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有我一口就有你一口
传令官喝到：“陛下有旨，令华天今日启程，程将军，你敢阻挠陛下！”
程咬金怒气更甚，抓住传令官的领子往外一扔，后面的宦官躲闪不及，稀里哗啦被砸倒一大片。
华天赶忙上前对传令官说：“程将军酒醉，切莫放在心上，他其实不是这个意思。”
“我就是这个意思。”程咬金转身从一棵大树旁拿起一柄锈迹斑斑的大斧朝传令官招呼过去：“洒家宰了你们这帮不阴不阳的东西。”
那些传令官赶忙爬起，撒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喊：“华天，你要造反吗？”
华天翻翻白眼，又不是我打你们，你们干嘛说我？
程咬金的大斧直接扔了过去：“回去告诉李世民那小子，老子还没有老呢。”
华天赶忙踩莲花步去挡，却被震的飞了几米远。
程咬金也不管这下没砸到传令官，赶紧去扶华天。
华天的手被震的发麻，摆摆手说：“没事，回去继续喝。”
程咬金一下就高兴起来，拉着华天就往回走。
华天心想：若是自己不转移他注意力，还不知道会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呢，冲李世民那小心眼，没他好果子吃。
回到酒桌上的程咬金很是高兴：“华兄弟，虽然你把我的好酒都给浪费了，但是能陪我喝酒，我就高兴，再干一碗。”
虽然这话让人生气，华天却心中黯然，英雄迟暮啊，那锈迹斑斑的大斧和这份豪爽隐藏了多少寂寞和心酸。
但见其兴致甚高，也举起大碗说：“干......”
太极宫内，李世民摸着下巴对魏征说：“让程咬金去练兵如何？”
魏征道：“且由着他，免生事端。”
李世民呵呵笑：“这人鲁莽成性，下个月把他召回长安，看他敢不敢指着朕的鼻子骂。”
魏征道：“陛下此行有失检点。”
李世民笑骂道：“也就你个老匹夫敢当面骂朕。”
魏征道：“程将军为拥陛下上位，单枪匹马北拒突厥，功在社稷，若只因其不满多言几句就责怪，倒显得陛下气量不够宽宏了。”
李世民一边向外走一边说：“知道啦，我也就是对华天不忿而已。”
程咬金府内，华天一夜没睡好，有黄庭内景经可以逼出酒液，华天担心程咬金的鲁莽会给他带来祸患，但等了一夜，也没见传令官来。
而且在程咬金那震天的呼噜声中，房顶的尘土不断落下。
华天翻身下床拍拍身上的尘土，穿上鞋子，准备出去吸吸新鲜空气。
程咬金忽然翻了个身，嘴里说：“单二哥，咱们不降了，咱们回瓦岗寨，秦二哥，徐大哥你们求求陛下吧。”
华天知道他说的是瓦岗寨总瓢把子单雄信和秦琼，至于谁姓徐，华天却是不知道。
不禁叹了口气，心中恻然，单雄信死也不降李渊，真是重义之人，心中对秦琼甚是不忿。
华天其实是不懂历史，秦琼是求了李世民的，但当时的太子是李建成，李世民的话也救不了单雄信，最主要的是当时江山未稳，单雄信又和李渊有私仇，也就不得不杀了。
华天却因此恨上了秦琼，着实不该。
