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教授的回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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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宿梦起四人来说，他们的盗梦术其实可以用“突飞猛进”四个字来形容，这主要得益于团队中的四个人都是青春年少。“孩童团队”在保留天真烂漫的同时，更富于好奇心和好胜心，敢打敢拼，敢于不断挑战极限，摸索新规律试验新事物。
但正如张素教授提醒的那样，任何学术都必须打好坚实的基础，就像大厦的地基一样，一味的急功近利好高骛远，很容易导致整个大厦体系的崩塌。
因此，张素教授这次给宿梦起四人提出的这个“穿透式通讯”的构想和建议，是非常及时，非常必要的，一直到很久很久之后，名扬天下的宿梦起四人被誉为王牌盗梦团队的时候，还念念不忘张素教授的这次教诲。
穿透式通讯，也就是在现实中设置一种方式，在遇到特殊情况时，可以同时告知在第一层和第二层梦境中的盗梦者。
“我上述的两个例子，你们可以认为是偶然情况，也许认为我有点杞人忧天，那么穿透式通讯还有另一个很重要的作用，那就是提醒。”张素继续意味深长的说道。“我发现你们这么多次盗梦都有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几乎每次都是通过自杀来结束梦境的，这种方法使用时间长了的其实副作用非常大。你们用这种意念为五指设计了诱导自杀计划，就没想过有朝一日，你们自己也会被这种意念所害吗？”
“嗯，我明白您的意思，老师。”萧千韵有些尴尬的说道。“我们当然知道频繁的用自杀结束梦境非常不好，但大多数时候，我们完成任务的时候距离梦境结束往往还有很长一段时间，继续无所事事的呆在那梦境里会很感觉很别扭，因此才会每次都用自杀提前结束梦境的。”
“其实还有一个情非得已的原因。”宿梦起接过话茬补充道。“虽然我们每次一进入梦境就会记得对表，目的就是把握住梦境结束剩余的时间。但事实上，除了第一层梦境的时间是现实时间的三十倍这个约数比较精确外，第二层中的时间递增规律非常不精确，所以在第二层中要精确的掌握梦境结束时间很困难。因为不知道梦境具体还有多久才结束，所以我们才不得不干脆用自杀来结束梦境的。”
“嗯，一层以上的梦境时间递增规律不精确，这个很好理解。”张素很快解释道。“因为你们每次入梦的梦主不一样，而且即便是同一个人担任梦主，每个人的大脑活动频率也会受到很多外界因素和内在因素的影响，外界因素比如环境，比如梦境稳定剂的摄入量，内在因素，则是人的心情，细胞敏感度和活跃度等……总之，可以这么说，你们将来梦境的层数越深，时间递增就越是难以掌控。”
“但如果老师所说的穿透式通讯能成功的话，就可以很好的解决这个问题了。”萧千韵恍然大悟道。“我们可以在盗梦箱的倒计时快结束的时候，比如提前十秒，二十秒的时间，同穿透式通讯的方式来提醒两层梦境中的人——梦境快结束了。”
灵犀兴致勃勃的插嘴道：“不错不错，比如我们可以设置成音乐，而且还可以设置不同的音乐代表不同的提醒内容，比如说，老鼠爱大米的歌声响起，表示梦境要结束了。千百度，表示梦境时间过半了；江湖再见，表示现实中有危险，风紧，扯呼！！”
“不愧是网络写手出身，发散思维就是强。”张素教授笑呵呵的看了灵犀一眼，有种的感叹道。
“用音乐语言做为穿透式通讯的方式，这个想法倒是不错。”这时候叶雨第一次发言道。“不过我最担忧的问题是，这个穿透式通讯要怎样实现呢？现实中播放音乐，在第一层梦境中的人在不服用入梦令的前提下也许能听到，就像清早的闹钟声一样。但是第二层的话……”
