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阴谋
吕佩惊吓之余,被婆娑的尾巴绞得五内俱损,哇地呕出一口血來,婆娑将吕佩绑到面前,啧啧叹道,“都长了五条尾巴了,吃了你还真是可惜啊,”
“咳咳,求求你……饶了我吧,我只是个小妖罢了,”吕佩咳嗽着,口中血沫翻涌着,婆娑的强大,是她完全无法逆转的,被她抓住了,只有求饶,或者等死,
“饶了你,饶了你本王吃什么去啊,”婆娑咯咯笑着,像是听了个好笑地笑话,食指纤纤,指甲是异常明艳的赤红,她伸手在吕佩的脸上轻轻游移,“皮相倒是不错,你与梁国渊源颇深,吃了你,乱了法则,倒也不错啊,”
“不,不要吃我,您要我做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你,只要您饶我一条贱命,”吕佩只恨此时双手被制,不然真想双手抱拳求婆娑饶恕,她知道自己沒有做过什么错事招婆娑恨,但她知道自己最错的就是,今天晚上不该出城散心,不然也不会遇到这么个煞神,
“做什么都可以,”婆娑眯起眼睛看她,“你能做的,本王自己也能做到,你作得不好,本王还要自己來收拾烂摊子,要你何用,”
“神上不能进城对吗,”吕佩咽下嘴里的血腥,艰难地问道,
婆娑眼瞳竖了一下,手上却还沒有半点要放松的意思,“你知道些什么,”
“面前就是皇城,您为什么不进去,城里面多的是活人,为何不去城里反而要在这城郊的野林里面徘徊,一定是有原因的吧,”吕佩道,
婆娑闻言,哈哈大笑,“小小皇城岂能拦得住本王,不过是因为结界硬闯只会两败俱伤,本王要的人就在皇城内,你若是能将她带出來,本王不但不计前嫌,还会好好重用你,”
“不知道神上要的是什么人,”吕佩在心里松了口气,好歹能保命了,至于进了城,还管什么婆娑不婆娑的,
“一个名字叫墨小墨,长得又肥又丑,好吃懒做的女人,”婆娑咬牙切齿地说道,吕佩心里一紧,不会就是那个墨小墨吧,听这口气,分明就是宿敌啊,“谨遵神上的吩咐,小的这就去为您把她抓來,”墨小墨今夜被食尸鬼追了大半个皇城,若是不出所料,不死也重伤了,萧尘就是再有办法,墨小墨天亮之前治不了,那就等着收尸吧,到时候婆娑再怎么要人也沒办法了,
“好,不过你的话本王不信,你若是回去了食言不肯出來,本王岂不是两空,”婆娑一巴掌扇在吕佩脸上,这一下用力之大,吕佩只觉得仿佛劲椎都要被她扇断了,痛归痛,却不及婆娑忽然在她脖子上咬得那一口來得痛彻心扉,
“救命……”婆娑利齿沒入脖颈的那一刹那,吕佩浑身痛极地颤抖起來,挣扎是徒劳的,只能无助地仰着头,透过茂密的树叶,吕佩看见头顶皎洁的月色,似乎看见了沈樊那块大木头,本能地想要向他求救,视线却在那一刻涣散了,等到重新能够看清的时候,已经躺在了地上,婆娑巨大的蛇身盘在古树上,嘴角还沾着些许血迹,“味道不错,”她笑着评价道,像是在讲一道菜的味道一样,
吕佩试着动了动手指,钻心的疼痛随着手指的牵引席卷而來,吕佩痛得蜷在地上,“好痛……”
“自然是痛了,你被本王咬过,中了本王的蛇毒,岂会好受,你若是不想死,就尽快将墨小墨那个贱人带來见本王,你虽然是妖怪,但是也撑不过一个月,你若是有自知之明,就好自为之,不过是找一个凡人來给本王,对你沒有任何损失,事成了,本王定然会给你你想要的东西,”说罢,婆娑从古树上下來,蛇尾化为人腿,赤着脚踩在沙土上,俯视着吕佩,“不要给本王耍花样,得罪了本王的,统统都沒有好下场,”
吕佩不知道婆娑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只知道她走得时候,笑声异常刺耳,一直到她缓过來了,耳边还是那萦绕不去的恐怖笑声,环顾四周,天已经亮了,她独自在林子里面躺了这么久,也不知道墨小墨救过來了沒有,
墨小墨再度醒來的时候,已经好端端地躺在床上了,萧尘不知去向,身边陪伴的,只有一只因为肚子饿而不断挠着自己的小奶猫,“别闹别闹……”墨小墨把小奶猫从身上轻轻抱下來,想起身,四肢却像是被人打断了一样的酸痛,动弹不得,只能勉强小幅度转动,
“小墨,”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时雨端着一盆水进來,看见墨小墨醒了,忍不住鼻子一酸,眼泪哗哗地往下掉,“你还好吧,有沒有哪里不舒服,要吃什么我给你去弄,千万别起來,”
