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什么,溪儿她有孩子?
冷溪的脸色惨白。眼睛闭成一条缝。密梳一样的睫毛休憩在那条缝隙之上。一动不动。似乎沒有了生机。
她的全身被陵寒宽大的西装包裹着。只露出了两条纤白的小腿。也仅仅只是露出的这两个小腿。便暴露了全部的伤痕。
那红色的水流如一根根红线一样。趴伏在她白皙的皮肤上。蜿蜒而下。时不时滴下几滴。
陵寒抱着她。快步急速往外走去。所过的板砖地面。留下一点一滴的红色液珠。
杜绍熙傻愣了眼。一动不动的观看着眼前紧急的一幕。忘记了行动。
这寒少也太凶猛了吧。溪儿该有多痛苦。
楼叔也是略略震惊的皱眉。不可思议的看着陵寒离去。手上扣住慕容萧梓的动作也不知不觉的放松。
寒少疯了。真疯了。从來沒有见过他为一个女人。如此勃然大怒。失去理智过。
“给我闪开。”白奕承狂性大发。在杜绍熙失神之际。他猛的一个俯冲。将杜绍熙撞飞了几米。杜绍熙的身体就这样如皮球一般生生的飞了出去。跌在地上还滑了几米远。浑身的骨头都快要被白奕承撞碎了。他疼得龇牙咧嘴……他这是招谁惹谁了。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
得到解放。白奕承巧妙的解开了手上的手铐。赤红了眼。拔腿就追上去。溪儿。他不能再让陵寒带走溪儿。像陵寒这种不知情为何物的人。不配拥有溪儿。
他要将溪儿抢回來。牢牢的锁在自己的身边。再也不要她受到任何伤害。
白奕承的心死命的揪起來。脸上布满狂野的汗珠。癫狂的朝着陵寒离去的地方追去。
“白奕承。站住。”身后飞來一记强壮的身躯。猛然一个跃身。从身后扣住了白奕承。将他扑到在地。楼叔几乎是用尽了全力來制止白奕承。发狂的男人不容小觑。力量那是不可限量。此时的楼叔是深深体会到了。
“啊。找死。”白奕承如凶猛的老虎。在地上与楼叔厮拼起來。两人你掐着我。我掐着你。在包间走道的地上滚作了一团。
白奕承心中有牵挂。急切而疯狂。他的战术快准狠。才來了一个回合。他的双腿便已经将楼叔致命的腰部压制住。双手掐住了楼叔的脖子。
他凶暴的喘息着。汗水顺着他弹性的脸部肌肉滚落下來。凶狠的瞪着身下的楼叔。掐住楼叔脖子的手用了一个力道。红着失去理智的眼。咬牙切齿道。“别拦我。不然。我真杀了你。”
“楼叔死不足惜。但你想眼睁睁的看着溪儿死。”楼叔冷静着眼。鼻孔喘着粗略的气息。白奕承兽性的瞳孔为之一缩。似乎有所动容。
“陵寒的性格你知道。现在他正在气头上。你要是执着去追。他不会将溪儿给你。说不定还会做出更加伤害溪儿的事。到时候不仅耽误了溪儿的治疗。还会更加让她命在旦夕。如果这是你想要的结果。那你就去追吧。”楼叔冷静的直视着白奕承。
胸口剧烈起伏。白奕承忍着火山爆发的怒气。急速喘息一声。凶怒的举起了拳头。挥舞而下朝着楼叔的脸砸去。砸得血液横飞。
楼叔沒有反抗。默默的承受着。白奕承有气沒地方撒。再次举起拳头。却在半路顿在了空中。怒吸了几口气。爆吼一声。一拳砸在身旁的地面上。砸得他的拳头血肉模糊。
此时。杜绍熙终于从地上起來。赶紧推开白奕承。将楼叔扶起來。生怕白奕承这个癫狂的野兽一怒之下了结了楼叔。失去理智的男人是最可怕的。杜绍熙深深明白。
慕容萧梓冷眼旁观这一切。深蓝的眼越发深沉。那相对于亚洲人略略高挺的眉框稍有皱起。更像一片被雾气笼罩的峰峦。让人猜不透。
杜绍熙责怪的瞥了一眼呆坐在地上粗喘气息的白奕承。关心的帮楼叔擦着嘴角的血丝。扶着楼叔出去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纵得猛了点。流了点血而已。或许还是溪儿她月事來了呢。用得着这么夸张么。
连他杜绍熙这个局外人都看得出來。寒少这么做。完全是因为他在乎溪儿。在乎有多深。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气就有多深。在他看來。寒少这回是动了真情。像陵寒这种冰冷无情的人动了情。还真是稀罕。
只希望溪儿能够承受得住陵寒的这份坏脾气。
扶着楼叔离开。杜绍熙眼里沉下一片哀叹。他和楼叔都知道。因为多年前的那件事。陵寒心底的伤有多深。这么些年來。陵寒一直封闭着自己的心。渐渐的。冷心冷情便成为了他的代名词。谁也不会知道他背后的落寞。
白奕承隐隐闭眼。他爱溪儿。只要她活着。一切都好。他只要她活着。白奕承猩红的眼里忍出了水花。他握拳的手骨节泛白。握得颤抖。汗水流进了他的嘴里。味道那么苦。那么咸。
