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一年...
沐轩沮丧的站起身，朝着河边走去。累的满身大汗什么也没捞到，这生意做的也忒亏了。而且到最后，你连诉苦的理由都没有。没人拉你也没人强求你，都是你自愿的，你怪的了谁？
沐轩越想越憋屈，噗通一声跳进河里将身体整个的沉入水底。竭力的告诉自己要冷静，不要急功近利，阳光总在风雨后。
这才第一天，往后有的是机会。
片刻后，沐轩浮出水面，运用灵气将湿漉漉的衣服蒸干，调整了一下心情，让自己平复下来。
饭桌上，三个人围坐在一起，谁也没有说话，沐轩一直都低着头一言不发。
前一天沐轩和青青采到了几株上等草药以及四株奇药灵虚草。沐轩只留下一株灵虚草，留着自己后期进阶用。
这段时日，在老不死当日的调理下，伏魔剑造成的反噬已经好的差不多，现在用灵虚草有点奢侈，所以沐轩暂且没有动用的心思。
其余的都留给了青青。青青当天就托外出的药农将这些药草带到山外的清风镇典当，换取一些生活必须品。
所以说今天的午餐还算丰盛，有鱼有肉，荤素搭配。这都是青青废了好大的心思做出来的，因为她记得自己答应沐轩，要给他加餐的。
“沐轩哥哥，这都是我做的，尝尝吧。昨天我可是答应你，要给你加餐的。”青青夹起一块酥香的红烧肉放在沐轩的碗里，笑吟吟的说道。
青青早就看出来沐轩有点不开心，强颜欢笑的安慰沐轩。
“哦，谢谢青青。”沐轩应了一声，并没有抬头。当然碗里的红烧肉他也没有动，静静的摆着米粒上。沐轩根本就没有心思。
“沐轩哥哥，你不开心啊！”青青小声的嘀咕道，很是失望的叹了一口气。
“没有，青青做的最好吃了。来，你也尝一块。”沐轩不想扫了青青的面子，毕竟一直以来青青都很关心自己。急忙夹了一块红烧肉，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道。
“哼，有了哥哥忘了爷爷。孙女养这么大有什么用，整个就是一个白眼狼，一点都不顾及我老人家。不吃了，哼。”
老不死重重的哼了一声，看着眼前的两个人，你夹一块给我我夹一块给你，说不出的亲密。完全将他这白发须须的老人家置身事外，白眼一翻，放下筷子气呼呼的嘟哝道。
“哪有啊！爷爷最好了。来吃一口，青青做的可好吃了。”青青一看自己的爷爷有意见了，急忙的夹起一块红烧肉送到檀老的嘴边，笑嘻嘻的哄到。
“还算你有点良心。”檀老立马喜笑颜开。
“我靠，你个老混蛋，老变态，老棒子，这么大把年纪还玩矫情，不可理喻。”
老不死的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就引起了沐轩的强烈抵触，斜视着檀老小声的嘀咕道，“老不死的，噎死你。”
“咳咳。”
不知怎么得，刚才怎么诅咒都不应验，现在无心的诅咒了一句。老不死真的噎住了，咳嗽了起来，白眼翻个不停。沐轩心里直呼太爽了，还不时的在心里打气到，“快断气，快断气。”
可是沐轩最后的梦想还是破灭了，老不死要是这么容易噎死，那就不是老不死了，“我靠，差一口气，为什么就是断不了，真是便宜了你这个老混蛋。”
“臭小子，你在嘀咕什么。”老不死好不容易吞下红烧肉，发现沐轩的眼神不对劲，心想你小子肯定是在诅咒我老人家。
“啊，没什么，我在想青青的手艺真好，做的红烧肉怎么就这么滴好吃嘞。哇，油滋滋的，看着都开胃。”
沐轩惊得一身冷汗，心想你这老不死的直觉怎么这么灵敏。夹起碗中的红烧肉，吹了一口气非常享受的一口吞了下去，还适当性的舔了舔嘴唇，意犹未尽。
“咯咯咯。”青青一看沐轩终于笑了，自己也跟着开心的笑了起来。只有老不死哭丧着一张脸，心里在思考要不要一巴掌将这个臭小子呼出去。看着实在是太倒胃口了。
“我看你今天是劳动量太少了，现在有点精力过剩了。要不我再给你折腾一点木柴来？”檀老打趣道。
一听这话，沐轩立即火冒三丈。老子累的半死差点就虚脱了，现在竟然睁着眼睛说瞎话，说老子精力过剩。这是存心的在伤口上撒盐，而且还是新伤。
沐轩立马就站了起来，气呼呼的道，“老不死的，我问你，你是不是存心的。我知道您不简单，所以您怎么整我我不管，我心甘情愿，权当我脑袋瓜子被门夹了。但是你能不能让我有点目的性的去做，或者是有那么一丝期待，哪怕是一点。我求求您别这样折腾我了，我真的够憋屈了。我玩不过您，我认输。”沐轩说到最后直接变成了恳求，他真的怕了。
“你知不知道这样很难受，明知道您对我的未来有指导性作用，就是找不到方向，还被您折腾的半死。我说您老是不是有点心理阴暗或者年轻的时候被虐待过？现在转过头来玩弄小辈，话说我和你也没什么杀妻夺夫之恨啊。”
“你怎么就觉得我有意指导你而不是存心戏耍你？”老不死岔开话题问道。
“直觉，本能的直觉。”沐轩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那如果我真的是存心戏耍你了？”
“那我认了，大丈夫能伸能屈，这点委屈不算什么。”
檀老站起身突然大笑了起来，“桀骜不驯，有那么点骨气。你去将前院的木柴全部劈完，什么时候劈完我什么时候就告诉你为什么，你可敢赌？”
