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毒计逼婚【二更】
赫图准备回大漠。走之前來恳求舒雅让他再见一次沁水。舒雅一口答应。并让他如此这般。
他遵照指示。这日清晨就早早來到昭阳宫。萧羽上朝去了。舒雅让赫图直接到瑶华殿來等候。
隔着细密如雨的珠帘。候在寝殿外间的赫图。朦朦胧胧看见内室舒雅在梳妆。不由想入非非、心旌摇荡。
等得他都焦躁了。舒雅才冉冉现身。脸上妆容精致。身穿天水碧的曳地绫裙。高贵明艳。光彩照人。
“哥。來得挺准时啊。”舒雅笑得仪态万方。
这一笑间迸.发的艳光。像阳光倒映在雪地。让赫图禁不住瞬了瞬目。
“是呵。妹子有令。岂敢不遵。”赫图改不了的嬉皮笑脸。
“那就走吧。去芳德宫。”
沁水又住回了芳德宫。以前与她同住芳德宫的曾婕妤则搬到太上皇的寿昌宫。
舒雅说着在前领路。赫图紧跟在她身后。飞快地在她圆润挺翘的美臀处捏了一把。
此时舒雅正走过窗下几案。案上有银玉美人觚。她迅疾抓起就往赫图头上砸去。暴怒:“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许动手动脚。”
赫图如猎豹般敏捷地闪开。美人觚在地上摔得粉碎。刺耳的声响惊得一众侍女内监都瑟瑟发抖。退开数步。不敢抬头。
“你以前不是妓.女吗。是男人都可以摸.你。怎么我摸.摸就不可以。”嘴角扯起一个嘲讽的弧度。赫图嘿嘿笑道。绿眼睛里闪烁着邪肆。
“不在其位。不谋其职。”舒雅答得巧妙而郑重。直视着赫图。“现在我已经不干那一行了。现在我的本分是一国之母。请尊重我。”
舒雅这段话以疏勒语说出。殿中伺候的人等。有舒雅带來陪嫁的。她们能听懂。但都是舒雅的心腹。自然不会乱传。另外那些原來北卫宫里的。是一个字也听不懂。
赫图却不以为然。耸耸肩膀。戏谑道:“摸两下怎么了。你又不损失什么。”
“你少废话。这是在北卫宫廷。这里有这里的规矩。”舒雅疾言厉色。柳眉倒竖。
“好了。好了。不摸就不摸。这么多臭规矩。”赫图撇撇嘴。“你以为我多想摸.你。哼。一会儿摸我的丫头去。”
到了芳德宫。沁水还未起床。舒雅也不管。直接闯进寝殿。她现在是六宫之主。自然无人敢拦。
沁水穿着丝织睡袍。蜷在锦被里。一看见舒雅就两眼放光:“辰哥哥。你來了。”
她装疯卖傻这一阵。这戏码也不知上演多少次。舒雅懒得理会。只将手掌拍了两下。
几名内侍押着两名宫装美妇上來。
故意装得痴痴呆呆的沁水。一时竟也忘了装。露出了惊讶的神情望着两名美妇。
舒雅斜倚在坐榻上。身姿慵懒。微微侧首。看了赫图一眼。扬了扬下颌。
赫图会意。走上前去。对那两个跪坐地上不知所措的美妇喊了一声:“抬起头來看看。你们可认识本王。”
两名美妇莫名其妙地抬起头。看见一张龇牙咧嘴不怀好意笑着的俊美容颜。顿时大骇。脸色惨白。浑身发颤。
沁水瞪眼看着这诡异的一幕。完全忘了再装傻。
“嘿嘿。这么快就忘了本王么。”赫图蹲下去。一手一个。将两名美妇搂入怀抱。左一个右一个地亲.嘴。两名美妇失魂落魄。呆呆的忘了反抗。
沁水怒从心起。脸色通红:“住手。。。皇后。你就是这样整肃后宫的。。”
舒雅托腮望着她。娴雅地笑。
沁水再也无法忍受。从榻上冲下來去拉赫图:“住手。住手。來人。。來人啊。。”
当然不会有人來。舒雅已经事先让自己的人守在沁水寝室外。不准芳德宫的人等靠近。
