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第86章 严刑拷问
刀狼正琢磨怎么答她,才突然想到自己现在有个新的身份叫“严实”,去医院完全没有问题。但是他却没有受伤就去医院的习惯,就算要去也绝不能这么狼狈,市医院里那个吕红医生可是个正点的妞啊。
“你少管闲事,叫你下去就下去。”刀狼没好气道,同时盘腿坐了下来,开始闭目养神。
邵飞霞的好心被当成驴肝肺,正气不打一处来,却见他动作诡异,这个叫什么?叫打坐?你还当自己是如来佛啊?
她把裙脚折在两腿之间夹住,蹲了下来,仔细地打量他一番,说道:“你在做什么?”
刀狼似乎早猜到她会问,所以尚未进入状态,睁开眼睛看她一眼道:“我休息一下就没事了,你再打扰我的话我就真的死给你看了。”
邵飞霞下意识捂住嘴,但依然不胜好奇,又不敢再问。这是吐血啊,腿上的伤还恶化成那样了,坐下来休息一会便能没事?那还要医院来做什么?她实在是想不通。
刀狼已经意识到自己呼吸越来越困难,虽然那枪没有射中心脏,但毕竟距离不到两寸,复发起来可不是好受的。他也不管邵飞霞走没走,急忙开始吐呐。
邵飞霞当然不能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静静看着他,越看越觉得此人不寻常。难道这是在练气功?
其实刀狼练的也不算什么气功,只是最基本的养生技能:吐呐。简单点说就是正常的呼吸,其目的是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进入佛教所说的四大皆空六根清静状态。
以前他每次出去杀人之前,都有打坐的习惯,因为只有心静,目标才会准,每一刀砍出去都能准确无误,绝对不需要第二刀。在一次刺杀行动中,他曾用自己的武士刀档住迎面飞来的一颗子弹,刀法堪称一绝。
看了好一会,邵飞霞越发惊奇,他脸上的汗珠少了,原本的苍白渐渐恢复了红润,呼吸也越来越均匀,实在是神奇。
不知道过了多久,刀狼才缓缓睁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惊世骇俗的脸,说道:“你怎么还没走?”
邵飞霞打了个寒颤,回过神道:“少废话,你真的好了?”
刀狼冷漠地瞪她一眼,站了起来,虽然气是顺了,还死不去,但腿还是疼得厉害,必须把重心转移到左脚才能站稳脚跟。
邵飞霞生怕他再次倒下,又上前把他扶住,那关心切切的眼神,引人遐想。
刀狼心底掠过一丝温暖,继王娜丽之后,这是在第二个女人身上感受到如此奇妙的感觉。
他也不跟对方客气,把右手抬起来搭在她肩膀上撑住,然后并肩齐步朝楼梯走去。
邵飞霞的身体本能地抖了一下,长这么大还没跟男生这么近距离接触过,但看在他受了伤的份上,就忍了吧,反正初吻都已经没了。
其实刀狼就算不追上来,她纵然喝得再醉也是不会跳楼的,无非是想上来对着天空呐喊几句,以发泄内心的躁气,却想不到间接害得他旧伤复发,如此计算一下,大家算是扯平了吧,谁让他要轻薄自己的。
两人费了好大劲,才走到第12楼,进了电梯。
一进电梯,刀狼最近做人也很有分寸,立刻放开手,靠在墙壁上。不管伤得多严重,只要身旁有任何一个支点,他就不会倒下,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他就随时能杀人。
邵飞霞的眼神仍然充满惊讶,此时定一定神,说道:“你是什么时候受的伤?”
刀狼从衣兜里掏出一根烟咬上,点燃后喷了口白雾道:“人在江湖混,随时都会受伤的。”
邵飞霞的脸色顿时又绿了,脱口道:“你家人难道就不管你吗……”
话音未落,她突然打住,这才想起这家伙已经没有家人了,只剩下一个亲戚在华尔街。虽然这人有值得同情的地方,但邵飞霞在水东中学混那么久,还没有见过像他这么恶劣的学生,其他人尽管再调皮捣蛋,功课上的事情也不能马虎,哪怕是花钱雇人帮忙写作业,或是贿赂老师要考试题目的答案,人家多少还紧张自己的学业。他呢,却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人渣,交白卷就跟交厕纸似的,心安理得。
刀狼也不喜欢把同一件事情解释两遍,一时间沉默起来。
邵飞霞想了会,又道:“那你的脸……为什么要弄成这样?”
言下之意自然是指他那张人皮面具。
刀狼有力吸一口烟,缓缓吐出来,瞪着她道:“别说出去。”
话虽然说得很淡,但不难看出他对这个秘密的紧张程度,邵飞霞喜上心头,忖道,终于抓到你的把柄了吧?以后还不得乖乖听我指挥。
她城府颇深地转了转秋水眸子,手臂在胸前一抱,冷哼道:“想要我替你保守秘密?那得看我高不高兴了。”
刀狼心里咯噔一下,当女人耍起流氓来,那可是比男人恐怖多了。
“谁管你高不高兴?敢说出去就杀了你。”刀狼冷道。
邵飞霞忽然感到一阵阴森森的冷风掠过,暗暗打了个哆嗦,却掩饰得很好,道:“我敢说出去,但你却不敢杀我,否则现在你就该下手了。”
如此嚣张的气焰,实在是跟董馨有得一拼。刀狼怒不可遏挪着右腿向低着头向前走了几步,直到把她逼到墙角边,才抬起头在她耳边慢悠悠道:“只要有合适的地方,你就知道我敢不敢,先(女干)了你再杀,杀了再(女干),不信的话你试试。”
此时电梯门开了,转眼间已到了四楼。
刀狼一瘸一拐地走出去。
邵飞霞已经麻木了,那种话是人说出来的吗?简直就是个不可救药的渣。她实在是气坏了,士可杀不可辱,跟他拼了。
只见邵飞霞咬一咬牙,奔出电梯追了上去,喝道:“你敢不敢给我站住?”
刀狼就像没有听见一样,继续往前走。他的目光始终平视着前方,越飘,越远,一幕幕不堪的往事,竟又浮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