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盲点
裴允人的突然到来，打破了嬴过原本平静的生活，他虽然不知道东方淳风是如何猜到这一点的，但还是遵守承诺拜他为师。
老疯对嬴过细致入微的观察，知道了天界正在追杀他的秘密，而嬴过在和老疯相处日久之后，也发现了老疯的行动规律，老头子无疑是在躲着东皇太一的追捕，而且显然他也知道玄镜司神力下界的事情。
不过老疯在夜晚是经常出去的，可见他对于如何躲过玄镜司监视的手法相当高明。
经嬴过对老疯出行长时间的观察，发现在每五天之中，他总是在夜晚相同的时间段里出去，而且会准时在两个时辰之内赶回客栈，第一天是戌时出门，第二天是亥时出门，第三天、、、、、、
对此，嬴过一直想要询问他是怎么做到的，但老疯总是支支吾吾不肯教他，却只是让他学一些简单的阴阳五行和术数算法。
经过十几天的学习，嬴过已经将老疯教的那些算法完全掌握，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
“老疯，你晚上出去难道就不怕被东皇太一身边的玄镜司沐心发现么？”
老疯眼明心亮，当然知道嬴过是在抱怨他所教的那些枯燥而又特别复杂的术数算法，不由哼了一声：
“你以为能做到这些很简单吗？别小看我交给你的这些东西，我能在晚上出去，就是通过这些复杂的术数算法，计算出天之玄境在某一天的盲点，踩着点就不会被侦查到。”
嬴过大惊失色，眼冒金光，极度兴奋地恳求道：
“老师不愧为神算啊！居然连天都能给算出来，教教我，快教教我。”
老疯瞅了一眼嬴过猴急的样子，继续道来：
“一天中有二十四个时辰，用十二地支表示，每个地支包含两个时辰，子、丑、寅、卯（mǎo）、辰（chén）、巳（sì）、午、未（wèi）、申、酉（yǒu）、戌（xū）、亥。戌、亥、子、丑、寅从日落到日出，便是夜晚所对应的五个地支，也是天界监控的时段。”
“天之玄境有二十八星宿，分别对应东方苍龙七宿（角、亢、氐、房、心、尾、箕），北方玄武七宿（斗、牛、女、虚、危、室、壁），西方白虎七宿（奎、娄、胃、昴、毕、觜、参），南方朱雀七宿（井、鬼、柳、星、张、翼、轸）。”
“在每一个地支时辰之内，东南西北四块星域都会个出现一个盲点，这个盲点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不断变化，只要处在盲点星辰所对应的的地域之中，天界便永远也找不到你的行踪。”
“盲点的计算需要综合你前面学习的阴阳五行和各种术数算法，具体是这样的、、、、、、”
老疯整整说了半个多时辰，才将具体算法说完，嬴过已经完全呆住，暗暗咋舌：
“这特妈也太复杂了点吧！”
“等我把盲点算出来，早就让天界干死好几百次了。”
老疯满脸鄙视地看着嬴过，不屑地开口说道：
“现在是晚上子时，你用我教你的方法，算算东方七宿星域的盲点在哪？”
嬴过闭上眼睛，将所有术数算法排列组合，脑海中流转着无穷无尽的数字和方位，准确而高速地计算着。
半响过后，老疯看见嬴过始终闭着眼睛，眉头紧锁，不由安慰他说道：
“算不出来说明你是个正常人，老夫能算出来，那是通过十年苦练才、、、、、、”
就在这时，嬴过猛然间睁开双眼，笑眯眯地看着老疯，喃喃说道：
“上艮下兑，山泽损，距此百里开外，东方七宿盲点在潍水西岸的高唐。”
老疯看着身前少年，瞬间已经折服，下巴差点掉到地面上，满脸的惊恐和不可思议，显然嬴过算出的结果和他得到的一样，老疯几乎结结巴巴地疑问道：
“你、、、、、、你真的是算出来的？”
看到老疯这一幕，嬴过反而有些纳闷，点了点头。
老疯不再说话，兀自低下头，显然是被嬴过伤到了自尊心，他费了十年得来的本领，眼前少年天生所有。
“你知不知道凌烟？”
沉默半响后，老疯收回情绪，他自然不会和一个少年过意不去，何况这少年还是他收的徒弟，便打算告诉他更多的事情。
嬴过一听老疯的话，脸色严肃起来，点了点头。
老疯微微仰起头，似乎是在回忆往事，悠然道来：
“实话告诉你吧！老夫在你这么大的时候，就是凌烟中最厉害的神使杀手，死在老夫手中的绝世强者不下几千人，但后来在执行天界任务的时候，得知了一些不该知道的秘密，被天界除名和追杀。”
“凌烟中的神使大部分都是我教出来的，他们那里是我的对手，来一个就被我杀一个。”
“天界为此震怒，传闻要让斗战司天神蚩尤下界，我慌忙逃窜，东皇太一背着天界将我收留，后来我发现他只是贪图我身上的斗战司神力，便叛逃出阴阳家躲藏在这里，可是蚩尤天神始终没有下界，我显然是中了某人的圈套。”
“后来一路追查，才得知这一切都是凌烟新上任的一把手所为。凌烟上一任神使教头因为我的叛逃被天界处死，而新上任的神使教头显然不是简单的人物，我就被他逼得一直窝在这里。”
嬴过从老疯的话中注意到一点什么，开口询问：
“你得知一些不该得知的秘密，那秘密是什么？”
“有人会向凡间透露人涂界所在方位，人涂剑的出世是一个巨大的阴谋！”
听到这些，嬴过心中咯噔一下，显然自己已经被人利用，而且陷入的越来越深，心中慌乱无比，第一次感觉如此无力，战战兢兢地恳求道：
“老师救我！”
老疯察觉到嬴过的异样，脸上露出不解的神色，但随后看到嬴过右手掌心突然出现的人涂剑，整个人已经吓懵了过去。
“快收起来！”
他大吼一声，嘴角剧烈颤动，长长叹息了一声：
“真没想到，那些人操纵的棋子居然就是你！”
“哎、、、、、罢了，看在我是你师父的份上，只能再帮你一把，但我没办法救你，只能让你不会很容易就被干掉。”
“自明日起，由我来训练你，让你成为比凌烟神使杀手更厉害的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