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阵道
在风彩告辞而去之后，柳树辛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他思考的正是冲霄堂的事情。
离开武塔的风彩直接回了紫竹林的竹屋，接着兜兜转转就进入了一间雅致的书房之内。
从竹屋建立至今已经过去了十多年，此时的竹屋和当年已经有了相当大的区别。在原有建筑的基础上，风彩又让人建起了各有功用的数个竹屋，形成了一片不小的院落。
原来的竹屋更适合居住和养老，现在的竹屋则更适合风彩。
来到书房的风彩很闲适地做到了竹椅之上，接着从桌案的暗格里拿出了一块墨玉色泽的玉佩就把玩了起来。
这是一块奇异的玉佩，其材质是一种风彩见所未见的金属。就是这种奇异的金属展现了出了墨玉所有的特性，从色泽、手感到重量，并在玉佩上形成一副无比逼真的水墨画。
这块墨玉玉佩是风彩从黄风岭八山之一莫砀山的一个暗器店里买到的，为此风彩还和黄风岭三大寇的长孙平登发生了言语上的冲突。
最后，更是引出了做寿的平天寇平戈，并大大得罪了他。
不过这一切都是值得的，至少风彩是这么认为的，因为这块墨玉玉佩是一件修真者的法宝。
虽然风彩还不知道这法宝真正的作用，但仅仅是玉佩上的禁制就让风彩受益匪浅。
在不断破解玉佩禁制的过程之中，风彩的精神力得到了足够的磨练，取得长足的进步，变得更加坚韧，也更加强大。
同时，风彩还从构成禁制的灵符上得到了关于阵法和战阵的灵感。
按照风彩的猜测，战阵应该是阵法简化之后的产物，虽然威力大降，但也保留了一部分阵法的威能。而这也是战阵能在江湖中大放异彩的原因所在。
阵法之所以强大，是因为修真者用阵法的基础——灵符——模拟了道的某种法则，从而产生了该法则所具有的不可思议的威能。或攻、或防、甚或各项奇能。
这就像精灵世界的魔法阵符合世界规则一样，使得魔法阵具备了各种神奇的能力。
作为这个世界土生土长的人类，风彩对这个世界的修真知识了解得极少，反而对精灵世界的魔法了若指掌。
梅莉丝千年记忆有着最完整的魔法知识体系，在不知不觉之中，风彩就受到了精灵世界知识的影响，经常用精灵世界的知识来对照她所学习的知识。
这样的对照不能让风彩猛然变得强大，却让风彩更加直观地认识事物，从而更容易的掌握知识。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说的就是这种情况。
战阵作为阵法的简化产物，虽然做不到阵法模拟法则的威能，但也能表现出少许的功效。
而这少许的功效，就是现在战阵存在的基础所在，也是其强大的根本所在。
剑玄门的剑阵，铁血盟的骑阵，武林中无处不在的战阵，一切的依据都在于此。
有了这个认识，风彩对手中的玉佩就更加看重了。
那五个特殊灵符组成的五行阵法的运行轨迹风彩已经了然于心，并以此在预备队中进行了试验，但风彩还是喜欢有事没事就拿着玉佩用精神力观摩其中的五行灵符玄妙变化。
在这种观摩之中，她的精神力得到了锻炼，同时对阵法的理解也得到了玄妙的升华。
她的心神在观摩五行灵符运转的过程中，总会产生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那是一种莫可名状，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感觉，很是奇异，似乎是超脱，又似乎是入世，更是一切尽在掌握，可又似乎什么都掌握不了。
风彩喜欢这种感觉，就犹如她喜欢冥想之中的那种空冥的感觉一般，都是一种玄而又玄的存在。
而且，随着她越来越习惯这种玄之又玄的感觉，风彩明显感觉到她对阵法的理解在逐步加深。
那不是阵法理论上的理解加深，而是一种本质的理解。
知道就是知道，根本不需要理由，甚至都不能用言语表达。
为此，风彩还产生了一个幸福的烦恼。
在知道战阵是阵法的简化之后，风彩就想着把她在禁制上所学到的阵法、战阵知识，以及连带的更加深刻的理解运用到五行剑阵之上。
