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小恶魔的大胜利
无知和弱小并不是进步的阻碍，傲慢才是。
对于这一句话，小恶魔深表赞同。
龙族从来不是最强的生物，在那之上还有其他的种族。为了在那些种族来袭之前赢得一线生机，小恶魔也有诸多的打算。
奥丁的末日军队也许得不到了，不过在那之前还有很多东西需要思考。
首当其冲的就是卢恩。
而在卢恩重新走上那条路之后，小恶魔就知道了。
自己已经赢了。
对，小恶魔一直是这么确信的。
就算在多格出现了那么多的失误，他依旧认为自己掌握着常人无法触摸的底牌。
“因为我从一开始，就死死盯着营中的大将……嗯，接下来，该去削减一下死亡骑士的数量了。先去救可可呢？还是先去找莫德雷？哪个都很有价值怎么办。”
嘴里吟唱着欢快的曲调，小恶魔踏着步离开了地下城。
但是也正是在出来的那一瞬间。他愣住了。
一个披着长袍的人出现在小恶魔面前，带着单片眼镜的瞳孔收缩了一阵，似乎在点头确认后开始掀去自己的兜帽，并褪去那一身用作掩饰的长袍。
“我去。”小恶魔想骂人，他看到了一个应该是被称作幽灵的家伙。
面前的家伙是一个矮人，在掀去了长袍后，在那外表下披着翠绿色的丛林用伪装服。
“你，还活着？”即使是小恶魔也不由得吃了一惊，因为在他的认知里，这个家伙早就应该死了。
“算是吧，从影之国回来了。复刻当初伪神所走过的路真是艰难，在第五次死亡后，我终于走出了那个迷宫。”矮人也不介意露出自己的真容。在那伪装服下，还披着层层的裹尸布。
看起来二十天前的大爆炸，也给矮人留下了不小的伤害。想必在那手臂和胸膛所未裸、露出来的地方，应该是层层的伤疤。
“你的阵营是？”敌人？还是路人？
这点小恶魔必须要确认，谁也不想和从坟墓里爬出来的幽灵作对，特别是这个幽灵还有可能影响到卢恩性格的时候。
他好不容易让卢恩恢复了过去的记忆，并且因此变得沉稳且拥有力量。接下来只要再引导走一步，也许就可以达到自己的目的了。
但是，在这个矮人面前，卢恩也许会重新恢复小孩子的模样。
只要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小恶魔都不想去赌，不是不敢，而是要回避掉这种可能性。
就像没有正常人会带孩子去战火纷飞的地方，就算有十足的把握也不会带去。规避危险，对于家长老说是常识。
不过……
“安心吧。我对卢恩米寇拉不感兴趣。”矮人冷淡地说，他立刻竖起被灰色裹尸布所包裹的手掌说，“但是，我唯有一句话想和那个孩子说。”
“一句话？孩子？”
“是的，孩子。在我看来，卢恩依旧是稚童，他远远还没有长大。尽管他背负了许多东西，可是依旧没有成为改变世界的要素。卢恩拥有这个资质，可是没有这样的觉悟。根据十月十七号的资料看来，卢恩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哼。
小恶魔发出了轻微的笑声。
眼前的矮人不是和自己同一个阵营，而小恶魔所想到的也只有一点这个矮人没有掌握所有的情报。所以一切的认知都只在片面。
卢恩确实没有成长完全，用20天恢复到过去五十年所立下的功绩实在太难了。
所以最少还需要一步走，而那一步所行走的时间，并不在这个时代。
另一方面，男孩成长到男人，需要走一辈子的弯路。
卢恩也是如此，在获得荣耀之前，他永远在走弯路。如果他可以背负荣耀和责任活下去，将会是很多人乐意看到的，其中就包括了阿瑟生物学上的母亲。
“崔西福利很有可能看不到那一天了，不过我觉得那个老女皇也没有资格看到那一天的到来。”矮人说，“联盟复兴之日，终究只是泡沫。”
即使和联盟的关系比较好，小恶魔也不得不承认这句话。
联盟现有的规章制度很难改变，五十年前杀掉了一批蛀虫，并没有医治病态的根基。
“联盟复兴……呵呵，这条路可真难走。300年前，爱德华肯威摧毁了半个联盟，让商会控制了联盟的经济命脉。如今想要摆脱商会的控制，就要依靠一个强有力的掠食者。崔西福利应该也有这样的打算吧，她期待自己的儿子拯救联盟。结果没有做到，所以希望自己的孙女去拯救联盟，结果……她的孙女精神分裂了，比自己的儿子还不靠谱。”
“你想说什么？”小恶魔问，“别忘记了，你现在脚下的土地，是联盟在东北角最后的土地。”
“嗯，虽然我曾经和诸多旧联盟的国王一起对抗过旧部落。不过那也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对现在的联盟一点好感都没有，当然了，我也不会变心，跳槽到部落的阵营那边去。毕竟矮人这一种族，还是和联盟绑定了的。”
矮人往后退了两步说，“除了这一副**想和卢恩说说话以外。我个人所期待的事情只有一个古神的结局。”
“……”小恶魔的双目闪烁了一下，默然道，“恩佐斯？”
“对，当初在安其拉之门我们并没有击倒克苏恩，接下来在和上古之神有关的诸多事件里，英雄们一个接着一个失踪。不论是联盟还是部落，都受到了较大的冲击。现在时过境迁，在这个物是人非的现代，我所认识的人一个接一个化为尘埃。剩下的挂念也没有多少了。嗯，被这个被诅咒的刻印烙上以后，精神也变得恍惚了。所留下的执念也只有一个了，这个不用我说，你也知道吧，龙王。”
“看来我们真的是一伙的呢。”小恶魔扬起嘴巴笑了，“虽然阵营不同，不过目的相同。”
矮人摆摆手说，“你在卢恩的精神世界里等待了十六年，而我则白白等待了几百年。我们之间所拥有的物质条件根本不对等。但是，我们所做的难道不是同一件事情吗？龙王，恩佐斯快醒了对吧，在过去，恩佐斯从来没有出现过。他一直控制着娜迦，自以为是最强的棋手。却不知……”
“我们才是猎人呀。”小恶魔就差点拍手叫好了，“看谁能杀死古神吧。对了，需要我为你指明卢恩的位置吗？”
“不必，我还要去救那个叫做陈真月的熊猫人。卢恩反正短时间不会死，这句话，早说晚说都一样。”矮人似乎一点也不怕小恶魔会突袭，挥手告别，“愿下次见面时，古神都已埋葬。在最好的时代来临之前，千万别死了，龙王。”
“哼。”只闻得一阵冷笑声，矮人就察觉不到小恶魔的气息了。
“嗯……果然还是被这幅身体影响了吗？过去的我，话从来不会那么多。”矮人搓揉着自己的长胡子，慢慢朝着远方走去。
目标，陈真月。方向，吉尔尼斯堡西北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