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龙王的哀歌
生命之树的保护终于解除了，藤条与树枝渐渐化为虚无的碎片，消失在空气中。
海瑟仔细地看着卢恩身上的伤口，确定没有其他伤口后才捏了一把汗。
从他紧皱的双眉看来，完全不像是没问题的样子。
可自己在转职后只是一个德鲁伊，只能治愈肉体的伤口，精神上的伤口只能依靠高阶牧师。
偏偏，我只是一名德鲁伊。
不甘涌上心头，更多的失误让海瑟有些担心接下来所要面对的东西。
她拥有很强的战斗力，可现在的局面根本不是用战斗力可以解决的。就算她可以打败所有的亡灵又怎么样，敌人会在乎这么一点亡灵吗？
那个偷走伊瑟拉的小偷，会在乎食尸鬼和憎恶吗？只要他愿意，一个伊瑟拉觉醒就可以杀死所有的亡灵。清扫垃圾缺少的只是时间，偏偏自己这一行人已经没有时间了。
命运之地的试炼已经失败了，太多的不稳定因素逼迫海瑟要尽快做出抉择，就如同《炉石传说》里所抉择的一样，接下来要去哪里？
伊瑟拉被窃说明海加尔山也不安全。
要去神督山吗？
还是卡拉赞？
“开门的时候到了。”
和海瑟对话的是小恶魔。
四层和三层之间的距离本来就很短，他毫不费力地追上来了。
“龙王？”海瑟皱起了眉头，现在的小恶魔看起来有些奇怪。他的脚步很迟缓，完全不符很当下快速行径的节奏。而且眼眸中闪烁着诡异的光，好像在预示什么。
“那千年，我们已经等候了太久。”小恶魔嘴里说着含糊不清的话，他的脚步看起来更像是亡灵中的僵尸。
“龙王，你在说什么？”海瑟冲到小恶魔面前，她知道这个半大不大的小绅士身体里到底藏着什么样的力量，所以她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用言语尝试着劝解。
“不要阻止我！”小恶魔撇开了海瑟的摇晃。
——不，海瑟，阻止我！
稚嫩的身躯里充满了暴力的威慑，从他嘴里爆射出愤怒的呐喊。
金色的沙砾欢聚在小恶魔周围，细小的颗粒击打在海瑟的皮甲上，留下一个又一个印子，若不是海瑟眼尖，根本察觉不到沙砾的来袭。她知道，这种看起来毫无战斗力的东西是怎么杀死一只暮光雏龙的。
“龙王？”海瑟试探性地问，她有些糊涂，他们不是盟友吗？为什么会互相攻击？
“卡拉赞，带卢恩去卡拉赞……”
——海瑟，我中计了，快阻止我！
小恶魔停止了操纵金黄沙砾的举动，他缓慢地迈出脚步，而前方正是昏厥在地的卢恩。
海瑟完全不能理解，自己的盟友好像变了一个样子。她若有所思地看向前方，突然发现了一个若有若无的痕迹。
NO.0。
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刻印倒映在小恶魔的双瞳，它还在不断地升华，向龙瞳的四周延伸出细小的血丝。
“NO.0是什么？”海瑟有这个疑惑，小恶魔同样也有。
在此之前，他自问见多识广，却从未见过NO.0痕迹。有什么东西可以避开时间守护者的探查？小恶魔想到了，可他已经被控制了。
NO.0的能力是控制上古传说！
早期小恶魔怀疑他们七人中有内奸，现在看来貌似不是，而是他们中有人被控制了。虽然结果大致相同，但好在他们不是自愿的。
小恶魔一厢情愿地想，他现在只能期望海瑟快点逃。千万不要用沉默，治愈之类的魔法来解救自己。
然而，事与愿违。
“丛林守护者！”海瑟的手中出现了一张卡片，一只鹿人的幻象出现在了海瑟的背后。它伸出手指，介乎于暗紫色和品红色的魔法符文出现在小恶魔的头顶，就要往下坠落。
——海瑟，没用的，沉默魔法是阻止不了NO.0的控制的，只有杀死或打败持有者才行。
“那千年，挡我的当死。”小恶魔说出了言不由衷的话。
NO.47分别出现在小恶魔的左右手，更多的沙砾遮蔽了海瑟的视线，海瑟只能停下了丛林守护者的沉默魔法。
如果连目标在哪里都不确定，只靠随机的话，不就是靠信仰了吗？
这种小概率的事件，海瑟从来都不信。她的信仰，早就死了。
——海瑟，快跑！
小恶魔张了张嘴，嘴里吐出的音节与心里想的完全不同。
“再见了，精灵。”沙砾已经包裹住了海瑟的全身，看幕后黑手的趋势，想要将海瑟做成一个精灵沙雕。
“呃……”第三层突然响起了卢恩的呜咽声。
“卢恩……”小恶魔停下了手上的魔法，“活门是第一目标，其余四位上古之神已经迫不及待了。”
“活门？”只剩下一对眼珠露在外面的海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切发生。
她和小恶魔一群人是有开门的打算，一是因为开门这个行为是必然的，无论如何都是无法阻止的。二是因为他们可以在开门之后将门关上，过去都是这么做的。
如果让现在的小恶魔过来开门，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情况。
可控制吗？现在无面者就要来了，他们是来杀戮的，还是来朝见那一位觉醒的上古之神？
“卢恩，我们好久不见了。”
——那个盗贼认识卢恩倒是一条线索，卢恩的交际圈就这么点大！
“我所经历过的，你也要承受一次。”‘小恶魔’拿出了一张紫黑色的卡片，切入卢恩的身体里。
卡片毫无抵抗地陷入了卢恩的身体里，暗色调的梦境能量开始环绕在卢恩的周围。
——是伊瑟拉的噩梦，虽然会带来负担，可是对于卢恩而言是一张增幅卡。他想做什么？
“噩梦就要到来了，上古之神将重返人间。”‘小恶魔’若有所思地退了两步，“萨拉塔斯，我的朋友，欢迎重回世界。”
——萨拉塔斯，怎么可能？
小恶魔的眼珠骨溜溜地转动，最终定型在卢恩右手上。
锯齿匕首上已经出现了一只深渊般的眼瞳。
——萨拉塔斯，她醒了？我给卢恩的是没有意识的武器，我反复地检查过，上面没有任何痕迹。
无论小恶魔怎么思考都没有用了。
卢恩紧闭的双眼睁开了，锃亮的琥珀色，其中时不时流过暗绿色的火光。他的嘴里发出了和《神督创世录》上一样的话，“那千年，末日在梦呓的摇篮里苏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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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