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队友,为了兄弟! 序幕
作品主人公:杜伟(前线)
作品内容:
作品标题:为了队友,为了兄弟
2023年,各国体系相继分崩离析。
一个跨国集团组成的垄断组织乘虚而入,用自己的强大财力操控了一股私人军事武装力量。
他们的魔爪遍及各地,整个星球都笼罩着黑暗的阴影。他们控制了全球能源,挑起国际争端;奴役弱者,残害无辜民众;他们侵蚀司法系统,用混乱和阴谋竖立起自己伪善的面具。
他们主宰了这个世界的新秩序,他们自称为—“黑木帝国”。
他们必须被制止!
为了抵御黒木帝国的侵蚀,一个由多国军部组成的联盟诞生了,统称—“前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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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杜伟,来自中国,是一名步枪手,也是前线特立小组的队长。
小组成员连我在内一共四人。2号狙击手是个美国人,我们并不知道他的名字,那是个冷漠的家伙。只知道他喜欢抽烟,除了偶尔借火时会和其他两人嘟囔两句之外,几乎很少开口。
3号古乐是个医疗兵,和那个美国佬不同,他是个话唠子,每次队里分下来的装备,有不如意的地方,他总是会给我们讲笑话,转移我们的注意力,以这样的方式来安慰我们。
4号任华算是一个奇葩,平时懒散的连袜子都懒得换,但一到了战场上,埋雷、供给或者拆雷的时候,整个人变得异常灵活,他是个优秀的工程兵。虽然平时也不太喜欢说话,不过总是会在一旁安静的啃着苹果,一边憨厚的傻笑。
为了对抗黒木帝国,我没有美好的童年,每次想到父亲口中提到的和平年代,都无比向往。没有战争、没有人流血、不用每日提心吊胆、不用接受残酷的军事训练等等,这一切幻想只在梦中有过,但那终究是梦。
2025年6月,这是我的小组第一次接受任务。黒木帝国的直升机盘旋在我军新号楼的上空,控制了我们的信息收发。而我们所要做的,是摧毁它。
即使古乐和任华并不擅长这样的战斗,却依然掩护着我。可2号,那个美国佬却一声不吭的没有跟来。他抽着烟,默默看着我们进了大楼,我那时真的很想痛扁他一顿。
楼层的复杂程度超乎我的想象,手中紧紧握着那把我心爱的AK103突击步枪,在两人的掩护下艰难上行。子弹扫射在防弹衣上即使不会致命,冲击力也足以让我们吃上了不少苦头。
终于来到了楼顶,我一个翻滚间找了个杂物箱做掩护,刚才的一扫视看见直升机上的两个敌人。急忙对着楼梯口的古乐和任乐打了个撤退的手势。
预判好了角度我猛吸一口气,心里打定了主意吸引火力哪怕能干掉一个,另一个就交给我的队友了。为了任务,我不怕死,但不希望看到队友牺牲。再次一个翻滚,我端着枪朝着敌人开火,也许是意识到生命将走到尽头,嘴里还一边大骂道:“你他妈去死吧!”
手中突击步枪扫射,一颗颗子弹向着敌人飞去,我半跪在地上发了疯一般的开火。一发又一发的子弹被我射出,但等待着的疼痛感并没有降临到我身上。直到弹夹里的子弹打空,不剩一发,我才慢慢的睁开眼,直升机早已不见踪影,坠毁后的巨大轰鸣声传到我的耳中。
我依然半跪在地上喘着粗气,劫后余生的喜悦和不可思议的茫然写满我的脸上。远处的对面大楼顶端我看到了一个身影,那是2号的背影,他将那杆擦拭了无数遍的狙击枪抗在肩上,慢步离去,看着他扔掉了手中的烟头,我笑了。不仅仅是因为我活了下来,也因为队友给的温暖。
“谢谢。”回到了队里,我对他说。而他依然冷酷的抽着烟,擦拭着手中的AWM,甚至都没有转头看我一眼,只是嘴巴张了张,说了句简短的英文。我没上过学,所以听不懂。
之后的日子里,我们多次在生死徘徊,一次次凶险无比的任务都挺了过来,成功过,也失败过。每个人身上都挂满了无数的勋章,那是敌人给的,所幸的是,我们还活着。
我们是兄弟,或许以前是嘴上说说,顶多也就算是一起赌博,一起偷偷喝酒,一边聊女人的的战友;但现在,我们是一起徘徊在生死边缘、一起从死人堆里、都愿意把生命交给彼此的兄弟,真正的兄弟!
