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新环境，新生活
驾驶座两旁的两扇窗户大肆敞开着。风从外急速灌入。吹得相隔着驾驶座和车厢中间那道黑色的幕帘猎猎作响。
杰西卡聚精会神地开着商旅车在陌生的里约市的街道上穿行。
车厢中。查尔斯终于摘下了耳麦。如释重负般吁了一口气。舒服地喟叹道：“呼。。。上了一天的学校。真是要了我的老命了。”
丹尼尔坐在他对面的皮椅上。双臂环胸一脸幸灾乐祸地冷笑道：“可是我怎么觉得你今天过得很精彩。”
“精彩。”查尔斯差点沒从椅子上跳起來。“你去试试当个学生的滋味。要盯着诺亚之余。还得防止被其他学生欺负。还要注意不要暴露身份。你不知道。现在的孩子多难缠。脾气多糟糕。动不动就是拿拳头招呼人。蛮不讲理的样子跟你以前一模一样。”
“什么。”丹尼尔阴冷冷地拔高了语气。
查尔斯立刻意识到自己失言了。马上讪笑道：“我是说。他们和你以前一样可爱。唉。不过这要调查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如果诺亚一直对我这样不理不睬。我还怎么接近他。”
自动忽略了查尔斯的牢骚。丹尼尔正经地说道：“我查过他身边那个女人的底细。她以前是FBI里的一名高级探员。身手和头脑都不错。屡次立了大功。深受总统的赏识。诺亚被领养回來之后就一直由她担任保姆和助手的职责直到现在。就连进出学校都有她在身边陪同。要接近诺亚。首先要摆平那个女人才比较方便行事。”
查尔斯一听。立刻啧啧地摇头惋惜道：“唉……好好的一个美人。居然委曲求全当起了保姆。真是暴殄天物啊。”
额角的青筋不禁暴躁地“突”了起來。丹尼尔不满地瞪着查尔斯。沒好气地说：“重点不是这个。”
“呃。好吧……”查尔斯耸了耸肩膀。终于肯正经起來了。“今天我在学校里发生的事情你大概都听到了。诺亚的脾性古怪。要获得他的信任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可是我担心我的身体等不了那么久。所以我考虑过了。我将我们的计划限定在半个月之内完成。你觉得怎么样。”
丹尼尔赞同地点头道：“我也有这个打算。我们不可能在诺亚身上耗太多时间。如果最后还是无法顺利取得诺亚的信任的话。那就主动放弃诺亚这个计划。”
“沒错。我们需要速战速决。”查尔斯说完之后沉思了几秒。又道。“里约热内卢离华盛顿太远。所以我决定在这边找个房子先住下。第一是为了寻求方便。第二是为了更好地掩人耳目。”
“这点你不用担心。我已经都帮你安排好了……”
随着丹尼尔信心满满的落音。车子往里约市的繁华街段飞快驶去。
……
…………
经过了里约市最繁华的商业中心。车子疾驰着开往一条人潮拥挤杂乱的街道。
夕阳的余光悄然无息地染红了整片天空。火红火红的。
此时的气温开始缓慢下降。
拂过的风裹挟着一阵阵冰凉的寒意。吹得街边的绿化树婆娑摇曳。
这次。为查尔斯选的住所不同以往。不是在某个清净安逸的小区里。而是选择了在一条四通八达。酒店和招待所林立的乱市中。
下了车之后。查尔斯看着他面前这栋外壳看起來十分老旧的公寓。不禁困惑地蹙起了俊眉。
每栋公寓一栋挨着一栋。中间相隔的一条小巷不到两米宽。
在公寓陈旧的程度还不算糟糕。但是从下往上仰望。几乎可以看见每家每户的窗户上都挂满着琳琅满目的衣衫。
生锈的防盗窗。在风中摇摇欲坠。危险得宛若快从五六层高的地方掉落下來。
从附近出沒的人。龙蛇混杂。什么人物都有。
满身刺青只穿着一件白色背心和短裤的粗鲁大汉。脸上敷着面膜头发像鸟窝一样的大婶。浑身挂满闪瞎眼的重金属首饰的不良青年在街角欺负文质彬彬的少年。浓妆艳抹的援交女时而站在旅馆的门口勾搭过路的老男人。
丹尼尔从容地从车上下來。边走向他们面前那栋公寓。边淡定地向身后的查尔斯说：“走吧。这里是个好地方。”
“好地方。”查尔斯夸张地质疑着丹尼尔的审美观。快步跟了上去。“在这里你会很危险的。”
拿出钥匙开了公寓的大门。丹尼尔好笑地瞥了他一眼。问：“我有什么危险。”
查尔斯理直气壮地回答：“你还不危险吗。这里援交女这么多。我很容易被人拐跑了。到时候你找谁哭去。”
丹尼尔的脸一下子铁青了下來：“你想太多了。”
跟着丹尼尔在电梯前等电梯的降落。杰西卡这会儿已经停好了车赶了过來。和他们一同等电梯。