“这的确是个问题。”宿梦起捏着下巴沉思道。“服用梦境稳定剂的原理就是为了让人睡的更安稳，让梦境更加稳定，叶雨研制出来的梦境稳定剂不影响大脑细胞的运行活跃度，这就已经非常难得了，但如果既要稳定，又要能听到现实中传来的音乐声的话，这个不有点自相矛盾了吗？”
张素站起身笑道：“这个问题听上去的确有点自相矛盾，不过药物是人研制出来的，问题也是慢慢克服的，新事物吗，就是要靠不断的摸索和试验才会成功的对吧？”
叶雨顿时两眼放光的欣喜道：“张教授，您老是不是已经有方向了？”
叶雨早就知道张素教授是个全才，在医学、心理学、物理学、数学等好几个方面都有很深的造诣，当初入梦令的发明就是他实力的很好证明。因此，此刻一听张素说的如此信心十足，她认为这位老教授肯定已经成竹在胸了。
不过让叶雨诧异的是，张素教授竟然笑着摇了摇头，一脸无奈的表情：“我老了，总结总结经验，为你们写写传记什么的还行，再让我研究发明新东西，没那个精力啦！”说到这里，随即他又将鼓励欣赏的目光投向叶雨：“叶雨，听说你最新研制出来的入梦令和梦境稳定剂，已经克服了酒精的作用，可以放在酒品中使用了？”
叶雨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那个……主要是太简单了，我瞎蒙的而已。”
“年轻人不要妄自菲薄。”张素教授盯着叶雨鼓励道，“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磨砺，你的能力已经得到很好的证明了，我相信你，穿透式通讯的事情，你一定会想到办法的！”
乍一受到张素这种泰斗级别的大人物夸奖，叶雨感觉有些受宠若惊，同时也在心里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尽快展开对梦境稳定剂的改进研究，争取早日可以实现穿透式通讯。当然，看着张素以及宿梦起等人投来的那殷切和信任的目光，她也感到了些许的压力，毕竟现在自己还毫无头绪，到最后究竟能不能试验成功还是个未知数，万一自己不能成功的话，就太对不住大家的期待和信任了。
至于设置音乐语言的事情，相比来说倒是简单多了，只需要在盗梦箱上做个储存和链接程序就可以了，这点小事任何一个懂点物理常识的人都不在话下。
张素教授又和大家讨论了一会儿就离开了，临行前他专门和互相留下了电话号码，说从今天起就要开始等叶雨的好消息，祝她早日成功。
张素教授离开后不久，叶雨就嚷嚷着要让灵犀将她送进实验室去，说要立即展开对梦境稳定剂的改良研究。此时她的腿伤还没完全好，只能坐轮椅活动，宿梦起三人合力劝她多多休息，等伤好了再去研究也不迟，可惜她就是不听。
最后，灵犀终于磨不过叶雨的纠缠，推着她向试验室走去，还没等出门，叶雨的手机就响起来，她掏出手机一看，是张素教授发来的一条信息。
叶雨一见这条信息，立马就兴奋的大喊大叫起来。
旁边的宿梦起等人好奇的看着突然疯狂起来的叶雨，纳闷的探头看去，只见屏幕上写着的是一串长长的乱七八糟的符号。
“这是？”除了叶雨外，宿梦起三人都是化学盲，于是都异口同声的疑惑道。
“分子式！这是分子式啊！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张教授真是可爱，明明早就有了答案，刚才去非要装做不知道，现在却又要用短信的方式发给我……话说有了分子式，直接给我成品或者工艺流程不就得了，为什么就这样停止了呢……？老泰斗的思想动机果然令人难以琢磨啊……”叶雨语无伦次的感叹着，激动的像个孩子。
“我明白了……”萧千韵意味深长的笑道。“我太了解老师了，他是个不喜欢欠人情的人。我们上次在滨州帮了他，这个分子式就是他的回报啊，但他又不想让我们觉得感激，于是就故意只给了你分子式，而不是药剂成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