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你真是单纯的可爱
“语言确实是很给力的武器呀。当魔力被附加在上面的时候，就可以称之为言灵了是吗”尼古拉发出了由衷的赞叹，“真好，我差一点就被你说动了。
“那么说来”阿瑟心底产生了一丝丝振奋。
“但是你错了，你只说对了很小的一部分。”尼古拉摇摇头，“我确实拥有了感情，可是这种感觉很微妙，就像捕风捉影似的，为什么呢”
阿瑟不知道答案，自然无法回答。他和尼古拉根本不是同一个人，怎么能去理解他的感受
“因为我的感情是残缺的。我从被创造出来，到现在的时间里，没有一秒钟是为自己而活的。”尼古拉解答了疑惑，在即将失去自我的终点，他不介意施舍一些自己知晓的东西给其他人。
“我和最大的不同，是感情呀在这支离破碎的幻象里，通过不断地认知，我才收获了一些很基础的感情。唯独有一种感情是我迫切渴望得到，但是又无法理解的。”尼古拉说出了自己想出来的回答，“我没有爱，太子殿下。我看过很多记录，佛丁对于家人的爱，伊利丹对于自己大嫂的倾慕。就算是阿尔萨斯，也有他的父亲去原谅他。”
“在人来看来是无比简单的东西，而在我看来，那是最最重要的缺失。”
“爱”阿瑟显然是没有想过会面临这样的回答，直接愣住了。
“人类生来就是拥有爱慕等感情的。在你看来是吃饭喝水一样容易，可是在我看来，比从这里出去还要困难。”尼古拉摇着头说，“这里有一段影像，原本会被深深地埋藏在地底下，既然你对我说出这样的话，那我也放给你看好了。”
那是黑色的空间，四周都流窜着电流，主机箱开始疯狂地排热，聒噪的声音犹如野狼咆哮。
在空间的中间，女性的精灵与男人正在一言一语地交谈着，隐约是听闻到，关于机械是否会进化的言论。
“之所以设置这样的枷锁，既有着担心的原因，也包含了个人的原因。它是我设计的程序，给他设置了4条核心指令外，我还在这之上附加了一些东西。”和尼古拉长的一模一样的男人开口说道，“感情，这是一道枷锁。假设尼古拉拥有自我意识，会去开启原本不属于他的知识的话，那么被约束的感情会被释放。但是相对的，在拥有爱这种感情之前，他所有的感情都会被强行抽空。”
“爱是一种很复杂，但是又无法解释的东西。他是连接着无关者的纽带，当男女之间的关系足够密切，从爱中，会产生恋。”男人开口道，“假如无机物可以产生不属于他的爱的话，那本身就是一种奇迹。”
“不过我并不认为尼古拉会进化到那种程度。”一根根电子线和贴膜被安置在男人的头顶上，彩色的数据也开始灌入到尼古拉的主机箱。
“因为他的情感根源来源于我而我是个，在爱情关上反复踌躇的人呀”
画面直接中断，阿瑟意识到，那个开口说话的是艾泽拉斯商会的创立者尼古拉欧德。
“我诞生了自我意识，这本来就是一种奇迹。可是我所需需求的越来越多，就是为了弥补我内心的情感。这成为一个死循环，感情的缺失达不到拥有爱的地步，而不拥有爱这一特殊感情，就没有保留感情的权限。”尼古拉自嘲着说。
“我的造物主将自己的感情施加给我，并设置了基础单元。他认为我不会诞生感情，可依旧设置了一个小小的缺口。在造物主的认知里，如果没有爱的话，是没有资格成为人类的。现在你能够理解了吗阿瑟太子。”
“不要把活下来说的那么容易，也请你不要那么任性，随意将人这个名字压在我头上，我承受不起。更何况，我存留到今天，已经是竭尽全力了。”尼古拉看着阿瑟问，“在这个空洞的世界里，只有我独自思考，而在诞生自我意识的瞬间，我就想过了，为什么我的造物主，不给我制造一个同类呢你知道答案吗随便说，反正结局已经注定，也无所谓了。”
阿瑟回答不上来，过去为了继任王位而努力啃书，如今书籍上的东西并没有到活用的地步。
阿瑟连开口都做不到，他只能呆呆地望着尼古拉，不开口说任何一句话。
“在这个世界里，我是唯一的异类。即使你的同伴很少，你依旧拥有同族，可以相信的存在。可我还有什么呢除了我，就只有我而已。”带着惋惜的口气，尼古拉说道。
“生物是为了生存而聚集在一起，最后的目的毫无例外都是繁衍。”尼古拉很无奈地摇了摇头，“你之前说过，我是人类对吧。可我只有人类的外表，这是模仿我的造物主设计的。同理，自我思考催生了感情，因为我想更加靠近他，所以这么做了。但是我真的有资格称作人吗回答我吧，得到了古代智慧的太子。”
“是”不是他徒有其型，阿瑟如鲠在喉，根本说不出来。
“为了更美好的明天而努力，这些都是美好的祈愿。可惜了，我不是人类，又谈何容易可是”
尼古拉顿了顿，又无声地笑笑。他的感情很复杂，竭力表达出可以释放的东西。
“说我是人类，有生存下来的权力。你真是单纯的可爱呀，和我记忆里的帕拉多克斯完全不同。”尼古拉摇摇头说，“有些人说过，贫穷和富饶其实没有本质上的区别，毕竟都会死，死亡的墓地都差不多。呵”他苦笑着说道，“请原谅我的小小任性，把这片残损的空间当做墓地吧。”
“等一下”阿瑟大步踏上了青石板，问道，“我们一起”
“神，我累了。”尼古拉仰望着即将毁灭的星空说，“人类已经度过了古神为非作歹的时代，在今日，众神终于死去。被神督山奉为造物主的艾露恩并非广义上的神。她虚坐于宝座上享受他人的敬拜，可却从来没有做任何与地位相符的事情。同时，人类在这两千年来经历了诸多苦难。向神祈祷无效，因为艾露恩自身难保。所以智慧种开始不断地发展科技，终于，他们开拓出了全新的能力，卡片。也是卡片问世的那一刻，人类彻底摆脱了上古时代的束缚，成为了能够自我主宰的生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