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第一个包裹
父亲抬头看向我沉声问:“你怎么了?”
我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囔囔道:“我爷爷十年前真的去过那边,爸,我觉得我爷爷正在设计一些事情,这些事情已经将我牵连在里面了!”
“你在说什么?”
我此刻非常激动,手舞足蹈道:“等从自贡离开之后,我又重新去了魏长城那边,在魏长城我遇到了一队人,他们将我劫持了,其中一个人说他认识我爷爷,十年前他们在一起呆过一段时间,等我们进入一条山间之后,那个人对我讲述了十年前我爷爷的事情。”
父亲眉头带着深深的不解,我见状急忙说:“十年前我爷爷确实和一批人进入过那条山涧,而且他还组织人进入了一条石洞!”
说这话的时候我感觉有些不切合实际,怎么听都感觉我好像在讲故事。
父亲的表情非常严肃,看着我问道:“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
“千真万确!”我信誓旦旦保证道:“如果那个人想要欺骗我,我就不得而知了!”
我父亲点头说:“那个人还说了什么?”
在脑中不断搜索着关于冯旭对我说过的话,最后看向父亲说:“那个人对我说,我爷爷曾经说过,他在给他的孙子铺路!”
父亲猛地一颤,我见状大骇,急忙朝前走了一步,父亲伸手让我别过去,我咽了口唾沫不安的看着他问:“爸,有什么不对的吗?”
我父亲慢慢闭上了眼睛,深深吸了口气说:“子阳,看来你爷爷真的想将你拉扯进去,可是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摇头沉声说:“我爷爷在去世之前,好像推动了很多事情的运行,爸,我能不能说一句你不高兴的话。”
父亲看着我想了一下,点头严肃说:“什么话?”
我吸了口气,说:“我觉得,我学习考古专业恐怕也是我爷爷推动的!”
这句话一出,父亲再次颤了一下,看着我目光中流露出一丝吃惊。我能理解他的心情,当时我选择考古专业我爷爷反对的死去活来,但最终还是拧不过我,最后郁郁而终。
现在我说出这个劲爆的消息,不管是谁都承受不了。
在我父亲还未开口,我急忙解释说:“十年前我爷爷就在为我铺路,那个时候我才只有十岁,一个十岁的小屁孩儿能知道什么?而我爷爷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将我以后的路规划好了。”
父亲摸出一根香烟点燃,看着我使劲儿吸了一口,我见状急忙继续说:“如果我爷爷当时真的不想让我学习考古专业,为什么还要在十年前做出那些事情?这显然非常的矛盾!”
“是有点儿矛盾。”父亲沉默了半天,就挤出来了这么一句话。
我有些失望的摇头,父亲接着说:“子阳,可能你说的对,你现在的一切都是你爷爷安排出来的。”
我深吸了一口气,想起洪云急忙问:“爸,几年前有没有一个女人来找过我爷爷?”
“女人?”父亲皱眉想了很长时间,摇头说:“没有,在你爷爷回来后的第一年收到一封信,你爷爷带着信离开了一天时间,等回来之后一直都在家里面呆着,什么地方都没有去过。”
爷爷在回来的三天时间一直都将自己锁在房间里面,应该就是在绘制石洞的平面图。而回来的第一年也就是九年前的事情,洪云看起来三十岁不到,而九年前她最多只有二十一岁,一个二十一岁的女孩子能干什么?
我心中嘀咕了很长时间,再次看向父亲问:“我爷爷回来之后,身上有没有带钱?”
父亲突然谨慎起来,看着我问:“你怎么问这个?”
我心中也跟着一紧,看来爷爷回来之后真的拿过钱:“爸,您别管我为什么这么问,这事情难道您还看不出来吗?这件事情是针对我的!”
父亲深深吸了口香烟,看着我很长时间,似乎下定了很大的决定,重重的点头说:“你爷爷当时确实拿回来一些钱,并且告诉我,这些钱是你上学用的!”
我闻言如遭雷劈,靠在墙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一系列的事情已经表明,我爷爷十年前真的是在计划着一些事情。
越想这件事情越觉得恐惧,我爷爷太过厉害了,我觉得我现在和他比起来,简直就是一个扶不上墙的阿斗。
十年前就已经将十年后的一切都计算好了,那个时候他是怎么预测到了这一点?难道真的已经窥视到了天机?