这个想法无疑是好的，如果成功，将大大提升五行剑阵的威力。但风彩很悲哀地发现，她所学到的五行阵法、战阵知识几乎都用不到五行剑阵之上。
她在玉佩禁制上所理解的五行阵法，那是意会的结果，根本无法言传。
也许在她更加深入地理解五行阵法的本质之后，她能够把它表达出来，但以风彩现在的阵法水准，是肯定做不到的。
无奈之下的风彩想到了最笨的办法，那就是她曾经死记下的五行灵符运行轨迹。
这五行灵符轨迹总是有迹可循的吧？
总不至于像那五行阵法的理解那般玄妙且不可捉摸吧？
事实也是如此，风彩开始复制五行灵符的运行轨迹。
她专门找了五个预备队队员进行试验，让他们按照五行灵符的运行轨迹而运行。
结果，她再次发现了问题。
五行灵符的运行非常玄妙，那是符合天道法则的运行轨迹，堪称完美。但就是因为太完美，太玄妙，预备队队员们几乎无法做到。
一些简单的动作他们还能勉强应付，虽然似是而非，但也似模似样，总也有个交代。
但一些根本不能用常理解释的，根本不是人类所能做到的运行线路，比如人类根本无法做到的极速移动，和完全违背人类运动能力的曲线运动，还有更夸张的瞬间移动，都让试验陷入困境。
为此，风彩不得不进行了大量地修改，最后发现她还具备直接建立一个五行剑阵的能力。
于是，风彩干脆就在五行剑阵的基础之上进行修改，最终也取得了一定的成果。当然，效果如何，还得检验。
可就是这样，以总陈昃为首的教头们对她是惊为天人，没有想到小小年纪的风彩在武功、音攻远超同辈的情况下，居然还具备了如此深厚的战阵知识。
再想想风彩还要主持预备队的工作，更是对风彩的天分深深拜服。
风彩对此有些汗颜，但涉及到修真、魔法，风彩也只能全盘接受，不作解释。
至此她也算是知道为什么阵法会在江湖之中湮灭，而战阵却能大行其道；为什么古代留下的战阵渐渐失去威力，而新的战阵却很难达到古代战阵的强大威能。
阵法是修真者的手段，而江湖是武者的天下。修真者能够凭着不可思议的手段使阵法达到道之法则的效果，而武者却没有这个能力。
所以，修真者的阵法的湮灭就成必然。
而战阵则不同，他能为普通人和武者所掌握，更能发挥出超出组成战阵之人能力的强大威能。
因此，战阵大行其道是必然的结果。
至于古代留下的战阵为什么威力越来越小，那是因为在战阵一代代的传承之中，战阵的原貌正在一点点地改变。
这个世界的武者无法看到阵法的根本——灵符——的存在，自然也看不到其运行轨迹。
这种情况下，他们对战阵的理解只能来自先辈对战阵的理解。这样的情况，无疑是表面和肤浅的。
在一代代地传承之中，这种表面而肤浅的传承出现偏差几乎必然的结果。
当现在战阵和古代战阵的原貌的偏差达到一定程度之后，古代战阵的威力就会削弱，及至完全失去威力。
当然，战阵也不是总在削弱。
正所谓“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些超凡脱俗的战阵天才能够根据他们对战阵的理解，从而推导出极接近阵法本质的新的强大的战阵，从而让古老的战阵重新焕发生机。
这也是为什么在古老的战阵渐渐湮灭之后，东洲大陆的战阵种类越来越多，运用也越来越广泛的原因。
但是，这些天才毕竟看不到灵符的存在，他们所依靠的还是古代留下的文献，还有他们本身的经验、才智。这样的情况之下，这些天才所能做的也就是重现昔日荣光。想要有所超越，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知道了这些，风彩很是庆幸，因为她拥有得天独厚的条件——精灵的千年记忆，并以此修炼而成的强悍且与众不同的精神力，或者说是修真者的神识。
虽然风彩还不确定她的精神力和修真者的神识是不是一个东西，但它所具备的神奇能力却毫不逊色，而这也就足够了。
正是凭着她奇异的精神力，她才看到了灵符的存在，才能记下灵符的运行轨迹，也才有机会改进五行剑阵。
虽然这个改进的过程会非常艰难，但有完整的灵符运行轨迹存在，她总有成功的一天。
也许，在未来，她还能让阵法重现！
风彩憧憬着这一天地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