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第八十八章 秘府
等林宗越再次恢复神智时,却发现处身在一个幽暗空间之中。
四周光线昏暗,依稀可以辨出是一个密室样的地方。
他脑袋头疼欲裂,调息一阵,恢复了些气力,站了起来。却见身边梅雨湘和钟芷萱都躺在地上,吓了一跳,一试之下鼻息微微,这才放下心。伸手在怀中一摸,好在如意袋还在,取出两枚丹药,给梅雨湘和钟芷萱一人喂下一枚。
不多久,梅雨湘便幽幽醒来,看到林宗越,却是“哇”的一声哭出来,扑到他怀中。
林宗越想到她为了保护自己不顾一切的样子,心中又是感动又是愧疚。轻轻揽着她的纤腰,说道:“湘儿,没事了。”
梅雨湘抽泣着说道:“越哥哥,湘儿还以为你活不成了。”
“傻丫头。”林宗越抚摸着她柔顺的青丝,说道,“你看越哥哥不是好好的么?”
梅雨湘抬起头,仔细看着他,半晌才破涕为笑,说道:“越哥哥,吓死湘儿了。”
林宗越轻轻为她拭去俏脸上的泪珠,在她小琼鼻上刮了一下,取笑道:“湘儿,越哥哥要是真的死了,你还不哭成泪人啊?”
梅雨湘心头一酸,清泪有淌了出来,抽抽搭搭的说道:“越哥哥,你要是……那个了,湘儿也不活了……”娇躯在林宗越怀中来回扭动,抱得越发紧了,眼泪象珠串一样抑制不住的流下。
林宗越急忙哄她,感受着梅雨湘柔若无故的胴体,胸口似被两团丰盈柔软之物压住,来回厮磨,心中一荡,暗道:“湘儿已是大姑娘了——”
他知道此时已不是幼时,却是不便如此肌肤相亲,微微一推,说道:“湘儿,萱儿怎么样了?”
梅雨湘在他怀中扭着麻花,虽说心底无邪,但听到林宗越胸膛里心脏有力的跳动,心中却是有些异样,就想这般一直待在他怀中。鼻息咻咻,娇躯慢慢火热起来,那种奇妙的感觉难以言明。
林宗越觉察到她的异样,以为她不舒服,急忙将她娇躯板正,说道:“湘儿,你怎么了?”
梅雨湘俏脸烧烫,连脖颈都绯红一片,娇羞的扭过头去,如蚊音般说道:“人家好端端的。”
光线昏暗,林宗越也瞧不清楚,注意力很快又落在一边钟芷萱身上。心中奇道:“钟芷萱这是怎么了,居然昏迷过去了。”想起方才是钟芷萱放出那个本命真符救了大家一命,心中一紧。
本命真符?他以前听说这这个东西。据说是在体内种下一种秘符,以精血温养,魂魄淬炼,便如第二个自己。符在人在,符亡人亡。
为了救自己,钟芷萱居然不惜放出本命真符。难不成她竟是、竟是……
那个字眼林宗越不敢去想,伸手托起钟芷萱,握住她手腕,感觉到心跳,稍微松了一口气。
稍时,钟芷萱“嘤咛”一声,似是说了句什么,睁开眼来。
林宗越问道:“萱儿,感觉如何?”
钟芷萱妙目中神采黯淡,显然受创不轻。看到林宗越急切的面容,她面请一笑,说道:“没甚么大碍的。”
林宗越愧疚道:“都是因为我,你才落得这样……”
钟芷萱柔柔的看着他,说道:“林师兄,不要这么说——”不等说完,剧烈咳嗽起来。嘴角缓缓溢出一缕血丝。
林宗越心脏吊了起来,急道:“你伤势如何?”说着便又取出几枚疗伤丹药,要给她喂下去。
钟芷萱闻到丹药奇香扑鼻,知道是上好疗伤灵丹,她摇摇头,轻声说道:“不用浪费丹药了,方才那颗已经够用了。”
林宗越说道:“那怎么行?你用本命真符救了大家,我还在乎这几枚丹药么?”