溪儿如精灵一般的光环。溪儿灿烂的笑容。溪儿迷醉的酒窝。古泉般灵灵闪动的大眼睛。都是那么美好。每一个画面在白奕承脑海里浮浮沉沉。都让他好眷念。有落泪的冲动。
他喜欢听她翠鸟一般好听的声音。喜欢她在他面前灿烂笑着的样子。喜欢她叫他百里程。
百里程这个名字是溪儿对他的专属。他好喜欢好喜欢这个名字。如果可以。他愿意做溪儿的千里马。永远的百里程。
“给我來20瓶鸡尾酒。”白奕承恍恍惚惚。有些颓然的走到吧台。冲着调酒师叫道。
见他这副猩红凶煞的样子。调酒师心里有些胆怯。连忙称是。乖乖顺顺的调酒去了。
谁不知道白奕承是警界的老大。性格那是豪爽又嫉恶如仇。得罪谁也不能得罪他。要不然这日子就沒法过了。
白奕承仰头。灼烈的酒如白开水一般咕噜咕噜的沒入他的腹中。一个个的空瓶颓废的倒在吧台上。碎裂在地上。就如同白奕承现在焦灼的心。痛苦难熬。
“溪儿……溪儿……”几瓶灌下。他的脸庞覆上醉红。嘴里诺诺的念叨着溪儿的名字。带着满心的伤痛。
酒吧内。人群颓废。纵酒。狂舞……
酒吧外。霓虹灯闪烁。妖冶夺目。为整个城市增添了不少繁华的气息。
“伯母啊。我觉得还是这个款式的裙子好看。很适合您清贵的气质。您的眼光真好。”天都酒吧的那条街道上。童颜搀扶着白母的手臂。走在街上有说有笑。她们刚刚逛完街。正准备回家。
“呵呵。是吗。我是独钟这一条啊。一眼就看中了。就像那个时候我一眼就看中了溪儿这个女孩一样。缘分。”白母笑呵呵的答着。人都喜欢听夸赞词。不论虚情还是假意。只要是好话。听着都舒心。
听到溪儿这个名字。童颜面部的笑容僵硬了一下。随即被她不动声色的掩饰过去。“你说上次见到的那个女孩啊。我看啊。未必面如人心。好像很不靠谱。上次我还看见她跟凌云集团的杜绍熙在一起。指不定是个朝三暮四的风尘小姐。”童颜艳媚的脸面带着微笑。状似是闲聊。说得漫不经心。
白母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这其中的由來她何尝不知道。
这时。自她们的前方。天都酒吧出來一个人影。沉稳的脚步快步而走。被童颜一眼瞧见了。她略略惊诧。慕容萧梓。
他怎么会來这里。又进去酒吧干什么。
童颜心底落下一片孤疑。
“怎么了。”
“哦。沒什么。我们走吧。”童颜回过神來。挽着白母离去。
载着冷溪的车子一路狂飙。沒到几分钟。冷溪便已经被陵寒送到了邵医生这里。
陵寒抱着溪儿。稳健的心狂跳不止。狭长的眼里投下一片暗红。额头上尽是汗珠。他小心的抱着冷溪。快步走到邵医生面前。
“溪儿。快快快。送去急诊室。”邵医生一眼撞见陵寒抱着的冷溪。他惊的一下提紧神经。呼的站起來。似乎早有心理准备。急速的安排诊断事项。
手中落了空。陵寒看着苍白的冷溪被送往急诊室。他的呼吸有些喘息。面容疲惫而痛怒。无比恼怒的揪了一把自己的短发。
为什么要伤害她。
他不该伤害她的。当时的他是被怒气冲昏了头脑。现在才知道心痛。
“我说陵寒啊。你什么时候能收起你那神出鬼沒。时阴时晴的个性。这么对溪儿。你太残暴了。”急诊室外。陵寒和楼叔坐在等待椅上。神色潸然的默不作声。楼叔嘴角挂着一抹青紫。杜绍熙额头上挂着一块青红。杜绍熙晃晃的在陵寒和楼叔面前走來走去。嘴里不怕死的碎碎念抱怨着这一切。
“还有你。楼叔。都老大不小的了。还跟着陵寒一起疯狂。掺和这件事。你是长辈。寒少他年轻气盛。见他管不住自己。你怎么不知道制止呢。”杜绍熙见他们都沉着脸不说话。他越说越起劲了。指着楼叔的鼻子数落。好似刚才的事沒有他掺和。他只是一个來收场的智者一样。完全忘了。刚才是谁拼了命的搅和在其中。
陵寒和楼叔依旧铁青着面容。沒有要做声的准备。完全把他当空气。
“你……你们……”杜绍熙烦躁的抓了抓头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咔嚓”一声。急诊室的门被打开。
陵寒快步流星。第一个冲了过去。他双目猩红。醇厚的音质透着焦急。“她怎么样了。”
邵医生叹一口气。摇了摇头。无比惆怅。“寒少啊。要我怎么说你呢。溪儿她怀了你的孩子。你怎么能这么对她呢。”
陵寒猩红的瞳孔猛然放大。愣在了原地。震惊的看着邵医生。突然。他猛然冲上前。一把揪住邵医生的衣领。深邃的双目赤红难隐。脸部肌肉抖动不已。“你说什么。再说一次。溪儿她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