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越级

白衣弟子晋级考核和其他考核有些不同，因为参加考验双方有些四岁的年龄差距——从十二岁到十六岁。

从十二岁到十六岁正是人体从少年到青年，迈向成年的关键时刻，两者之间存在着巨大的差距

这种差距首先体现在身体素质上，几乎就是大人和小孩的差距；其次，则是内力修练时间上的差距，深厚程度差了几倍不止。

因此，十二岁的年轻弟子打败十六岁的主考弟子，靠的几乎都是技巧。而能以技巧弥补以上不足的白衣弟子，可以称为天资卓越。

这样的弟子让人如何不喜欢？

以往一起考核，能够打败主考的能有五个就不错，可今天居然达到了九个，而且还有一个更加让人期待的风彩没有出场，也就难怪看台上的长老们有些不淡定了。

打败主考弟子都这么难，想要打败组成三才阵的三位蓝衣星级弟子，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

从陈流东宗师振兴剑玄门，重订门规以来，能直接从白衣弟子直接晋级蓝衣月级弟子的，一只手都可以数过来。

他们每一个都天赋异禀，个个都在剑玄门的历史上大放异彩。

这样的天才自然不可能年年有，几十年能有一个就算不错了。柳树辛一脉，柳长老、叶锋都是这样的天才。

而今天，站在这里的风彩又是柳氏一脉，又是一个可能再创奇迹的人。

一年前，风彩因为一次口角向黄衣弟子闻人仲康发起决斗的事情在剑玄门可谓人尽皆知，已经成为了剑玄门新一代的传奇。

作为剑玄门弟子，他们都清楚黄衣弟子和白衣弟子之间天差地远的实力，自然很清楚风彩能压倒闻人仲康简直可以称为奇迹。

现在，这个“奇迹”就要参加晋级考试了，所有主考弟子都严阵以待。传奇故事人人喜欢听，可没有几个人喜欢成为传奇故事中被打倒的配角。

所有人的目光都对准了安安静静站在那里，却没有任何人能够忽视的风彩。所有人都清楚风彩这次除了要晋级蓝衣之外，还要挑战月级。

这些目光有探询，有羡慕，自然也有少数地嫉妒。

风彩早就习惯了这些复杂的目光，视他们如无物，一个人慢慢走进了演武场。

距离上次的决斗已经过去了一年，可决斗的余波到现在还没有平息。比如这无处不在的探询、好奇目光；比如再也没有人叫她彩儿了，还比如所有的白衣弟子都称她为风师姐。

一年后的风彩变得更加的美丽，那是靓丽少女的风采，牢牢地吸引着在场所有人的目光。不管在何种情况下，不管身周有多少的人，风彩永远都是受人瞩目的焦点。

首先开始的是白衣晋级蓝衣考试。

三位蓝衣弟子都跃跃欲试，想成为风彩晋级考试的主考。风彩在剑玄门的声望，还有此刻见到本人的风姿，让血气方刚的他们都心生向往。

哪怕作为被打败的配角，他们也心甘情愿。

虽然从内心里，他们并不觉得自身和风彩有成双成对的可能——他们在同期的蓝衣弟子中都是垫底的角色，可向往和接近美好的想法并不因此而减少。

负责这次考试的，已达天命之年的刘长老可没有这种“知慕少艾”的心情，他随手指定了三个还在演武场中的一个蓝衣弟子作为这次考试的主考。

这位中彩的蓝衣弟子一脸激动地停在演武场，其他两人则满是惋惜地走开了。

两人距离四米站定，风彩容颜平淡，无一丝情绪波动，而负责主考的蓝衣弟子反倒神情激动。看这情形，倒像是淡定的风彩在给这个激动的蓝衣弟子进行考核一般。

这种错觉并没有持续多久，在风彩把手握住剑柄之后，演武场上的气息就完全变了。

一种凛然的气势随着风彩握剑的动作瞬间弥漫开来，笼罩全场。

对这种感觉最强烈的自然是风彩对面的蓝衣弟子，他只觉得在风彩手握长剑在一瞬间，她完成了从一个宁静的仙子到凛然不可侵犯的斗士之间的剧烈转变。

蓝衣弟子只觉一股冰寒直透心底，之前所有的激动、期待，还有一点点的迤逦都在这一刻完全消散，有的只是一股直逼心田的凛然。

尤其在风彩向前迈出一步之后，蓝衣弟子就觉得再也不能等待下去了。他感觉，如果他再等下去，可能在风彩出剑的那一刻，他就得缴械投降了。

此时，他终于想起来风彩的实力本来就在他之上。

于是，他以更快的速度接近风彩，接着直接展开攻击。

“八风剑之凉剑剑法，惊涛骇浪。”