赫图放开两名美妇。直接将沁水搂入怀抱。捧起她的脸袭击她的香唇。
“够了。赫图。”舒雅喝道。
赫图不甘地放开沁水。
舒雅令人将那两个吓傻了的美妇带下去。赫图还在她们后面喊道:“咱们下次梦里见啊。哈哈……”
沁水站起來。一步步逼近舒雅:“皇后。请你解释一下。你今日所做何为。”
舒雅迎视她:“你不是脑子坏了吗。如今看來。你还是很清醒的嘛。”
“你对我干了什么。难道你就忘了吗。我若不装疯卖傻。只怕你还要加害于我。”沁水目中饱含痛楚与憎恨。盯视姐姐。
舒雅面无愧色。眼里也翻起憎恨。反瞪妹妹:“谁让你是那个畜生的女儿。还想冒充我父汗的女儿。你配么。我既然饶过了你。那就该那畜生的女人们來受过。包括刚才那两人在内。你父亲的十余名妃嫔被我灌了催.情.药。与赫图共度良宵。”
“什么。你。”沁水扑上去。张牙舞爪。长长的指甲几乎要抓到舒雅脸上。舒雅轻灵地一闪身避开。轻松地抓住沁水的手。反手一拧。沁水痛得哇哇叫。
“喂。喂。不许欺负我的丫头。”赫图冲过來。一掌劈在舒雅肩膀。舒雅剧痛下松开手。沁水这才逃开。
舒雅抱着臂膀。咬牙切齿:“赫图。你下手好狠。”
赫图将沁水护在身后。“谁让你欺负我的女人。”
“谁是你的女人。少污蔑我。”沁水在赫图高大雄壮的身后大叫。
舒雅气极。喊來那四个胡力郭。指着赫图:“给本宫狠狠揍他。”
赫图在大漠上其实也算是“胡力郭”。但一人对四个。终究不敌。抵抗了一阵就被撂倒于地。拳脚相加。
沁水看着。有些不忍。
舒雅重新坐回榻上。好整以暇地欣赏着赫图挨打。赫图一边抱着头打滚一边惨叫连连:“舒雅妹子饶命。要出人命了。要出人命了。舒雅妹子。哥哥错了。哥哥错了还不行吗。哥哥给你磕头赔罪。”
舒雅欣赏了一会儿。气也渐渐消了。这才悠悠地开口:“好了。放过他吧。你们下去吧。”
四个胡力郭领命而去。
赫图躺在地上叫.唤。沁水看他鼻青脸肿。血流纵横。连忙掏出丝帕。蹲下去给他擦拭。却看见他身下一滩血迹里有两颗白花花的牙齿。还有一个精美的锦盒。
沁水很好奇地伸手欲拿起。但看那盒子被血染红了。有些嫌脏。又缩回手。眼睛却还望着那锦盒。问赫图:“那是什么东西。”
赫图沒想到沁水会來给自己擦拭。感动甜蜜之下。竟也不觉得痛了。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傻丫头。那是我给你带來的礼物。我就要回大漠了。”
看见赫图血肉模糊、缺少门牙的笑容。沁水涌起隐隐的心疼。“那就谢谢你了。”这时她手底下感觉到他的颤栗。以为是自己擦得太重。连忙停下:“疼吗。”
“疼。”赫图又涎着脸。“你让我摸摸就不疼了。”
隔着一层轻纱睡裙。赫图的手一把抓住了沁水胸前的玲珑。沁水大叫。将丝帕摔在赫图脸上。往后逃开。怒骂:“好心沒好报。看來真不能对你这种人动怜悯。”
舒雅冷眼看着。此时方道:“怎么样。沁水。你考虑一下。你若是乖乖给我嫁到南朝去。我就饶过曾婕妤。我正是看在你的份上。此番才沒有让曾婕妤遭难。”
沁水刚才那般狂怒。原本以为自己的母妃也受辱了。听到舒雅的话。方长出一口气。但马上又愤怒了:“我就不信羽哥哥能忍受你如此秽乱宫闱。”
舒雅笑了:“如果沒有皇上的默许。你以为我敢如此胡作非为。”
“你……”沁水盯着她:“所以我说你是九尾狐沒错。你究竟给羽哥哥施了什么法术。竟让他如此罔顾纲常、惟妻是从。”
