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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回 列侯陈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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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是这简上有的名字,你都要保证他们一个不漏地跟随大军回到彭城,此事若成,我们此行才算毕功!”项本对刘涌说。

刘涌的注意力却都被吸引到简册上,一时并未对项本答话。

这副竹简算得上详细清楚,刘涌能想得起来的,刘吕两家的后人子弟果然都册上有名,还有不少他从来没见过的名字,也一一记下册上标注的关系和地位。

而看到其中一个名字时,刘涌不禁大讶,失声道:“陈豨?”

项本挑下眉头:“刘帅认得这位陈将军?”

刘涌微微点头。陈豨算是刘邦建立汉朝之后的典型反革命分子,整个史记文本中,涉及他的内容没有别的,全是造反记录,只在功表里略略记述了他曾经的功绩。而细品其功,却很引人嗟嘘,陈豨的功业相当了得。

项本皱眉道:“七伯看过此简之后,也曾嘱我注意这个陈将军,没想到刘帅久居彭城,竟然也对他有所了解。”

刘涌哑然,点点头说:“这个陈将军相当了得,随汉王西征伐秦,功绩卓著,入关时已经获封侯爵。”

项本闻言一讶,笑了笑:“侯爵……”

汉与西楚,现在是两个王国,爵等上面当然不太好作比较。但项本自述他之前没有什么军功,如今各国奉行的都是军功论爵的制度,无论王子庶民都是同一标准,项本即便是王弟,没有军功也一样没有爵位。即便把萧县剿匪的功劳都算到他头上,目前的项本最多也不过扒个卿爵的底沿,距离侯爵,实在相差太远了。汉国的侯爵再水,能获侯爵的人,也不会是易与之人。项本估计万没想到,这样一个人会窝在沛县这个地方,自然要稍稍吃惊。

追随刘邦攻秦入关,到了霸上就获封侯爵的,寥寥可数,只有曹参、周勃、樊哙、周惞、郦食其再加上陈豨六个人而已,其中郦食其还是个儒生谋士。故而“曹樊二周陈”五人,可以说是刘邦击秦时期名副其实的五虎上将。陈豨在刘邦军中的地位自不必言。

刘涌前世读史,细察刘邦诸将情况时,也曾感到奇怪,陈豨立了这样大的功劳之后,却没有跟随刘邦一起进入汉中的记录。跟随刘邦攻秦的臣下,基本都有入汉的记载,没有随行入汉的极少,陈豨便是其中之一。依着面前的竹简所载,陈豨是和吕释之一起回了沛县。

项本吸口气,有如自语一般缓缓道:“这么说,沛县真正厉害的人物,该算是这个陈豨了……那么,”转念道,“吕释之的爵等如何呢?”

项本显然在奇怪,有着如此高位爵等的人竟然会在沛县,而且并不是首领。

刘涌闻言讶然看向项本。相较于张良对项羽阵营中众将士了如指掌,项羽这边的人对于刘邦的人才结构,竟然所知如此之少?

看着项本仍带些稚气的面庞,刘涌又感恍然。想必张良知道的那么些东西,也不会全都告诉给刘邦阵营里的普通武将们知道。项本毕竟年纪还轻,不可能分享得到那么多的信息。如果现在面前的人是范增,想必就不会有这么一问了。

再加上汉相较于西楚,属于弱小国家,西楚将领对汉的了解相较于汉将对西楚的了解,自然更少一些。只怕现在西楚国人对齐国的了解都要多于对汉的了解。如同清末时候,日本人因为长期关注中国,而大多对中国各个方面有一定认识,但当时的中国人却对日本认知极少。

诸多的天朝上国,也往往因为这样而败落。

刘涌摇头道:“属下也是不知。但属下知道一个事情,就是吕释之的大哥,叫做吕泽的,却是随汉王入了汉中之后才得以封侯。吕泽击秦之功极高,在霸上的时候尚不得封侯,遑论他的弟弟吕释之了。”

项本微微点头。这时代军职与功爵两条线,虽然大体相符合,但也难免有相错的时候。皇亲国戚毕竟还是皇亲国戚,陈豨功高,不等于就真的可以在军中职位上凌驾在吕释之之上。如果军职完全依照军功来定,那么也就不用指望会出现,寸功未建的韩信得以封坛拜将的事情。只是陈豨随同吕释之一起回到了沛县,说明刘邦对吕释之回师拱卫沛县一事,还是极为重视的,竟然派遣了一个如此有份量的人物随行。

项本问:“陈豨原籍哪里?”

