第一百八十五章 三教仙姑
刘芳与独孤鸢争执起来。吵闹声连楼下前来办事的居民都听着了,而隔壁的书记室里,李娜还是在悠闲的玩着连连看,耳朵,却早已“跑”到了门外。
一个问人,一个问事,先是吵闹,便骂开了。想来独孤鸢一个男人,岂会骂街。那刘芳可是骂街的行家里手。
掐着腰,跺着脚,跳起来,手指都快碰到独孤鸢的鼻尖上了。刘芳骂人是一套一套的,多年的社区工作,特别是女性、老女人,不可能学不会这些。
“你就是个神经病、我看你是不是有点变态!一大早的跑到这里来撒野,有人生没人养的东西……”
独孤鸢突然的愣住了,双拳紧紧的握了起来,眼前的刘芳,印在独孤鸢眼帘中的景象,已不是人的面孔,而是……
独孤鸢突然的一拳挥了上去。只一拳,突然间,一切都安静了下来。
楼下探头昂首往上望的居民,只见那男的动手了,那女的倒下了。
这时,李娜方才走出了办公室,独孤鸢身后,那些办公人员,躲得远远的,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李娜出来后,见刘芳躺倒在地,一个年轻的小伙子,站在那里。
监控器就放在李娜办公室内,李娜是看见了独孤鸢出手了。
“你怎么可以动手打人!”李娜责问道。
独孤鸢没有应声。此刻,独孤鸢是明白的,面前地上躺着的那女人,是不可能活了。
“起来,躺在这里像什么话!”李娜用脚尖踢了踢刘芳的身体,刘芳毫无反应。
……
省城。
卢波先去了朱厅长那里述职去了。肖庆和缪长君到处逛了逛。
正逛着,肖庆接到了童茜的电话。
“喂……”肖庆柔声道,随之,脸色大变。
“好,我知道了。”肖庆放下电话,心事重重起来。
“怎么了?肖大?”没外人的时候,缪长君总是习惯这样喊肖庆。
“独孤鸢出事了。”
“什么事?”
“杀人了。误杀。”
“不会吧!肖大?”
“是啊,我想也不会吧。独孤鸢做事一向沉稳。怎么可能大白天的就动手杀人了?”肖庆被搞懵了。
“杀的是胡静他们的人?”
“还真和‘环宇社’没关系,死的是城南的主任刘芳。”
“晕死,这俩人……这都哪跟哪啊?他们怎么会?”缪长君也懵了。
具体事情,童茜电话里也没说清。
“肖庆!”卢波驱车赶来了。
“完事了?”肖庆问道。
“嗯,可惜没有把朱厅给约出来。来日方长。”卢波道。
“没事,说不定晚上就能见到。我们约不出来,自然有能约出来的人。”肖庆道。
“独孤鸢杀人了。”缪长君开口道。
“嗯?怎么可能,什么事?”卢波问向肖庆。
“具体怎么回事,我还不知道。”肖庆道。
“我问问朱波。”卢波就要给朱波电话。
“算了,明天就回去了。现在问有个顶用?先办正事吧。”肖庆道。
“也好。”卢波道。
三人驱车,开往省城的郊区。
一处空旷的地带,四周都是田野,围着中心处,有一座别野。从公路旁的分叉口,有一条宽敞的路段,直通向那别野,别野大门上篆体书写四个鎏金大字:海市蜃楼。
肖庆等三人下了车。
“这就是那什么三教仙姑的住处?”缪长君道。
“如果运气好,她应该在家吧?听说这什么的仙姑,名气可不小,经常被人请走。”卢波道。
“既然今天冲着她来的,我们当然能找到她。我早打听好了,前不久她刚从东湾回来。”
“就是从李由那里回来的吧。”卢波听肖庆说过在东湾的事情。
“走。咱们今天也见见真佛长的究竟是个啥样。”肖庆道。
三人来到大门口,缪长君敲了敲门,“咣当咣当”几声后,门框内探出一个中年男人的头来,道:“有事?”