只见长剑在他手腕振动之下化成十来道剑光直奔风彩上身各大要穴。在强势的风彩的逼迫之下，这蓝衣弟子倒是发挥出了比以往更强的战力。

可惜，他现在面对的是风彩，这无助于最后的结果。

风彩脸色沉静，微微躬身拔剑。一道长虹自剑鞘中飞出，准确地击中了漂移不定的剑尖，所有的剑光在这一击中全部消散。

不管剑光多么绚丽，剑总是唯一的。

这一刻，风彩后天修炼改造的强悍身体和高效率修炼得到的深厚内力完全显示出来。

蓝衣弟子只觉手中长剑如被大锤击中般完全不受控制的弹开，同时还有一股内力直接击散了他长剑上的内力，接着顺着长剑向他逼来。

他赶忙运功抵挡，当他终于逼出这股内力之后，却发现自己中门大开，而风彩的长剑已经如毒蛇般探了进来直奔他前胸。

他确定自己右手长剑已经收不回来，不过毕竟是修炼了好几年剑法的蓝衣弟子，他的应变也非常及时。

他左手剑鞘及时回防，一举格上了风彩的长剑。

左手握住的是剑鞘的上部，而格中长剑剑尖的也是剑鞘的鞘口，正是他最好发力的位置，而剑尖却是最难横向发力的部位。

他满以为这一次的格挡能够格开长剑，到时候他就能乘着风彩变招的时间从容收回右手长剑，重新组织进攻。

然而，这一切的想法仅仅只是想法。

风彩的长剑是如此沉重，他的剑鞘确实格中了剑尖，却不能让长剑偏移分毫，长剑还是如此的坚定不移，似乎他剑鞘的格挡根本不存在一般继续向他刺来，几乎到达他的胸膛。

他大惊失色，猛力后退后仰。但剑尖的前进是如此的坚定而迅速，随着他的动作而前进。

终于，蓝衣弟子确定一切地反抗都是多余。

他发现风彩明显在控制她前进的速度，要不他和风彩长剑的距离怎么能永远不变？

于是，他果断地后仰着身体停了下来。

果然与此一起停下来的，还有那寒光闪闪的剑尖。

只见剑尖上正映射着一道炫目的光芒，那是阳光的反射。这道光芒如此稳定，似乎之前所有的举动根本没有发生一样，那长剑根本没有一丝地振颤。

风彩看了蓝衣弟子一眼，接着翻转手腕，长剑归鞘。

“哗哗，哗哗……”演武场周边响起了热烈的鼓掌声，为风彩的轻松获胜喝彩。

之前不是没有白衣弟子战胜蓝衣弟子，可像风彩这般举重若轻，毫无悬念的却只有她一人。

就是在边上监考的刘长老也悄悄点了头，风彩的剑法已经得剑之三昧，相当不错。

不过刚才那一瞬间外放的气势，难道是大气磅礴势？

“这么小就领悟了势？”刘长老有些不确定，不过他肯定一点，“这个小女孩的力气真不小，可真看不出来。”

等蓝衣弟子退开之后，刘长老上前问道：“风彩，还要不要举行星级晋级月级考试？”

