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讨债
深秋之晨，阳光明媚。
新的一天开始了，东江工业区人流攒动，有的行色匆匆，有的三五个相伴而行，还有的聚集在早餐摊位前。
林邪光着膀子，穿着大裤衩踩着木屐，不急不徐的行走着。凡是与他擦肩而过的人，都会回头看上几眼，而走在他身后的人又会指指点点。
“那人皮肤真好！”
“气质也不错！”
“男人要那么白做什么？”
“好面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
林邪面带笑意，我行我素的走着，时不时还猛然回头冲身后之人挤眉弄眼一番。
“你找谁？”利美电子厂的保安拦住大步走进大门的林邪。
“操，你不认识老子了！”林邪得意至极地笑着说。
保安稍稍楞神，仔细打量着林邪，“有些面熟，可是想不起你是谁。”
“林邪！你他娘的，什么眼神。操！”林邪说着在保安胸脯上轻拍了下。
“林邪？”保安狐疑地盯着林邪，再三打量过后，开口说：“才一天不见，怎么变样了呢？”还是不敢肯定林邪的身份。
“此事如同孩子没娘，说来话长。老周来了吗？”林邪问。
“还没，你找他有事？”保安回答并反问。
林邪从屁股兜里拿出一包“双喜”和打火机，递了一支给保安并为他点燃，“老子找他要工资的，老子不干了。”
“你真的是小林子？”保安吸了口烟，盯着林邪问道。
“叫我邪少！”林邪瞪了保安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这时一辆现代车急速行来，并按着喇叭。
林邪面带邪笑，冲到车前张开双臂，大声叫道：“老周，给老子滚下来。”
车里中年男子先是一楞，继而骂骂咧咧的推开车门，“妈的，不想活了？”说着走到林邪面前，抡起拳头向林邪的脸部砸去。
林邪退后一步，避开拳头并开口骂道：“妈个B的，做老板了不起啊？老子为你累死累活的，一个月才八百块工资。还让仇露那婊子找老子的麻烦，想着法子扣老子的工资。操。你大爷的！”越骂越火，抬起一脚踹在老周的腹部。
啊！老周的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似的倒飞出去数米，一屁股坐在地上。
林邪一个健步前冲，一脚踩在老周的胸膛上，“老子算了下，以目前的工资标准，像我这样的苦力，一个月至少有两千五百块工资。五年就是六十个月，每月你得补我一千七，加上压着的两个月工资一千六，总共是十万一千二百块。零头老子不要了，你给老子十万，咱们两清。”
这时反应过来的保安，急速跑回保安室，提着一根警棍跑了过来，照着林邪的后脑勺狠狠地砸了下去。可是棍子还没有落下，他就感到腹部一阵绞痛，倒退了好几步。
林邪回头见李言志站在自己身后，扯嘴笑着问道：“你不是走了吗？”
“首长，对不起！”李言志冲林邪敬了军礼。他昨晚的确走了，也回到了军营里，被那名少将狠狠地训了一通后，又反回来了。他一直守在林邪家门外，看着林邪离开家并一路走来。
林邪笑着骂了一句，“操，你他娘的，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老子不是很没面子？”
“对不起！下次不会了！”李言志大声说道。
林邪转过身去，盯着被踩在脚下，痛苦呻吟的老周，大声吼道：“给钱！”
这时厂里上班的工人纷纷围了上来，却没有一人敢上前帮忙。
“你，你，是谁？”老周有气无力痛苦地问道。
“林邪！你也可以叫老子邪少。给钱！”林邪大吼着将老周给提了起来，交到李言志手中，“不给钱，就揍死他。出事老子承担，操！呸！”
“是！”李言志用胳脯勒住老周的脖子并在他腹部抢了一拳。
“咳、咳、咳，我、我、我给！”老周被勒的呼吸困难。
李言志稍稍松开手臂，并不想真的勒死老周。
老周大口大口的喘了几口气，眼睛骨碌碌地转了转，开口说：“厂里没有这么多现金，我打电话让人送来。你们等一会可以吗？”说着盯向林邪，眼神闪过一丝狠色。
“行！老子就在这里等着。”林邪说着一屁股坐到车头上，拍拍车前盖又说：“十分钟没把钱送来，老子就把这车开走。”
李言志面无表情的走到林邪身前，目光四处游移警戒着。
林邪拍拍李言志的肩膀，“别那么紧张，放松点。他最多就是把派出所里那帮孙子叫来。到时候我们前仇旧帐一起算。”说罢想了想又问：“你昨晚回部队去了？”
“嗯！”李言志目光闪烁，不敢与林邪对视。