钟芷萱见林宗越认出自己所使的本命真符,沉默了片刻,说道:“林师兄,萱儿是因为催发本命真符而受反噬,并不多要紧,你不用担心。”
她这话说得含糊其辞,林宗越一颗心吊在半空无处着落,仍是不放心的说道:“萱儿,你不该动用本命真符的。我虽然不太明白,但也知道本命真符关系到使用者本身,性命攸关。你,你若是出了什么差错,我百死莫赎。”
钟芷萱见他真情流露,芳心激荡,美目中闪过一道异彩。说道:“林师兄,放心好了。萱儿可不会干出那等蠢事。本命真符虽说关系重大,但还不至于到那么严重的程度,偶尔用几次也是无妨的。再说,有了你方才那枚灵丹,萱儿很快就会复原的。”
林宗越看着她原本娇艳如花的容颜如今显得有些憔悴,又是焦急又是心疼。
钟芷萱说道:“林师兄,你给萱儿服下的丹药应该是八品宝丹吧?”
林宗越说道:“什么宝丹不宝丹的,就是我自己随便炼炼的。”
钟芷萱美目中闪过一道惊讶,她知道八品宝丹有多难炼。俗话说,四灵宝丹十二仙。说的是四品算得上灵丹,八品才是宝丹,十二品则是仙丹了。据说服用十二品仙丹之后便可以飞升霞举,一举成仙了。但自古以来,炼丹者不计其数,但能炼出仙丹者都是传说之中的异事,缥缈难求。便是能炼出八品宝丹者,也是寥寥无几,无一不是沉浸多年的大师。
但林宗越一个少年,居然也炼出了八品宝丹,不得不说是个异数。修仙一途,重在领悟,炼丹也是一样。所谓不二法门,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智珠在握也。
过了一阵,钟芷萱脸色好了些,又现出丝丝红晕。她站起来,说道:“这是那里?”
林宗越却是一怔,这个问题他也不知道答案。摇摇头,说道:“这里应该是秘符中某个类似于裂隙所在吧?”
梅雨湘看了一阵,问道:“越哥哥,怎么不见阿才小道士和虞姑娘呢?”
林宗越马上想起方才稀里糊涂的被那只玳瑁盒子卷进来,也不知道阿才和虞妙儿怎么样了,难不成是被卷入了另一个裂隙之中?
算了,人各有命,大家都自顾不暇,只有祈求多福了。
三人商量几句,开始向前走去。
这里似乎是一个幽长的空间,往前走了大约百余步,逐渐亮堂了起来,不过看不出那里射来的光线。借着光线,可以看出所处之地好像是一个楼台。
脚下地面以玉石铺就,不染一丝尘埃。仔细看去,却发现沿路数十步外边悬浮着避尘珠,怪不得如此洁净。
大家拾阶而上,不多时来到一扇虚掩的石门之前。只见石门上方阴刻着四个大字——琅琊秘府。
走进石门,里面却是一个大厅。大厅两侧墙壁上满是浮雕,各色仙人腾云驾雾而来,似乎是赴一个神仙聚会,惟妙惟肖,十分生动。两侧数排屏风,上面也是各种山水图画,古朴高远,却将两侧拦了起来。正中一个高椅,雕龙刻凤,华美无比。旁边两个一人高仙鹤铜熏炉,里面居然还袅袅飘出烟气,氤氤氲氲,如兰如麝,沁人心脾。
铜熏炉之前,则是数十个摆放整齐的蒲团,不知是用什么制作,香气淡雅,闻之使人心旷神怡。
这里难道有人居住?
三人彼此看了一眼,眼神中都是控制不住的骇异。
“晚辈无意间进入秘府,多有冒犯。请问主人可在?”林宗越小心翼翼的发问,似这等秘府之中居住者,必定都是世外神仙之流,贸然乱闯惹恼了主人,可没有好果子吃。
半晌没有回音。
林宗越心中狐疑,这里应该就是卫老夫子所说的主人清修之秘府,怎的不见那位神秘莫测的主人呢?
钟芷萱走到铜熏前打开一看,说道:“居然是南海人鱼膏香,兴许主人早已……不在了。”
南海人鱼栖息于大洋深处,海客驾舟航行于南海之上,偶尔可见。人鱼如窈窕女子,极是美貌且善歌,魅惑至极,常有海客被其歌声所迷,跳海寻觅,被人鱼相携踏浪而去,不知所终。传说其体内多产油膏,以油膏制成香烛,极是耐燃,能数千年而不熄。
“咣当——”
一个声音从大厅之后传来,似有物件摔下。
三人疾奔而去,穿过大厅之后深邃的甬道,来到一个房间之中。房间分为里外三进,分别被纱帐隔开,似乎是静修之所。
此刻,在第一进之中,却有一个人站在那里,呆呆的看着墙壁,好似入魔一般,居然是阿才!
