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笑话
缪长君从省城回来之后,刚把盛超给带到凰城综合娱乐城“金色丽人”,这边才安排好,便接到了一个他十分不想接听的电话。
对方是郑明明。
中午,郑明明包下了缪长君家门口不远的整个“小龙云”饭馆,盛情地邀请缪长君的到来。
不是看在郑磊的面子上,缪长君都懒得再搭理他郑明明了。
迟迟的,一直到将近一点多钟,缪长君方才只身开车过来了。来之后,缪长君并没有直接去“小龙云”,而是回了趟家,张大妈现在已光挂职镇里的工作虚头,并不用去上班了。
缪长君回到家,张大妈便赶紧的要去热饭,道:“君啊,你怎么现在回来了?还没吃饭吧?”
“没有。妈,你别忙了,我待会儿要出去吃。跟你说个事。”
“啥事?”张大妈自从那次因缪长君赌博而被迫牵走后,一直以来,落下了个紧张兮兮的病根。但,只是缪长君一说有事,就紧张的不得了,没办法,她自己也控制不住。
“妈,你看你,紧张什么,好事。”
“哦。”
“肖庆找了两个保姆在‘未来城’别墅,照顾童茜和做家务、做饭的,今天肖大说想让你过去,做家务总管。不干活,带着那两个保姆就行。其实就是给他看看家的意思。”缪长君道。
“哦,也是,对自家人当然放心了。”张大妈从童茜那里说,也算是和肖庆快要攀上亲戚了,从肖庆那里说,都是多年的老邻居了,远亲不是还不如近邻嘛。从缪长君这里来说,也算走的够进了。
“妈,你去吗?”
“当然去了。”张大妈一个人在家,还真憋闷的慌。
“那好,我立刻给肖大电话回复。妈,你去了后……表现好点,多套套近乎,特别是对童茜,她可是你亲侄女。”
“还用你说。”
“我的意思是……”缪长君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小九九,道:“肖庆可什么都听童茜的,童茜对您,可是很尊重,我能看出来。你把童茜照顾好了,你儿子就要发达了。现在肖大去了县里,留下的空位还没有人填补,我觉得,我希望蛮大的。”
“哎!你踏踏实实的做事,老老实实的做人,不比什么都好。现在咱们家日子也好过多了,别太贪心了。”张大妈已经很享受现在的生活状态了。
“知道了!”缪长君不打算再聊下去了。
郑明明催促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妈,我出去了。下午有车过来接你。搞不好肖庆要亲自过来接你。对了妈,别收拾东西带过去了,人家那什么都不缺。”缪长君嘱咐了几句,便走了。
郑明明那个气啊,正在骂骂咧咧,只听外头“小龙云”饭馆的老板娘喜滋滋的美道:“哎呦,您可算来啦。好久不见您过来啦,出息了,就不认咱们这多年的老邻居、老街坊啦?”
“哈哈,瞧婶子您说的,我什么出息啊,您就别揶揄我了。以前常来您这里记账,您可是轰过我的啊。我这不是怕了嘛。”
“哦,你还记仇啊?臭小子!”
