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倒卖
到了外公家后，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小姨白冰倩去同学家玩了，还没有从县城回来。
母亲白冰莲在家照顾外婆。听说有水果商到镇子上收杏子，所以父亲郑大山和外公去摘杏子去了。
在他们石湾镇这里，立夏后，杏子和桃子是这里最早熟的水果。每家每户都有好几颗杏树桃树，一到这个时间，路边的就会摆起一些小摊，那吃不完的杏儿桃儿随便买了，赚点小钱。
近年来，几乎家家都有杏树和桃树，所以杏和桃更不值钱了。杏一斤最高卖三四毛钱。桃子的话，一二毛钱都有……
有时候，也会有一些小贩开车来镇子上收购杏子。今天就刚好有两个收购商来镇子上收购杏子，收购价居然是五角钱一斤，附近的村名们纷纷采摘杏子。
郑楚眉头一皱，似乎想起了什么。忽然，他的眼睛一亮。他记得这一年因为天气原因，全国的杏子欠收，有几个水果收购商就跑到镇子上来收购。村名们不知情，把所有的杏子都贱卖给了收购商，可谓损失惨重。
他们省城中原市里面，现在市场上杏子严重缺货，零售价恐怕好几块一斤吧……利润能翻多少倍。如果他能组织村民们把杏子，拉到省城去卖，不仅打击了黑心的收购商还帮助了乡亲们得到一笔收入。当然，自己也会获利不少，比如功德点。
“小楚，你来了。过来让外婆看看，瘦了没有。”
刚走进门，外婆就急忙喊道。
“嗯，外婆，我来看您了。”
外公外婆没有儿子，父亲郑大山既是女婿又是儿子。对于他们的这个外孙，外公外婆非常疼爱。外婆高血压，心脏也不好。按照郑楚前世的记忆，外婆会在今年年底去世的。
“小莲，快给小楚做饭去。”
“妈，我吃过了，不用做，我去找父亲和外公。”
郑楚担心父亲和外公把杏子贱卖给收购商，于是匆匆忙忙找父亲和外公去了。
郑楚找到父亲和外公后，郑大山和外公正在杏子收购商的收购点。立刻给父亲郑大山讲出实情，让乡亲们不要把杏子卖给收购商，拉到集市上卖。
“孩子，这件事情不好办呀。咱们这里不是果园，每家的杏子最多也就千斤左右。就算集市上的价钱高，拉到集市上的车费得花多少钱？再说了，杏子即使拉到集市上，万一卖不出去，难道再拉回来不成？到时候就得全部坏掉。”
郑大山是地地道道的农民，说出了大部分村民们的想法。在过去几年，村民们也曾自发组织包车，拉杏子到集市上卖，最高也就六七角。现在来镇子上的收购商花五角钱一斤收，已经是破天荒了。
他们并不知道，因为今年天气原因，集市上杏子的批发价暴涨许多，随后几天更为涨到让人大跌眼镜地步。
尽管郑楚知道，但毕竟是重生前的事情了，总不能拿这当理由吧……
“爸，外公，你们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黑心收购商把杏子把乡亲们坑骗吧！”
看见收购商笑眯眯的得意模样，郑楚更加焦急。
郑大山思忖了片刻，想起往年，并没有杏子收购商到镇子上前来收购杏子，即使来了收购价也不会这么高，难道这次真的有鬼？不由得，他对郑楚的话相信了几分。
这时候，有几个卖杏子的乡亲们围了上来。
“小楚，其实爸和外公也看出了倪端，只不过不想麻烦。这样好了，我们把乡亲们结集起来，暂且不要把杏子卖了。你带上一车到省城集市上去卖，顺便看看行情，如果批发价不怎么样，就卖给这里的收购商，如果相差的太离谱，那我和你外公就组织乡亲们全部拉到集市上去卖。”
“没问题，如果乡亲们不愿意，你就说，如果杏子拉到集市上卖的价钱低于五角钱一斤，亏的钱由我们出。”
郑楚拍了拍胸膛大义凛然的说道。
“小楚，怎么让你们出呢，你这是帮助咱们乡亲们。如果谁不愿意，怕亏本就把杏子卖给今天来的这几个二手贩子得了。乡亲们我家的杏子愿意让明子拉到集市上去卖，你们的呢？”
附近卖杏子的乡亲们见状，纷纷停止给那个收购商卖杏子。
“你们卖还是不卖，再不卖，明天可就不给这个价钱了！”
两个杏子收购商叫嚷道。
“我们今天不卖了，明天再卖!”
“六角钱一斤，卖不卖！再不卖明天就是两角钱一斤！”
一个高个子收购商眼睛中闪过一丝阴冷。
“六块钱一斤，我就卖……”
旁边一个大叔开玩笑道，引起附近的乡亲们哄然大笑。
两个杏子收购商气的发抖，转身上车，哐啷一声关上车门，开车远去。
“小楚，王爷爷的这两框杏子就靠你了。”
一个六七十岁的老爷爷，佝偻着背，颤悠悠的说道。
“王爷爷，没问题！”
不一会儿，郑大山叫的车来了，乡亲们各自称好自己的斤数后，把杏子装到车上，外公则在一旁记账。到时候，按照现在的斤数给乡亲们回来分钱。
从中午三点多开始，不到一个小时，他们就装了满满一车，这一车足有十几吨。还有很多乡邻们送来不少杏子，至少还能装两车。
郑楚告诉大家，他先拉一车过去，顺便和那里的收购商洽谈好收购价。到时候，再把大家这里的杏子拉过去。
当天晚上，郑楚先拉了一车杏子，浩浩荡荡的去中原市里面了，因为到省城路途遥远，货车得七八个小时才能到达。
等郑楚到市里面后，就差不多凌晨四五点了。他们去的地方是市里面的水果批发市场，如果卖不完，他就直接去找那几家水果加工厂。
帮郑楚拉杏子的司机是他外公这边的一个亲戚，叫王贵，三十几岁，在县城里面给人开货车，恰好和这两天没有货要拉，就被郑楚的外公叫来了。郑楚打小就和王贵认识，也不用有其他的什么担心。
“小楚，下去先吃完面，暖和一下身子，你一个书生不好好的读书，倒腾起生意来了，熬了一夜，困了吧……呵呵”
批发市场已经有很多人了，也有不少卖早餐的。
郑楚和王贵满满的吃了一大碗面后，刚刚准备回到车上，一个油光满面的胖子朝他们走过来了。
“唉，小兄弟，等一下。”
郑楚和王贵停住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