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死亡在敲门
死亡在敲门
“阿瑟，你一直都是没有长大的孩子。”我的一生，都在像飞蛾一样扑向恒久的烈焰。
“阿瑟，你生来就是纯粹的战士，不知道为何，有了元帅的雄心。”只因为索多玛太大了，我想要看到一些，自己没有看到过的风景。
“阿瑟，为什么要在当年惨败的地方修筑自己的堡垒呢？卡拉赞是你的家。”荣归故里，客死他乡。我绝对不能，向击垮我的地点认输，我要在那个决战的地点，再次击败拉法姆。
“阿瑟，你研究安戈洛水晶是为了做什么事情呢？”最后一个问题阿瑟回答不上来了，因为发出耐人寻味的质问者，是自己的好友洛肯。他是巴比伦塔的设计师，又是主要出资者。
我研究安戈洛水晶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我当初到底为了什么研究安戈洛水晶？
力量吗？那种奇怪的物体，是泰坦遗留人间的馈赠？还是迷失的潘多拉之盒？
“结束了，阿瑟。”古尔丹靠近了倒在残骸里的阿瑟。
回忆如同海潮，黑暗席卷高空。
都说人死后会出现走马灯一般的现象，阿瑟真想紧紧抱着最早说出这句话的人。
只有触摸**，才能感知到活着。
但是阿瑟现在就快要死了。
基尔加丹的影子只出现了片刻，那宏伟有力的手掌差不多击碎了阿瑟周边所有的地砖。
到底自己是被攻城锤打中还是被按在地上摩擦？被基尔加丹的影子攻击后，那种感觉阿瑟已经说不清楚了。
浮空实验室被毁地差不多了，基尔加丹的影子在攻击后也消失了。
出现在阿瑟眼前的，就是古尔丹。不过他的样子只比阿瑟好一点。脱力的症状也很明显，只是勉强撑着而已。
与之同行的还有很多恶魔。
在阿瑟被击倒的那一瞬间，古尔丹又召唤了新的恶魔。
烈焰小鬼，魅魔，地狱犬，还有低阶艾瑞达巫师。
都是级别较低的恶魔，看来古尔丹也面临油尽灯枯的境界。
“看来我可以履行为你建造墓碑的承诺了。阿瑟。你已经精疲力竭，不再拥有战斗的意志了。”
古尔丹的手上亮起了一枚又一枚妖异的符文，阿瑟作为高阶术士，自然看懂了那字符中隐含的东西。
恶魔契约。
古尔丹想要奴役身为恶魔的自己。
在经历过长久的纠结后，古尔丹还是服从了自己的私欲。
暴露自己所处的位置又如何？我敢赌敢拼，阿瑟身上的秘密，绝对比阿尔萨斯那具枯骨——古尔丹一直是这么认为的，阿尔萨斯是过去的枯骨——更有潜力。
在古尔丹的示意下，数十只低阶恶魔开始靠近在废墟中喘息的猛兽。古尔丹是惜命的老家伙，自然要这些炮灰看看阿瑟还有没有隐藏的底牌。
“不，所谓意志这种东西，就是拿来烧的柴火。当弱小的火星被剿灭后，无尽的黑夜就会弥漫在这个世界上。”阿瑟无声地笑笑，“古尔丹，这里是我的基地，也是我的狩猎场。你从入侵的那一刻，就注定死亡的结局。”
“什么？”
古尔丹还没有来得及思考原因，阿瑟直言说，“还好安度因没有和你一起下来，否则，我还真的坚持不到大招完成的时候。”
“现在，我要否定这些恶魔的存在！”他的声音犹如洪钟作响，眼瞳里亮起的，是no5的刻印，卢恩的第一张通过外力得到的上古传说卡。
局势在一瞬间被阿瑟扳倒了，只要是恶魔，在阿瑟面前根本没有反抗之力。
所有的恶魔都跪伏了，就像虔诚的朝圣者。他们可以为古尔丹效力，自然可以在更强大的恶魔面前屈服。
奥丁在阿瑟背后耸立的身躯逐渐消散，随之出现的是一个放大版的马克扎尔王子。
这就是阿瑟所持有第二张底牌，只对古尔丹这种术士有用，对其他人无效的底牌。
“no5……”
阿瑟居然有no5！古尔丹觉得，自己如果今天可以活着回去，一定要和负责情报网的瓦莉拉拼命。
堕落者之颅可以影响所有的恶魔，偏偏对no5毫无作用。
那是恶魔中首屈一指的卡片，它的地位不仅仅是序列十位那么简单。
就算是玛尔加尼斯和马克扎尔王子再加上加拉克苏斯大王，都远远比不过no5一张卡片所拥有的地位。
“你是第二次逼迫我使用这个能力的家伙。”阿瑟说，“上一次的对手叫做‘巫’，至死我也不知道那个戴着面具的家伙的真名。嘛，祸害是不需要名字的，只要留下衣物给别人建立衣冠冢就好了。”
