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我不是故意要穿越的(一)
是夜,华灯初上暮霭沉沉,街上秋风瑟瑟,行人匆匆。
一切都显得温馨而和谐,除了从天而降的那只空酒瓶外。
行人纷纷避开那只空酒瓶,抬头朝上望去,只见街边高楼顶层的天台上一醉酒大叔正在徘徊。唏嘘感叹之余,众人手搭凉棚做围观状,把回家团聚的事儿丢到不知道哪个旮旯里去了。
天台之上,醉酒大叔摇晃着中年发福的身体在天台边沿处徘徊。虽然醉得十分厉害,但是这个目测体重超过二百八的大叔机灵得很。警察一靠近就往外蹭,其速度不亚于挨打的过街老鼠,弄得警察们火气蹭蹭地往上窜却又无可奈何。
墨小墨有一个习惯,天气好的傍晚要上天台晒萝卜干。
不巧的是,这天的天气十分之好,简直就是一个晴空万里万里无云,所以当她扶着眼镜拨开人群走上天台的时候看见自家老爸正在天台边徘徊,立刻傻眼了,“爹你在干啥捏?”
醉酒大叔或者说是小墨爹见到自家女儿,立刻酒醒三分,凄凄哀哀地摆着长毛丛生的猪蹄,就差没在手指头缝里面夹片面巾纸了。“小墨啊,爸跟你说啊~~~”
“说啥?”墨小墨无视周围的警察走到小墨爹身边蹲下来开始晒萝卜干,“那个,爸破……”
“俺明天要去旅游,爹你赞助点钱不?”墨小墨开口就是纯正的东北腔,半点淑女气质也无。于是小墨爹顿时泪涌如泉,都怪他当年鬼迷了心窍,怎么就把这么个娃丢给她东北的奶奶。明明是个江南姑娘,操着满口纯正的东北腔,既当不成江南的小家碧玉也当不成北方的大家闺秀,成天方便面夹脚拖,这是要闹哪样啊!
小墨爹伤心欲绝,拍着膝盖蹲了下来拿手指戳墨小墨的太阳穴,一边戳一边说,“叫你这败家孩子要钱!叫你这败家孩子要钱!叫你要钱叫你要钱……”
墨小墨揉着太阳穴没什么反应,继续晒萝卜干,晒完了才看向她爹,“那我旅游咋办?您要是不想想办法,那好歹给俺点儿路费回老家看俺奶奶切。”
小墨爹闻言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捂着心脏摇晃几下,直接瘫地上了。
围观警察见状立刻蜂拥而上,把吨位有二百八的小墨爹从危险的天台边缘处抬到安全地带。
墨小墨在人群里被挤来挤去,很是心疼地上被踩的萝卜干,不过踩就踩吧,不干不净吃了没病,老头子什么都受得了,就是受不了她满嘴东北腔,东北腔怎么地了,人家还台湾腔呢!
而这时,天台边缘处已经处于人**满的状态,小墨爹吨位太重所以抬的人也特别多。这种情况很容易把人挤下去,所幸小墨爹被人抬走了。墨小墨却正好处于能被人挤下去的位置,虽然她也有点份量,但是好汉架不住人多。墨小墨连伸手指责那个一脚踩了十多根萝卜干的警察都来不及,就被人从天台挤了下来。
如果上天再给她一个机会,墨小墨觉得实在是有必要好好学学爱因斯坦相对论,然后在穿越之前躲过这场灭顶之灾。
但是世上没有后悔药吃,墨小墨就算是后悔八辈子也没用了。
落地之前她闭着眼睛想,那些萝卜干恐怕再也没人会去碰了吧?都给那些警察欧吉桑踩烂了。
墨小墨深吸一口气,想起那个从二楼摔下去和从二十楼摔下去区别在哪里的笑话来,她握紧了拳头,以前所未有的速度估算了一下楼层高度,然后在被黑暗笼罩之前从心中发出最原始的呐喊,“老天爷啊!在我死之前赐我一个好男人吧!还有,到底是哪个混蛋踩了我的萝卜干不说还把我挤下天台的!老娘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你你你……”
天台上的众人还没有意识到有人失踪,只是蓦然感到背后一阵阴寒,就连晕倒的小墨她爹也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龙族间隙山,钟灵泉
此时正值月上中天,钟灵泉腹地静谧异常,竟连虫鸣声也无半点。
负责守卫的侍卫握紧了手中剑鞘,偷偷地,不知不觉地在脸上抹了一把冷汗。今天二公子又干蠢事了,龙君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啊!
箫月寒站在波光粼粼的水岸边,神色清冷,月白的额角在水光映衬下像是镀上了片片银鳞。他负手站在中泠泉边,简至就像是一尊雕像。“箫回。”
“在……在呢君上。”箫回一个哆嗦,来了来了!传说中的鸡蛋里面挑骨头终于来了!
“把地上的卵石起出来镶到二公子寝宫的地板上,要一枚一枚地起,一枚一枚地镶。”箫月寒慢声道。
箫回头皮一阵发麻,弯腰开始抠地上的鹅卵石,他从来没有像现在那样讨厌钟灵泉的鹅卵石啊!从来没有!这密密麻麻的鹅卵石,能抠出老命来啊!
“削尖了再镶。”
君上您这是想把二公子的龙角给戳下来吧啊?二公子那倒霉孩子这又是哪里惹到你了啊!
箫回认命地低下脑袋,拿他那镶金错玉取材出自极北冰寒之地的宝贝匕首削那鹅卵石。
箫月寒无视削鹅卵石的箫回,抬手虚空一晃,原本波光粼粼的钟灵泉漾起清浅光团,在水底融合组成圆形大阵,此为间隙山护山大阵。
水面缓缓腾起热气,有奇异的冷香扑面而来,箫月寒跨入水中,闭眸凝气,水中渐渐回荡起丝丝缕缕的金色光纹。突然,箫月寒眉头一皱抬头看天,从天穹正中传来结界破碎的声音,紧接着一个不明物体向下掉落,扑通一声撞进水里,顿时水花四溅,直接把站在水中央的箫月寒没湿的上半身给淋了个透。
箫月寒看着从水底渐渐浮起的人影,又看看头顶的结界,已经被撞得七零八落,实乃间隙山有史以来从未有过之事件。
“这……不会是结界变的吧?”箫回目瞪口呆,一刀削在手上,顿时惨叫声喷涌而出。
“尔等何人?”箫月寒看着在水里面瞎扑腾的墨小墨,完全没有要伸手搭救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