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你是谁
林可儿看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可是主刀医生却迟迟未到。
谢玉峰急的直跳脚，一个个电话打出去都处于无人接听。
杨成林办公室内，他慢条斯理的沏着功夫茶，早在十分钟前他就完成截肢手术，手机已经响了三次，他根本连看都没有去看过。
他在等，等姜贤来求他。
到时候，想要怎么玩弄她，就怎么玩弄她。
一想到这里，杨成林心中就一阵激动。
负责麻醉医生跑出来，对谢玉峰说道：“如果不快点手术的话，病人说不定就会Expire.”
季月明稍微愣了一下，林可儿立刻抓着季月明的手臂问道：“Expire是什么？”
季月明没有回答，安静的坐在那里。
在医院，有很多医用英语，Expire就是死亡的意思。
他很清楚这代表的是什么意思，可是他根本不知该如何回答。
难道直接跟林可儿说，Expire就是死亡的意思，她母亲才刚刚去世多久，父亲刚回来没有几天，就病危通知。
一切一切对于只有十三岁的少女来说，实在是太残忍了。
“唉，看来这个病人运气不好。”麻醉医生说了一句后，转身回到手术室内，做最后的努力。
“周医生你再帮忙下。”谢玉峰有些焦急说道。
“我只是一个麻醉医生。”周医生转过身应了一句。
林可儿双手死死抓在一起，不敢正视季月明，害怕的问道：“Expire是不是坏话。”
“反正不是什么好话。”季月明伸出手摸了摸林可儿的脑袋，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大哥哥，要不你去帮忙吧！”
季月明有点傻了，这个小丫头还真是敢开口。
“这个不是开玩笑，要是被抓到的话……”
季月明的话还没有说完，林可儿用着希冀的目光看着季月明。
那双雪亮的大眼睛，水雾弥漫，一眨不眨的盯着季月明双眼看，仿佛季月明敢拒绝，她立马就敢哭出来。
“当医生，有时候不只是要所谓的医品医德，还要遵守国家定下的法律法规，有些事情，我真的不好插手。”季月明说完，起身准备离开。
当他准备离开时，林可儿死死抓着他的手，她不敢抬头看季月明，反而将背后的书包拿出来。
将书包里面一直收藏的零花钱全部拿出来，其中最大面额是一张皱巴巴的十块钱，剩下都是五块钱和一块钱，里面还有好多五毛钱。
“我今天来的时候，将自己的所有私房钱都拿出来。”林可儿将这些整齐叠在一起，看起来蛮高。
可是实际上其价值绝对没有超过一百块。
“我知道看医生，需要钱！这些够吗？”
季月明拿着手中零零散散的碎钱，他感到无比的沉重，当年他曾经一次收了上千万的支票，只为请他出手，可是被他转身就烧掉。
千万美金多不多，对于普通家庭来说，那绝对是天文数字，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却没有手中这几十块零花钱带来的沉重感。
“这些钱可是不够。”季月明说完蹲在林可儿的面前。
此时的林可儿已经哭成一个大花猫了。
“我想跟爸爸一直在一起，我答应妈妈以后不随便掉眼泪，可是我就是忍不住。”
“大哥哥！”
林可儿再叫了一声，季月明看着手上的零花钱，这是他这辈子拿过最沉重的医药费。
里面代表着不止是林可儿的信念，还是她生命最后的支柱。
一旦她的父亲有什么三长两短，林可儿也会彻底崩溃。
“在这里等我。”
季月明转身向医院的更衣室走去，在来的时候，他早就将这里逛便，其中一个主刀医生储物柜被打开，里面的手术服被季月明换上，带来上医用口罩，一个装有放大镜防护眼镜，再加上头罩，除了眼睛外，其他地方根本忍不住是不是医生本人。
已经知道没有人给林可儿父亲做手术的姜贤将手头上的工作交给旁边的医生，急忙忙跑到手术室，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当她在路过更衣室时，一个全身武装的主刀医生从里面走出来。
两人交错而过。
很快姜贤就停下来，疑惑的问道：“你是三号手术室的主刀医生。”
季月明没有迟疑，点点头，所谓三号手术室，就是林可儿的父亲所在的手术室。
“你先过去，我马上就到。”姜贤一听有主刀医生出手，顿时松了一口气，刚刚她接到杨成林的威胁电话，她本打算现在过去求杨成林，现在有主刀医生，她自然不会去看杨成林那个卑鄙小人的脸色。
季月明点点头，因为早就知道她的名字，所以客气说了一句。
“麻烦你了，姜医生。”
