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郑妃之死
“你以为我会告诉你吗,”
“不会,”
“尤筝,你真的恨傻,你真的以为自己这么做,就可以安稳的坐在你现在的位子吗,别忘了,早晚有一天,你也一定会像我现在这样,”郑妃咬着牙狠狠的说,
但是尤筝却哼笑了起來,看着雪中的郑妃说;:“你以为自己还会看到那个时候吗,”尤筝的目光紧紧的扣在了郑妃的身上,说:“今日,就是你最后一日了”
尤筝的话带着难以压住额沉稳之气,仿佛对于她來说,让阻碍自己的人去死,已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了,但是她沒有想到一直以來就畏惧死的郑妃,一直以來,在尤筝的心中,郑妃就是一个愚蠢的人,可是现在的郑妃却是一脸的淡定,完全是出乎尤筝的意外的,
反而那郑妃的脸上却带着她自从进宫以來最真切的笑容,她的目光依旧是看着这片正在下雪的天,就像是融化进去的白色,那么的鲜亮,那么的多愁,沒有猜得到她的心中现在在想些什么,
尤筝说:“看來你已经知道的结局了,不过……我有必要告诉你,这一次,沒有任何人下旨赐你死,”
“我知道,”郑妃将目光放在了尤筝的身上,她沒有任何的惊讶,沒有任何的恐惧,就在尤筝进來的那一瞬间,她就已经知道的自己的结局,她知道, 尤筝是不会留着自己的,这样具有威胁的一个人,尤筝是不会让她存在的,郑妃说:“筝贵人,你放心吧,待我做了鬼,定不会与你寻仇,不过你要记住,我会一直等你,早晚有一天,她也会來陪我,”
“是吗,那么就要你失望了,因为我……不会那么快下去陪你的,你还是好好和丽妃一同为伴吧,”说着便抬起头啊看着天空中下的雪,说:“今日这场雪,就当做最后一场吧,筝儿就不打扰了,筝儿一看准备了热茶,郑妃好好品茶,那热茶,那……可是菊花茶,”尤筝说完,嘴角便微微上扬了起來,如今的尤筝,已经是满头的白雪了,
就在说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她便转身,才走了几步,就被身后的郑妃叫住了,郑妃问:“你明明喝了那杯有滑胎药的茶,你为和会沒事,”
听到身后那个女子的疑惑,尤筝停了下來,她知道,那郑妃是一定会问的,过了好一会,筝儿转身,看着郑妃说:“你难道不知道,若是连续喝了五天以上的菊花茶,身子骨一旦受寒,就算是 喝了滑胎药,只要及时传太医开药,就会无碍,那天,我就是故意在你面前喝了菊花茶,可是你聪明,就连我给你的提示都不知道,这不是你傻吗,落得今天这种地步,完全是你自己找的,你放心,你等死了,我会告诉皇上是你自己不甘被软禁,自己服毒自杀了,”这番话,尤筝说的很认真,她看着郑妃身子,却是在颤抖,
那一天,尤筝离开了郑妃的寝宫,那一杯有毒的菊花茶已经慢慢的变凉了,在雪中的郑妃,将自己身上的披衣慢慢的脱了下來,那单薄的身子就这样露在了大临北风之中,这般的冷,终是比不过她心的冷,
这一天,还是來了,
不管她怎么样的逃避,还是躲不过,她自以为聪明,可是到了最后,自己还是输了,
她忘不了自己进宫的那段时间,她承认,祈桢不爱自己,但是她承认,那段时间,是自己最开心的日子,沒有勾心斗角,沒有后宫深深,沒有尔虞我诈,在那个时候,只有不断的笑声,和温暖的爱,
她忘不了丽妃,那个自己这辈子,恨过,也爱过的女子,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就这样去误会丽妃这么多年,直到丽妃死,自己也來不及说一声谢谢,和一声对不起,
这一天,当郑妃转身的时候,她看到了一下倒在地上的柔离,她看着那个倒在的女子,那个这些年一直就陪在自己的身边的柔容,这个时候的她,都已经忘记了流泪了,只是那双眼已经红了,这凄凉的地方,已经成了这般人去楼空了,
郑妃迈着步子,走到了殿内,她的身上,尽是那白白的雪花,那细细的睫毛上也是沾了雪花,可是一进來便已经化了,
“娘娘,茶就快凉了,还请娘娘赶快饮用,”尤筝带进來的一个小太监对着郑妃说,
但是郑妃却沒有理会,她走到了倒在地上,难受之极的柔离,她蹲下身子,将还在不停抽搐的柔离抚在了自己的怀中,柔离的双眼满是眼泪,看着郑妃,却说不出任何一句话,那张嘴,张张闭闭,就是说不出话來,
