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为虎作伥
午时刚过,司马曜等人就被请到了校场之上,比武大会已经准备就绪,校场之上已经搭建四个临时的比武台,只等着司马曜亲自擂鼓宣告开始!
烈阳当空,校场四周已经被乐属军团团围在了中间,人数虽多却显得井然有序,整个军营之内也是寂静无声,乐属军的纪律在这一刻得到了完美体现,司马曜手持鼓槌,享受着这万众期待的时刻,步履略选轻浮地朝着校场中间的大鼓走去!
“咚,咚,咚!”
三通鼓响之后,报名参赛的六十四名各营士兵列队跑入校场,司马休之和司马尚之两兄弟已经在校场之中,每个人的手上都拿着三十二张颜色大小皆是相同的竹牌,竹牌的背面刻有编号,从一号至三十二号各有一对!
参加比武的士兵分成两列依次从二人手中抽取竹牌,号码相同的视为一组,而后分四组同时开始比武,比武的裁判由军中的四位老资格的裨将担任!
片刻之后,抽签完成,六十四名士兵按照号码很快匹配为三十二对,让卫阶略感意外的是,突击营仅有的三个参赛士兵,第一轮就有两人碰上了头,不过这也无伤大雅,卫阶本就不是很想让突击营的人在此次比武大会之中夺魁,之前让章熊挑人的时候就没有特别强调派遣高手出战!
第一轮比武少有看点,看得出来,虽然这些士兵都通过了当初裁军时的考核,但是个人战力还是有着明显的差距,除了两名来自突击营的士兵经过了较长时间的鏖战才分出胜负之外,其余的三十一组对手,有超过一半都在半炷香的时间内就解决了战斗!
半个时辰之后,第一轮比武结束,突击营的另一名士兵表现最为突出,只是三个回合的交手,就让新兵营的对手心服口服地投降认输,新兵营七名士兵,除了张颌之外,还有两人杀入了第二轮,其他三营各有十人左右晋级了第二轮,实力还算是平均!
“卫将军,寡人对你的突击营很是好奇啊!”
司马曜原本只是想来考察一下乐属军的军容军貌,至于比武大会,只是象征性地来观摩一下,不过突击营一对士兵的较量还是引起了他的注意,看上去,突击营的三名士兵的表现,较之其他士兵,突出明显!
“只是看上去比较热闹而已,实力其实和其他营的手足相差无几!”
司马曜言语中的意思卫阶当然明白,第一轮突击营的表现最为突出,先是其中一个士兵秒杀对手,另外两个又捉对厮杀,足足较量了两柱香的时间才分出胜负,端的是热闹无比!
“卫将军谦虚了!”司马曜笑着说道。
“寡人虽然是个外行,只懂得看热闹,但是如此明显的差距还是能看得出来的吧!”
司马曜的言语之中颇有几分欣慰,而司马道子闻言也颇为自得地抚了抚原本就不多的胡须,似乎这一切都是他的功劳!
“皇上慧眼,依老臣看,卫将军特别训练的这个突击营才是咱们乐属军真正的精锐所在!”司马道子邀功似地说道。
“如今时日尚短,卫将军才不过训练数月时间,再过段时日,皇上再来的时候,想必乐属军的这个突击营的战斗力已经不逊于京口的北府兵了!”
“即便是谢玄亲卫营,只怕也难是我突击营的对手!”
卫阶不以为然,心中想着,嘴上却谦虚地说到:“会稽王过奖了,马上第二轮比赛就要开始了,皇上和会稽王还请看比赛吧!”
接下来的第二,三,四,五轮比赛有条不紊地按照既定程序比完之后,已经接近申时,而最终的四强也诞生了,突击营剩下的两名士兵都进入了决赛圈,另外两人,一个是新兵营的张颌,另一个是司马休之帐下的胡人天!
决赛四强,有三个都是卫阶的属下,这多少让乐属军中的其他将领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司马休之还好,毕竟他的营中还有一个人突出了重围,而司马尚之则是极为郁闷了,十八个士兵参加比赛,竟然没有一个人进入四强!
比武大会进行的过程之中,卫阶不时地暗中观察谢安的反应,北府兵的实力谢安自然是心知肚明,此次观摩乐属军的比武大会,谢安定然会在心中将乐属军和北府兵之间的战斗力进行一个对比!
让卫阶失望的是,司马曜和司马道子二人的赞赏可以说是贯穿整个比武的过程,期间司马道子还不时拿乐属军和北府兵,还有荆州军做比较,隐隐已经有了看轻北府兵和荆州军的意思,饶是如此,谢安一直都未曾说过一句话,一直都是波澜不惊,没有丝毫情绪上的变化!
“皇上,时辰不早了,是时候回宫了!”
就在众人还在兴致高昂地讨论之前决出四强的那场精彩对决的时候,一个下午都没说过几句话的谢安忽然开口说道。
“明日四强对决,会决出名次,届时老臣再陪皇上过来!”
司马曜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明日寡人就不过来了,到时候有劳卫将军把最终的名次告诉寡人即可,寡人会根据名次论功行赏,顺便指点一下寡人那个什么俯卧撑和仰卧起坐!”
折腾了一天,知道乐属军的实力就够了,司马曜那会真的关心比武大会最终的名次!
“皇叔陪我回宫,老首辅就自行回府吧!”
在卫阶的谦虚声中,司马曜站了起来,分别看了一眼司马道子和谢安,而后朝着检阅台下走去!
“恭送皇上!”谢安微一俯身,送走了司马曜!
眼看着司马曜和司马道子的背影渐行渐远,谢安的脚步却一直没有动过,卫阶知道谢安有话要说,当下看了一眼来到了身边的张颌,张颌会意离开!
“小阶你做得很好!”谢安看似心满意足地长嘘了一口气,笑着说道。
“乐属军的变化让老夫惊叹,只不过小阶有没想过,如果不能真正掌控乐属军,你现在做的这些就是在为虎作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