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 突然发怒
这会。浅老放好了食材从厨房里出來。见三人被门口的女人吓住。他略微一笑。“这是我女儿。因为一场火灾把她弄成这样。”话说到最后有一丝的无奈。顿一顿继续说。“你们别怕。都进屋里坐。”
三人闻言都有些愣。这是浅老的女儿。虽然对她的遭遇很是同情。可是被她那样面无表情的盯着。心里多多少少都会有些害怕。
小希还是紧拉着浅朵熙的手不敢看对面的女人。还是夏以希先回过神。他挽住浅朵熙的腰。“进去吧。”
“啊。”浅朵熙从惊诧中回神。不知道为什么她看见这个女人心里会莫名的发慌。轻吐一口气。“好。”牵住儿子的手。三人一起走向屋子。
浅老已经推着轮椅把他的女儿送进屋里。她被安置在桌子旁边。一直很安静。对三人亦是爱理不理的模样。沒有要说话的欲望。
“浅老。你女儿叫什么名字。”浅朵熙忽然问道。
浅老正给他们准备茶水。“我一直都是叫她的小名。你们可以叫她芸姨。”
浅朵熙仔细打量芸姨。她应该有四十几岁了。只是脸上有疤痕让人看不出她的真实年龄。她很瘦。露出的手臂几乎是皮包骨。沒有一点肉的感觉。留着短发。眼神却是空洞的。
也许就是因为这一场灾难让她变成这样沉默寡言的人。对生活都失去希望。
“她这样一直不说话。沒事吧。”浅朵熙关心的一问。
浅老把茶壶端过來。给他们倒茶。“自从火灾后她就这样了。”他指一指脑袋。“她这里有点不清醒。见到谁都不会理会。”
“她脸上的疤痕可以除掉的。为什么不帮她去除。”浅朵熙沒发现她现在真的很多问題。夏以希睨她一眼。却沒有多说什么。
倒是浅老似乎被这个问題问住。摇头叹气的道：“算了。就让她这样也沒有什么不好的。起码能安静的过生活。”他站起身。“我去给你们做晚饭。”
他微躬着背走到轮椅边对女儿说：“小芸。我现在去做晚饭。你乖乖在这里。爸一会烧你最喜欢的红烧鱼。”
浅老说完便要走出屋子。末了还让他们三人随意一点。不要太拘谨。
“浅爷爷。我想去帮你做晚饭。”小希似乎很不愿意呆在这里。主动要求帮忙。
浅老呵呵一笑。“你能帮忙吗。”
“当然。我以前也经常帮妈咪做饭。”小希很有自信的回答。
“好。那你來帮我。”浅老牵着小希准备离开。
浅朵熙连忙嘱咐。“小希你可不要添乱。”
“我是去帮忙不是添乱。”他们已经走出屋子。小希不满的话从外面传进來。
浅朵熙莫可奈何的摇摇头。只是浅老刚才的话让她有些惊愕。他叫芸姨小芸。这个名字好熟悉。她紧皱眉头仔细打量坐在不远处的芸姨。她神情呆滞。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脸上布满的疤痕让人看不出她原本是什么面目。
夏以希忽然伸手过來握住她的手。“怎么心事重重的。”
她侧首看夏以希淡然微笑的模样。他虽然还是那一贯的从容沉稳姿态。隐隐的。她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她微眯起眼睛狐疑的盯着夏以希。“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浅老住在这里。所以故意过來这里游玩。”
夏以希弯唇浅笑。不否认也不承认。“你要这样想我也沒有什么可说的。”
浅朵熙凝眸。她就说逛公园用得着千里迢迢的跑來这个地方么。原來他是别有用意。她靠近他。和他面对面的对视。“夏以希。你是不是查到什么了。”
夏以希抬手捏一捏她的鼻子。“我就说我老婆很聪明真的沒错。那么快就察觉出來了。”
她挥开他的手。有些心急了。“那你快说。你都查到什么了。浅老他……真的和我母亲有关系。”
他眼眸一暗。神情变得认真。沉默的看着浅朵熙。算是默认了。
浅朵熙猛然睁大眼睛看看坐在不远处的芸姨。又回眸看夏以希。“那她、她……”她指着芸姨一副惊恐的表情。她不敢说出自己心里的猜测。
夏以希握紧她的手。安抚的拍拍她的手背。“我只是查到浅老和你母亲是有关系。不过这个芸姨我还沒有查清楚。在这里看见她我也感觉很意外。”
浅朵熙紧绷的心还是沒有放下來。惊慌不已的低问。“她。她不会是我的母亲吧。”话一出口。她蓦地攥紧手。整个人都难以呼吸。
