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传说中的鸳鸯戏水
“看来你还真是生气了啊……”
沈浩钺用两根手指夹住剑锋，说话有些小心翼翼，他了解南宫瑾，这个时候若是激怒他，说不定他真的就成了剑下孤魂了。
“说，你究竟有什么目的？”南宫瑾一字一句地问。
“南宫瑾你多心了，”沈浩钺轻轻将剑锋移开，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才继续道：“皇上喜欢看新鲜，我不过是投其所好罢了，况且你本就不喜欢冷凝嫣，又何必在乎呢？”
是啊，本就不喜欢，又何必在乎？
南宫瑾冷冷地转身，将手中的剑扔给了侍卫，大步向宫门走去。
沈浩钺看着南宫瑾离去的身影，许久不曾移动，这时候，一身劲装的蓝儿从一旁走来，她的身份，向来是因沈浩钺的需要而定，可以是婢女，也可以是侍卫，甚至可以是——情人、小妾……
她走到沈浩钺的身边，眼神也看向南宫瑾离去的方向，道：“将军今日的决定，蓝儿有些不解。”
“不解？”沈浩钺淡笑，“那是因为你还太不了解那位冷姑娘。”
“将军此话何解？”蓝儿不禁更加疑惑，据她所知，沈浩钺曾经答应冷凝嫣，要助她成为南宫瑾的王妃，现在不在南宫瑾身上下功夫，却将冷凝嫣送到嗜好风花雪月的南宫寰眼前，难道沈浩钺就不怕……
蓝儿没有继续想下去。
沈浩钺俊雅地拂了拂衣袖，口中似喃喃自语，“蓝儿，明天你就会知道了，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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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与此同时，南宫瑾进宫面圣之后，冷凝嫣却悠闲地坐在房中，一只手撑着下巴，懒懒地问着莲渡，“对于男人们来说，帝都什么地方最好玩？”
“姑娘是想出去散心吗？”莲渡轻声问。
冷凝嫣笑着摇摇头，缓缓道：“我说的不是顾盼河那种地方，我是说，青楼之类的，哪一家名气最大？”
“啊？”莲渡整个呆住，她没有听错吧，这冷姑娘千金小姐大家闺秀，又是王爷将来的正室王妃，怎么说起“青楼”这两个字，就像是在说吃饭喝茶一般自然？
“冷姑娘，你……”
“莲渡别怕，我只是随便问问。”冷凝嫣站起身，拍了拍莲渡的手。
莲渡这才呵出一口气，说道：“莲渡很少出王府，因此不是很了解，不过有一次我听阿俊他们说，帝都有个地方……叫做鸳鸯戏水，那里的姑娘个个漂亮，很多……很多男人做梦都想去玩一玩……”
莲渡好不容易说出了这样一串话，真是让她脸上发绕，快要无地自容了。
然而冷凝嫣却丝毫没有异样，她歪着头思虑片刻，道：“好，那今天我们就去鸳鸯戏水瞧瞧。”
“什么？”莲渡大惊失色，“冷姑娘，莲渡不敢，莲渡不敢……”
“这有什么不敢的？这靖安王府规矩就是多，上一次咱们一起玩骰子，你也说不敢，到后来不是什么事情都没有？不怕，有我担着呢。”
说罢，冷凝嫣站起身，拉着莲渡向外走去。
这一次，对于冷凝嫣的出府，齐悦没有过问，首先，因为冷凝嫣已经从浣璃楼搬进了洗尘阁；第二，她这一次带的只是莲渡，而不是南宫瑾最为敏感的南宫月溪。
出了王府，冷凝嫣雇了一辆马车。
“敢问小姐，这是要去哪里？”从王府出来的人，车夫可不敢怠慢。
冷凝嫣面不改色，“鸳鸯戏水，你可知道怎么走？”
“呃……”车夫脸色大变，不会吧，这两位姑娘刚从王府出来，怎么要……紧接着，车夫笑了，一脸顿悟的样子，“我懂了懂了，两位一定是鸳鸯戏水新来的姑娘吧？这是来王府献艺还是怎么着？”
想到这个可能，车夫的眼睛里充满了垂涎之色，要说这鸳鸯戏水的姑娘一个个都是貌美如花，不过比起面前这个身穿白色锦袍的女子，那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就连这白衣女子身旁的小婢女，也清秀可人，一等一的人才。
莲渡啐了一口，道：“你这瞎了眼的，还不快闭上你的臭嘴。”
车夫连忙佯装扇了自己一耳光，讨好地说道：“该打该打，小人我一下子嘴快，两位姑娘还是快请上车吧。”
说罢，车夫伸出手，巴望着可以扶冷凝嫣一把。
谁知莲渡走过来，鄙夷地将车夫推开，道：“没有尊卑的东西，我们姑娘也是你可以随便碰的？”
“罢了，莲渡。”冷凝嫣扶住莲渡，踏上了马车，这才对车夫说道：“走吧，别误了时间。”
“是，是……”
见两位姑娘都已经上了车，车夫立刻跳上马车，一扬鞭，朝鸳鸯戏水的方向驶去。
没过一炷香的时间，马车已经安稳地停在了一处小楼前，楼阁之上，姑娘们衣着轻纱，笑得如银铃一般，而大门之上，金漆书写着“鸳鸯戏水”四字，好不大气。
冷凝嫣从车内走出来的时候，脸上已经多了一块面纱，她递给车夫一块碎银，然后扶着莲渡，轻笑着向楼内走去。
“多谢姑娘……”车夫仍旧移不开目光，喃喃地说道。
“冷姑娘，咱们还是回去吧……”莲渡躲闪在冷凝嫣的身后，根本不敢抬起头，一边走一边戒备地东张西望。
冷凝嫣却是一脸坦然，只是当她走到大门口，那守门的壮汉却伸手将她拦了下来。
“姑娘，怕是走错了地方吧？”壮汉肌肉抽动，目光凶狠。
冷凝嫣一笑，道：“这里不是鸳鸯戏水么？本姑娘怎会走错？”
“哼，倒是能言善辩！”壮汉瞥了一眼，道：“两位姑娘来这里，究竟想干什么？难道二位不知道，这鸳鸯戏水，可是男人买乐子的地方，怎么，你们是来捉奸？”
“捉奸？”莲渡眼睛都瞪大了，“你……你休要胡说……我们都是黄花大闺女，怎么会捉奸！”
“黄花大闺女？”壮汉眼睛亦是一瞪。
冷凝嫣上前一步，拿出一锭银子放在壮汉手心，不愠不怒地说道：“大哥行个方便，叫你们妈妈出来说话。”
“这……好吧。”壮汉犹豫片刻，朝内走去。
再一次出现的时候，他的身边已经多了一位四十多岁的女人，浓妆艳抹，颇有姿色，她扭动腰肢，摇着小折扇，一步步走来。
“姑娘找我？我这鸳鸯楼开张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做女人生意呢，不知姑娘是要喝酒呢，还是叫姑娘陪玩啊？”不愧是鸳鸯戏水的妈妈，这说出来的话，就是那么韵味。
只是，冷凝嫣双眉一扬，问：“你就是鸳鸯楼的妈妈？”
“没错。”她原地转了一圈，道：“二十年前的帝都花魁，百色香，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