“这有什么不敢的，我干了。”沐轩豪爽的答应了。
“嗯，用我告诉你的方法做。”老不死等沐轩走后在其身后补充道。
也许是心里憋了一股气，也许是不久后可以得到自己一直期待的某些东西，沐轩变得越加的卖力。几乎是在拼命，甚至是玩命，小山般的木柴也越来越少。
第一次接触的时候，沐轩最多支持一个小时，体内的本源力就会出现殆尽的情况，那也是最累的时候。感觉身体都不是自己的，自己只是机械性的重复着同一个动作。拿，劈，再拿，再劈。
第二天起床全身都是腰酸背痛，可是桀骜性子的他，还是照做不误。
五天后，沐轩能够连劈三个时辰而流很少的汗水，本源力更不会出现耗竭的情况。
第六天，沐轩起床的时候发现前院又变成了小山，很明显这老头趁着自己不在又加量了。
沐轩看到后，并没有暴跳如雷，而是很平静的接受了。这几天沐轩已经隐隐的摸索出了什么，也没什么好埋怨的。他需要的就是现在这样无休止的磨练。
人一旦了解自己该追求什么或者该做什么的时候，所有消极的情绪都会在无意识的情况下消失的无疑无踪。
往后的日子里，河阳村每当日出东方的时候，就会有一道身影准时的出现。他赤裸着上身，手中提着一柄柴刀，挨家挨户的替村民义务劈柴。
这是沐轩主动提出来的要求，因为沐轩的卖命青青说自己的家快成柴山了，以后干脆不住人直接放柴火算了。
老不死对这种要求并没有加以阻止，反倒是非常的乐意。
此刻，沐轩源自骨子里的韧性以及坚持完全出乎了老不死的意料。他虽然不说，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而沐轩也再也没有纠结于得到老不死的指点，沐轩知道该说的时候老不死自然会说，同理该是自己亲身领悟的东西别人说的再多也是纸上谈兵，一切都靠亲力亲为。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沐轩不仅心态得到了很大的改变，身体也改变了不少。原本白白嫩嫩的皮肤变得黝黑，然后由黑变亮，最后出现了点点淡黄色。在阳光的照射下折射出金色的光芒，犹如铜墙铁壁般炫彩夺目。
更惊奇的是，沐轩感觉自己的速度明显的提高。
眨眼间，三个月的时间过去了。沐轩感到自己的身体里充满了磅礴的力量，像是有一条蛟龙藏在自己的体魄，每时每刻都战血沸腾。
似乎只要自己一拳头就能击碎一具强健的蛮牛。
一年后，时光重叠，冬意渐浓，沐轩劈的柴能够真正的堆起来一座山了。河阳村几乎没有柴火供他劈了，不是吝啬而是实在被这疯狂的家伙劈完了。每家都堆积着一人多高数人多宽的柴木，估计挨过一个冬天都有剩余。
最后沐轩辗转战场，不在劈柴木。直接进入三环山劈树，先是半个怀抱粗的树木，然后是一人怀抱粗，最后发展到数人怀抱粗的树木。
这期间，老不死的只来过一次，而就是那一次，让沐轩坚定了信心，以至于一年时光都在重复做着同样的一件事。
“你可知天下武学，什么才称得上是真正的巅峰？”老不死背负着双手问道。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沐轩应道。
沐轩出自世家，自然知晓天下绝学，唯有快到一定地步才能唯物不破。快，乃天下修士最梦寐达到的巅峰。
“那我问你，快由何而来？”
“由何而来？”沐轩一愣，不知此话为何意。
快，乃为极致，在敌人还未出手之际，瞬间将其秒杀，斩首于风雷电速间。
沐轩虽然深知快的意义，但老不死的一句话算是问住了他。
很多人认为快是修炼而来，也有人认为是天生，更多的人觉得要取决于所学的武学属性以及出手方式，对阵经验等等。
“你将石斧给我。”老不死一扬手，笑道。
“看好了。”
老不死的提起石斧，立起半人多高的柴木，扬扬手中的石斧，动作非常轻描淡写。
只见老不死的握住石斧的右手慢慢下压，速度不快，甚至很慢。沐轩能够清晰的看到石斧在空中划出的一丝弧线。但石斧行至中途，由慢而快，后发先至，一道乌光，瞬间力劈柴木。
“呼~”
乌光还在，甚至连石斧的残影还在空中显现，但柴木已经力劈为两半。沐轩惊讶万分，他明明死死的盯着老不死手中的石斧，但这一斧子他还是没有看清。更令沐轩惊讶的是，声犹在，但物已破。
“这。”沐轩深深被老不死轻描淡写的一斧子所震撼。
“我让你砍柴，不是练筋骨，而是感悟速度。”
“如你所知，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但如何才称得上是快，快又因何而来？假以时日，你能一刀力劈柴木，而声音犹在，且出手舒缓但后发先至，一招万物皆可破，此乃快之一字极尽升华之处。”
“快由慢而来，由数年如一日重复锤炼而来，所谓快，循环渐进，后发先至，占尽先机，当可永立于先天不败之地。”
老不死幽幽一笑，飘然而去。
“循环渐进，后发先至，占尽先机，当可永立先天不败之地？”沐轩喃喃自语，虽一知半解，但大致明白了其中的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