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打赌
太青山传道广场内,商少华正在传道解惑,一众弟子在底下听得昏昏欲睡。
“天扬,右前方一丈左右。”一个瘦弱的少年用手肘杵了杵身旁正‘闭目养神’的孙天扬,孙天扬一下惊醒,用手擦去嘴角的口水,有些不耐道:“猴精,你要是手有疾患下次进城我带你去看看郎中。”
“不是啦, 你快看!”
孙天扬朝猴精眼神的方向望去,瞬间来了精神,口水比刚刚神游更甚。只见前方一道靓丽的身影盘坐在众多弟子中,婀娜的身姿包裹在素袍里,一头秀发柔顺乌亮,斜斜的搭在肩上,上面插了少许朴素的发簪,配合着山清水秀,虫鸣鸟叫之声,一股秀丽清新的气息迎面而来。
“这……极品,绝对的极品!”孙天扬一脸猪哥样,拍了拍猴精的肩膀,大有一副你小子还有点眼光的模样。
“这也只道是背影,如若正面…… ”猴精仿佛受到了极大的肯定,又四处转头寻找目标。
“绝对不会,对付这等场面我自有法宝。”孙天扬话语中透出一股自信。
“有这等法宝?我却是从未见过,你快掏出来让我瞧瞧!”猴精一听大感惊奇道,却见孙天扬一下转过头来,死死瞪着他。
“你……你干嘛?”猴精被吓了一跳,结巴道。难不成这孙天扬竟有断袖之僻?想到这猴精不禁一阵胆寒。
孙天扬见猴精那嫌弃的表情,哪还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上前就是一个爆栗,小声道:“我的意思是法宝就是,喏,眼睛懂吗?我这一双慧眼早就已经练就可以目之所及,心之所想。”说罢,又稍稍靠在猴精的身上,眼睛看着那道身影,双手在空中将那道身影比划了出来,暗道一声完美。
猴精被他的动作唬得一愣一愣的,真当他是个中高手。
正在此时,那道身影似是听得许些动静,又或是感受到什么,忽的转过身来,吓得两人立马坐正,一个朝地上看去,时不时在地上画圈好似在逗蚂蚁。一个仰头朝前方望去,一副沉思样,仿佛已沉浸在商少华讲诉的大道中,频频点头。
不过孙天扬确实说中一点,那少女面容清秀,未施粉黛,两条月眉微微一皱,恨了孙天扬两人一眼又转过身去。
“果真极品,恨人都带着几分韵味。”孙天扬砸吧砸吧嘴,意犹未尽地道,说罢看着身旁聚精会神的夜夕道:“夜夕,快,有目标!”
“嗯,方才说到如若精进第二决,便可化气凝形,目标是凝形为次,蕴神为主,光有形而不蕴神,只是虚有其势。”夜夕听得一阵专心,喃喃道。
“呆子。”孙天扬摇摇头,大有恨铁不成钢之意。
“洪毅徒儿,为师驾到还不速速出来迎接!”一声大喝打断了众人的思路,只见一道金光从远方急射而来,片刻之间便已到太青山上空。
商少华听得此声暗叹口气,今日之道却是传不下去了。
“司马方!你个老匹夫,在我太清毁我名声,饶你不得!”只见一阵地动山摇,一道红光从山顶冲去与那道身影缠斗在一起,一时间法光漫天,余威四射。
商少华连忙用手一挥,一道屏障将场中弟子护了起来。
那司马方后头跟来几人,见此情景也是无奈,在空中伫立观望。
“几年未见,你这老匹夫还未入土为安啊?”
“怎的?盼着我死好给我封木盖棺,行那孝道之事?”
两人打斗一番未见胜负便停了下来,抱在一起,发出郎朗笑声。
“你们二人都这等年纪了还行那顽童之事,也不怕弟子见了笑话。”见此情景,司马方身后几人才飞身上前,一位身着红袍的华贵妇女上前道,几道金纹线勾勒成一株硕大的莲花,正随着微风在袍上时隐时现,透漏出一股栩栩如生的味道。
“月华妹子也来了,几年不见倒也还风韵犹存啊。”洪毅哈哈一笑,说得那位妇女脸上一红,一阵白眼。
“一会我可是要去找青姝姐姐喝茶聊天的,许久未见,还真是有些想念。”那月华话有所指,洪毅听了顿时像焉了的茄子。
“洪毅徒儿,看来你耳根还是一如既往有些软啊。”司马方哈哈一笑,趁机挖苦道。
“司马匹夫,我且警告你,你若再叫我徒儿,我定要与你大战个三百回合分个胜负。”洪毅听得此话,又是一阵吹胡子瞪眼。
“怎的?那等无赖泼皮也知道愿赌服输,你却是不知?”司马方瞪着洪毅大声道。
“你那个怎能算赌,分明就是给我下套。”洪毅理直气壮地道,“上次那赌,你说你的鸡能胜了我的狗,却在开打前偷偷喂了鸡吃了颗大力丸,你说这算不算小人作风。”
“那我们打赌之前有没有说过不许喂食丹药?”