郑妃看着她,脸上露出了惨苦的笑,她说:“放心去吧柔离,你要记住,來生,千万不要再回到这个地方,來生,好好活着,”终于,郑妃是忍不住留下了眼泪,她抚着柔离的脸,别过自己的头,她感觉到,自己怀中的这个女子仿佛是在挣扎的边缘,过了好久,才慢慢的安静了下來,
郑妃不敢看她,真的不敢,她将柔离慢慢的放了下來,缓缓站起了身子,看着那公公手中的一杯茶,苦苦一笑,走了过去,慢慢地伸手端了起來,那被茶,果真是凉了,在她的指尖流串着冰冷,
“真是可笑,原來不管自己如何,还是换來了一杯毒酒,”看着自己手中毒酒,她大笑了起來,终于是将自己的手中的这杯酒喝下去了,
这一天,大雪还是不停的在下,只是那一天,起了风,很是冷,
这一天,大临皇城的郑妃逝世,
來不及的所有,就这样的结束了,來不及的所有,还是來不及,
郑妃离开了,是因为不甘,在自己的寝宫服毒自尽了,沒有人知道这背后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只是最为伤心,却是慈园太后,这郑妃乃是她的亲侄女,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慈园太后突然吐了血,倒在了床上,
而祈桢,心中过多的,只是怀念,从郑妃进宫的那一天起,他就从來都沒有爱过那个女子,从來都沒有,
听到这个消息的姜皇后,正在佛堂之中,当雅儿着急的跑进來说的时候,那一阵阵的木鱼声只是停了一下,便又继续响了起來,闭着双眼,表情之上沒有任何情绪,那木鱼声,在她的耳边响起,一阵又一阵的,从这个冰冷的长春宫传了出去,
就在冷宫里,纳吉陵已然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她叹气道:“究竟是为何,难道一定……要这样做不可吗,”
采青问:“贵人为何这样说,”
“知道真相的人已经慢慢的被她害死了,不过多久,或许连我,也会成为其中一个,”纳吉陵的声音中沒有害怕,只是她可惜,尤筝做的事情,却沒有人知道了,
采青听纳吉陵说着这般沮丧的话,赶紧说道:“娘娘可不要这样说,娘娘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
“可是采青,若是换做你,你会留着我吗,”
“啊”纳吉陵的话让采青顿了,若是换做她,她是否也会将知道自己事情的人全部灭口,答应是是,她一定会这样做,可是采青想了想,回答道:“可是娘娘,当日筝贵人说过,不会杀你的,”
是啊,采青还记得当日尤筝來冷宫的时候说的话,她是不会杀纳吉陵的,是不会的,
但是纳吉陵却笑了,她看着如此天真的采青说:“采青,人会变,何况是人的话,”
人会变,何况是人的话,
人心难测,谁也不会知道将來的会发生什么,将來,其实就是自己的命啊,是上天的安排啊,
纳吉陵说:“千万不要相信,更加不要相信女人,女人,永远都是可怕的,永远都是不可接近的,”
“娘娘,那……你后悔吗,”采青带着小心的口气问,
“后悔,”纳吉陵细声的念了起來,走到门口,迎着迎面而來的那股冷风,她寒颤的一下,过了一会儿,才转过身看着采青,轻轻的摇着头说:“采青,本宫从來都沒有后悔过,这辈子都不会,”
采青惊住了,她问:“为何呢娘娘,”
“因为我学到了好多,”纳吉陵说:“认识了尔楦,尔楦仍我知道,什么叫**,什么叫做情,也是她告诉我,人生,其实就是命,”
这个时候,纳吉陵的脑海中,想起了很久以前的那个夜晚,那个只有她,和穆尔楦夜晚,
那一日,穆尔楦说:“人的一生,总是在得与失之间选择,沒有人……可以逃过这一劫,”
这就是命,人的命,
纳吉陵说:“我也知道,原來自己真正爱的人,一直就心中的那个人,直到來到这里,我才那么更加坚定了,”
纳吉陵说:“我也明白了,有些人,不光是看表面,有些人,就是这样的隐藏着,让我们迷惑了起來,也让我们,不断的远离了起來,”
纳吉陵说:“突然觉得,在这个地方,虽是冷,但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