我不知道那是第几次任务,但我永远不会忘了那一天,2027年8月25日。我们在护送一架运输机途中被埋伏,为了避免全军覆没,紧急迫降到了市中心的烂尾楼,这次负责护送的前线小队成员伤亡惨重。我们坚守着烂尾楼,甚至连出动了多少士兵都不得而知。
有的前线队员攀爬到了高处,寻找隐蔽地点抵御进攻;狙击手都戴上了配备的攀爬手套,攀爬到了高处最有利的射击地点;一个个医疗兵,包括古乐用心电起搏器救治伤员;任华在门口埋起了地雷,时而掏出放炸药包的军包,拿出随身携带的苹果啃上一口。
我趴在他头顶的一块烂石板上,对他说道:“辛苦你了,就剩你一个工程兵了。”
任华咬了一口苹果,抬头对我笑道:“嘿嘿,还好,你要不要吃苹果。”
想了想,我点点头,毕竟我们被困在这里一天一夜,都有些饿了。他略带憨笑的将口中咬过的半个苹果扔了上来,我正准备用手去接住,突然,一声闷沉的枪声响起,我看到了任华的头上一个血孔有鲜血涌出,整个动作犹如放慢了一般,他慢慢的躺下,脸上依旧挂着憨笑。
“操!!!”我立刻转头对着远处那露出的一点黑点开火,三枪过后才发现根本不能瞄准那么远的距离,天知道我此刻的表情有多狰狞,亲眼看着自己的兄弟死去,却无能无力,那种愤怒像刀片一下一下刮着我的心脏。
“戒备,狙击手!!!”“第五小组准备就绪!”“第二小组准备就绪!”“第三小组收到请回答。”“重复,第三小组收到请回答。”
听着耳边军用对讲机里重复的声音,我咬牙道:“第三小组收到,第三小组阵亡一人!”松开了通话键,我依然在兀自自语:“死的是我兄弟!”
战争一触即发,一分钟前还安静的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一分钟后的现在已经一片片硝烟滚滚,枪炮声不断响起,机甲的轰鸣声在耳边久久不散。早已习惯的我没有再看一眼躺在地上的任华,那个喜欢吃苹果,脸上始终挂着一抹憨笑的山东爷们儿。
又有同伴死去,烂尾楼高处的一些战友有的也都纷纷摔落下来,我依然没有多看他们一眼,全神贯注的瞄准的进入射程的敌人。身上的伤疤、同伴的离去早已让我明白了战争,就要有人流血。现在是他们在流血,下一个,或许是我!
敌人越来越逼近我们的阵地,在滚滚烟雾中,我看见了对方的机甲大兽,一架、两架…越来越多的机甲大兽印入我的眼帘,甚至其中还有两架Mech2300,那是敌军最新型的杀人武器,而我们管它叫做:死亡收割者。
我有些绝望,相信很多的前线战友都和我一样。这没有什么可丢脸的,大家都绝望,我甚至在想自己会以一种什么样的方式死去。是被步枪手扫射而死,或者死在机甲兽的炮口下,还是被狙击手瞄准之后一枪爆头。
但一个军人的准则不允许我退缩,即使是在临死前也要用手中的突击枪收割更多敌人的生命,曾经死去的一位战友告诉过我:背后中弹是步枪手的耻辱。
大批的敌人越来越逼近,前线成员伤亡越来越大,所剩不多的医疗兵越来越忙碌,心电起搏器不能供应过来。
就在更多的敌人进入了我的射程之内,枪林弹雨几乎将我淹没,我趴下了头全力开火,甚至不用瞄准,我都知道一颗子弹绝对能在密集的敌军中收割走一条生命。
我的身下突然出现了一道身影,我不敢相信的晃了晃头,努力看清那个人影。那是古乐,见鬼,他是医疗兵,他在干什么!