“没有。”
“那吃了大力丸的鸡算不算鸡?”
“算。”洪毅越说声音越小,最后气恼道:“算了,我一向嘴笨,不与你争辩,反正上次那赌算不得数。”
司马方眼睛一转,唤来一少年对着洪毅道:“此子是我下山偶遇收回山门,资质根骨均为上等,仅仅修了三月便入得我乾坤伏魔录第二层,我与此子有缘便破例收为真传,你看如何?”
那少年也往前一站,不卑不亢躬身道:“见过师叔!”
这老匹夫又来耍宝,洪毅冷哼一声,转眼向少年看去,只见那少年立于司马方身旁英姿挺拔,一脸傲气,乌黑的眸子不时闪过些许灵气,暗叹一声如若真是那老匹夫所说一般,可算他运气好,捡到宝了。
“怎样?我这徒儿张昊天可算入得你法眼?”司马方见洪毅脸上阴晴不定,不无得意地道。
“马马虎虎而已。”洪毅拉不下脸,敷衍而过。
“哦?昊天你可是听见你洪师叔的话了?你这资质只能算马马虎虎,想必这场中弟子定有比你天赋更佳的,你可愿意去讨教一番?”那司马方见洪毅这般敷衍,偷偷乐道。
“昊天虽修炼时日尚短,但也想见识下太清宗师兄师姐的本事,若能得指点一二也是昊天的福分。”张昊天虽一脸傲气,但这一番话听得司马方老脸像雏菊一样盛开。
“洪毅,你看这……”
“不好罢,在场都是些外门弟子。”洪毅虽好赌,但对场中弟子无一了解,有些犹豫。
“昊天方才修炼三个月。”
“这些弟子平日砍柴伐木,哪有与人斗法的经历。”
“昊天方才修炼三个月。”
“要不是与我内门弟子……”
“昊天方才修炼三个月。”
“你这老匹夫!能不能不要拿三个月说道?”洪毅一阵气急败坏。
“昊天方才入得乾坤伏魔录第二层。”
洪毅险些从天空中一头栽下,要比这口舌之争,他到是差了司马方十万八千里。
司马方见时机成熟,故作叹息道:“罢了罢了,想不到你对门下弟子如此没有自信。”说罢还用眼角去瞟洪毅,一副不屑的神态显露无疑。
那洪毅哪里受得了这等刺激,当下炸毛道:“你这老匹夫!好!好!就依你!免得你以为你那弟子无人治得了了!”
此时正飞身迎上来的商少华一听,暗自摇摇头,对着其他几人道:“各位师叔师伯,还请随我到殿内歇息。”
月华几人也是无奈一笑随着商少华去了。
司马方见洪毅应下,顿时一阵暗笑,你这莽夫还不是又吃了我的激将法,面上却是一脸正经道:“上次赌约你说不算便不算罢,这次我们重新打个赌,正巧我还未给徒儿置件法器,我们便用法器当赌注你看如何?”说罢,便从怀中掏出一把短剑,只见那剑柄精致,纹路玄奥,剑身约莫一尺多长,暗金琉璃,不时一阵红光闪过,只道四周气温都上升了几度。
“暗火琉璃剑,你这老匹夫竟如此舍得!”洪毅见到此物也是惊呼一声。
“这暗火琉璃剑乃至刚至烈之物,上品灵器中的佼佼者,光是佩戴就有驱寒避邪之效。”那司马方许是下了血本,挤兑洪毅道:“你可莫拿些破铜烂铁来欺我不识货,丢了风度。”
“可别拿你的作风比人!”洪毅大骂一声,犹豫了下也从储物袋中掏出一件软甲,细细抚摸,脸上尽是不舍。
“别在那装模作样,快拿与我瞧瞧。”司马方好似猜到是什么法器,从洪毅手中一把夺过。
将软甲拿在手中却如丝绸一般顺滑,几乎感觉不到重量。
“蚕丝寒铁甲,这我倒知道,取材千年玉蚕丝和南海深处寒水铁,可作贴身衣物一样穿戴,昊天,此次你可算捡到宝了!”说罢便用手中的暗火琉璃剑一划,却只见得锋利的刀尖宛如被推向一边,未留下任何痕迹。
“你这匹夫,都还未赢就夸下如此海口,赌是不赌?”洪毅将蚕丝寒铁甲一把夺过,喝道。
司马方微微一笑,用手一指,广场中众多弟子被一股柔劲推开,又见一阵泥土树木交织,形成一个高台。“往日你与我打赌从未赢过,老说我占你便宜,今日我便让你一些,双方都不得使法宝丹药辅助。五人之内场中外门弟子中若有人能胜昊天者,便算我输。”
一言一语,滴水不漏。洪毅哼了一声,“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司马方见洪毅应了,便随手一挥将张昊天送至台上。刚一站定,张昊天便一甩衣摆,朝台下躬身抱拳。
“不才师弟张昊天向众位师兄师姐请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