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第三层 上
卢恩的心情是是郁闷的，他在通道里思考了很久都得不出结论。我是谁其实在哲学上是一个很严谨的话题，以他的阅历是绝对思考不出来的。
他最终只能迈出脚步，跟上了莫德雷和马修的脚步。无论如何，他都已经在这里了，只能硬着头皮往上爬。
巴比伦的三楼是一个黑暗风格的酒吧，不过当他们上来的时候，只看到了一地的酒液。马修开始在这里到处闲逛，希望找到一些可以饮用的酒来满足自己。
莫德雷则是在两边的墙壁上发现了两个大洞。看起来就像是有人在这里发生了争斗，强大的能量对冲将他们都击飞了出去。而且酒吧的中心有一个深不见底的坑洞，周围的地板是龟裂的。只剩下了外部的过道可供人小心翼翼地行走，万一地面打滑，可不是一句我拉你上来就可以解决的。
三人小心地来到了通往第四层的入口，当看到上面的言灵锁时卢恩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莫德雷更加确信了阿瑟的恶趣味。万一海加尔之门的参赛者都是不识文字的粗汉子，岂不是所有人都会在第一关出局？
上面的文字玄奥犹如星斗，隐隐之间貌似熊猫人的大书法家在挥笔，又像呕心沥血的画家在上面泼墨。莫德雷不知道这种文字是怎么创造出来的，隐隐约约间，他只觉得这是神明赋予的文字。
龙语，龙的文字。曾经的它们是天空的主宰，后来因为联盟与部落的崛起而退居二线。但这也不能掩饰它们的强大之处。
最起码，龙语是被公认为最难以理解的文字。
“经过对照，上面不光有龙语，还有矮人语和一种未知的语言。”卢恩在一边翻古籍说，“矮人语的意思是‘共同等待黄昏的序幕’。其他的，恕我无能为力。”
卢恩说完咬了一口压缩食品，填补一下饥饿感。
传说恶魔的知识，再加上精通两种语言，我越来越想要得到你了。
莫德雷在心里想，他拉长了音调，决定进行刚开始的劝说，“卢恩，和你讲一个道理。无能又有野心的上位者会极力地打压着后起之秀，而有能力又有野心的上位者会极力地去拉拢那些新人。”
“你暗指你的未来是领袖？”
“没错，我想成为部落的大酋长。不过还要有我的团队为我出谋划策才行。”莫德雷指了指马修说，“马修是冲锋的猛将，可以担任百夫长。而你就是我的沃金。”
“沃金？”卢恩摇了摇头表示没听说过。
“沃金是一名聪慧的巨魔，同时也是部落第一代大酋长的左右手。他曾经为部落做出诸多贡献，并且能够坚持自己的准则走旁人无法认同的道路。”
“你对我的评价居然有这么高？”卢恩无法理解。
“虽然部落的大酋长的左右手是人类确实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但是你的所拥有的才能足够让我破例。身体里寄宿者传说恶魔的术士，拥有超乎常人的武技和学识，还是铸刻师。关键在于你的眼神。”莫德烈对卢恩伸出粗壮的大手，“坚韧，含着无尽的怒火却又完美的蛰伏，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眼里静静地燃烧。那是绝对会一条路走到死的眼神，抛开种族不谈，我们就是同类。”
卢恩与莫德雷对视，过了好久才说，“你是兽人，我是人类。”
“那你是拒绝了？”
“拒绝一半吧，我们还有合作的可能性，而我现在的被动说到底还是我自己太过于年轻的缘故。我应该更加隐晦一些，而不是一开始就说出我的目标。”
“所以你还年轻，同样，我也年轻。这种年纪就应该去挥霍一下青春的资本，而不是老了以后回首往事只能发出叹息。”莫德雷继续自己的劝说，“我的目标除了当上大酋长，次要目标是踏遍索多玛的各个角落。如果没有当上大酋长，我就会去当一个游吟诗人。”
“游吟诗人？这个职业的跨度也太大了吧？”
“听起来有些奇怪当并非不能理解。兽人的大酋长由库卡隆精英卫士保护，根本没有自由。相比之下游吟诗人是孤独又自由的，他可以用自己的双足踏遍地极，就像矮人族的布莱恩·铜须一样。”
“很棒的目标。”卢恩沉吟了一下说，他发现了一个吻合的词语，将翻译记录在本子上。
“你还没有说过你的目标。”莫德雷说。
“马修呢？”卢恩引开话题。
“他？马修只是想吃饱喝足而已。最好还有一个永不疲倦的对手可以和他过招。”
“太简单的愿望了。”卢恩说，“像他这样脑袋里只有战斗的家伙，如果没有一个智者跟在旁边，很容易就被花言巧语所欺骗。”
“所以他才会跟在我身后。马修是我姨妈的最小的儿子，她另外三个儿子都为了部落战死了。所以他从小到大都是过着被圈养地下室的生活，不懂人情世故，也没有对外界的理解。每天都是吃着姨妈送下来的肉食长大。在第一次见到修之前，我甚至都不知道她有这么一个一米九的儿子。”莫德雷看着在酒桶边舔舐的马修说，“海加尔之门的参赛是突如其来的，马修很高兴，他终于可以为了荣耀而战了。”
“部落里肌肉男居多吗？”
“你这句话就是拐着弯骂兽人没脑子。”莫德雷的额头出现了冷汗。
“额，抱歉。”卢恩才发现自己的话有多么不妥当。
“其实这也不是不能说的秘密。只要你加入我们，我就可以与你分享。”
“莫德雷，你是钓不上我这条大鱼的。如果不杀死主谋，我们都会被亡灵堵死在这里。我要是救不出尤菲，我也不打算离开这里了。”卢恩合上古籍，“你没有办法拉拢一个存有死志的家伙，因为我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再丢了……”
“求生者永远无法打败求死的家伙，因为后者已经无所畏惧。”莫德雷想起了潘菲洛夫给他的警告，永远不要小看你的敌人。巨龙都有可能拜倒在不起眼的蜗牛的毒液下。同样，求死的敌人是最可怕的，对面的套路只有一个——以命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