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政务

参观完飞信厅，上午时间已经过去。

下午风彩和丁沧浪来到了城主府，而闻季和言铮则留在飞信厅。他们以后要接任务，呆在飞信厅多看看多学学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定业城府衙是定业城的政务中心，是叶锋和丁沧浪的日常工作之地。

当丁沧浪和风彩进入城主府的时候正是城主府内工作比较繁忙阶段，政务厅内人来人往，个个步履匆匆。

丁沧浪带着风彩穿过政务大厅，来到安静的签押房，这里就是叶锋和丁沧浪的办公地点。

只不过叶锋来这里的时间并不多，他除了是定业城城主之外，还要兼顾钦州及至晋国南疆军务，定业城事务在上了轨道之后就基本交给手下谋士。之后丁沧浪历练成才，这才有了手下谋士和丁沧浪共同管事。

当丁沧浪带着风彩走进签押房的时候，签押房内已经有两个身着文士服的文士在那里了。其中一位风彩认识，正是风彩来到钦州城当天见到的陈信。

在平戈带领三大战队抓捕风彩的时候，正是陈信、包濯、全天保三人及时出手为风彩取得了起步的时间，否则后果难料。可以说，陈信对风彩是有救命之恩的。

陈信之外的另外一个文士风彩不认识，在丁沧浪介绍之后才知道这是叶锋的另外一个重要谋士——毛英。

陈信和毛英是叶锋在政务上的最重要帮手，他们为叶锋分担了定业城的大部分事务，就是军事上的一些事情他们也有参与。

签押房的工作要说忙也真的忙，但要说清闲也确实清闲。

忙，是因为从政务厅那里不时送来的文件需要签押。而清闲，则是因为他们只需要大笔一挥签押就够了。

似乎这签押房的工作非常简单，只要挥舞一下手中的毛笔就解决了，其实这简单的一挥代表了太多艰难地决定，关系着定业城甚至整个晋国南疆无数人的身家性命，绝不是看起来那么简单、容易。

比如之前送来的关于完善“如何保证定业城内以小商人、散武、小势力为代表的弱势群体利益的办法”的章程，就很让人头疼。

定业城内的利益集团多如牛毛，其中多数是以小商人、散武、小势力为代表的弱势群体，只有少数才是以大势力、大商人、先天强者为代表的强势群体。

然而和数量成反比的是，这少数的强势群体却牢牢占据了定业城内百分之六十以上的利益，在他们之后剩下的才轮到那些弱势群体去竞争。

可以想象那些被强势群体挑挑拣拣之后剩下的，几乎都是利益极少，却又有着相当风险的工作。

所以，在定业城利弱势群体虽然人数众多，却干着最苦最累最危险的活，但与付出巨大的付出相比他们得到的却和强势群体天差地远。

这样的结果自然让两者之间产生了尖锐且不可调和的矛盾。

但这是东洲大陆的普遍现象，是强者为尊的世界的必然结果，强势群体占据世界的上层，而弱势群体则成为被剥削的对象。

除非东洲大陆上人们的武力变得平均，每个人的战力都相差不大，这个世界的规则才有可能发生改变。

但否则，东洲大陆就不可能有人能彻底改变这种现状，所以弱势群体只能选择接受。

不过接受不等于认命，在合理的制度之下，弱势群体可以通过努力让自身跻身强势群体之中。

只是当他们跻身强势群体之后，这些曾经的弱势群体的利益也就成为了强势群体利益，哪怕他们曾经代表并属于弱势群体，但在他们跻身强势群体之后他们天然和弱势群体拉开了距离，最后变成了对立。

这并不以他们的意志为转移，事实就是事实，哪怕短期内很不适应，最终还是成为事实。

结果，强弱之势依旧，似乎永不可更改。

作为定业城的缔造者，叶锋自然代表了强势群体，也攫取着定业城最大的利益。但叶锋这个强势群体又和普遍意义上的强势群体不同，因为他在作为强势群体的同时也在和所有的强势群体斗争。

