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匪夷所思
卫阶说完之后，慕容狂和拓拔火二人凝重的神色舒缓了不少，二人对卫阶都有这相当的信心，此前几人一起合作的斩首行动中，卫阶的表现他们还记忆犹新！
“还得麻烦两位当家配合一下卫阶的计划！”卫阶沉吟着说道。
“为了真正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此次两位将军的骑兵直接从寿县的方向进入淮南，京口方向那条线路已经不可取，想必苻融已经陈重兵在这条线路之上！”
“卫公子，在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拓拔火神色一凝，沉声说道。
“直接由寿县去淮南，自然是苻融想象不到的，但是此事如何善后？能瞒过氐族眼线，将骑兵藏在寿县范围的，除了在下和慕容当家，整个寿县还有几人？公子此举有出卖我们的嫌疑，莫非以为在下和慕容当家都是傻子吗？”
“不错，即便此次重创了苻融的二十万大军，但是尚不足以动摇前秦的根基，等苻坚苻融两兄弟回过味来，势必会采取疯狂的报复行动，到时候别说是我们在寿县的利益了，即便是本族的本营基地，只怕都会遭到前秦大军的血洗！”慕容狂闷声说道。
“我慕容狂不同意，这条路线断断不可取！”
“两位当家稍安勿躁，且听卫阶详细道来！”卫阶微微一笑，二人的反映正如王镇恶所说，是坚决反对，只不过卫阶早就想好了说辞！
“如果卫阶此来寿县，就是为了挑拨拓拔鲜卑，慕容鲜卑和氐族之间的关系，妄图从内部分化前秦又如何呢？”
“今晚卫阶就会去找南帮的两位老大，让他们在寿县内放出风去，就说拓拔鲜卑，慕容鲜卑已经和我大晋达成协议，共同对付苻融的大军，如此同时，两位所率领的骑兵出现在淮南的战场上，最终会是怎样的效果？”
慕容狂和拓拔火二人面面相觑，卫阶竟然想出了这样匪夷所思的计策，这是一招险到不能再险的棋着了，弄巧成拙一个不好的话，慕容鲜卑和拓拔鲜卑将要面对的就是灭族一途！纵然苻坚如卫阶所说，认为这是他的挑拨离间计，也很有可能以此为借口，向慕容鲜卑和拓拔鲜卑动手！
“卫公子你这是在开玩笑吗？”慕容狂怒极反笑，轻嗤一声说道。
“公子是不是以为北方就是一团和气？告诉你，不是！只是眼下苻坚找不到借口对付我们慕容鲜卑一族罢了，公子此举不正好给了苻坚一个借口？”
现在即便是拓拔火，都有点怀疑卫阶的居心了，只是他有点摸不准族主拓跋珪和卫阶之间的关系，故而只是脸色稍有不虞，并未开口质问，不过他想说的话慕容狂已经代他说了出来！
“此战若败，结果确是有很大的可能如慕容当家所说，两位的族群将会面对灭族的风险！”卫阶并不否认这个举措的风险，从容说道。
“纵然胜了又如何？”慕容狂不耐烦地说道。
“苻融若败，苻坚更会拿我们的族群出气，卫公子，这莫不是你们汉人所说一箭双雕的伎俩吧？公子要是真的如此打算，可真是让我慕容狂寒了心了！”
卫阶微微一笑，转而对着拓拔火问道：“拓拔当家以为如何？”
“在下一直不说话，就是希望公子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只是到目前为止，公子的解释都无法让在下满意！”拓拔火沉声说道。
“实不相瞒，在下心中如慕容当家一样，怀疑公子是想借我等之手对付苻融之余，又把慕容鲜卑和拓拔鲜卑推向了死路！”
“唉，如果是拓拔族主在这里的话，他就不会这般想了，更加不会怀疑卫阶的居心了！”卫阶故作无奈地叹气说道，他是刻意想要提醒拓拔火，就连拓跋珪都对他信任有加，想要私底下与他见面，拓拔火就更应该相信他卫阶！
“请问两位当家，难道此来不是抱着必胜的信心吗？难道二位族主不想趁这个机会扭转在北方的颓势？改变氐族一家独大的格局？”
“哼，我们既然选择了出手，自然是有着必胜的信心的，苻融虽然有两把刷子，但是我慕容狂也不是吃素的！”
此时亲兵过来询问何时出发，慕容狂一边狠狠说着，一边不耐烦地让亲兵退下！
“只是公子如此做派，带给我们鲜卑一族的，是胜利吗？只怕是族灭人亡的下场吧！”
“慕容当家不必如此着急下定论！”
卫阶的语气渐渐冷了下来，他有点高估自己对拓拔火和慕容狂的影响力了，实际上他疏忽了一点，无论是拓拔火，还是慕容狂，虽然在寿县呆了很多年，沾染了很多寿县人的习俗，平日里都以寿县人自居，骨子里却还是鲜卑族的子民，关键时候，他们始终还是把部族的利益看得最重！
“卫阶敢断言，只要两位当家与卫阶好生配合，重创苻融，在这次淮南之战中取得胜利，事后苻坚不但不会怪责二位的部族，还会极力拉拢！”
慕容狂顿时露出了不屑的表情，一副你这是痴人说梦的表情，而拓拔火终究还是心思缜密一些，闻言露出了思索的表情！
片刻之后，拓拔火略显犹疑地开口问道：“公子的意思，无论此战成败，都会开启南北的决战？”
“不错！”卫阶赞赏地看了一眼拓拔火，不再理会旁边一脸茫然的慕容狂。
“此战苻融胜，秦军定会一鼓作气南下，秦军后援也将源源不断开赴南方，我大晋覆亡在即，与此同时，二位部族也可以死了争雄之心，二位的族人从此以后也就只能世世代代为奴，至少数百年的时间里难以翻身！”
“反之，若是秦军大败，以苻坚的性子，身边没有了王猛王先生的提醒，势必恼羞成怒，而他恼怒的对象当中，我大晋势必首当其冲，届时苻坚不仅不会找二位部族的麻烦，还会极力拉拢，不仅仅是二位的族群，北方诸族都会是苻坚拉拢的对象，而后组成联军，再次南下，势必要将我大晋连根拔起，一雪前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