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有钱能使磨推鬼
第十九章有钱能使磨推鬼
二神在吃惊后明白了茅弘毅的道行,慌忙丢弃前面无理的举动,躬身上前,毕恭毕敬地抱拳尊敬呼道:“不知是三法师驾临,多有怠慢,望请赎罪!”
“不知法官阁下招我等前来有何吩咐,但请直言,小神定当会尽力而为!”
听了这话,茅弘毅才算是比较满意地点点头说道:
“此等凶焰之物,在此地肆无忌惮地残害生灵,全然至女青之律法与不顾地顽固不化,贫道本想将他们打入无量地狱,但念及上天有好生之德,特此召唤两位神君,对它们做一个处置,否则,将至阴司公正于何地?”
说话间,茅弘毅收了法相真身,指着周围的恶鬼,直言不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地斥责。豪言壮气如渐渐滚过的雷声般炸响。让两位无常再次震惊。
其中一位跨前一步,尊敬道:
“呃…这个嘛!三法师有所不知,此地乃是枉死城的观望台……。”黑白无常立时面露难色,虽然二神还毕恭毕敬地弯腰下站,却开始疑虑重重地互相观望交换眼神。
枉死城,顾名思义是是在中国民间传说中枉死之人死后都会集中安置到此的一个特殊地方,直至原有命数注定的寿命终结为止才能允许出去。或是根据罪业转押地狱,或是投胎转世。用现在的话来说,其实就是非自然死亡鬼魂的收容所。
所谓的枉死就是,人只要不是寿终正寝,而是死于灾害、战乱等身亡的,不受人为控制,不能以人的意志为转移而喊冤而死的称为枉死。
另一类的死于意外、谋杀、被害,自杀等认为因素的则不在枉死之列,这样的鬼魂阴间不做收留和处置,只是任期漂泊等到阳寿终结之日在定夺,这一类的鬼魂就是无主游魂。
而黑白无常为难的是,此地乃是枉死城的观望台,那些受无妄之灾而死的鬼魂在阳寿未满之前,只能临时安顿在枉死城,而观望台是它们观望查看谋害它们的人是否受到应有报应之所。
枉死城和观望台茅弘毅又岂能不知,他没想到,原先以为很容易的事情竟然是如此地棘手,难怪那些恶鬼在面对他法官身份还不知退却,原来此地竟然是……。
这还真有些难办了!茅弘毅开始皱眉,要是在平时,他完全有正当理由将这间异灵之事推掉,可是,现在他未来的宝贝徒弟正看着他呢,这时候可不能退缩,那怎么办呢?难不成让阴司将观望台迁移不成……。
对呀,将观望台迁到其他地方也不是不可以,俗话不是说的好吗!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有钱,就是让磨推鬼也能办到。茅弘毅想到这里,挤到一块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了。
“怎么?为难了?”茅弘毅胸有成竹地微微一笑。“贫道给你们出个注意,将观望台搬离此地,还人间一个清静之所,怎么样?”
“这怕不行吧!观望台在此地已历经千余载,再说……这也需要很大一笔钱…。”黑无常向前一步,有些诚惶诚恐地说,难言之色溢于言表。
茅弘毅没有回答,转身对銭方招呼。“拿纸笔来。”
需要的东西一应俱全,来之前,厂办主任就已经准备妥当了,所有的物品都堆在一张工作台上。銭方只是走两步的事情。
拿起毛笔,沾上墨汁和猩红的混合液体,茅弘毅笔杆转动,很快由一整张白纸书写的冥币画好。
“一千万冥国银行通兑的印钞够了把?”茅弘毅将偌大一章钞票递过去,可黑白无常却并没有想要接过来的意思。
“哦…您是知道的,这需要上报各个神职衙门,等到批复下来只怕也是明年的今天了,如果您想快一点,这些钱…!”白无常一脸笑容含蓄地说。
“呵呵!贫道明白了!”
“这样如何?”
拿过笔的茅弘毅在一千万的一字上舔了两笔,一千万就成了三千万,随后又写了两张十万块的冥币睇到黑白无常的手中。“呵呵,到底是老了,这么浅显易懂的道理贫道怎么忘了!”
