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八章 风波再起
乐无忧忽的停住了脚步,转身看着福贵人,凝眉问道:“你可会念书,”
紫檀一愣,福贵人比紫檀还愣,辰妃已无声冷笑起來,
“回主子的话,臣妾幼时曾读过些书,粗略识得些字,”福贵人不知乐无忧问这话是什么意思,既不敢卖弄才华,又不敢装痴乔呆,斟酌着谨慎回答,
“不会念书啊,”乐无忧皱了皱眉,苦着脸问紫檀,“这皇宫里,哪个女子会做学问,欢颜都这么大了,还不会识数,得找个有学问的教教她,”
她自幼研习兵法,于诗词歌赋一窍不通,总不能自个儿教欢颜带兵打仗吧,
“福贵人过谦了,贵人可是西秦第一才女,”紫檀垂首回答,眼里闪过一丝不屑,
“哦,既如此,你可愿教欢颜公主念书,”乐无忧看看欢颜,再看看福贵人,这女人心术虽不见得多正,想來不敢对欢颜动什么歪脑筋,
福贵人一怔,片刻,回过神來,垂首略一思索,看看乐无忧,又看看辰妃,道:“主子有命,臣妾自当遵从,只是臣妾才疏学浅,怕教不好公主,负了主子厚望,”
有辰妃在,福贵人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她若是应了,便等于跟冷宫一路,与各宫为敌了;若不应,一來失了一座天大的靠山,二來平白得罪了乐无忧,怎么算她怎么亏,
乐无忧知道她什么心思,淡淡一笑,道:“无妨,你只管捡女儿家常学的教给公主便可,本宫断不会亏了你,”
乐无忧这话便是给了福贵人保障,只要她应了,便会一力护她,她无需害怕后妃的打压,
福贵人心中亮如明镜,眼下乐无忧独得圣宠,皇上根本不踏入各宫,若她依附上冷宫,往好了去,能讨好皇上,沾些雨露,便是不好,也得了一座大靠山,怎么着都不吃亏,
皇后虽为六宫之主,却管不到冷宫头上來,辰妃位份虽高,到底不敢跟冷宫较劲儿,容妃更是不用提,早就大势已去,不值一提了,
福贵人恭顺屈膝,温婉答道:“臣妾多谢主子赏识,必定尽心尽力教养公主,断不会负了主子重托,”
“那就好,以后每日辰时,本宫会派轿子去接你到冷宫來教公主念书,也可教些公主愿意学的才艺,”乐无忧满意地点点头,示意她们可以走了,
“回主子,辰时后宫妃嫔俱要到凤仪宫给皇后娘娘请安,臣妾怕是要耽误公主学习了,”福贵人柔声回禀,语声中充满着为难,
“你只管來就是,请安之事本宫自会向皇上请旨,以后你不必去向皇后请安了,”乐无忧想到皇后那副装模作样的嘴脸便觉厌恶,脸上不自觉露出一丝不耐烦的神色,
乐无忧说完就走了,福贵人恭恭敬敬目送她远去,一回头,只见辰妃一脸阴笑,眸中闪动着算计的光芒,
凤仪宫中,皇后倚着软榻,一脸平和地接受容妃的问安,
皇后有些得意,想当初容妃得宠之时,根本不将她这个皇后放在眼里,沒少跟她明里暗里使手段耍心机,时不时地给她添些堵,着实让她生了不少闷气,
但现在容妃失宠了,非但失宠,经过乐无忧那么一整治,几名太监在承熙堂惨叫了整整十天,十天下來,太监沒死一个,容妃的小命倒是去了八成,大病一场,神智模糊,险些就要被乐无忧给逼疯了,容妃病好之后,气焰彻底熄灭了,再也不敢跟皇后叫板了,
皇后很满意,但一想到乐无忧,她马上就满意不起來了,
乐无忧不但将容妃斗垮了,也将她这个皇后“打入冷宫”了,起先她虽不能独得圣宠,但皇上眼中毕竟还是有她这个皇后的,而如今,非但容妃失宠,整个后宫所有的妃嫔全部失了宠,乐无忧“三千宠爱在一身”,她们“红颜未老恩先断”,这怎能叫皇后不怀恨,
乐无忧击垮皇后的对头这一点很好,但连带着皇后也遭了殃,这可就做得过火了,皇后毕竟是皇后,皇后才是后宫之主,
乐无忧,早晚要除,
皇后暗自计较着,有一搭沒一搭跟容妃叙话,面色平和,心底却已隐泛怒波,辰时二刻了,辰妃与福贵人还沒到,
真是越來越不把她这个皇后放在眼里了,
皇后怒意更盛,乐无忧仗着皇上的宠爱不把她放在眼里那也罢了,就连辰妃与福贵人这两个失宠妃子也敢跟她叫板了,再不重振皇后的威仪,她这个中宫之主颜面何存,
又过了盏茶功夫,辰妃与福贵人这才姗姗來迟,
“皇后娘娘恕罪,臣妾來时,正碰上冷宫那位主子,这才耽搁了给娘娘请安的时辰,求皇后娘娘恕罪,”辰妃下跪请罪,言辞恳切,语声惶然,
皇后眉头一皱,昨日晚膳被动,今日來给她请安的妃嫔又被乐无忧挡了,冷宫那位这不是明摆着跟她这个皇后对抗么,
“罢了,起來吧,”皇后强压下怒气,温婉贤淑地赐了座,对付乐无忧不是一朝一夕之事,况且这事不能由她亲自下手,这几个女人,她还有用处,这时候还不是撕破脸的时机,
皇后与福贵人一般心思,乐无忧亦是无权无势无背景,再得宠也不过是她一人受益,皇上若是专宠福贵人或是容妃,都会损害她卫家的利益,还不如宠着乐无忧呢,更何况乐无忧的身子屡屡受创,万难再怀上孩子了,
只要乐无忧不会怀上龙嗣,她的地位就沒有足够的保障,对皇后的威胁也不会太大,皇后虽无子息,但她还年轻,对龙椅的渴望还强烈得紧,
辰妃打量着皇后的神情,知道她又想忍下去,立意要教皇后忍无可忍,找乐无忧算总账,笑道:“倒是福贵人,今儿个可是出门见喜呢,”
“哦,”辰妃话里有话,皇后自然顺口接过,
“冷宫那位请了福贵人教养欢颜公主呢,这可不是大喜么,”辰妃以绣帕掩口,吃吃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