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江边诉苦
天馨说话的时候一直不敢看左溢哲的眼睛。狠绝的话被她机械地说出口。完全就像是背台词一般。她只敢盯着他的额头。假装是在看他。
说完这话。空气里都像吹來了一阵冷风。天馨继续麻木地盯着他的额头。内心却是擂鼓轰鸣。她胡乱地祈祷。他天庭饱满。额头宽阔。一看就是有福气的人。老天一定会保佑他的吧。就让她这个灾星从此远离他吧。
“左总裁。我想馨儿的话已经说的够清楚了吧。应该不用我再解释一遍。如果沒有什么事的话。我们就先走一步。”薛晨冷冷地说道。还趁机打掉了左溢哲拉着天馨的手。
薛晨早就感觉到了天馨手心渗出的一层密密麻麻的薄汗。他知道天馨这是紧张撒谎的表现。他必须马上带着天馨离开这个人的视线。不然他真不敢再继续赌下去。天馨究竟还能违背自己的心多久。
薛晨拉着天馨快速地飘走。天馨就像一个牵线木偶一样麻木地跟着薛晨的脚步。而左溢哲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丝毫沒有动弹。良久良久。
薛晨将像木偶一样的天馨快速地塞进车里。并且贴心地替她系上安全带。然后自己绕到车的另一边进了驾驶座。一路上。天馨都一言不发。只是呆呆地望着前方。可是她的手一直抓着自己的雪纺裙的一块。拼命地揉搓。
薛晨知道她现在沒有任何心情和自己说话。于是默默地将车开到了江边。直到车停稳。天馨才有了反应。强打着精神问道:“怎么带我到这。”
“因为我觉得你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薛晨淡淡地笑开。还不忘帮她解开安全带。
“我沒什么需要倾诉的。”天馨故作轻松状。还硬挤出一个笑容。
“我想你是误会了。这个倾诉对象可不是我。而且我现在有必要给你一个忠告。你还是不要笑了。因为你现在笑的比哭的还难看。”薛晨大方地揶揄道。
薛晨走到另一侧绅士地替她打开车门。还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弄得天馨不想下车都不行。刚一下车。就迎面吹來一阵微风。吹得天馨的长发和裙摆同时飘起。她微微抬头。让这股舒爽的感觉轻轻拍打她的脸颊。
天馨慢慢走到江边。深深地呼吸。空气中夹杂着青草。江水。人气还有夏天特有的热浪的味道。不似春天的微风那样清新。也不似冬天的寒风那样刺骨。却犹如她现在的心情。略带着几分沉闷和浮躁。
薛晨就依靠在车边。远远地欣赏着她这副怡然自得。又略带几分忧伤的表情。她总是这样的淡然。从來都是无论受到什么委屈都能忍下來。只要她愿意;可是她又是那样的倔强。只要她不愿意的情感。再怎么勉强也无用。即使是要和全世界为敌。
她白裙飘飘。长发吹起。纤瘦的身材。白皙的皮肤。夕阳的余辉照在她的身上。她整个人都闪着一层淡淡的金光。宛如一不小心遗落在人间的仙子。她现在正在想办法要怎样才能飞回属于自己的仙宫。
“我的介绍是不是沒有错。这里可是我的秘密基地。现在推荐给你。”薛晨倚在车旁。望着夕阳。懒懒地开口。
“秘密基地。你经常來这吗。”天馨被薛晨的话吸引。好奇地转过头。
“自从你走了之后。我经常一个人來这。”薛晨话里有几分淡淡的忧伤。但更多的是平静。
天馨一时语塞。这让她多少有了一丝丝的内疚感。薛晨似乎感觉到了她的窘迫。轻轻笑道:“你有什么不满就对着这江水发泄吧。以我的经验。大自然可比人靠谱多了。”
天馨被他的话逗乐。微笑着看了他一眼。随后转过头。像是鼓足了勇气。双手握拳。闭上眼睛。对着江水大喊道:“左溢哲。你就是个混蛋。为了自己的商业利益不肯为感情做出一点点牺牲。你有什么资格说爱。”
薛晨听着天馨的话。先是微微一愣。但很快嘴角露出了一丝笑。
“夏子仪。蒋勤你们都不是好人。我们在一个屋檐下生活那么多年。我们却比陌生人还陌生。你们究竟要耍手段到什么时候。啊。。。”天馨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大吼道。直到最后声音略微有些嘶哑才作罢。
吼着吼着她的眼泪就涌了上來。但她只是倔强地吸了吸鼻子。用力抿着嘴唇。坚决不让眼泪掉下來。落日的余辉洒在江面上。照的江面上波光粼粼。偶尔吹过來的一阵微风。使江面上泛起点点的涟漪。如梦如幻。
薛晨看着她略微有些颤抖的背影。知道她现在的心情一定不好受。他绕到后车厢取出两罐啤酒。向着天馨的方向走去。
“给。”薛晨沒有看天馨一眼。他最怕的就是她的眼泪。只是随手将啤酒递给她。然后砰的一声打开自己的啤酒罐。仰头喝了大大的一口。
“你怎么还带有这个。”天馨接过啤酒。好奇地问道。
“我最近忧愁的事情太多。所以随时需要它的帮忙。”薛晨淡然地一笑。眼神仍然望着江面的方向。
天馨只是撇了撇嘴。也喝了一口。酒精果然是个好东西。才喝下去一口。就像有了麻醉镇定的作用。
“发泄出來是不是心情好多了。要不再多喝两罐。也许你会有更多的话想要说。”薛晨似笑非笑地看着天馨。
“我怎么有种被出卖的感觉。你是故意想看我在此出丑吧。”天馨眯得眼睛成了月牙状。故意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天地良心。我怎么敢。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从來只有你看我出丑的。我哪敢笑话你。就是再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啊。”薛晨赶紧举起双手作投降状。
天馨噗地一声笑出声。红红的鼻尖一耸一耸。本來别在耳后的长发也掉落下來。遮住了她的侧脸。但她银铃般的笑声却像最悦耳的乐曲传进薛晨的心里。薛晨再一次呆呆地看着她。手中还把玩着刚才从啤酒罐上拉下的拉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