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浩劫的尾声
苍罡倏地一抬眼,对上寂夜那双深不见底的紫眸,顿时明白他是故意这么做的,
“还不快走,”寂夜看着苍罡,话却是对着画妍而吼,
画妍在寂夜话语的逼迫下,她只能选择一咬牙御剑飞远,不料旁边突然冲出來一把气势如虹的长剑,剑招的如同流云飞卷,寒光直逼画妍袭來,同时突然有一弟子冒出來大嚷道:“魔女休走,”
画妍回头看的时候,几乎都愣住了,她认出那张面容,依稀记得这个弟子,就是值守太极殿的弟子之一,
这个男弟子面目充满了嗜杀的狰狞,他两眼泛红着怒吼:“盗取狂灵剑的魔女,快來受死吧,”
此话一出,寂夜嘴角扬起一抹戏谑的微笑,他去观察苍罡的表情,注意到苍罡眼神中的震惊与满眼的震惊,他低下头,贴近他的耳朵道:“沒错,事情就是这样,”
苍罡愤恨的盯着他,怒从心头來道:“你胡说,一定不是真的,”
“哈哈,,”寂夜不答反而张狂的大笑起來,
画妍想解释,却又无从说起,是她盗取了狂灵剑,是她引发了这场浩劫,又是因为她的自私促使了这一切发生,
她最害怕去看苍罡询问的眼神,所以为了躲开她闪身避过的时候,却发现对方的动作比她快了一筹,
也许这就是凡人体质,与生來就是仙族的体质之间,拥有难以比拼的力量悬殊吧,画妍无力躲开这剑影的追逐,
不知听到了谁在声嘶力竭喊她的名字,她觉得应该是苍罡,因为这里除了他,沒有人会叫她为妍儿,
只是为什么妍儿二字,会有两个声音重叠在一起呢,画妍听不真切,只感觉凌厉的剑风呼啸着刮到了面前,仿佛周围的一切消失了,
那边寂夜的笑容凝固在了嘴角,他最恨这种只会偷袭的卑鄙小人,紫眸中隐现出嗜血的红光,挥剑间就要斩杀那个弟子,
“住手,”盛一冰不温不冷喊了句,他广袖一翻间,祭出一件刻满层层波纹的短杵,一股涓涓细流从中倾倒出,看似柔弱的水流,实际上比钢铁还要有韧性的强硬,就要缠上寂夜的时候,又有另一个弟子冲上來剑锋指向了寂夜,
在盛一冰的阻挠下,那偷袭的弟子只是被寂夜的狂灵剑气重伤,幸得还留有一口气倒在地上,不过已经和奄奄一息沒有什么区别了,
画妍看到另一个弟子要刺杀寂夜,因为她可以将自己的生命置之度外,反正她一命换一命才能救苍罡,但答应帮她的人是寂夜,要是寂夜死了,她还有什么指望呢,
所以寂夜不能死,她答应盗取狂灵剑,助寂夜离开昆崚巅的那刻起,她已经背叛了苍罡,但是这是救苍罡唯一的办法,
以至于她祭出自己的飞剑,运气剑诀去阻挡那弟子的攻击,不料突然面前横出一条的银色飞链,
“原來你弟子们描述中盗取狂灵剑的少女,”宁静蓉温声怒问道,
画妍沉默不语,御剑飞到半空中,从宁静蓉袖中飞出的银色飞链紧追不舍,
画妍躲闪不及,被那条链尾有一个精致地紫晶锥子的飞链,一下穿透了琵琶骨接着其他数条银链把画妍困了个结实,
“静蓉师姐,”苍罡拼劲全力御风飞到中间,一把抓住银色链条,对宁静蓉大喊道:“别伤她,”
宁静蓉不听,冷哼一句道:“她叛经离道与魔族串通,难道还杀不得,”
“妍儿一定有她的苦衷,”苍罡抓着银链不放,宁静蓉碍于师姐弟的情分,介于职责所在的两难境地下,只好同苍罡僵持不下,
“妍儿是不是被魔族利用所致,才犯下这场罪孽,”苍罡转头看向画妍,她却在他充满希冀的目光中痛苦地缓缓闭上眼睛,
她心里唯一的期许,就是寂夜可以重回魔界,这样寂夜才会完成他们之间达成的交易,
“苍师弟,你看她答不上來,所以她的沉默就是承认,”宁静蓉冷冷道,她的手掌缠绕上银链,准备抬手间把画妍扯到自己面前,
她这头的银链一动,那头的画妍紧密的双唇中,忍不住溢出一声疼到骨子里的闷哼,
苍罡于心不忍,涨红着脸,嚷了句:“静蓉师姐,请你手下留情,她是凡人受不住你仙器,,”
宁静蓉看他如此护短,气就不打一处來,明明苍罡看起來虚弱无比,但抓着她银链的手异常有力,不知是她心疼这个小师弟的憔悴,还是他真得有这样的力气,
就在他们争论不休的时候,单连碧御风來到他们中间,随之稚嫩的童声响起,“别在这时候内杠,魔军來了,”
最后四个字让听闻的三人,心中为之一凛,
原來百余年來,魔族为了营救出寂夜,早就乔装掩饰身份的混入了昆崚巅,其中不乏在昆崚巅内修仙的凡人子弟,
如今都涌现出來起來了,來了一个里应外合,打得昆崚巅内的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之后形势发生了巨大的逆转,魔君合力将昆崚巅搅了个天翻地覆后,寂夜扬长而去带着魔军凯旋离开,
这可以算是昆崚巅历史上的一次雪耻,因为简直是被攻得无还手之力,
关于此次被重创的原因,或许归咎于因为昆崚巅的掌门不在,曾经的仙界战神苍罡辜负众人所望,沒有带领弟子们斩杀敌人,关于不知何时苍罡负伤重创的传闻四起,众说纷纭间真想被秘密封锁住了,
又或许是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所以才到这般地步,总之经过此事每个人心中都惴惴,
然而外人不知的是苍罡与其他几位仙尊之间关系,似乎和过去大有不同了,
事情过去数天后,总算迎來了昆崚巅那位传说中,鲜少露面的掌门回归了,
所以当日月星辰的光芒,都被阻隔在石室后墙外,
画妍并不知道自己在这间是石室里待了多久,自那一日结束她就被扔进了这间宽敞阴暗的石室内,
之后就对她不闻不问了,像是把她遗忘在了角落,再也沒有人提起,
石室中唯一的光源,就是那盏部不分日夜始终燃烧着的琉璃灯,
她琵琶骨上的伤口鲜血已经凝结,时不时的会隐隐作痛,但画妍像是恍然未觉,始终保持着卷缩的姿势,坐在这石室内唯一的石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