明显感觉到她的紧张。夏以希温柔一笑。双手捧住她的脸。望进她满是忐忑的眼里。“傻瓜。现在事情都沒有清楚不要胡乱猜测。”
“可。如果她就是我母亲呢。”浅朵熙下意识的问出口。她漠漠转头看那个女人。如果她的母亲真的变成这样那是不是太可怜了。所以她当年抛弃她也是万不得已的吗。
又是什么变故让她遭受这样的灾难。
浅朵熙的心不乱都难了。看來她有必要尽快查清楚眼前这个女人到底是不是她的母亲。
她拂开夏以希的手。“我想过去和她说说话。”
夏以希皱眉。似乎不怎么愿意她过去。但见她一脸的坚持。只好松口。“那你小心点。”
“嗯。”浅朵熙点点头。起身。小心翼翼的走过去。
芸姨始终垂着眼。连浅朵熙靠近她都是无动于衷。浅朵熙走到她面前。慢慢蹲下身子。仔细打量眼前的人。那些丑陋的疤痕面积之大。可想她当时受到到伤害有多么的大。
“芸姨。你是叫浅芸吗。我叫浅朵熙。你看我们都是同姓。说不定在很久之前是一家人哦。”浅朵熙轻声细语的说着。只是芸姨一直沒有动。好像沒有听见浅朵熙的话一般。眼神依旧空洞无比。
浅朵熙一直关注她的动静。“你还记得以前的事情吗。” 她又问。
等了一会芸姨还是沒有回答。她无助的回头看一眼夏以希。他却是劝道：“问不出就不要问那么快。等我查一查这是怎么回事。你再问浅老好了。”
浅朵熙不甘心。咬咬牙。对眼前的女人问道。“芸姨。你有沒有生过孩子。比如女儿。”问出这一句话。她顿觉整颗心都在颤抖。她不敢呼吸。眼睛死死的盯着芸姨的神情。
可是这个女人就像是聋了一般根本沒有听见她的话。就在浅朵熙快要放弃的时候。倏然看见她的眼睛似乎动了一下。这次换成浅朵熙不敢动了。
浅朵熙眼睛一眨不眨的瞪着芸姨。以为她有反应了。谁知道她又继续沉默下來。浅朵熙无奈的叹气。“难道你真是耳聋了吗。”
她抬手在芸姨面前轻晃。“芸姨。”
却是在刹那间。坐在轮椅上的人有动作了。浅朵熙抬着的手沒有放下。愣楞的看她。
对面那个人原本空洞的眼睛此刻骤然聚起凌厉的光芒。呆滞的面容开始动容。那些疤痕像是活了一般绽开。却是愈加的恐怖吓人了。
浅朵熙显然是被她这样的神情吓得忘记了动弹。措不及防的对面的女人怒吼一声。倏然伸手过來要抓她。眼看蹲在地上的浅朵熙就要被那爪子抓出血痕。所幸在这千钧一刻。有人从身后把浅朵熙整个人扶起來拉到旁边。
浅朵熙惊魂未定。耳边立即充斥着芸姨的尖叫声。“啊。。啊。。”她甚至挥舞着双臂向浅朵熙逼近。
刚刚解救浅朵熙的夏以希这会立即把浅朵熙护在身后并连连倒退。躲避芸姨的靠近。芸姨坐在轮椅上很难立即接近两人。她更是恼怒了。眼睛充了血一般。狠厉的盯着浅朵熙。
浅朵熙躲在夏以希身后紧张的抓住他的手臂。探头看向突然发怒的芸姨。惊慌的问。“以希。怎么办。”
一直沒有被难倒的夏以希现在面对这个头脑不清楚已经抓狂的女人也沒有了对策。只能护着浅朵熙往外面走。“去找浅老。”
他的话音才落。已经听见匆匆忙忙的脚步声走进屋里。浅老在厨房里切菜。是听到了芸姨的尖叫声连忙丢了菜刀赶过來。“怎么了。”
浅老一进來就看见女儿正在发怒。一脸凶狠的要抓浅朵熙。他大步走过去抱住女儿。“小芸怎么了。爸爸在这里。不要生气不要生气啊……”他一边抱住失控的女儿一边回头对两人使眼色。“你们先出去。”
夏以希带着歉意对浅老点个头。转身揽着浅朵熙立即走出屋子。浅老的哄声渐渐隐去。
浅朵熙显然是被吓得不轻。微喘着不平稳的气息靠在夏以希的怀里。“怎么会这样。我刚才也沒有怎么样。她怎么会突然发怒。”
夏以希轻拍着她的后背。“浅老说了她现在头脑不怎么清楚。所以有很多不确定。就像现在你是怎么惹怒她的都不知道。”
小希疑惑着从厨房走出來。“爹地妈咪。怎么了。”他看向屋里。浅爷爷好像走进里面了。
夏以希连忙拉住儿子。“儿子别进去。在这里陪你妈咪。”
“妈咪你不舒服吗。”小希关心的望着他妈咪略微苍白的脸。“妈咪别怕。我会保护你的。”说着就护在浅朵熙身前。
见状。浅朵熙心里一暖。还是自己的孩子贴心。抬手抚摸一下他的头。“有我儿子在。我还有什么可怕的。”
她扬唇一笑。目光却倏然定在自己的手腕上。她的手腕上正戴着她母亲留给她的玉镯。记忆猛地回转。她刚才就是抬起这只手在芸姨面前晃动了一下。然后芸姨就发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