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NO17
“每年，每一年的十月十日，我都在做着重复的噩梦！”卢恩的眼目弥漫着雾气，“金色的天使带领灰白色的天使从天而降，同时金属的巨人开始毁灭所见到一切的事物。城镇被摧毁，老人妇孺的哭嚎不绝于耳。他们比无面者的目的更加纯粹。无面者是为了吃而杀戮，而那些天使和巨人是为了杀戮而杀戮！”
“简直就是末日，而在七天前我觉醒的那个晚上，我签订的古老的契约上，名字的前缀就由末日这两个词语。”卢恩指着自己的脑袋说，“我没有三岁以前的记忆，不过在瞭望者小镇和谐的每一天都让我刻意去遗忘那份痛苦。现在家破人亡，他们又回来了。就像…就像我之前一直在梦呓的摇篮里沉睡一样。周围都是虚假的幻象，直到老爹死去的那一刻才变得真实起来。”
“说的不错。还有什么想说的？”海瑟一点也不惊慌，就算刚才卢恩和她的距离近在咫尺也毫无反应。
一星术士，两条水晶纹路，后面要多一个零才能互相伤害的资格！
“好，问题太多了，第一个问题，这个东西是怎么到我身上来的！”卢恩伸出了左手，上面有一个刻印正不断散发着光亮。
NO17，那一位女妖之王的刻印。她是部落的大酋长，又被奉为亡灵的女王。
她既是悲哀的英雄，又是犯过大恶的存在。
可是史书上对她的记载很模糊，只是写到了有一天，希尔瓦娜斯的瓦格里随从目睹她进入了奥丁的城堡，随即城堡消失了，第四任部落大酋长，也下落不明！
“NO17，希尔瓦娜斯的刻印，她是女妖之王。可她的刻印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手上。还有。”卢恩拿出了希尔瓦娜斯的音乐盒，上面的文字正在不断地折射出微光，“这个盒子，从你出现的开始就发出了很奇怪的动作。”
卢恩拿起音乐盒，在NO17的刻印前一闪而过。
令人想象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音乐盒消失了，而卢恩能够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精神世界里，多出了一个音乐盒！
“能够被刻印所吸纳的只有刻印原主人的武器，也就是说希尔瓦娜斯，那一位女妖之主的武器，是一个音乐盒！”卢恩踉跄着走到了海瑟的面前，直视那令人畏惧的眸色。“使用上古传说的力量一共有三种方法，第一种是直接显现出刻印，第二种方法是召唤上古传说作为傀儡使用。而第三种，就是召唤上古传说生前最重要的道具，而这一类，基本上都是武器！”
“小恶魔告诉你的？”
“没错。他一直在给我道具，在诱导我前行的路。而这一切，更像是有人安排好的。自从进入了多格，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不断地冒出来，聚在我身边！”卢恩指向远方，“我正在适应开门的过程，从进入巴比伦开始，我就一直在跨越一道又一道的门。”
“最明显的例子就是刚才所经过的标写着生与死的大门，我选择了危机重重的一边，并拉着你的手强迫你和我一同前往死的方向。这也是一种选择，危机就是一不小心就会死亡。”卢恩一股脑地将思考的全部都说了出来，“多格是一个棋盘，我就是不断前进的棋子，所行进的路线都是规划好的，只能往前爬！”
“你怎么会是士兵呢？你是黑色的国王啊！”
“不过，有些时候无知是一种优秀的品质，窥觑真相很有可能会死。”海瑟毫不介意地与卢恩对视，在空气中擦出猛烈的火星，“真正意义上的死亡。你会失去卢恩·米寇拉这个姓名，这一具残破不堪的身体。然后到最后，整个社会都会将你遗忘，就算如此，你也乐意？”
“我绝对不会在真理的大门前止步，就算代价，是死！”
海瑟看了很久才摇摇头说，“这一点倒是一模一样呢，不过和上一次比起来，你所拥有的力量要弱得多。而且这个时间点也不对。”
“上一次……时间点？”
“好吧，既然你自己问出这个问题，我也不算违规。你本来应该在几个小时后才会知道这件事情。”女精灵用套着皮甲的右手遮住了自己的左眼，当她确定造物主的诅咒没有生效才点了点头继续问。
“你知道时间线的存在吗？”
“时间线？”卢恩摇了摇头，他没有接触过这样的东西。
“时间线就像是编织中的衣服，由许多网状纤维组成，因此根据每一个人的抉择都会有可能导致不同的未来。”海瑟用两根手指交叉在一起，“我手指交错的地方就是一个小的时间节点。而时间节点也是由形形色色的事件组成的。比如说……”
“奥丁的陨落！”
卢恩感觉自己的心脏猛然地又跳动了一下，从她口中说出来的话语和从阿努巴拉克时口中说出来的完全不一样。
如果阿努巴拉克像是一位史官在背诵历史的话，那她就是至高无上的君王在宣布世界的所有权。
“你没有学习过古代历史学，并不知道一万年前的上古传说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灾难。雷克萨的失踪，玛法里奥的失踪还有瓦莉拉和布莱恩·铜须的失踪。这些事件在原本的历史上应该是不存在的，可他们就是发生了。而敌人我们却不知道是谁！过多不符合历史的事件发生导致了小时间节点的崩溃。”海瑟指了指自己身上充满自然气息的轻皮甲的拉扣，“就像我衣服上的扣子，只要轻轻一拉，整件衣服就会散落。小时间节点的崩溃会产生连锁反应，导致大时间节点崩溃。”
“而你，就是大时间节点的核心。你自己大概都不知道，从出生开始，你的名字，意志，身躯乃至种种的一切，最后甚至一个不经意间的抉择，都会导致一名上古传说的陨落。命运这种看似不存在又好笑的东西，早就垂青于你！”
“我有这么重要？”卢恩怀疑自己听错了。上古传说都是牛逼哄哄的家伙，和自己这样的小废柴有什么关系。
“真是不自信的家伙，和那份喜欢叼着狗尾巴草的混蛋简直一模一样！空有堪比上古传说的肉体，却没有背负这股力量的觉悟，”海瑟觉得卢恩没救了，“好吧，简单来说，确实有人在安排你前行的道路。因为你所作出的抉择都是已经发生过的。既然知道你会走哪一步棋，做出应对的对策就很简单了。唯一的变数就是你选择了…我的盒子，破坏了所有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