“有事。”卢波递上一个红包。
门框的盖子掉了下来,过了一会,大门打开,那中年男人探出身子,道:“我家仙姑不在。”
“究竟在,还是不在?”卢波又递上一个红包。
那中年男人毫不客气的拿了红包后,关上大门,又过了一气,大门终于全开了。那中年男人很是恭敬的邀请肖庆三人进去了。
“好嘛,两万块的门礼,这大门真不是白进的!”卢波低声道。
“要不,怎么能轻易见到真佛嘛。”肖庆低声应道。
“真黑,太黑了,这是我所见过最黑的地方了。”缪长君低声道。
走过花圃地,来到别墅房子前,一个中年女人,粗衣麻布的打扮,走下台阶,走上前来,身后跟着两个年轻点的女子,紧身的打扮,一看就是女保镖之类的。
三个女人堵住肖庆三人的去路,为首的中年女人道:“仙姑闭关修炼,没有天大的事情,仙姑是不会见客的。”
此时,那引肖庆三人进来的那中年男人,已退了去。
“当然有天大的事情了。”卢波再次递上名帖,只是这名帖的夹层很厚。
中年女人拿着那“名帖”走进楼房,过了好一会,方才出来,道:“仙姑恭候三位大驾。请!”
“草泥马!”缪长君嘀咕了一句。
肖庆三人在那中年女人的带引下,走入别墅楼房内,里面每隔十米,便又一个女保镖站在那里,注视着肖庆三人的一举一动,看的出来,都是随身带着真枪实弹。
二楼的大厅。
大厅靠东处,临着墙壁,有一个卧榻,帷幕放下,里面朦朦胧胧的可以看见一个人坐在里面,盘腿而坐。虽然卢波和缪长君看不清这人模样,肖庆的左眼“通神眼”透视功能,却可以看的很分明。
盘腿而坐在那里的,是个已上了年纪的女人。如果只看外表,也只有三十多岁。但她的鱼尾纹,虽然已尽力的被掩饰了起来,肖庆却还是可以看出,这老女人,年纪可远远不止是只有三十多岁。
“仙姑”神态安详,面貌端庄里透着清秀,也不能掩饰在肖庆看来,这女人的饱经风霜和那种隐隐的山野之色。
有了前面的度量,一开口,肖庆更是能听出来,她略带的川音。
“三位仙客,大驾光临,老衲有失远迎了。请坐。”
中年女人泡来三杯茶后,便退到了一旁。
屋内,只有肖庆他们等五人。
“久闻仙姑大名,今日特来参见。”卢波的话外之意是,你也该露脸了吧。
“都是些虚名而已。老衲只不过是一入了佛门的老尼,仙姑之名,可不敢当。”
“仙姑不用客气,我们既然来了,自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肖庆道。
“请说。”仙姑似乎很赶时间。
缪长君按照事先肖庆嘱咐的,只管听,不管发言。
“盛闻仙姑以三教显名,教人福路、寿路、禄途。这三个,我们都不想问。只想请教仙姑,一个问题。”
“请说。”
“嗯……”肖庆咳嗽了两声。
“无事,尽管说吧。”这老尼是明白肖庆的意思,肖庆是想让她把那中年女人给屏退下去,好说话。
既然仙姑老尼都说了无事,肖庆也不避讳什么了。
“敢请仙姑今晚大驾光临‘仙鹤楼’,让晚辈们略敬一些仰慕之情,摆下薄酒,细听箴言。不置可否?”肖庆道。
“恐怕不只是单单请我吧?三位都是仕途之人,但在我这,说话就不要兜圈子了。”
“神了!”缪长君看向肖庆和卢波,嘀咕了一声。
“那我们就直言了,我们想见这二位尊神。”肖庆还是没有直言,只是拿着一个信封,站起身来,要递给仙姑。
“请坐!”那中年女人赶紧道时,却已经来不及了,肖庆已亲自走向了“仙姑”,把手从帷帐中伸了进去,亲手,把信封递给了仙姑。信封上写着肖庆等想约见的人,信封里,是一张支票。
突然,“仙姑”握住了肖庆的手,欲言又止。
肖庆也是一愣。
很快,那“仙姑”放开了肖庆的手,道:“敢问三位尊姓大名?”