“这不是来了嘛。以后一定常来。”缪长君笑道。
以前缪长君可是没少在这里欠账请客喝酒,和一帮狗朋狐友把这“小龙云”也闹腾的够呛。
“君哥,你怎么才来啊!”郑明明迎了出来。
“哦,都是哪些人啊?什么事情,搞的这么神神秘秘?有话电话里说不就完了吗。”缪长君收起了笑容道。却发现只有郑明明一个人在里头。
“坐,君哥你坐。”郑明明让着缪长君坐在了上座上后,便开始倒茶,递烟。
缪长君刚把烟放进嘴里,郑明明的火便敬了上来。
“哎呦!明明,搞‘这么大的排场’干嘛,咱兄弟俩还有什么话不好说的?”缪长君以为郑明明要为那天闹酒宴的事向他赔礼道歉。
郑明明没有应声,而是拿起电话,拨通了个号码,道:“君哥到了。”
然后,郑明明开始嚷道:“上酒上菜。”
“好嘞!”老板娘立刻应声道。
“谁啊?”见郑明明如此的神秘,缪长君问道。心里,缪长君根本不怕郑明明会设计伏击他,缪长君不是小看郑明明,郑明明他还真不敢。
“一个熟人,你也认识。”郑明明放下电话,道。
“到底是谁?”缪长君问道。
看来那人没有走远,应该就在外面的车上。缪长君倒是没有注意外面车上有人。此时,那人随着缪长君问道到底是谁的话音未落,那人便推开了包间的门,走了进来,人还没露脸,那尖细的笑声便出来了。
一听这声,缪长君忽地站了起来,来的不是生人,还相当的熟识——老扒。
老扒进来后,便笑嘻嘻的拿出一包好烟来,先甩了一根给郑明明,后拿出一根,恭敬地递向缪长君。
缪长君一时发愣,没有接,老板娘便亲自端着菜,拿着酒,开始上菜上酒了。
郑明明拿过酒瓶,开酒起来。
见老板娘进来了,缪长君暂时先忍住疑虑,接过老扒手中的烟,放在桌面前,坐了下去。
老扒坐在下首,郑明明旁边。
酒菜都上齐了,郑明明把包间的门关上,道:“今天安静,扒哥把整个饭馆都包了。”
原来是老扒请客。缪长君更惊疑了。
郑明明给缪长君和老扒倒上酒,随后再给自己倒上,道:“扒哥……”
“明明,你什么时候又多了个哥啊!”缪长君打断郑明明的话道。
“君哥在,其他人哪还敢称哥,明明,你叫我老扒就行。我老扒现在,可是个缩头的乌龟啊,哈哈……”
“扒哥您太谦虚啦!”缪长君冷冷的道。
“来,扒哥,君哥,咱们仨共同走一个?”郑明明端起酒杯,站了起来,举杯要走一个。
老扒也站了起来,举着酒杯。
缪长君等了一下,无奈,缪长君并没有站起身来,而是坐在那里,一咕噜,喝完了杯中的酒。
老扒笑了笑,道:“多谢君哥赏脸啊。”说完,老扒和郑明明碰了一下酒杯,两人干了。
坐下来后,老扒开始夹菜吃。
缪长君没有动筷子,而是看了看手表,道:“扒哥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小弟下午还有些公事。改天,小弟再请扒哥畅聊。”
缪长君太不给面子了,郑明明觉得自己被缪长君弄的很难看。郑明明这是不知足啊,要是肖庆在,早就打歪了他丫的脸。
见缪长君也只能是这个态度聊了,老扒便不再强求缪长君还能给自己什么好脸色,今非昔比,十年河东十年河西,老扒是个识时务的人。
“君哥,今天找你来,有个大事要和君哥你商量一下,我也是重任在身,还望君哥能听进一些。”
“废话……说吧,什么事。”缪长君尽力的在克制自己的冲动。想想当初犯在老扒手里那时,坐“猪笼”的那光景,缪长君能保持现在这样的冷静,已经是大有长进了。
老扒也是在努力憋着,心中只一句话在作为精神的依靠——大丈夫能屈能伸。
“君哥,那老扒我就敞开说了。我在里面呆着的时候,你拿下了凰城,后来,我被枪击,这些事,是不是明摆着的?”老扒道。
“你,怎么着吧?”缪长君看向老扒。
郑明明站起身来,给缪长君和老扒斟满酒,便又坐下了。