我用手撑着膝盖,使劲儿干咳一声,仰起头看向我父亲说:“我爷爷太恐怖了,他怎么可能将这些事情计算的这么精确?”
父亲直接将话题转移:“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我摇头:“不知道,我想在家里呆一段时间,不想再想以前那些事情了。”
父亲也没有安慰我,从床上起来走到了外面。
我跟着他回到了我的房间,躺在床上闭眼想了很久。
这几天经历的恐怖事情是我以前想都没敢想过的,这些事情恐怕都已经将别人一辈子的事情都经历光了。
自嘲的笑了一声,用力在自己脸上扇了一个巴掌。脸部的疼痛让我知道自己还是一个人,并没有变成一个别人的工具。
躺了不知道多长时间,外面传来母亲的敲门声:“子阳,出来吃饭吧。”
我应了一声,在床上又躺了半个小时才走出了房间。
一席饭吃的非常沉默,父亲一言不发,母亲不知道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作为一个家庭主妇,她也只有将自己的疑惑藏在心里面。
我大口大口的往嘴里扒拉着面条,心不在焉的想着关于我爷爷究竟有什么东西。
一顿饭吃完之后,饭桌上的三人各怀心事。
回到洗手间将那把带着血的匕首拿到房间,父母的说话声从客厅内传了进来,隐约能听到我的名字。
躺在床上看着窗外已经黑暗的夜空,心中越想越不是滋味。
我爷爷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将我拉扯到这一系列的事情里面又有什么用意?
凭借冯旭对我的诉说,他和我爷爷曾经是战友关系,应该不会对我出手。可是李文龙是我身边的人,他却直接对李文龙下杀手,如果当时落单的人是我而不是李文龙,或许我早就已经死在了他的手中,也不会等到用炸弹来炸那条大蛇。
洪云这个女人不知道有什么来头,九年前就已经对石洞里面的东西感兴趣,她这个人也绝对没有我片面的认识那么简单。
苦瓜脸具体什么身份我到现在还不清楚,他的脑中有一缕非常奇怪的意识,而这种意识我片面的猜测,应该是他们这一脉人都具有的意识。
石洞外面那些和他一模一样的尸体,以及山涧下棺材内的人蜕,在它们生前,都可能和苦瓜脸一样,他们这一脉的行动已经完全由不得自己控制了。
李文龙现在已经死了,如果可以,我想去一趟他的老家,可是地址已经不见了,我就算到了兰州,也找不到他的家在什么位置,去了也是白搭。
用力在脸上抽了一巴掌,我吸了口气,几日来的困倦再次袭来,我不由自主的闭上眼睛,脑中一片空白,慢慢睡了过去。
等第二天醒来,全身上下都充满了力气,父母见我情绪不是很好,让我在家里好好呆几天,缓解一下心中的苦闷。
我没有反驳他们,本想快点找到冯旭和洪云,但现在根本不知道他们在什么地方,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在家里整整呆了一个月的时间,我恢复的非常快,很快便将曾经发生的种种不愉快都忘的一干二净。
但心里面唯一的痛楚就是李文龙,我们俩虽然相交的时间不是很长,但毕竟是曾经出生入死的战友。现在只要一闭上眼睛,脑海中还是会浮现出他浑身是血的样子。
苦瓜脸在这一个月的时间内没有找过我,或许他说的我们以后还会相见,只是留给我一个念想罢了。
来到洗手间照了一下镜子,对面那个我脸色开始红润起来,没有一个月前的那种颓废感。
将李文龙那把带血的匕首拿出来清洗了一边,干涸的血渍冲洗之后,露出了散着寒光的匕首刃。
我反握在手中来回比划着,现在如果冯旭在我眼前,我肯定会直接将匕首从他脖子划过去。
练了一会儿,从茶几上倒了杯水刚刚喝到嘴里,门口响起了一声急促的敲门声。
将匕首扔在沙发上,我急忙打开房门,敲门的是一个邮递员,他将一包东西递给我就匆匆离开。
这个包裹不是很重,寄信的地址栏并没有任何字迹,只有我的地址以及我的名字。
本来还以为是李文龙从他家寄给我的东西,可转念一想,他人已经去世了,根本就不可能给我寄东西过来。
将包裹放在茶几上打开,里面有一个小木盒和一封信件。
怀着疑惑的心情将木盒打开,里面出现了一个让我再度颤抖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