阿瑟在说话间，已经有了站立的气力。
基尔加丹的攻击只是物理攻击，并没有附加任何的东西。恶魔的身躯极快地修复，这是好处，也是坏处。
在青铜龙王卡片的作用下，阿瑟修复身躯的速度被不断地提高，但是红龙女王的火焰又在对自己的身体造成伤害。
“恶魔的身躯被红龙女王的身体所伤害，啧啧，怪不得当初伯瓦尔会求死呀1……我懂了。”阿瑟在说话间，三张上古传说的卡片在他的眼前浮空。
no11土元素领主塞拉赞恩。
no22风领主奥拉基尔。
no33水元素领主耐普图隆。
三种极致的元素混合的能量在阿瑟的驱动下四散开来，古尔丹下意识地抓起了其中一只跪拜的恶魔来抵挡，却发现那种攻击根本不是以自己为目标，水土风，三种元素的攻击对象是那些嵌在墙壁里的壁画。
阿瑟要做什么？
“古尔丹，你太危险了，应该和我一起埋葬在这里。”阿瑟说。他想通了为什么要研究安戈洛水晶的目的。在上古传说眼中，人类始终太弱小了，想要在这片大陆上生存，就要付出更多的代价。
未来的战争即将打响，古神，还有阿尔萨斯。
自己已经和古尔丹拼到这个地步了，绝对不能功亏一篑。
可惜了，本来是对阿尔萨斯用的招数……
随着阿瑟的声响，所有的上古传说壁画从墙体的禁锢中解放，上面的纹路一一被点亮，毫无杂质的奥术能量在其中流动。
纯净的奥术能量——苍蓝色火焰的左眼——可以使用所有的上古传说——毫无节制地使用卡片！
古尔丹想到了某个传闻，他颤抖着伸出双手指着阿瑟，“你是容器！你是上古传说的容器！”
他的声音被无数的能量轰击所掩盖。
阿瑟翻开了最后的底牌。
所有镶嵌在壁画上的叛逆水晶被外力投射出来，在空中炸裂开来，释放的能量游走在高塔的各个角落。一瞬间，坚固的外壁摧枯拉朽版崩坏，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它都无法承受来自外界的攻击。
“你疯了，你死后会因为回不去扭曲虚空变成游荡者。而我是上古传说，我的死亡只是暂时的。”
“呵呵……”阿瑟笑了。
“我忘了，像你这样的生命一定不会懂的吧？”阿瑟说，“比起胜负，接受之后的结果更重要。海加尔之门的比赛胜负可以决定一切，因为那不是战争。而你我之间的战斗，只有不死不休才能终结。”
水晶的反应开始了，极度不稳定的水晶在非极致火元素的加热下蒸腾。
“你应该和我一起前往死亡的尽头，古尔丹。”这不是阿瑟预留好的招式，因为火元素领主拉格纳罗斯尚未苏醒。研究没有完成，安戈洛水晶的秘密还差一点就可以揭开。一切都太急了。
死亡，是什么呢？总感觉，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埃克索图斯在激烈的战斗中苏醒了，但它苏醒得太晚了，在睁开眼睛的那一刹那，只有无尽的沙砾从天而降。
无暇的微光照亮了他的双眼，他只看到了在烈焰中不断追逐的身影。
“开门！”古尔丹大喊，他的一生，种族经历了诸多转变。兽人，恶魔，亡灵。
现在他所拥有的，是被火元素烧毁的身躯。
见鬼，洛肯制造的门，为什么那么坚固，怎么敲也敲不开。
古尔丹全身上下拿不出丁点的水晶能量，只能用干枯的手掌去敲门。
在下方，叛逆水晶的爆炸让周边所有的元素都不稳定起来，从不远离他的邪能也离他而去了。
邪能从不抛弃任何施术者，前提是，施术者还拥有生命。
正如阿瑟所想，古尔丹很难用邪能的法术。他使用邪能的法术都是卡片里早就储藏好的。不然他为什么不远战？他和阿瑟所展开的战斗又不是玛克戈拉。
“抱歉，古尔丹。”
门外传来的声音让古尔丹一愣。
那是安度因的嬉笑声。
“你以为是谁负责情报的？”
“是你……是你算计我？”古尔丹懵了，同僚对自己下黑手？1
“咦？我听见有人在敲门。”安度因在门外笑，“敲门的，是死亡。”
“不！”
凄厉的声音从门后传来，游荡在风中的，只有王子大仇已报的笑。
巴比伦之火篇章明天结束，进入正章
1：伯瓦尔求死的原因其实蛮复杂的。
2：恩，这里是嘲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