和其他强势群体沆瀣一气容易，把定业城在短期内打造成强势群体的天堂也容易，但叶锋很清楚容易的事情会付出代价。

叶锋研究过历史上大量城市、国家的兴亡，从中他领会到如果他不和强势群体斗争，那么定业城迟早会失去活力和竞争力，最终成为没有生机的死城，不忘而亡。

东洲大陆为什么每隔数百上千年都发生一次波及全大陆的动荡，为什么一些国家在经历了数百年的统治，国家还算安定，政局也可以维持，就不得不忍痛改革，原因就在于此。

因此他只能不走寻常路，选择和强势群体斗争，要不定业城也不能从小小的定业镇发展到如今的规模。

他知道如果任由强势群体吞噬弱势群体的生存空间，那么定业城的权利将会转移，而定业城也有可能由现在的生机勃勃变成死气沉沉。

强势群体为什么是强势群体，因为他们有足够的实力，完全可以抛弃统治者而单独存在。一旦定业城的支柱产业都为强势群体所把握，那叶锋再想在定业城一言九鼎就绝无可能。

哪怕到时候他还手握军政大权，也会无济于事。

毕竟，没有人会放弃既得的利益。到时候，叶锋再想把利益重新分配，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弱势群体则不同，作为城主的叶锋掌握大义，他又能通过律法保证了弱势群体的基本利益，也就名正言顺地拥有指挥弱势群体的权利。只要叶锋愿意，他能让弱势群体指哪打哪，而这就成了他手中最大的利器之一。

更重要的是，弱势群体是定业城的基础，所有强势群体的利益最终还是建立在弱势群体的身上。

一旦弱势群体因为强势群体的过度压迫而失去生活所依，那么定业城的强势群体马上就会知道什么叫涸辙而渔，他们最终也将失去他们所有的利益，而叶锋这个城主也就没有了意义。

除此之外，弱势群体还能让定业城永远保持竞争力。

如果定业城的强势群体永远不变，那么定业城的弱势群体也就失去了希望，定业城也就容易变成死水。到时候，定业城的繁华也就成为往昔。正是弱势群体努力上进让定业城成为了流动不息的活水，也才能保持长久的生命力。

作为叶锋手下最重要的助手和谋士，丁沧浪、陈信、毛英自然知道弱势群体对于定业城的意义，他们这才绞尽脑汁在规则的范围内保证弱势群体的利益，让强势群体和弱势群体的利益不至于彻底倾斜。

看着陈信、毛英、丁沧浪谨慎万分地处理强势群体和弱势群体的关系，听着丁沧浪给她讲解为什么如此，风彩似有所悟，原来政务是一件这么复杂的事情，而她也重新认识了三师兄丁沧浪。

在风彩的眼里，丁沧浪一直都是一个温和的好师兄的形象。但在签押房，风彩看到的是一个精明干练，处理事务得心应手，上位者气势遍及全身的三师兄。

一条条的政令在丁沧浪的指示下发布出去，然后被实施在定业城的方方面面，从实实在在的基础建设到高屋建瓴的城市规划，从规章制度的查缺补漏到严厉打击不法。

看着城主府的官员在丁沧浪面前诚惶诚恐，风彩觉得这才是真正的丁沧浪，杀伐果断，精明干练。

也是在签押房的短短半天，风彩才知道，一个城市的事务和建设是如此的复杂，相比之下她手中的天音令实在是太简单了。

风彩知道叶锋让他协助风彩管理定业城大型交易市场的意图，是为了锻炼她武功之外的各种能力。对此，风彩其实有些抵触，她更喜欢把精力花在修炼上。在她想来，这些管理事务除了分薄她的精力之外，并没有太多好处。