电梯的门上。有一些恶意性的涂鸦。在电梯运行的过程中。电梯里发出的“嗡嗡”声相当刺耳响亮。每到经过一层楼。电梯总会颤两颤。而且停留的时间都相当长。
“还真破啊……”在狭窄又闷热的电梯中。查尔斯不禁无奈地抱怨道。
丹尼尔笔直地双手交叉。站在他的身旁。冷笑了一声：“你是穷二代。住那么好干什么。就不怕别人起疑。”
“的确。”查尔斯同意地点点头。“偶尔换换环境也不错。至少这里美女多。就算不能摸看看也好啊。”
“恶心。”丹尼尔狠狠地抛给他一记怒瞪之后。电梯在这个时候刚好到了九楼。他跨了出去。丢下一句。“很不幸。我不会有这个机会让你看美女的。”
查尔斯听得一头雾水。还沒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时。他们便已经來到9009号房。
打开门一看。他这才恍然大悟。
仅仅只有六十个平方的一室一厅里。连装修都还沒看懂是什么样子的。就已经被眼前一大堆用纸箱子装着的杂物挡住了视线和前进的道路。
大大小小的纸箱凌乱无序地堆满了整间客厅。满眼的土黄色。
查尔斯惊讶地看着一片狼藉的屋子。
这时。一个娇小纤瘦的身影肩上披着一件印着蜘蛛侠的披风。调皮得像攀岩一样手脚麻利矫健地从一堆纸箱中爬了出來。接着爬到离地将近一米五的最高的那个纸箱顶上。威风凛凛地单手夹着腋下。一手握拳高举。莫名其妙就來了句：“超人來囖。”
他纵身往下一跳。丹尼尔见状。立刻从门口处冲到他的身边。在他惊险落地前稳稳当当地抱住了他。
“胡闹什么。小心摔死你。”丹尼尔严肃得像个恶父一样对封小业斥责道。
听到丹尼尔的声音。一个圆滚滚的身子立刻从纸箱中探出了半个身体。一见到丹尼尔几人。他立刻抹了一把汗水。哭丧着脸叫了声：“老板。头儿。你们终于回來了。”
杰西卡无奈地笑着把封小业抱进房间里。查尔斯随后走到客厅中。夸张得睁大眼睛惊呼道：“你们打算把家搬到这里來。”
“错。是把整个基地都搬过來了。”丹尼尔意味不明地提起一抹笑容。
随后。从房间里出來的肖恩顺口接过了丹尼尔的话：“我们每次为了做任务颠沛流离。哪里有个固定的家。”
肖恩照常穿着他的紧身黑背心。由于忙活了一天。他满身大汗。汗水浸湿了他的皮肤。油油发亮。却更显得他浑身的肌肉健壮硕大。
查尔斯瞬间幡然觉醒。立刻道：“你们是打算在我未來的家建立‘SJ’的基地。地方就这么一点。够吗。”
“由于空间有限。所以这一间公寓的客厅只能用來作为基地之选。我们各自的房间都在这一层楼里。肖恩和杰西卡同住在这里。方便看守基地。八戒和封小业的公寓在隔壁9010。我和你在9008。”
丹尼尔的话才刚说完。只见封小业忽然从房间里蹿了出來。口口声声嚷着：“我不要和猪哥哥一起住。”
丹尼尔好像已经习惯了封小业无理取闹的叫嚷声。他完全不当一回事。冷漠地回道：“那你就自己去外面住吧。”
封小业憋屈得整张脸涨得通红。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他突然看到了查尔斯。
“哥哥……”掐着一副好听的嗓音。封小业马上换上一副谄媚的表情扑到了查尔斯的大腿上。抱着大腿蹭啊蹭。撒娇地嘟着嘴巴说：“查尔斯哥哥。你行行好。把你们的床让一半给我睡吧。好不好。好不好嘛。查尔斯哥哥……”
被封小业左一句查尔斯哥哥。又一句查尔斯哥哥叫得查尔斯心都软了。查尔斯拿他沒辙。又碍于丹尼尔越來越难看的脸色。
最后。他犹豫了几秒。继而半跪在封小业面前。
他郑重其事地按着封小业的肩膀。非常坚定地看着封小业。一字一顿。像下了什么艰难的决定似的沉声道：“哥哥给你两个选择。一是和你的猪哥哥睡觉。二是和你的猪哥哥睡觉。你自己选吧。”
“……”封小业突然露出一副嫌弃的表情。“叔叔。你复读机吗你。”
查尔斯噗嗤一笑。揉了揉封小业的脑袋。揶揄道：“我的小爷。摆明了沒得你选。我和我老婆要过二人世界。所以你就别掺和了。如果觉得孤独寂寞冷了。就蹲在那个角落里画圈圈吧。”
说完。查尔斯恶作剧般把封小业推到墙角。还很认真地说：“对对对。就这。画圈圈吧。”
转身时。他忽然倍感心情沉重。似乎身后有无数怨念的小毒蛇在他背上爬啊爬。
他干干地自己对自己笑了几声。随即马上拉起丹尼尔的手。飞奔逃出了9009号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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