“古乐,你他妈的快进去救人!”我冲他吼道。
他仿佛没有听见我的话,跑到了任华的尸体旁,跪在地上一边躲避着飞过的子弹,一边将任华的军用包解下,套在了自己身上。然后抬头对我大笑道:“伟哥,下辈子老子再给你讲笑话听,哈哈哈。”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我知道他哭了,虽然没有眼泪,但我就是知道他哭了,我了解他,因为我们是兄弟!
“不!!!”我歇斯底里的怒吼,“你他妈快回去救人!!!”
这一次,他并没有听我的,而是向我面前的敌人狂奔而去,防弹盔被他前后颠倒戴在头上,看不见前方的敌人,一边跑,一边对我吼道:“掩护我!老子跟这帮…”
被闷在头盔里发出来的闷沉声听不出他以往的欢声笑语,只有决然!直到越来越远听不清他的声音。
我眼角湿湿的,有泥土、有眼泪。我知道我不能阻止他,已经不能了。扣动扳机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频繁,就好像那把割在心里的刀子一样。我想大骂,但这次骂不出来了,所有的话到了嘴边都变成了含糊不清的哽咽声。
巨大的爆炸声响彻在前方,视线被一片火光烟雾遮挡住看不清敌人的踪影,我知道那是古华,那个总是喜欢在我耳边唠叨个没完,用各种笑话逗我笑到肚子吃不消为止的矮个子。
他的牺牲为前线战友赢得了片刻的喘息,前方被他炸毁的地方一片狼藉,敌人的尸体也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比之前更多。
我所携带的子弹全部用光了,弹夹里也再也射不出一发。缓缓的向后爬,我要去里面拿子弹,也为了找到我的兄弟,那个美国佬。
在地上捡了一把AK103,和一包弹夹,那是某个前线队友的遗物。然后在烂尾楼的东面看到了美国佬。他蹲坐在某个破旧的窗户边,手中的AWM已经换成了一把经过改装的SIG550,更加适合中近距离的射击。
急忙跑了上去,来到他的身边,与他一同蹲在了破旧的窗户边探头射击。
他趁着换子弹的功夫转头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而我一直在一边猛射,一边大吼。
我说:“我兄弟就剩你一个了,你不能死。”
我说:“虽然你他娘的不是中国人,但老子依然当你是兄弟。”
我说:“两个兄弟都死了,老子舍不得你个美国佬。”
我说:“……”
我说了很多,很多莫名其妙的话,甚至都有些语无伦次。也不管他能不能听懂,但是我就是想告诉他,我不希望最后的美国佬也随古乐和任华一起去。
他从包里掏出了一支烟,拍了拍我。我接过了烟,含在嘴里,我不吸烟,所以从来不带火。
他又为我点上,那种眩晕感让我觉得很奇妙。谈不上舒服,甚至有些难受,但我爱上了那种感觉。他对我笑了笑,摇头说了句英文。
我知道他是在善意的嘲笑我什么,不过没关系,我听不懂,也跟着笑了笑。
我甚至觉得此刻的我们是在追寻人生最后的苦中作乐,一切的反抗都只是无力的挣扎。黒木帝国的军队迟早会吞没我们,我们终将被子弹带走生命。
在所有前线小组都抱着和我一样必死的决心,最后的挣扎只是为了守卫着军人的荣耀时,联盟的援军到了。黒木帝国的军队退去,我们得救了。
当我拉了拉美国佬,准备离开。才发现他的大腿上中了两枪,恍然间明白了这个喜欢耍酷的兄弟为什么会选择蹲坐在地上作战。
他没有起身到楼底下和其他成员一起享受生还的喜悦,而是就蹲坐在地上又掏出了一支烟,递给了我,对我说道:“杰克。”
我依然没有听懂,不过我接过了香烟和打火机,为自己点上,也对他说道:“杰克杰克。”
我们坐在地上,背靠着墙壁,平静的看着前线战友们有的欢呼、有的悲伤、有的在统计伤亡、有的在拯救伤员等等,都在忙碌着各自的工作。
我猛吸了一口烟,平淡道:“我会和黒木干到底。”
也不管他能不能听懂,我告诉自己:“我会和黒木帝国干到底,不是为了所谓的维护世界秩序,而是为了3号和4号,为了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