“我还能怎么着,君哥您现在可是家大业大,权大气粗,我老扒能活下来,知足了。君哥,您看我后来说什么了吗?我又做了什么吗?算了,所有的事情,都算了!从今往后,你我化干戈为玉帛,我认你这个兄弟了,怎么样!”老扒端起酒杯。
“各自相安无事,可以啊。我缪长君也不是那种喜欢惹事的人,但,我也绝不怕事。”缪长君没有和老扒碰杯,只是端起来酒杯,看了一眼老扒,喝了下去。
称兄道弟,还是太急了,老扒感觉自己这是主动的找不自在,怨不了别人。老扒喝了本杯酒。
郑明明赶紧自己喝了酒,然后继续倒酒、吃菜起来。
“没事了,那我先走了。”缪长君就要起身。
“别,君哥,还没有聊到正事呢。”郑明明赶紧起身道。
缪长君厌恶的看了一眼郑明明,看来,这小子和老扒是早就攒同好了。
“那就快说正事。”缪长君又看了看那金表。
老扒笑了笑,道:“君哥,凰城这地界,现在我老扒也不想了,只图安稳的过完我下半生就成。这地界交给你老弟,老扒我也放心了。但,有句古话说的好,吃独食可不拉人屎。”
“你再说一次!”缪长君手靠向身体内侧,枪,一直随身携带。
郑明明赶紧道:“君哥,你先听扒哥怎么说啊。”
老扒点上颗烟,道:“我说的话是粗了点,可话糙理不糙。现在凰城,君哥你的生意是独家买卖,赚多少,我老扒也不眼红,那是你的本事。可有一样生意,我看君哥还没有涉足,想和君哥你合作。君哥你拿大头,我老扒无所谓,自己得多少都成,关键是我底下的兄弟们,能吃顿饱饭就是君哥你的恩典了。”
“哦,扒哥底下还有兄弟啊,我倒是都忘了。”缪长君笑了起来。
郑明明紧张的看着老扒,幸好,老扒也无所谓了,脸皮也磨蹭的到位了。
“只要君哥你点头,五五……四六,不行三七分都可以。君哥你说了算!我拿小头。”老扒道。
这才算是开始说道正题。缪长君道:“什么生意?”
“粉!”老扒低声道出。
这事,肖庆可是强调再三,缪长君知道,他郑明明也不是白痴,什么意思,想拉我下水?缪长君心中怒火开始上升。
而随即,缪长君却笑了起来道:“笑话,这么大的事,我点头就行了?肖总那边,你去说?”缪长君问向郑明明。
郑明明却道:“这点小事,干嘛让肖总知道?我们自己捣鼓不就完了。再说了,都是一些散卖散买的进出,又不是多大的交易,犯不上和肖总说吧。”
“虽然买卖小,利润却不少,你我之间的交易,肖庆何必再插一足?他插足了,还有君哥你的赚头?凰城地下市场,实际上还是在你君哥的掌控之中,君哥不会连这点主都不能做吧?”老扒道。
“有钱不赚,那是傻子!”郑明明道。
见老扒和郑明明开始唱起了“样板戏”,缪长君倒是开始冷静了下来。在缪长君的心中,这事不能沾,但,缪长君的脑子可够活腾的,立刻想到一件事情。
“怎么做?谁牵头?”缪长君突然的插话问道。
有门!老扒和郑明明大松一口气。
“怎么做,听君哥您的。”老扒道。
“等你们想好再谈吧。”缪长君道。
“好吧,我是这么安排的。我散货给明明,明明和你负责放货,收了钱上来,定期给我那一份就成。”老扒道。
“等我电话。”缪长君道。
“好,我等你回复。”老扒见好就收,今天能谈到这一步,老扒是没有太想到。
三人开始喝酒吃菜。
既然心中有了算计,缪长君便放下了架子和别的不愉快,三人畅饮起来,喝的老扒也昏头晃脑了。
老扒酒醉之后,缪长君问了个问题:“你老扒不是都哭穷的吃不上饭了吗,怎么还有钱搞那个?扒哥,你说话可都露着风啊。”
“我穷,人家汪总可不穷。”老扒道。
“哦,汪总,汪冬冬,她确实有钱。”缪长君心中暗暗的笑了起来。
酒后,缪长君还带着老扒和郑明明去了“金色丽人”娱乐城去潇洒了一番,并且在期间,缪长君和老扒约定,三七分,缪长君拿大头。如此,老扒算是彻底信了。
三人尽欢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