刘涌一怔,细观项本,点头答道:“应该是宛朐。”

刘涌之前读史注意过这个地方,陈豨在刚开始造反时,在宛朐拉起了一支五百人的**武装,宛朐算得上是秦末起义值得标注的革命火源之一。

从项本寒芒微亮的眼睛里,刘涌多少读出了他的一些心思。以项本求才若渴的性子,一定对陈豨起了念头。既然项本要把吕释之的部队一股脑都收了,陈豨自然也包括在其中。如果项本能把陈豨收归到自己手下,当然如虎添翼。以项本对军将一职势在必得的气势,他这次沛县迎婚之事完结后,以军将的地位想收纳陈豨,倒也不是不可能。

如今沛县和陈豨的老家宛朐都已经是西楚的地盘,在项本看来,陈豨应该有愿意留在西楚谋求发展的可能性。再顺这个思路想下去,陈豨在刘邦手下的功劳确实高,但如果他真的愿意在西楚混下去,相较于汉中,他毕竟是回家了,那么稍稍贬值也在情理之中。项本如果给他两个师作个起步的身价,再加上跟的是项家嫡系,也不算太委屈他。

看看项本又是一副势在必得,微带兴奋的表情,刘涌却知道,项本的这个算盘怕是要打空。虽然陈豨最终确实背叛了刘邦,但肯定不是在这个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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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了钩镶回营,向各卒长通报了后天拔营赴沛的消息,刘涌坐在自己旅帐里开始把玩这把钩镶。

这把钩镶并不比长剑更长,仍旧要算一把短兵,握手的地方却是中部,握手上下各有一钩延伸出去。中间还镶有一面小盾牌,牌上有长长尖尖的刺,故而可钩可挡可推。如此说来,无论是长度,打法,都会与他近几天练的钩大有不同。刘涌一时有些迷惑。

想着求同存异,先找共性再融合个性,刘涌不再多思考,拿起钩镶来,把钩镶上部的钩当作普通的钩,先一式一式将钩法耍开来。

练到对时间已经没了概念,刘涌发觉如果想把钩镶用好,一点也不比一把单钩容易。

有了这个觉悟,刘涌额头上不禁冒出一层冷汗。

如果钩镶的使用也需要极大量的练习才能顺畅掌握,那么搞出钩镶这么个奇形怪状的东西来,又有什么意义?

刘涌收了手,把钩镶放在案上,空下脑袋,走出帐去,要重新梳理下自己的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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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至夜,刘涌一直在旅帅帐中闷着。

夜已过半,刘涌全身疲乏之极,对钩镶的使用已经基本可以与自己熟悉的钩法相融合。

丢开钩镶,刘涌直接仰躺在地上,心里敞亮了一些。

这种武器,经过刘涌对钩法的演化之后,如果只是要实现普通钩法的缠锁敌方兵器的目的,确实有其更为直接便利的地方,无论钩挡推,招法都可以比单钩直接简单很多。刘涌之前一直要把单钩招法硬套到钩镶上,所以才感到很辛苦。

然而一旦跳出以往钩法的桎梏,只本着一些最基本的单钩运行原理,刘涌发现,这种武器可以极简易地把单钩的钩锁效果,全面发挥出来。

但同时也自然失去了很多单钩钩法之中蕴含的,前后贯通、连绵呼应的妙处。可以说这钩镶要想会用并且有效果,其演练难度确实比单钩要小得多。但如果和真正的高手对敌,只用那些简单的招数,就要漏洞百出,会很容易被击破。

这一明悟已经足够刘涌兴奋,已经可以达到他最初要创制钩镶的目的。只要简单有效,就说明这种武器是适用于战阵的。有剑盾使用基础的士兵,只需要经过少许练习,就可以掌握钩镶的用法。如果再像自己亲卫那五十人一样,有过钩法练习的基础,当然会更容易发挥出钩镶的优势。

刘涌已经开始测度,如果自己那五十个老部下全都装备上钩镶,到底能打败多少使用长戟的士兵。

另一方面,如果真的想把上乘钩法运用到钩镶上,也并非无路可通。

事实上,刘涌隐约悟到,每一路单钩钩法都可以在钩镶上得到完美的转化,并且由于钩镶的形制特殊,这种生化反而可能创造出更加攻守兼资的打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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