尽管她知道多掌握一些能力并不是坏事，但在内心里她觉得有这个时间她完全能把天音令变得更强，也能有更多的时间去练武。

只是她也知道叶锋既然安排了，她就没有拒绝的权利。她可以有自己的想法，但在叶锋看来他给风彩的安排才是做好的选择，而作为师父，叶锋也有权力安排风彩的工作，而风彩也只能接受。

可接受不等于不抵触，不等于不消极，但在看了丁沧浪的表现，及丁沧浪、陈信、毛英所规划的定业城未来之后，风彩渐渐变得心甘情愿了起来。

丁沧浪三人的表现让她想到了精灵千年记忆中的人类和精灵在制度、经济、文化、军事等方面的差异。

精灵的失败有多个原因，其中最明显的原因，一是因为他们自己不思进取，精灵强者变得越来越少，无法压制其他种族的野心，最终被人取而代之。另外一个原因则是他们治理国家的手段糟糕透顶，激起了几乎所有种族的愤怒。最后一个原因，则是他们根本不懂什么叫战争，也不懂和战争相关的一切。

有一个很典型的例子能很好地说明精灵治理国家的糟糕程度。

精灵的寿命很长，修炼之后的精灵寿命就更长了，因此时间对于他们来说并不是那么重要，这就造成了精灵喜欢用时间来惩罚触犯法律的精灵。

本来这种惩罚并不是问题，反正精灵对于时间并不是那么在乎，真正的问题是他们也把这种惩罚用在了他们统治下的其他智慧种族种族。

可问题是精灵的寿命很长，有千年之久，但其他智慧种族的寿命却只有他们的五分之一，甚至更少。

同样的失仪，精灵蹲十年牢狱就当是度假，反正精灵的牢狱之灾并不可怕，精灵也不害怕寂寞，但对于其他种族来说，十年可能就是他们人生的十分之一，甚至更多。

如果再碰到稍微严重的罪行，比如偷盗，精灵可能就判个几十年甚至百年劳教，精灵也不会在乎，那也不过他们寿命的十分之一不到——其实以精灵优雅的天性他们也不会偷盗，但对于其他智慧种族来说那就是彻底的灾难，因为他们一生的寿命可能还不够蹲牢狱的。

看到这样的例子，风彩完全能够理解为什么精灵帝国会被所有智慧种族联合起来推翻了。

当然，精灵帝国和整个种族覆灭的原因的复杂的，刚刚的例子只是讲出了精灵不能在刑法上的幼稚而已。

除了刑法，精灵在其他方面的表现也让人叹为观止。

精灵最初能统治精灵的世界，那是因为他们天生的优势太大，大到其他种族望尘莫及的地步，因此精灵很顺利地统治了精灵帝国数十万年。

可惜的是，正因为精灵的优势太大了，使得他们根本没有危机感，结果他们把太多的智慧和精力用在了艺术和生活之上，以致精灵在军事、政治、外交、后勤、装备各个方面的都停滞不前，有些甚至还在倒退。

而其他种族则不同，他们感觉到和精灵的差距，因此他们都奋起直追，结果双方的差距就被慢慢缩小。

这其中最努力缩短双方差距的种族就是人类。

人类由于天生弱小——虽然少数人在修炼之后可以取得不弱于精灵强者的实力，但绝大多数的人类在寿命耗光之前都成不了强者，为了战胜强大的敌人，他们就必须协作，也因此衍生出协作的制度和文明。

尽管人类的内斗是所有种族中最惨烈的，但人类在面对外敌的时候也是最凶狠和残酷的。

协作让人类衍生了制度，人类从最初的氏族制度，到部落制度，再到国家制度，最终形成了一个个强势的中央集权和分封并存的政体。这些政体保证了他们能集合全国家甚至全人类的力量去共同战斗。

而精灵却不行，精灵的政治制度数万年，数十万年都没有什么改变。虽然精灵也称帝国，但实际上却是部落制度。

这样的国家制度在和平时期倒没有什么，但到了战争时期，精灵帝国根本无法集中帝国该有的实力，最终陷入了各自为战的窘境。

战斗之初就不说了，精灵帝国根本就是超级强者带领强者在战斗。到了种族战争后期，经历过教训的精灵也知道了什么叫协作，但他们所谓的协作也不过是以部落为单位进行战斗而已。

