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跟踪
给老人打了一声招呼后，何花就从楚羽的手里把洗衣盆接了过去，老人这时对何花说道：“要不是这个小伙子，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走过来呢。”说完，老人转向楚羽再次说了一句谢谢。楚羽摇头说不用，何花这时看向楚羽，对楚楚微微点了点头，楚羽也微笑示意，在何花转身后，楚羽看向四周，四周有几个高架，高架上绑着一些铁丝，铁丝上挂着一些花花绿绿的衣服。
看了一眼四周，楚羽转头看向老人问道：“老奶奶，这里哪有厕所？”
“在西北角。”老人看着楚羽说道：“要不我带你过去吧？”
楚羽摇了摇头：“我自己去找吧。”说完，楚羽就向西北的方向走去。看着楚羽的背影，老人并未多想，只是念叨着现在的年轻人喜欢助人为乐的不多了。
离开了老人的视线，楚羽就给郑端成说了这边的信息，得知何花就在这边后，郑端成说让楚羽继续跟踪，随时保持联系，而他则先找个地方居高临下的注意着外围动静。
挂了郑端成的电话，楚羽有些无奈——生活在这里的人彼此都认识，自己一个人待在这里，还不被人很快发现？但是现在没办法，要想找到季启，只有跟着何花，可是这个该死的季启到底什么时候来？到了现在，楚羽对郑端成的情报很是不信任，季启和何花之间怎么会有交集？
不过埋怨归埋怨，楚羽还得想办法接近何花。找到厕所后，楚羽方便了一下，就继续向晒衣服的地方走去。老人这时已经离开，何花倒是依旧留在这里——在何花的面前有着堆积如山的衣服，何花正在帮别人洗衣服。
想了一下，楚羽向何花走去。
在何花身边站定后，楚羽看着何花问道：“张奶奶呢？”
听到楚羽的话，何花抬头打量了一下楚羽：“她去准备晚饭去了。”说完，何花再次埋下了头洗衣服。
楚羽在何花的身边蹲了下来，没话找话道：“你怎么洗那么多衣服啊。”
“我闲着没事干。”何花头都不抬的说道：“而且洗衣服也能挣钱啊。”
“洗衣服挣钱？”听到何花这样回答，楚羽楞了一下：“你洗衣服一天能挣多少？”
“也不多。”见楚羽问这个，何花有些不好意思：“这么多衣服，也就三十块钱。”
“三十块？”楚羽的眉头皱了起来：“够花么？”
“怎么不够啊？”何花笑了起来：“看你不像东城人吧？”何花说着一顿：“不对，你的长相也不想联邦人，你怎么来这里了？”说着不待楚羽说话，何花又接着道：“对了，你是不是来这里投资的？”
“投资？”何花的话楚羽没有听明白，不过他还是点了点头：“是的，所以来这里看看。”
“原来传言是真的。”何花说着手上洗衣服的动作放慢了许多：“前两天政府的人来说这边要改造，到时候都会给我们安排，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看着何花脸上天真灿烂的笑容，楚羽心里生出一股不忍，可是到了这份上，他没办法改口，于是就顺着之前的谎言编了下去：“这块地政府很快就会开发，所以你们不要急。”
“到时候准备在这里建成什么呢？”何花歪着头看了一眼楚羽道：“是不是像东城那边一样？见许多夜里会有灯亮的高楼大厦。”
楚羽嗯了一声：“就是建成那样的。”楚羽说着左右看了看：“你在什么地方住呢？现在住多大的房间？将来政府可能会补偿给你们双倍大的房子。”
“真的？”何花一脸的惊喜：“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太好了。”
“东城是老城区，太落后了，有损万福州的形象，所以政府才决定把这里改建下。”楚羽说着看向何花：“你一个人生活在这里么？”
何花点了点头：“我是一个孤儿，父母都是军人，不过在战争中死去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政府会安排你的生活啊。”楚羽皱了一下眉头：“你的父母为联邦效力，联邦有义务照顾你的。”
“他们照顾我了。”何花说着苦笑了一下：“给我安排了一份工作，而且每个月还会给我五百块钱的生活费。”
“那你怎么现在做这个？”楚羽有些不解的问。
“他们给我的安排的工作我不喜欢，所以我就出来自己生活了。”何花说着笑了起来，仿佛一切都没有什么困难：“他们每个月给的钱虽然不多，但是我都有存起来，想着等将来攒够了本钱，我就出去做点小买卖。”