“是的，刘长老。麻烦您了。”风彩确定道。

得到确定答案，刘长老就让在一边等待的三个蓝衣弟子走上演武场。

只见，三个蓝衣弟子以“品”字型把风彩圈在中间，正是剑玄门的三才剑阵。

三才剑阵是剑玄门的基础剑阵之一，是所有剑玄门弟子必须熟悉掌握的剑阵。

有了这些为所有弟子熟悉的剑阵存在，不管在何时何地，只要拥有一个以上的剑玄门弟子存在，那么就能通过剑阵发挥出更大的能力。

这次，四人的距离就缩短了很多，每个蓝衣弟子和风彩的距离都不过三米。在这个距离，三人都能在第一时间进行攻击。

风彩的反应也和之前不同，虽然还是那么的沉静自若，可她的手已经早早的搭在剑柄上，一股和之前凛然气势完全不同的气势再次弥漫开来。

整个演武场似乎都在风彩的势中，所有人的一举一动似乎都在风彩的掌控之下。这是广莫剑特有的势——游刃有余势。

在势的作用下，风彩能够更清晰地判断出敌人的所有行动，从而作出最佳的选择。

负责这次考试的刘长老这次确定了，风彩还真的学会了势，而且还是两种，实在值得称赞。

“八风剑”传自陈流东宗师，这样的剑法自然有其不凡之处。

“八风剑”的八套剑法的不凡之处就在于它们都有各自的势。“广莫剑”的游刃有余，“明庶剑”的大气磅礴，“阊阖剑”的一往无前，“清明剑”的润物无声等等。

这些势各有各有的特点，却是这些剑法的精华所在，是陈流东宗师传承宗师剑意的尝试之一。

因此，只有真正掌握了“八风剑”各种势，才算是初步掌握了“八风剑”。否则，最多也就算是熟悉了剑法。

风彩能够在十二岁稚龄就能明白“八风剑之广莫剑剑法”游刃有余势的运用，并能运用到战斗之中，实在是不可多得的天才。

有如此悟性，刘长老相信，风彩用不了几年就有可能进入武林一流高手之列。

可惜的是，现在的风彩限于年龄、经验、力气和内力，她能发挥的实力也就三流武者水准。

三流武者水准，也就是蓝衣弟子的水平了。

当然，风彩对势的掌握还是会给风彩带来极大地便利。

双方都准备好随时动手，虽然这个时候刘长老根本没有宣布开始。

“开始。”随着刘长老声音落下，考试正式开始。

风彩的右手还搭在剑柄上，并没有马上发动进攻。

剑阵和个人是不同的，在和个人战斗的时候，先手是非常重要的优势，可和剑阵相峙的时候，先手很多时候是破绽的代名词。

在江湖上有这么一句话，“世上可能有完美的防守，但绝对没有完美的进攻”。

这句话在经历了无数生命的验证之后被所有人接受，只要进攻就肯定有破绽。

如果是和单人战斗，只要进攻足够犀利，那么对手可能被迫应对，在疲于应付中被击败。那么不管本人在进攻的时候有多少破绽，都在犀利的进攻中被掩盖。

可在和剑阵相峙的时候，一个人的进攻再犀利，也很难做到让组成剑阵的所有人都疲于应付。于是进攻中的破绽就露了出来，接着敌人就能从这些破绽做文章，从而出现让主动进攻的人陷入困境的情况。

因此，在和剑阵相峙的时候，主动进攻很多时候并不能得到优势。

只不过大多数的人面对剑阵的时候还是选择先手进攻，因为一旦让剑阵占据先手，他们将疲于应付，再没有还手的机会。

那还不如在剑阵的威力没有展开之前，就进行攻击，使剑阵的威力无法尽情展现。

风彩敢选择后发制人，取决于她对三才剑阵的了解，以及对自身实力的自信。

三个蓝衣弟子终于动了，他们当胸平举长剑，对着风彩开始转了起来。他们都是剑玄门教出来的弟子，自然对三才剑阵非常了解。当他们组成剑阵的那一刻，一个临时的指挥就已经从他们之间产生。