“一大清早的,为何在此哭丧,我还沒死呢,”墨小墨见时雨哭了,忍不住怒骂道,
时雨见状,马上收回眼泪,端着水盆到墨小墨身边,沾湿了毛巾给墨小墨擦脸,“我以为你会死嘛,你要是死了,君上会把我活炖了的,”
墨小墨有些无语,她昨天晚上表现得那么英勇,看來是白表现了,“师尊呢,”墨小墨问道,
时雨有些弄不明白墨小墨为什么要问萧尘的去向,只好收起毛巾,“师尊治好你之后就去向不明了,有什么事吗,”
“它,肚子饿了,帮忙弄些羊乳來喂喂,吵死了,”墨小墨想把小奶猫拎出來,奈何自己手脚实在是难受,只好作罢,干瞪着眼看时雨,
“这个好办啊,等我把它抓住带到厨房……”
“你个人渣你想炖猫汤,”
时雨呵呵干笑,“怎么会呢,它虽然是猫,跟我是敌对的,但是年纪还这么小,也不能对我构成什么威胁啊,我炖了它做什么,这么一点点大,都是猫毛,沒有肉的,”
你的意思是有肉就能真炖了啊,墨小墨想一口老血喷死面前的时雨,
“你快点把它带过去吧,饿到了师尊要找我算账的,”墨小墨有些不耐烦,让时雨把小奶猫带走,时雨闻言,兴致勃勃地丢开毛巾和水盆,伸手将缩在墨小墨脖子上无意识挠墨小墨痒痒的小奶猫拎了起來,
很意外的,小奶猫沒有反抗,反而蹭着时雨撒娇,墨小墨有些奇怪,“这猫怎么粘着你啊,”
“很简单啊,因为我是鱼它是猫啊,”时雨说罢,冲墨小墨摆摆手,捧着水盆揪着小奶猫走了,
墨小墨正想闭眼再休养一下,忽然肚子骨碌碌叫了起來,“艾玛,时雨你别走啊,我还饿着呢,”
“饿着吧,你身上中了尸毒,两天之内不能进食,”沈樊出现在门口,面上有些疲惫,却也沒有什么太多的表情,“你还是多休息休息吧,被食尸鬼追了那么久,身体一定受不了吧,”
“知道就给我弄点吃的啊,”墨小墨差点想从床上爬下來给沈樊跪了,她体力透支,一夜沒有进过一滴水一粒米,肚子早就已经饿扁了,再不吃饭,恐怕真要尸变成活尸了,
沈樊摇摇头,坐到床边的凳子上,“小墨,你还是忍着吧,从今日起直到后天,你都不能吃饭,师尊吩咐过,只能给你喝点水,”
“水也好,你快点给我喝水啊,”墨小墨这才体会到什么叫做饥不择食,肚子饿了,哪怕是喝点水也好啊,
沈樊依言去桌边为墨小墨到了一杯水,喂她喝下,墨小墨喝完水,又躺了回去,想睡觉,可是沈樊坐在一边欲言又止地看着自己,实在是睡不着,“你有什么话就快点说吧,我想休息,”
“那你就休息吧,我走了,”沈樊作势要走,墨小墨忙喊住他,“沈师兄,沈大爷,你要是真有事千万别瞒着我,我心里难受,”
“也沒什么要讲的,”沈樊有些犹豫,墨小墨看出他的犹豫,有些着急,他要是不肯说,她一个手脚不能动的病人能有什么办法,只是沈樊这样,到头來不愿意讲,可是会把墨小墨给憋坏的,
“别磨磨蹭蹭的,快点说吧,我很急啊,”皇帝不急太监急在墨小墨的身上得到了充分的体现,
沈樊又是一阵犹豫,终于还是忍不住说了,“小墨,你认识师尊吗,”
“当然认识,你不也认识吗,”墨小墨觉得沈樊看起來这么聪明的一个人,为啥老是要问一些蠢问題,亏他还是师兄呢,
“我的意思是,你來皇城之前是否认识师尊,”沈樊觉得自己似乎沒有把话讲明白,于是又重新讲了一遍,墨小墨想了想,“沒有,我沒有见过师尊,我來这里之前一直呆在间隙山,从來都沒有见过他,”除了有个长得跟萧尘非常像的箫大地主之外,沒有任何见过萧尘的映像,就是见过了,必定也是不会忘记的,毕竟长得像萧尘箫月寒这样漂亮的人,世上也是十分罕见的,
那为何师尊要为你如此拼命呢,沈樊很想将这个问題问出來,但是想了想,觉得这样做太莽撞了,只好柔声道,“师尊真的很疼惜你呢,虽然你才來这里不久,但是从來沒有见过师尊这么疼小辈过,”不是疼小辈,那一夜看见的,绝不是长辈对小辈的怜惜,萧尘曾经说过,这辈子绝不会破戒,他向來是个有原则的人,为什么墨小墨來了之后就变成这样了,
“师尊很疼我,”墨小墨觉得沈樊说得不对,“他叫我一个凡人出去巡夜,身边就带了一个除了讲话吃饭睡觉什么都不会的小仙,这叫疼惜,还是免了吧,我受不起,我伤很大,”墨小墨想把自己身上的伤口展示给沈樊看,但是动不了,只好瘫在床上挺尸,
“这是对弟子的历练,所有道宗弟子都要经历的,你不要把师尊的好心当做驴肝肺,”沈樊莫名地有些难受,墨小墨原來是这样想师尊的吗,师尊对她那么好,她却什么都不知道,这样真的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