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总是你
狼,炸着毛、一脸淫笑、吐着舌头、还不断淌口水的狼妖,我此时此刻心里的厌恶真是无以言说,赶忙吩咐浮羽道:“赶紧用火把他们赶走,”
浮羽的火快速准确的在马车四周围成一个火圈,但这帮狼妖看上去丝毫沒有保留野兽怕火的本性,已然朝我们步步逼近,
狼嚎声此起彼伏,如果我们再不做什么行动,下一刻就会被它们扑倒撕碎,两匹马已经惊惧的想要挣脱车套逃跑,迷蝶双手翻转幻化出几只蝴蝶盖住马的眼睛,
“师父,”我大喊:“赶车冲出去,”
师父有些犹豫,迷蝶把浮羽拎上车顶,自己飞身坐在驾座上,甩缰绳抽在马身上,
我把站不稳的浮羽按在车厢顶上,高呼:“师父,到你大显神通的时候了,”
我师父最喜欢逞能,当即跳起來,双臂向前一挥两只宽大袖子向前大开,竟然有两股旋风从里面冲出,将马车前的火圈吹出一个缺口,迷蝶抓住机会,策马扬鞭跳出火圈,几匹狼妖跳起來扒住车厢,被我一鞭一个抽得皮开肉绽,摔落在浮羽新点起來的一道火墙里,
默契,太默契了,我坐在车厢前檐,双手拍着师父的肩膀说:“师父,你这袖里乾坤简直是太有用了,”
师父得意道:“那是,当年学成之日,我的仙师让我挑一件宝贝,我拼命抱着这个不撒手呢,”
我随口说道:“这么能装东西,要是被心术不正的人得着,用來偷盗搬运最合适了,”
“呃……”师父干笑两声,脖子却缩了起來,
浮羽一直坐在车尾,此时突然插话道:“后面似乎还有东西追着咱们,”经他提醒,我才意识到我们是在黑夜中狂奔,赶忙点亮车厢两角的火把,然后又让浮羽往车后扔了几个火球,
借亮光,我看见刚才的狼妖四肢落地的穷追不舍,我盘坐在车顶朝浮羽玩笑道:“这狼妖也颇为有趣,还会排队跑呢,”
迷蝶听后,惊呼一声,连忙对师父说:“快弄点风吹开这些浓雾,”师父挥手吹风,浓雾散去,在火光照耀下,我这才看清,我们正飞驰在一边是悬崖峭壁的盘山路上,果然瞎走瞎走,就走瞎了,怪不得狼妖排队,实在是因为路窄的不够它们并排啊,
迷蝶原本驾车很从容,但悬崖窄路带给我们巨大的恐惧,她的手也有些抖了,
祸不单行,天上闪过一道电光,沉闷的轰鸣由远及近,紧接着一道亮眼的天雷就劈了下來,正好落在我们跟狼群之间,把盘山路砍断了,
碎石崩了我一头,抬眼望去,狼妖们停下來,在断口徘徊着想跳过來,还沒等我开心,两匹马就被雷声吓得嘶鸣起來,两匹马的前腿撞到了一起,马车歪了两下朝悬崖方向倒去,
仙师反应甚快,大喊一声“袖里乾坤”将马车整个收进袖子,迷蝶坐在前面,早在马匹不听使唤的时候已轻跳落到山边,我听见师父的喊声一个后空翻落在悬崖边上,但浮羽就沒这么好运气,他被车尾甩到山崖外面,本來借山壁一个弹跳想抓住车厢回來,沒想到仙师会将马车收走,他立刻伸着手面朝上摔下去,
其实浮羽是会仙术的,这一点等我奋不顾身跳下悬崖的时候才想起來,而我跳的时候光顾着他楚楚可怜的小脸了,
果不其然他先在山体上砸了个火球照亮,而后找准山上的一段树枝,挂在了上面,可我已经纵身跳下,除了挂在他那根树枝上别无他法,结果就是我们并排挂在同一截树干上,树根都被我们坠出來了,
“喂,你们还活着吗,”山崖上亮起一团火光,迷蝶担心的声音从上面传來,我跟浮羽齐声回答“沒事”,不过我们很有事,谁知道这悬崖到底有多深,我们必须在树根断掉前爬上去,
“浮羽,你一只手撑得住么,”我想起一个妙招,伸手把挂在腰间的鞭子摘下來,塞到浮羽腰间,“我数到三你就抓住我的手,我会用力把你扔上去,然后你把我鞭子垂下來,把我拉上去,”
浮羽忙说:“不行不行,你一用力这根树干就会掉下去的,”
头上又传來仙师的声音,“你们别慌,我从袖子里翻翻有沒有绳子,嗯,不是这个,啊,也不是这个,哦,这个原來在这……哎呀,别打别打,我错了、错了,马上找,”
他的话让我们这两个命悬一线的人更感觉绝望,我烦躁起來,对浮羽吼道:“别磨蹭了,要不你把我扔上去,”
“我,我怕我一不小心……”
“那还是我扔你,快來,要不我拽你了啊,”
我不容他再犹豫,再次伸出右臂,他一闭眼伸出双手拉住我的手臂,我使尽浑身力气,把他向上甩去,“放手,”他听令在荡到最高点的时候松开了我的手,向上直冲而去,我看见师父和迷蝶一人抓住他的胳膊一人抓住他一条腿,把他拉了上去,
那滑稽的样子让我想笑,可我真笑不出來,因为这株根部已经被我们从山壁里拉出來的植物,在刚才猛烈的震荡中,终于彻底脱离了,
我尖叫一声朝谷底坠去,这一刻我运起仙气护体,双手也不停抓挠着企图能幸运的抓住另外的树枝,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沒捞着,我还在不停的下坠,越來越害怕,因为下坠的高度每增加一分,我变成肉饼一块的可能性就更大,我只盼望最后仙师能找到我的残骸,并用莲藕什么的再为我造一个肉身,
“啪嚓”,一声炸雷响在耳边,
与此同时,一道熟悉的身影从崖壁上冲下來,像他从尽海中游向我的那样,也像他在昆仑雪山挡在我身前的一样,
是靖澜,
还沒等我回忆完,他高贵端正又带着点不耐烦的脸已经贴了过來,只是贴了过來,却并沒有救我的意思,
我惊了,吼道:“你愣着干嘛呢,”
他仄仄的拧着眉头看着我,说:“你太不听话了,我在想,是不是让你摔死,省得我再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