舒雅冷笑:“羽哥哥。他已经不是你的羽哥哥。他现在是北卫皇帝。他想要控制南朝。必然要把你作为筹码。一个皇帝。你指望他还会念及兄妹之情。”
“北卫不是只有我一个公主。我是当年父皇在位时指定嫁给吴越国的那个公主。嫁给吴越国不也是亲连两国。有利社稷吗。”
“好。你说的。那我就让你嫁给吴越国世子。但是前提是。让圣上召回萧辰。”
“什么。”沁水睁大了眼睛。“辰哥哥已经治好了腿伤了吗。”
“他腿伤好沒好。不关我事。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皇上下诏要这个人。吴越国为我国臣属之国。必不敢私自收留。萧辰回來以后。你再给我嫁到吴越国去。怎么样。”
沁水咬着下唇。瞪眼看着舒雅。说不出话。
舒雅扬起一抹冷痛的笑:“哼。你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为何非要嫁到吴越国。你以为皇上会纵容你这种不.伦之情。”
“谁说是不.伦之情。我跟他沒有血缘关系。我是……”沁水喊起來。眼里有奇异的光芒。不知不觉间。一层水光蒙了她的眼。
“你是什么。”舒雅紧盯着她问。忽然。莫名的狂怒席卷了她。她扬手给了沁水一耳光。“你还想冒充我父汗的女儿。我已经去过掖庭署了。籍册里明白无误的写着。你出生于辛卯年正月。当年父汗于己丑年初冬离开娘亲。试问。如果你是父汗的女儿。难不成娘亲怀胎十四个月。”
“喂喂。你又欺负丫头。别怪我对你不客气。”赫图艰难地从地上爬起來。
舒雅媚眼一瞪:“好啊。只要你不怕我的胡力郭。”
赫图畏缩了一下。改口道:“有话好好说嘛。不管怎么样。你们两个是有血缘的。这点沒错吧。”
沁水捂着脸。恨恨地瞪着舒雅。一字一字地说:“就算辰哥哥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我也爱他。就算此生此世不能与他结合。我依然不会嫁给他以外的任何人。”
“丫头。话不能这么说。你心里有萧辰就够了。身子就给我吧。我不介意你的心属于他。只要身子属于我就满足了。”赫图冲过來着急地大叫。
沁水气结:“你滚开。休想。”
舒雅一甩袖起身欲走:“我把话给你撂下了。你若听我话嫁到南朝去。曾婕妤在宫里安度晚年。一切供应如太妃制。你若执意不肯。别怪我对曾婕妤无情。你羽哥哥已将此事全权交予我。只要我能让你嫁到南朝。不干涉我用何种手段。从此刻起。芳德宫封锁。无本宫手谕。任何人不得出入。”
言毕。舒雅对赫图说:“哥哥。我们走。”
“你先走吧。我再陪陪丫头。”
“不行。”舒雅断然说。
“你放心。我不会乱來的。我就想跟丫头单独待一会儿。这一别也不知何时能见面。”赫图凶残邪谑的绿眼睛。此刻却映出从未有过的真诚温柔。“你若不放心。在外面等我如何。若有事。丫头一喊你就听见了。”
舒雅瞥了沁水一眼。只见她怔怔地站着流泪。心头掠过一丝不忍。但很快敛去。对赫图说:“好吧。我在外面等你。”
赫图等舒雅走出去。将门阖上。再将室内的帷幔垂下。拉过仍旧在呆呆流泪的沁水。让她在自己怀里坐下。
沁水起初失神地任他摆弄。等突然发现。倏地欲起身。赫图摁住她:“嘘。。要不要我帮你逃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