肖庆退了回去,道:“晚辈肖庆。”
“我叫卢波。”
“缪长君。”
“肖庆?你右手背上的那月牙形……胎记,还是后来的伤疤?如果是生来具有的,那可是贵相,贵不可言啊。”“仙姑”道。
肖庆看了看那让他从来还没有留意放在心上的“胎记”,一厘米多长的月牙形,这其实是伤疤,但打肖庆记事时,它就有了。不想还是贵相的象征。
“可能是胎记吧。”肖庆有点支吾的道。肖庆心中明白,自己的真正胎记,可是在腰间。但目前,肖庆打算顺着那“仙姑”说。
“生下来就有了?”“仙姑”好像对此极为感兴趣。
“反正我从记事时,它就在。原来很小,现在长的倒是很分明了。不过,我觉得这又像是伤疤。具体我也不清楚了,我父母都已仙逝……这,很重要吗?”
“如果是胎记,就是大富大贵之相。”
“敢问仙姑,我们的事情,能办成吗?”卢波急了,五十万的支票,可不能白给。
“好吧,但就不用去‘仙鹤楼’了,就在此处吧。阿婶,你去准备准备,晚上设宴,要最隆重的级别。”“仙姑”道。
“钱,还真是好使。”缪长君暗自道。
随后的时间里,那“仙姑”好像只对肖庆特别的感冒,问长问短,家长里短的唠嗑,像是多年的亲戚。肖庆也是有问必答。直到那“仙姑”问的肖庆都显得很是烦躁和疲惫了,“仙姑”方才很善解人意的让人先带肖庆三人去偏房休息去了。
缪长君还想要那“仙姑”给自己算一卦,被肖庆给拉走了。
到了休息的房间,缪长君开口就道:“她居然能算出我们是仕途之人,不得了啊!”
“看了车牌号,傻子也知道了。”肖庆不以为意的道。
“原来是这样!”,缪长君有种被玩弄的感觉。
“这些都不是事,关键是我们要见的人,能见到,就行了。”卢波道。
“肖大,你怎么就知道,这老尼姑就一定能办成?”缪长君开始对那“仙姑”不恭起来。
“哼~~,长君,你以为人家名声真是吹出来的?没有那金刚钻,谁敢拦瓷器活?既然人家盛名在外,那就不是盖的。你慢慢悟吧。”肖庆道。
对于这点,卢波也是心知肚明的。
卢波却还是疑惑的很:“她也太爽快了吧?”
“钱给撑的呗。”缪长君道。
“五十万,对人家来说算个屁!”卢波道。
“那是怎么回事啊?”缪长君问道。
卢波看向了肖庆。肖庆一脸的茫然,道:“什么意思?我怎么会知道。或许……其实也很好理解,她今天帮了咱们,指不定日后,也需要咱们的时候。”
对于肖庆的话,当然是很有道理,也能说的过去,可卢波还是觉得哪里不对。
肖庆说完话后,也还是很纳闷,难道事情在于自己的手上?肖庆把右手抬起,仔细的看了又看,手背的那自打记事时就已经有了的伤疤,此时,却十分的被留心了下来。
如果这是胎记,就要大富大贵。可这不是胎记,肖庆自己心中当然明白。可,这又和“仙姑”的态度有什么关系吗?
“仙姑”突然抓住肖庆手的时候,那种感觉,肖庆还记忆犹新着。
缪长君已经躺在了床上,打算睡一觉,养好精神,准备晚上“开战”。
卢波曾这个时候,打了个电话去朱波那里,了解独孤鸢的事情。
肖庆无法入睡,突然的感觉,极为的压抑。闷的自己,只想大吼大叫,又想一拳打出去,肖庆突然闷笑了一下,暗自想到:如果这时候木剑封在,该多好,我这憋的浑身的劲,该让他多享受。
“环宇社”,汪冬冬、胡静、木剑封,老子早晚要把你们一个个的都给砸碎了!肖庆暗道。
“独孤鸢的事情弄明白了。”卢波道。
“怎么回事?”肖庆问道。
缪长君早已酣然入睡了。
“独孤鸢是误杀,打了对方一拳,对方就死了。”卢波道。
“不会吧,刘芳就那么不经打?那女人可壮着呢。”肖庆简直是不可思议。
“反正只有误杀,才能救独孤鸢。”卢波道。
“会判刑吗?”肖庆道。
“肯定了。”卢波道。
“有没有什么法子?”
“唉,回去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