华天走到门外深深的吸了口气，门外一个人也没有，这是怎么回事？
一直走出将军府都未看到一人，只有那柄锈迹斑斑的大斧还留在门外。
华天吃力的拖着大斧往回走，回到院子正看到在大树边上一脸睡意小便着的管家。
华天上前问：“侍卫都到哪去了？”
管家一个激灵，看到是华天后，就笑呵呵的说：“都去睡觉了。”
华天奇怪的问：“将军府不用守卫吗？”
管家一边系裤子一边说：“将军每天除了喝酒就是睡觉，不管我们的，我们只管拿银子就行了，我好不容易才得到这个差事，华将军可不要告诉别人啊。”
华天一阵心寒，这么著名的一位英雄，却被这么一帮人骑在头上。
指着管家的鼻子说：“我绝不告诉别人，因为我要给程将军换个管家。”
管家赶忙跪下说“华将军，不是我对将军不敬，所有的将军府的人都是这样啊。”
华天叹了口气说：“你去把侍卫杂役都叫来。”
管家赶忙去一个房间一个房间挨着叫。
华天心中一阵发闷，若是自己不把这些人整治一顿，难保他们会不会有一天对程咬金不利。
不多时人员到齐，乱糟糟的站了一堆，侍卫，厨子，丫鬟，老妈子，什么都有。
一位老妈子看华天脸色不善，上前问：“将军是不是寂寞了，我这里有没破过身子的丫头。”
说完就拉出一个怯怯的丫头出来。
华天一脚把老妈子踹倒在地：“现在就给我滚出将军府。”
其中一个侍卫喊了一声“妈”，抽出腰刀就要和华天拼命。
华天抽出匕首，随意躲闪，趁他露出空档时在他拿刀的手腕上割了一下。
那侍卫被割中，大叫着往后退：“兄弟们宰了他。”
“我看谁敢？”一声大吼传来，侍卫们全部扔刀跪在地上。
华天扭头一看，是一位没见过的中年人，此人长得甚是凶恶，一脸大胡子，浓眉碧眼，站在那里犹如铁塔一般。
见华天看他，那人说：“华将军，这里是程将军的将军府，华将军还是莫要多管闲事的好。”
华天问：“你是何人？”
那人回答：“将军府侍卫统领。”
华天说：“你若能解释为什么侍卫如此对待程将军，我便不为难这些侍卫。”
那人哈哈大笑：“你为难那些侍卫？若不是我让他们停手，你早死了。”
华天的脸阴沉下来：“你告诉我为什么？”
“为什么。”那人笑着说，“因为这些侍卫是陛下的，不是他程咬金的。”
原来如此，华天眼中满是怒火，程咬金原来是被软禁了，这将军府不过就是个名字而已。
这些侍卫都是李世民的，那么自己来借侍卫的事情恐怕是没有着落了，但这些人实在可恨。
华天牙一咬，踩着太玄莲花步就直冲那人而去，那人慌忙躲闪，但莲花步乃道术衍生，又岂是他能躲过。
华天几个急转，匕首就插入此人脖子，直没刀柄。
“华将军不可。”一声急喊，阿图赶忙奔了过来。
这人喉咙“咯咯”的响着倒了下去。
华天第一次杀人，手有些颤抖，拔出匕首问：“为何不能杀？”
阿图看着华天，半天才憋出一句：“我们还要向他借侍卫呢。”
嗯？阿图难道认识他？
华天问：“为什么要向他借。”
阿图说：“他不是已经说他是陛下的侍卫统领了吗？”
华天怒道：“这里是程将军府，要借也是向程将军借。”
阿图赶忙退到一边说：“是，等程将军醒来向他借，可华将军杀了他们的统领....”