至于精灵帝国的军队，那完全就是笑话。虽然军队中的个体战力都很强，但到了战争的时候几乎没有配合可言。

最初，精灵强大的个人战力保证了他们的不落下风，甚至稍稍占据上风。

但随着战争的继续，精灵除了在个人武力上压制各种族一头之外，在其它方面尤其是和战争相关的方面开始落于全面下风，也因此被拉进了彼此战力的差距。

正因为精灵从来就没有形成真正的军队制度，更习惯强者带领的小规模战斗，因此很难取得决定性的胜利成果。

而人类则不然，人类以军队、军团为单位的整体推进，一旦胜利那就是全方位的胜利。从敌人肉体的消灭，到地盘资源的占领，一点不拉。

所以精灵能取得局部的胜利，而人类却能取得战略上的决定性胜利。于是随着战争的继续，精灵的优势被一步步蚕食，最终迈向灭亡。

接着就说到后勤，说到这个精灵就更该脸红。

精灵的食物几乎都来自自然，都是天生天养。而天生天养的东西是有时效性的，有时很多，有时很少，看季节，看天时，根本无法保证长期有效的供应。这就让精灵在一段战斗之后不得不休整，因为他们在总会在战争进行到中途的时候断粮。

除了食物，那就是装备，人类同样是压倒性的优势。

精灵炼制装备习惯性的尽善尽美，这就造成了他们的装备件件威力不凡，但却无法大规模生产，也无法装备所有的精灵。

而人类则不然，人类很早就知道什么叫大规模生产，他们对装备的要求就是实用，其他的完全不在乎。当人类的军队能以装备来弥补个体武力的差距之后，精灵的优势被进一步吞没。

可以说，人类的胜利一部分是军事上的胜利，但更多的是制度、经济、后勤、装备等方面的胜利。

正是这方方面面的胜利，才让精灵在无数低级军队的浪潮之中淹没。

而制度、经济、后勤、装备等方面的起源是哪里，来自人类的对国家的治理和经营。

如今丁沧浪、陈信、毛英就是在经营定业城，为叶锋的军队提供了海量的金钱和物资支持，这才保证了叶锋在军队中的实力。

如果仅仅靠晋国朝廷的支持，叶锋根本无法保持钦州的数万大军的后勤。而如果真的全靠朝廷的后勤支持，这数万大军也不会成为叶锋的嫡系。

俗话说，有奶才是娘。

叶锋如果不能控制军队的后勤，那么军队凭什么听他的话？

正是靠着定业城及其周边城镇的庞大产出，叶锋得到了军队的人心，才能自成一体。

所以在他下令军队对清水帮、铁血盟、黄风岭产业进行打击的时候，军队就这么动了，根本不问缘由。

风彩又由定业城想到了剑玄门。

剑玄门的强大可不仅仅是武力的强大，金钱、物资、装备、关系等方面剑玄门的实力同样超出三家，否则剑玄门又如何有底气抵抗三家结盟，又如何能在风彩遭到埋伏之后主动对三家进行挑衅？