“阳关三叠。”一个蓝衣弟子出声喝道。

随着声音响起，三人的长剑呈“品”字形不分先后地刺向风彩。此时他们的脚下并没有停下，于是长剑随着他们的动作在空中划出三道奇异的弧线，很自然地增加了风彩判断的难度。

然而风彩四年的基础教育终究不是白上的，作为最基础，使用也最广泛的剑阵，风彩对三才剑阵的了解同样透彻。

更何况，风彩对于战阵非常感兴趣，她用了相当多的时间专门去学习战阵。

她从三把剑的划出的弧线就判断出最后的攻击点，再从“阳关三叠”剑招中知道此后的变化。

风彩右手握剑，脚下从容而动，那是“广莫剑”特有的步法“方寸步”。

“方寸步”顾名思义，就是在方寸之间施展的步法。此步法因为移动幅度超小，因此时刻游走于危险边缘。

施展此步法，需要极强的心理素质，同时也要对自己有百分之百的信心。

方寸之间的差距就是死亡的距离，一个不慎都可能造城严重后果。

可当使用者掌握了“广莫剑”的游刃有余势之后，“方寸步”就能发挥出最大的效果。

因此，她在方寸之间游走之时从容不迫。

只见风彩倏忽侧移，在间不容发之间避开了滑向前胸和肋下的两剑，接着乘着第三把剑第一剑已尽，第二剑展开之时，顺势而上压迫第二剑尽快展开，从而打破三才剑阵的从容展开。

“阳关三叠”是一个连环三式的剑阵剑招，第一剑在风彩轻巧的步法之下被轻松化解。

而第二剑却在风彩巧妙的移动下，被引导得更快地施展了出来。

当第三把剑几乎是被压迫式的变换第二式之后，其他两人自然也紧随而上，否则此剑阵就会出现配合上的裂痕，而这也就意味着剑阵施展的失败。

为了配合剑式展开，三人的脚下步伐自然加快，而剑式也在步伐的变换中再次划出弧线，一引一带中再次呈“品”字形刺向风彩。

风彩还是没有拔剑，她在“阳关三叠”第二式将展未展之际，已经做好了游走的准备。

当第二式刚刚展开，三把剑在引带中刺向她之时，她已经顺着三把剑的剑式的方向，再次从两把刺向胸腹的长剑中游走而过。

而第三把剑再次因为风彩的远离而剑式用尽，却没能起到进攻的效果。风彩故伎重演，她重新压迫第三把剑，让第三式再次提前。

提前展开，又被风彩完全带动的第三式最终还是没能发挥出威力。

那指挥剑阵的蓝衣弟子看“阳关三叠”已经无效，喊出了第二招“一唱三叹”。

这是这个蓝衣弟子在此状况下想到的最好剑招，而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剑招在风彩连续压迫式的闪避中已经被风彩早早选定。

“一唱三叹”同样是一个连环剑式，和“阳关三叠”有异曲同工之妙，更重要的是他能够继承“阳关三叠”继续进行连环进攻。

而风彩的连续压迫闪避正是看重了这一点，她要让三才剑阵以更快的速度运转起来，在不断的加速中出现破绽。

“阳关三叠”进攻的方向都是中、上两路，而“一唱三叹”则是对上、中、下三路同时进攻。

风彩脚下一个轻巧的前跨，不过半米不到，却再次躲过了侧面刺向下盘的长剑，而刺向腹部的长剑却在风彩的前跨曼妙的扭腰中被再次闪过。而第三剑在风彩精妙的计算之下，正好在刺出半米之后剑式用尽。

在这一刻，广莫剑的有容乃大和方寸步被风彩运用得淋漓尽致，而游刃有余势更让风彩掌控全局。

这次风彩压迫的不再是剑式用尽的第三把剑，而是攻向中路腹部的长剑。

风彩快速迈出一步，向第二把剑的主人迅速贴近，似乎想要贴近抢攻一般。

果然，在风彩的迅速贴近下，这个蓝衣弟子等不及第一式走尽，就转换成了第二式。

为了避开风彩的贴近，他脚下再次提速旋转，带动其他两人把风彩再次绕入剑阵之中。

“余音绕梁”、“绕梁三日”。

在风彩半压迫，半引导的方寸步下，三才剑阵以一种奇异的，不断加速的方式运转着。

它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每一招，每一式都在不断地提速。

不管是“阳关三叠”、“一唱三叹”，还是“余音绕梁”、“绕梁三日”，都是一招三式剑阵剑招，同时这些招式又都是承前启后的剑招。

它们都在前一剑的基础上继往开来，把剑法的速度再次提起来。

在一次次的地提速中，当“绕梁三日”这一招被使用出来的时候，三才剑阵已经达到了蓝衣弟子运转的极限。

三个蓝衣弟子在这招的使用中只觉得一阵力不从心，可风彩那种半压迫式的闪避让他们不得不运转下去。

他们担心一个停顿，剑阵就会散了，同时风彩的反击可能就在这一刻展开。到时候，没有了剑阵为依托，他们实在没有把握能够抵挡。

终于在“绕梁三日”第三式展开之后，三人中有两人心中那种力不从心的感觉变成了现实。

他们的动作终于跟不上剑阵的快速运转，手中的长剑、脚下的步法再也提不上来，于是剑阵凝滞。

他们心一下子提了起来，担心风彩乘机攻击。

在他们连绵的进攻中，风彩的右手一直稳稳地搭在剑柄上，除了脚步的移动，身体的稍稍摆动之外，再没有一点动作。

可就是这样的引而不发，却让三个组成三才剑阵的蓝衣弟子心中紧张之极，他们都能感觉到一股杀机在蓄势之中，并牢牢锁定他们。一旦他们的剑阵出现问题，这股杀机就会把他们绞成粉碎。