华天道：“杀了就杀了，老子不借了，你也留下吧。”
说完转身就往房内走。
阿图在后面“噗通”一声跪下说：“华将军，我是怕你杀了此人，让陛下有了杀你的由头啊。”
华天停下了脚步说：“你觉得此事该怎么处置？”
阿图道：“不如等程将军醒来。”
“什么事啊？”屋里传来了程咬金睡意朦胧的声音。
华天不禁摇着头，刚才外面的打闹声都没有惊醒他，对一个武将来说已经颓废到了何等地步？
一阵踢踏声，程咬金打着哈欠走了出来，看到地上倒着的统领说：“谁杀的？”
华天说了刚才的情况。
程咬金拍大手把门拍的“咣咣”响：“华兄弟啊华兄弟，你这可真是给我惹了大祸了。”
华天愕然道：“将军连陛下都敢骂，怎么会怕了一个侍卫统领？”
程咬金道：“他是陛下派来监视我的，有他在，陛下才会放心我，哎呀。”
华天这才知道程咬金绝不是脑筋不灵光的人，他这问题用现在话来讲，叫智迟，就是反应慢，却一点都不傻。
华天愣愣的问：“这可如何是好？”
程咬金略一思索道：“不若把这些侍卫全杀了，哥哥给你当侍卫陪你上任，比他们强百倍。”
一群人顿时两腿发软，“噗通”跪下，口中直呼：“将军饶命啊。”
华天也不想杀这些人，虽然他们有过错，但毕竟大多是李世民的人，若是追查下来，后患无穷。
想到这里，华天道：“不如给他们些钱财，自行散去。”
程咬金道：“也好，反正我要金银也无用。”
“叔父，等等。”庆庆揉着眼睛出来了。
随意理了理揉乱的头发，庆庆问那一群人：“你们谁知道怎么和陛下联系。”
其中一人战战兢兢的往前跪了跪说：“这里的情况都是我联系的，统领写书信，我用信鸽送往长安。”
庆庆皱着眉头问：“非要统领写信啊？”
管家急忙上前说：“他的字迹我能模仿。”
程咬金上前把庆庆举起来哈哈笑：“我太喜欢你这小丫头了，一会给你尝尝我当年从瓦岗寨带出来的酒。”
庆庆“咯咯”的笑着说：“你快把我放下来，痒死了。”
原来程咬金的大手刚好抓在庆庆的笑穴上。
程咬金哈哈笑着放下庆庆，就大踏步的去拿酒了。
华天站在一旁哭笑不得，从没见过奖励小孩子喝酒的。
接下来的事情还是要办的，华天就想出了一个恶作剧：“庆庆，去把断肠散拿来，给他们一人服一颗。”
庆庆稍稍一愣，就“咯咯”的笑着跑了。
等庆庆回来的时候，程咬金也回来了。
华天一看正好，就让庆庆把“断肠散”发给每人一颗。然后倒了几碗酒，让他们服下去。
程咬金皱眉道：“我就剩下这一桶了。”
华天说：“这断肠散要用烈酒服下才有效果，解药也要用这种酒冲服，你们若是以后做得好，程将军就会把解药给你们，说完拿出一小包不知道什么东西扔到酒桶里去了。”
程咬金赶紧瞪着眼睛往酒桶里看，嘴上喊：“完了完了，这酒就这么糟蹋了。”
那群人一个个不情愿的服下“断肠散”，管家哭丧着脸说：“将军还有什么吩咐?”
华天道：“写信报平安，其他人各行其职。”
顿时所有人都忙碌起来。
华天指着刚才那个怯怯的小丫头说：“你，过来。”
那小丫头低着头站在那儿，就是不挪步子，边上那个老妈子赶忙推了她一把，这小丫头就跌倒在地。
华天大怒：“你给我滚出去。”
那老妈子赶紧跪着磕头：“老奴错了，留下老奴吧。”
程咬金皱皱眉头说：“再胡乱欺负人，我一掌拍死你，干活去。”
既然程咬金处理了，华天过去拉起小丫头问：“你不是和他们一起的，你是什么人？”
那小丫头颤颤的说：“我是他们买来的，说是等我十六岁了，就送给哪某位大人。”
华天看了看程咬金，程咬金骂到：“真该死，还有没有和你一样的。”
这小丫头说：“还有一个，上个月被统领打死了。”
华天道：“这统领我还真没杀错。”
程咬金说：“他是活该，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儿？想不想回家？”
小丫头说：“我叫玉贤，我娘只告诉我，我是一位大人的私生女，后来我娘死了，我就被我叔叔卖给了统领。”
程咬金心疼的摸摸她的头说：“以后你就跟在我身边，咱俩一起喝酒，有我一口，就有你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