楚羽点了点头：“你的打算不错，只有走出去，才能看到更广阔的天空。”
“是啊，不过我早就想明白了，穷人有没钱的烦恼，有钱人也有有钱的烦恼，只要开心的过好每一天就好了。”
听着何花的话，楚羽点了点头，心里涌出诸多思绪——当初在彩虹岛的时候，自己岂不是和现在的何花一样？自己是一个男人，而何花一个女孩子还这么乐观，楚羽打心眼里对何花有些敬佩。
“好了好了，不给你说了，我得赶紧洗衣服，洗不完的话晚上就没时间吃饭了。”
“没时间吃饭？”楚羽有些意外：“怎么了？”
“晚上我还要工作啊。”
见何花这样说，楚羽点了点头：“那我就不打搅你了，这两天我都会在这里考察……”楚羽说着左右看了看：“这里我也没有什么熟人，接下来我要做调查的话，希望你能配合。”
“好的，没问题。”何花点了点头，待楚羽走后，何花放下手里的活，抬头看了一眼楚羽的背影：“这人这么年轻，就来改建这里？还真是有点奇怪。”虽然心里有些怀疑，但是何花并没有往深处想——她太忙了，在她看来，楚羽不管是什么来头，对她都没有任何关系。
离开何花后，楚羽并没有远走，跟踪别人的时候，怎么隐蔽自己的身形，在他很小的时候他就学过，他躲在暗处，盯着何花的一举一动。楚羽没想到这一盯就是整整一天，这一天里他滴水未进，他看着何花给别人洗衣服，做饭，缝衣服，收拾自己透风的帐篷，看着何花开心的笑，看着她帮助老人，何花的所有举动都在他的监视之内。
这一天来，郑端成给楚羽联系过两次，郑端成问楚羽何花的情况，楚羽实话实说，后来楚羽问郑端成季启到底什么时候，这都一天就过去了。
“今天晚上估计就会来。”郑端成解释道：“季启每个月都会这两天来这里，应该不会有例外。”
“要是不来怎么办？”楚羽有些担忧的问道：“我看那个何花挺不错的，会不会情报有错误？”
“放心吧，情报不会有错，你就盯着吧。”
郑端成说的肯定，楚羽也就没再说什么，他现在躲在废弃工厂上方的铁柱横梁上，距离下方有将近十米的距离，已经到了晚上，下面亮着一些灯，楚羽看着何花的帐篷方向，里面的情形看的一清二楚——何花今天洗过衣服后，并没有像昨天那样缝补衣服，而是去了一趟外面，买了一些菜回来，现在何花正在做菜，已经炒好了两个菜，一荤一素，做好饭后，何花并没有立刻吃，不知道在等什么。
看着下面的食物，虽然很简单的炒豆芽和香辣肉丝，楚羽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
做好饭，何花躺在自己的小床上，拿起枕边书看了起来，不过从她一会一看时间的举动来看，她看书看的并不认真。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呆在上方的楚羽见何花依旧没有吃饭的意思，心中一喜，看何花现在的样子，明显是在等人。
等谁？谁会在今晚上来这里？会不会是季启？楚羽的心里有些期待。
到了晚上十点的时候，何花要等的人还没有来，似乎有些难过的何花简单的吃了两口饭菜，就和衣躺进了被窝里——虽然已经到了阳春三月，但是联邦的天气还是有些冷，楚羽是修行者自然不惧寒冷，但是身为普通人的何花只盖着一床棉被，其被窝应该并不暖和，看着下面辗转反侧的何花，楚羽知道她还没有睡着。
到了将近十二点的时候，整个废弃工厂变的漆黑一片，偶尔会传来一两声女人压低声音的呻吟，就在楚羽以为今晚上又是空等的时候，耳麦里传来了郑端成的声音：“楚羽，你在么？”
“在。”楚羽压低声音回道：“怎么了？”
“注意，有人来了。”郑端成说完，就挂掉了耳麦。楚羽打起精神看向四周，但是四周一片安静，并没有什么发现。过了不到一分钟，楚羽发现了一道黑影。
那人来到了何花的帐篷外。因为太黑，楚羽只能看到一个大致轮廓。不过楚羽知道，这个人就是来找何花的。在帐篷外站了一会，就在楚羽以为他会进帐篷的时候，那人却突然转身离开，见那个人突然离去，楚羽想了想，悄悄的从衡量上站起，跟着黑影向工厂外走去。
走出工厂外，那人的身影加快了许多，借着月光和远处路灯的灯光，楚羽看着那人一边隐匿身形一边跟了上去，就在这个时候，他的耳麦里传来了郑端成的声音：“是季启，楚羽，看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