再从剑玄门想到了天音令。

她现在掌控三百多人的天音令并没有什么问题，但如果扩展到演武堂呢，再到整个剑玄门呢，她还有没有掌控这些的能力？

对此风彩是否认的。

当然，风彩可以寻找借口，她可以说她只要修炼，只要武功足够高，能够控制手下的几个关键人物就行。

但这是不可能的，武功从来不是万能的，人心也是最善变的，没有人能彻底驾驭人心。

这个世界能做手脚的地方真的太多了。如果你不能在政务上表现出一定的能力，那么被人欺瞒几乎是必然的事情。

因为，什么都不懂的上司就是用来被人欺瞒的。难道你还能要求你身边的人都是老黄牛一般的纯良之辈吗？

这未必痴心妄想。

何况，就算是纯良之辈，在看得见摸得着，还没有任何后患的诱惑面前，也会变成邪恶之人。

想要入目所见都是君子，那就不要让身边之人有成为小人的机会。

所以，哪怕是驾驭几个关键人物，那也必须知道一些关键人物所会的东西，哪怕你会的很基础。

更何况，强大的武功也需要足够的后勤支持才能成就。在没有练成强大的武功之前，她又凭什么驾驭他人呢？

别忘记她早期吃的改善体质的果实，后期吃的增强内力的药物，还有天音令弟子们身上的装备哪一种不需要后勤支持？

如果在普及到整个演武堂，甚至剑玄门，这需要的物资更是达到了一个天文数字。

所以政务和经营能力真的是不可或缺。

思想有了转变的风彩开始安心地跟着丁沧浪学习政务。

定业城大型交易市场说是市场，其实没有特定的区域，几乎所有的交易都在大型交易市场的管辖范围之内。

如此庞杂的管辖范围看起来好像有很多的事情一般，其实风彩要做的真的不多。

定业城的交易规矩很完善，风彩所要做的不过的维护规矩。如果她能查缺补漏把规矩完善，那就更好了。

不过即便风彩真的发现漏洞，她也只有建议的权利。最终要如何解决漏洞，自然有府衙里的官员们去解决。

所以，风彩现在做的就是曹随萧规，跟着丁沧浪看他怎么做，她就怎么做。

接下来的几天，风彩每天早上都会跟着丁沧浪一段时间，观摩他如何处理政务。接下来，风彩就会到大型交易市场所在的城西区坐镇。

时不时的，风彩会到市场上转一圈。

这当然不是巡视，巡视有专门的人负责，风彩只是有些喜欢逛街的感觉。这就如当年她在静江城的时候喜欢逛烟翠街，时不时买点小玩意一样。

在风彩逛街的时候，她的威风无限的。

现在的定业城西城区，谁不知道风彩正辅助管理定业城大型交易市场？

开始的时候，有不少人来套近乎。不管是风彩的地位，还是她绝色的容颜，高贵的仪态都让人想要亲近，如果能攀上关系那就更好了。但很快，人们就知道风彩并不喜欢有人靠近。

在有了几次冷遇之后，西城区的人们也就知道该如何和风彩相处了。没事就不要凑近乎，哪怕有事也最好是足够大的事，这才会轮到风彩动手。至于风彩要买东西的话，实价买卖就行了，不要多做什么。

风彩学习政务、管理、经营，不是为了成为这方面的人才，她只是不让它们成为她的弱点，因此她所需要的只是知道，还有养成决断的能力。

就如丁沧浪的每一个决定都能影响定业城和定业城周边城镇内百万人的人生一样，她的决断也会影响大型交易市场很多人的生计。

这是一种压力，也是一种鞭策，风彩正在慢慢习惯怎么去做一个决定他人人生、命运的上位者。

这是一种地位、心态的改变，是能力的提升，风彩现在还感觉不到，以后她就会发现这种改变和提升有多么重要。

剑玄门的核心弟子其实都有这方面的培训和实习，只不过他们训练和实习的时间都比较晚，都是在三十岁性情比较沉稳了之后，但谁叫风彩年纪轻轻就有了一番成就，到定业城的时候更是成了先天武者，这让叶锋觉得再不快点培养，风彩就有可能成为只知道武力的武夫了。

所以丁沧浪才专门带着风彩，让她慢慢看，慢慢学。

渐渐的，西城区的人就习惯了街道上时不时出现的美丽身影。

这个身影很少参与到西城区的大小事情之中，但一旦她真的插手了那就表示西城区又将迎来新的改变。

这种改变大多数时候是好的，少数时候就未必，不过他们也能理解，谁叫风彩还太年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