正打算进入女子更衣室的姜贤忽然停下来，这个主刀医生非常陌生，她来中心医院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声音。
感觉非常好听，给人一种非常舒服的感觉。
谢玉峰回到手术室，因为拖得时间太久，病人的心跳开始越来越衰弱。
一群人开始手忙脚乱起来。
在经过手术室大门的时候，季月明对着林可儿点点头，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小小年纪的林可儿抹了一把眼泪点点头。
她已经不哭了，只是衣袖上早就被她的眼泪给沾湿。
洗手，进入手术室，在辅助护士帮忙下，将手术服和手套带上。
当他走到手术台前时，几个负责手术的医生愣在那里。
“你是谁？”
“你是杨医生？”
其中两个医生忍不住问了一句。
“冠状动脉旁路移植手术，心室重击破裂恢复手术。”季月明只是看了一眼病人的情况，就下达手术命令。
这是每一个手术开始的时候，必须说的话，让所有医生心里有个底，知道等下怎么配合。
“杨主任！”麻醉的周医生跟杨成林合作很多年，虽然脸上挡住了大部分地方，他依旧从身形上判断出不对劲，继续叫了一句。
季月明连看对方一眼都没有，抬起手来说道：“手术刀。”
这个时候姜贤也跟着进来了。
站在季月明对面，给季月明当辅助刀手，谢玉峰退到一边旁观。
“等下，那个手术刀，等下你要干嘛！”
周医生已经感觉到不对劲，刚刚开口，季月明已经动刀了，手术刀在病人身体划过。
锋利的手术刀轻易割破表面皮肤，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让所有人惊呆了。
居然半点血液都没有流出来。
就算是谢玉峰，也当过几次实习辅助刀手，而周医生更是看过大大小小手术数百起，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诡异的一幕。
几乎将人的胸口给割破，却半点血液都没有流出来。
难道他们是在给死尸做手术，就算人已经死，刚刚死没有多久，不可能连半点血也没有。
所有人直愣愣的看着眼前诡异的一幕。
“电刀！”季月明继续开口。
他的动作非常快，别的医生要用几分钟才将刀口开后，他不到三十秒就解决，幸好递刀护士非常有经验，一被提醒，立马将电刀拿过去。
所有人都被季月明的手速给惊呆了，很快姜贤越发觉得不对劲。
中心医院没有这么快手速的医生，就连她的男朋友，也没有这么快，那可是国内顶级的外科专家，可惜她来的晚，没有机会看到季月明动刀那一瞬间，一点血都没有流出来。
“你到底是什么人？”姜贤疑惑的问道。
“抓好你的线。”季月明没有回答，反而提醒她，在刚刚问话的时候，她的反应慢了半拍，害他不得放慢速度迁就她，这让季月明很不满。
“执刀医生是谁？”姜贤抓做线，更加确定心中的想法，
她甚至有一种荒唐的想法，有人闯进中心医院给病人私自动手术。
没有人回答她，他们此时都在全神贯注动手术，不止被季月明的手速给惊呆了，更多的是被折服。
其中周医生都是多年在手术台前活动，多多少少就可以看出主刀医生的实力，季月明的手速和刚刚方案，是他闻所未闻，更是从未见到。
可是这样的新方案手术下来，就连他也能看出这样效果更好，只是对医生的手速和精准度要求非常高，就算他知道这一套方案，中心医院也没有医生能够完成这样的手术。
“镊子，更大一号的。”
季月明自顾自坐着手术，完全没有理会这个女人。
如果不是这个女人一开始判断错误，耽误了太多时间，说不定林可儿的父亲就不用做手术，现在还敢这样理直气壮的质疑他。
让季月明非常的不爽，已经暗中将其定位在庸医位置，跟明宇肿瘤医院的白云峰一个级别，混个普通主治医生还勉强可以，主刀医生，估计这辈子都没有可能。
“我问你是谁？”姜贤看季月明无视她，有些生气。
“我吗？当然是医生了，要不然在这里干嘛！切肉吗？”
季月明正好将这一阶段的手术做完，看到姜贤咄咄逼人，有些不爽的他，直接后退了一步。
“心室重击破裂恢复手术已经做好了，只要做冠状动脉旁路移植手术就可以，如果你能够解决的话，我马上离开，我也只是为了病人考虑而已。”季月明摊开双手，自信的说道。
姜贤与季月明对视起来，她清楚的看到季月明双眼之中所散发出来的嘲讽之意，只要是人，都能看出他在嘲笑。
负责麻醉的周医生早就被季月明的手术给折服了，恨不得季月明的手术不停下来，可以从中学到一点新东西，更何况冠状动脉旁路移植手术也不算是小手术，特别是潮市这种三四流城市，这已经算是难度非常高的手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