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奥丁
奥丁
什么是神？
神又是什么？
不知道，没有人可以对神这个词语有绝对的定义。在古代，普通人类给神冠上了无所不能的王冠，认为神存在的本身就是伟大。
海加尔的学者认为，神就是一个相对的概念，高等级的生命对于低等级的生命来说就是神。因为差距太过于庞大，所以只能匍匐在地上仰慕名为‘神威’的荣光。
在加洛特大草原，一些边远的部落供奉强大的魔兽当做自己的保护神。在安戈洛，始祖龟氏族奉行萨满之道，将自己的祖先当做保护神。卡拉赞势力范围内，一些村庄也将恶魔当做神来供奉，以保护他们不受到无面者的侵害。
神出现在游吟诗人的诗歌中，古老文献的记载中，难以描述的异象中，但是一切的一切都不如真实见到有说服力。
天上垂下点点的金光，是之前见到的圣甲虫。它们一直在这里散布着光和热，散发着炫目的光，衬托着王座之下的巨人。
他的身躯高达五十米，静坐在王座之上。整个身躯是古铜色的，头上戴着巨大的王冠。他坐在相对应的王座上，头颅低下，极具威严的脸上泛着铁青的水，一只碧蓝色的眼珠注视着前来觐见的阿努巴拉克与卢恩。
卢恩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心里只有一个声音不断地重复。
“神之名，他当之无愧。”
“他是目前我们已知最早的传奇，同时也是我们对抗造物主最后的武器。他是这片大陆最早的守护者。”阿努巴拉克缓缓说，尤恐惊醒了眼前的巨人，“奥丁。”
‘咚！’
‘咚！’
空气中响起了战鼓声，欢呼的号角声。有人在欢歌，有人在起舞，还有人称颂着太古的诗篇。
在世界的王座上，宛如山峦般雄伟的巨人从盖世穹顶上起身，他的双手边是无数的钢铁卫士，他们单手持盾，单膝下跪。天上是白色的天使，在上空还有金色的天使在翻唱圣歌，称颂着伟大的王。
他口中述说着睥睨世界的言灵，传达着至高无上的意志。
“呃……”卢恩眼中出现了碧绿色的火焰，双眸之中也出现了一个字符，NO16！
“看来你出现了言灵幻象了。”
“言灵幻象？”
“你身上寄宿的恶魔在向你传达一万年前的意志，你看到了什么？”
“奥丁，还有金属的巨人，还有天使……”
“对于奥丁的言灵幻象吗？卢恩，门在向你传达古老的记忆。”
门？卢恩的额头划过汗珠，他看见了更多的东西，巨人起身了，他拿起了一柄巨大的长枪，戳入了自己的胸口。
巨人，自杀了？
“奥丁，是死的？”卢恩喃喃道。
“你居然看到了这么如此真实的言灵幻象，真是令人惊讶。”阿努巴拉克“是的，他已经死了，不然你以为我们要怎么研究神明？只有尸体才有安心研究的资本。”
“为什么？”卢恩感觉有些难以置信，这么伟大的东西也会死？不，他为什么要自杀？他的周围还有这么多的巨人，还有这么多天使。每一个看起来都比无面者强大。
是敌人吗？卢恩突然冒出了这个想法。
什么样的敌人可以让这样极具威严的东西抛下一切自杀？
太多的疑问了，上古时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奥丁选择了用自杀来了结自己？
“奥丁为什么死亡我也不知道，我死亡的时间比他还早。”阿努巴拉克开始讲述自己的故事。“大概二十年前，阿瑟找到了沉睡在古代遗迹的我，并向我许诺自由。”
“当时的我认为那是很可笑的，区区短生种怎么可能会了解上古传说对于自由的理解。但是他的炼金傀儡技术折服了我。那是一种重新体会生命的技术。阿瑟让我为他效力，条件只有一个，为他挖掘出一个地下空洞，方便他研究更伟大的东西。他们称呼那东西为，奥丁！”
“我也不知道阿瑟是从哪里得到了这具尸体，但是我实在无法拒绝自由的诱惑。”阿努巴拉克走近前去，卢恩也跟了上去。
“在造物主的操控下，这一万年我已经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被迫与昔日的战友敌对，辗转在永生的诅咒中难以长眠。可是只要待在这里，就可以躲开造物主的控制，重新获得了狭义的自由。”
“自由？”卢恩诧异地看了安努巴拉克一眼，“埃克索图斯也是在这里躲避造物主的搜查？”
“差不多，不过埃克索图斯还有更深层次的目的。”阿努巴拉克抬起头看向巨人，“世界上很少有断绝感知的东西，奥丁的身躯就是一个。他是世界上最早的金属生命，就算已经死去，身体也保持了万年不腐烂。他周围散发着特殊的电磁波，形成了特殊的磁场。除了刻在灵魂上的刻印，多格的地下室已经完全杜绝了造物主的召唤。只要我们不使用刻印的力量，造物主的声音就不会传到到这里。”
“如果你被造物主的声音控制了会怎么样？”卢恩担心地问。
“别的不说，反正你是死定了，感谢奥丁吧。作为这个大陆最后的金属生命，他发挥着自己的价值。”阿努巴拉克转过头来说，“而我，早就已经失去了自己的价值。十年之内，也许更快，五年之内，门就会打开。”
“门？”
“哦，我忘了，想来47号还没有给你说过门里面有什么东西。”阿努巴拉克声音一沉，“《神督创世录》看过吗？”
“那个称颂造物主的预言书？”
“是的，神督山那一群神棍所翻译的书本。里面预言了开门后的结局。煞魔在沉睡中苏醒，无面者在地面上匍匐，他们一起制造了通天的火柱，恭迎旧时代的落幕。”阿努巴拉克的声音犹如从地狱中跑出来的恶鬼，“大门开启之后，大陆上就是这样的光景。这是无法阻止的，魔鬼终究会出来的。有人早早写好了结局，我们这些上古传说无力反抗，只能去面对。但是，魔鬼也是可以被控制的，只要你足够强大，控制他们，又或者化身它们的君主。”
卢恩在阿努巴拉克说话的时候挪开了眼睛，他不敢与阿努巴拉克对视。总感觉会有什么东西从自己身体里钻出来。那是绝对不可以开启的门，绝对不可以走的道路。
又或许，和眼前的巨人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