“你老大一定狠狠劈了一顿。”林邪坏笑着说。
“嗯！还给我颁发了军官证，少将！”李言志如实地回道。
“一个月有多少钱？”林邪问。
“说是每月一万！每月一号准时打到银行帐户。”李言志答。
“操！这么多。”林邪想了想又问，“他们是不是让你跟着老子？”
“是的。还下了死命令，终身追随，否则就得枪毙。”李言志说着抬起头顶着林邪。
林邪笑笑，再次拍拍李言志的肩膀，“以后跟着老子吃香的喝辣的。别在回那个狗屁武警支队了。他们若是敢动你一根毛，老子就灭了他们。呸！”
林邪吐了口痰，目光落到一穿着白色厂服的女孩身上，招了招手笑着说：“彩儿，过来！”
女孩下意识地向后退了退，贝齿轻咬朱唇，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林邪，露出狐疑之光。
林邪跳下车头，急速向女孩冲了过去。
啊！女孩惊叫一声，转身就往人群里跑。可是林邪的速度很快且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二米，女孩被林邪抓住一条手臂。
林邪用力一拉将女孩拉进怀里紧搂着，毫不迟疑地吻住了女孩的朱唇，感受着胸前被一对柔软且又弹性的肉球挤压着。
女孩圆瞪着一双大眼睛，脑子出现片刻空白。当她感到林邪的一只大手揉捏着自己的屁股，才清醒过来，拼命扭动着身体，挣扎着。
林邪的举动，激怒了围观的工人们，纷纷大喝着冲向林邪。
李言志张开双臂挡在林邪身前，大声喝道：“都不许动。”
“谁闹事？让让，让让！”民警老胡拨拉开人群，挤了进来、
林邪松开女孩，抹了抹嘴，坏笑着说，“真香！爽！”
女孩的两行眼泪瞬间滚滚而落，捂着嘴钻出人群，跑进工厂大院里。
“老胡，过来！”林邪瞪着老胡，大声喝道。
当他看清李言志时，身体不由的哆嗦了下，无视如同改头换面过的林邪的存在，走到李言志身前，张了张口嘴却什么也没说。
李言志举手一个耳光，刮在老胡的脸上，“首长叫你，没听到吗？”
老胡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煽耳光觉得面子上过不去，不由的怒火冲天，“你敢打老子？你一个现役军人敢打老子？”
林邪飞起一脚踹在老胡的小腹之上，“操，你算个鸟！打你怎么了？”说罢急步前冲，又是一脚踹在倒飞并倒在地上老胡的屁股上。
林邪那一脚太过历害，能只接把人踹飞。围观之人包括老周，纷纷后退，没有人敢上前。
几名刚刚挤进人群的民警被李言志挡了下来。他们昨晚都见过李言志，知道他的后台很硬，不敢过分得罪。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老胡被林邪狂揍。
林邪狂踢猛踹了十多脚后，取下一只木屐对着老胡的两边脸各抽了两下。
老胡鬼哭狼嚎般在地上打着滚，最终身体躬成了虾米状侧躺着晕死了过去。
林邪提着木屐走到几名民警身前，冷声喝道：“滚蛋！回去告诉陆成俊，老子下午会去找他。如果不将胡利那小子抓起来，老子就拿他充数。操！”
几位民警面面相觑，不知所措地盯向李言志。
李言志苦笑着摇摇头，继而面无表情地说：“把他扶走。”
林邪提着木屐向老周走去。他每逼进一步，老周就后退一步。
“现在有钱了吗？”林邪停下脚步，瞪着老周问。
“有，有，有，我这就给你拿。”老周声音和身体一样颤抖着。哆嗦着拉开车门，拿出支票本，趴在车顶盖上填写着。
林邪接过老周递过来的支票，看了一眼，抬手一木屐抽在他脸上，骂道：“操！听不懂人话？老子说是十万，你非得给十一万，重写！”说着将那张支票揉成团砸在嘴角溢血的老周脸上。
老周双眼含泪，一句没说哆嗦着又重新填写了一张支票，无比恭敬的递到林邪手上。
林邪接过支票看了一眼，见数目刚好十万，满意地笑笑，“叫声邪少来听听。”
“邪少！”老周很是听话地叫了声。
林邪将木屐丢到地上，伸脚踩了上去，伸手拍拍老周的脸，“真乖。以后有人欺负你，记得找邪少。”说罢看向围观的众人，大声喝道：“刘玉彩被老了吻过了，就是老子的女人了。你们若是有谁想泡她或是欺负她，嘿嘿，就等着老子的报复吧。”
躲在保安室偷看的刘玉彩，听到林邪那霸气十足的话语，满面愁云，继而又露出一丝淡淡地笑意。她目送着林邪大摇大摆的离开，心里升起一个大大的问号。
他真的是林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