因此，在风彩一次次的闪避和压迫、引导中，他们一次次的提速，他们自然也有他们的打算。

虽然风彩在他们的进攻下一次次的作出精确闪避，并凭借身法对他们进行压迫和引导，可这当然不是他们被迫提速的全部原因。

其中风彩地蓄势待发让他们一直保持紧张是一个原因，而他们的顺势而为也同样是期中的关键。

他们希望在不断提速和连续进攻中，打破风彩的蓄势，从而让风彩不能再从容走方寸步，继而被他们的剑阵压制。

虽然双方的剑没有一次交击，可这其中的斗智斗力却从来没有停止过。要不就是风彩被剑阵绞杀，要不就是剑阵在不断的提速中不攻而破。

事实是明显的，他们所有的努力在两个蓝衣弟子力不从心之后，都化成了灰灰。

风彩果然抓住了剑阵因为两弟子力不从心而引起的破绽，在这一刻发动了进攻。

搭在剑柄上的右手终于动了，长剑如灵蛇般自剑鞘中跃出，攻向右手边还能保持节奏的蓝衣弟子。

“八风剑之广莫剑，无边落木。”

风彩的长剑在瞬间就化成无数剑花向蓝衣弟子攻去，那是全方面的没有轻重点之分的进攻。

这个时候的“绕梁三日”在失去了其他两位蓝衣弟子配合的第三式在此刻显得无比单薄，那长剑在无数剑花之中被完全淹没。

蓝衣弟子大惊，急忙后退，长剑在身前舞成一片，同时大声疾呼：“围魏救赵。”

那两位因力有未逮而导致剑阵出现破绽的蓝衣弟子急忙将功补过，他们同时向风彩身后侧攻去，想攻敌之必救，从而迫使风彩回身防御。

他们的围魏救赵成功了，可却面临更大的危机。

那无数剑花在他们攻来的同时倏忽之间从风彩的身前变到了身后，放弃了急退的蓝衣弟子，转而面对两人。

“无边落木”随意转换攻击目标的特性在这一刻被风彩运用得淋漓尽致，忽前忽后，把三人弄得无比被动。

急退的蓝衣弟子这一刻在惯性的作用下，短时间是不可能回来了。而急攻而来的两人此刻已经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进攻之上，面对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无数剑光除了以攻破攻之外，再没有更好的选择。

很快长剑交鸣的声音响成一片，风彩早就蓄势待发的进攻在这一刻终于完全发挥出来。

一方是蓄势待发，且计谋得逞，一方是仓猝间的围魏救赵，双方在力量、内力和剑法上的运用根本不是一个档次。再加上风彩在剑法上的造诣本来就强于两人，于是在长剑交击的那一刻，两人就被打得连连后退。

这是不由自主的后退，而不是战术性的后撤。他们只觉得无数剑花在他们身前缭绕，虽然他们已经极力抵抗，可还是有不少剑花绕过他们的防御，到达他们身上。

他们只感到身上一阵阵发凉，却不知道具体的情况。

当所有的剑花收回来，风彩已经远离他们三米等待了。好一会儿之后，他们才从激烈的舞剑中清醒过来，停下挥舞的手。

与之同时，一阵带忍俊不禁的笑声在演武场升起。

这个时候，他们才发现彼此身着的蓝衣已经千疮百孔，被风彩的长剑划出一道道的口子，还有一个个的剑孔，简直快衣不遮体了。

虽然风彩已经极力控制，可在激烈的攻击中还是难免控制不当。加上长剑毕竟不是玩具，那衣服上的一道道口子和剑孔上还是有几处被鲜血浸染。

幸好的是，风彩的控制能力绝对突出，这基础伤口也都是很浅的皮外伤，不会有什么问题。

至于那被风彩无边落木惊退的蓝衣弟子虽然没有损伤，可仅剩的他已经没有勇气继续阻拦风彩的晋级。

到这个时候，所有人都知道蓝衣月级晋级考试已经结束，结果自然是风彩顺利通过。

“哗哗哗哗……”

演武场响起了长久且热烈的掌声和喝彩声，所有人都为风彩游刃有余地破解三才剑阵而鼓掌，那是发自内心的钦佩。

他们在这一刻都意识到，剑玄门又将出现一位天才。也许是十年，也许是二十年，这位天才将再次为剑玄门增添无数的光彩，而剑玄门也将因为这些光彩而变得更加的强大。

作为和这位天才同一期的弟子，他们都有与有荣焉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