令人吃惊乍舌的事情在茅弘毅的言辞后发生了,两位无常见茅弘毅如此通情达理,是这样会做事,那里还能不照办呢?他们当时就说了。
“既然三法师有令,小神莫敢不从,马上照办。”
黑白无常得到好处费后异口同声地遵命而行。白无常手中哭丧棒抡起横扫,唰,如秋风吹过枯叶的声音之后,六车间内的孤魂野鬼被一扫而空,二神也转身遁去……。
此事完结且不说其他,单就銭方而言,事情过后想当然地就四处打听茅弘毅地循迹而去…。
茅弘毅是从旧社会过来的人,又经历了批林批孔时代的运动,那时候也正是茅弘毅最不得志的时候,别说是找个学茅山术的徒弟,就是敢提封建迷信思想的一个字,也是要挨批斗的。
郁闷了几十年,终于有了衣钵传承人,除了高兴,更是恨不得銭方一下就长成参天大树,虽说茅弘毅在这一带的威望很高,很受尊重,但他孤苦伶仃的一个老头子,平时也是要辛苦劳作的,可现在有了徒弟,活还用自己干吗?
銭方有自己的工作,每天下班后,还得去师傅家里干活,虽说只是象征性的,但对城区长大的小伙子而言,每天的任务就已经很繁重了。
由于茅弘毅恨不得一口让銭方就吃成个胖子,更是下了本钱,他折腾人的本领,绝对是和他的本事一样,是专业级别的。
先教了一套三清剑法,剑法不是用来对付恶鬼的,而是为了防备坏人,本来还想传授茅山练体术的气功,可气功是需要从小练起,现在让徒弟练有些太晚了。
于是就想个办法,亲自给銭方的腰上,腿上,胳膊上缝制了口袋,里面放上铅块,除了睡觉不许脱下来。说是既然不能内练一口气,怎么地也要外练筋骨皮。
銭方这一天活干来,差点就被拖垮了,这还不算,晚上还得当着他的面,被逼着背咒语,记口诀、练习手决,这还不算,每到半夜三更就领着銭方到古庙坟地之类的地方,修炼茅山法术,要是有一点偷懒,脑袋上就会被鞋底子照顾,更要命的是为了练习胆识…常要遣来一些孤魂野鬼让徒弟练手,为此銭方常被鬼魂戏弄。
而銭方也不是省油的灯,经常不拿师傅当长辈的恶搞,在洗脸盆里尿尿,然后就放到炉子上,那种味道,可远不是大蒜能比拟的。
其实这也只是他叛逆心理上的一种变相报复,銭方有时候很能胡闹,茅弘毅却也不刻意斥责,只要徒弟好好学,这点苦头他能忍受,他知道,徒弟为人的心底还是善良地,虽然经常恶搞自己,那可是在没有外人的情况下,有人的时候照样还是恭恭敬敬,骨子里的尊师重道张然可见。
道教收徒弟,最重视的就是皈依三宝,只要不违背这一条,什么都好说。这也是老头能容忍的底线和原因。
……。
吱…。
出租车猛然停下,銭方从晃动中回过神来,中断了他的回忆。
到了火车站,还好,距离火车进站还有五分钟。他买票后没有急着进候车室。而是走到候车室不远处的照相馆…
“麻烦把这张照片翻拍两张。”进去后将老照片仍过去,点燃了一根烟,抽了一口,一股烟雾连同刚才心中的烦闷一起吐了出去。
立等可取的照片花了銭方五块钱,原本他是想拿着翻拍的照片找师兄,将老照片寄回给师傅。可是时间真的太紧张了,照片刚刚拿到手,检票口的喇叭就开始催促他了。
迫不得已,只好用当地的土话说“麻烦你一下,请将这张照片寄到这个地方。”说完匆匆忙忙的写下一串地址,扔下十块钱,就向候车室跑去…。
当他躺在去往五羊城火车的卧铺上,心里还在回味师傅让他感到伤感的话。掏出《太上七鉴秘法》翻看,想让自己平静下来。
可是他对面的上铺,斜靠在窗前的女子貌似不愿意给他这个机会。
对面的女人似乎具有调戏意味的点燃一根又细又长带有黑褐色颜色的烟,抽了一口吐出一连串的烟圈,眼圈带着一股子骚情的口红味道晃晃悠悠的扑面而来。
那是带有很浓烈的薄荷味烟雾,吸进鼻腔里能感觉到一股子清凉。
心烦意乱的銭方怎么都没法定下心来,耳朵里总是能听到师傅悲戚的声音。手里的法本子轻轻煽动几下,将烟圈打散,将架在书中的老照片又看了看,心里盘算着该如何寻找。
可是他怎么都没办法静下心来,因为,更浓烈的薄荷味烟雾不断袭来,这让錢方很是反感,他斜着眼睛向烟雾的来源地看了一下,只见女子一脸的妖媚之色,正看向窗外,明显是在躲避自己的目光。
“煾!”
銭方有些愠怒了,闭着嘴,从鼻腔里喷出一股怒火的气流,嘴里也发出沉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