林宗越和钟芷萱交换了一下眼神,都是怪异:“阿才怎么在这里?”
三人走过去,却见阿才脚底下掉着一件如意,几如玉质,其中烟气流转,如若山水。
再看阿才,却是痴痴的看着墙壁上镶嵌着的一大块雪白玉石发呆。
林宗越叫道:“阿才!”
阿才恍若未闻,只直勾勾的盯着那块白玉。
梅雨湘好奇的走过去一看,立时惊呼起来:“越哥哥,快来看,这似乎是传说之中的王母娘娘的蟠桃盛会呢。”
林宗越凝目一看,也是惊讶无比。
只见玉石之中,却是一副仙人聚宴图。云海之中,瑶池水波荡漾,仙荷争相开放,一片楼台亭阁忽隐忽现,立于瑶池之上。此时,一个巨大的楼台之上早已摆下了数十桌美味佳肴、琼浆玉液,围桌坐满了仙人,举杯痛饮,啖食龙肝凤髓,不亦乐乎。半空中不时有各路仙人脚踏仙云而来,在侍女迎接下乐陶陶的入座。众仙谈笑自若,笑语晏晏。
上座之位,单独设了一席,端坐着一个丰腴绝美、雍容典雅的女子,俨然便是风华绝代的王母娘娘。
彼时,筵席中间,一群仙女正在翩翩起舞,云袖如水,舞姿曼妙。旁边便有些醉意熏熏的仙人赤足横卧,击打着酒杯和声相奏,或有高歌者,苍劲雄浑,绕空不绝。
仙女舞动之间,妙目却是向外看来,目露娇羞,衣袖掩唇,吃吃娇笑。眉目之间春意盎然,舞姿诱惑。
林宗越看了一刻,便觉似有一股无形之力将视线牢牢拴住,居然挪不开半点。隐隐然觉得自己也成为了仙人,忍不住便要举步跨入。
彼时,紫霄微微震鸣,一股凉意直冲入体。他浑身一阵清凉,脑海中闪过一道警惕:“这图画有古怪!”
心念一动,林宗越暗道不妙,一咬舌尖,甜腥的血丝带着痛楚刺激着嗅觉,立时惊醒。饶是如此,也禁不住神魂荡漾,若不是方才咬破舌尖,只怕神智都要被其所迷。
他体内涌起一股凉意,勉强将翻腾的杂念压下,挪开视线。却见钟芷萱和梅雨湘也是一般模样,双颊绯红,目中异彩频闪,也是被牢牢吸引住了。
林宗越知道这画面有异,不敢多看,伸手在俩人背心上一拍,俩人如梦方醒。
林宗越说道:“萱儿、湘儿,这幅图怪异,不可多看。”
钟芷萱和梅雨湘险些中毂,自是视仙人图如毒蛇恶兽,避之不迭,哪敢再轻易去看?
林宗越目光停在阿才身上,见他面部肌肉扭曲抽搐,满是痛楚,心中讶异:“阿才小道士心念倒如此坚定,却是不简单了。”
当下聚了真息在阿才手掌上一按一吐,缓缓放开。
阿才连连倒退六七步才站住,脸上冷汗直流,心有余悸的说道:“多谢。”
梅雨湘听到极细微的一声,似是有人叹息又似是惊异,紧张的抓住林宗越衣摆,说道:“越哥哥,你听到了么?”
林宗越说道:“听到什么?”
梅雨湘四下张望,说道:“好像有人叹息……”
林宗越侧耳聆听,却是什么也听不到。当下安抚梅雨湘几句,走入第二进。
第二进中,琳琅满目的摆满了各种珍奇宝物,流光溢彩,映得人眼睛都花了。
阿才走进去,看到满屋子的宝贝,先是一呆,而后脸上出现一种狂热的表情,眼神炽热,一头扎了进去,寻找起来。
钟芷萱在林宗越身边低声说道:“林师兄,阿才小道士似乎对这里的宝物很感兴趣呢。”
林宗越心中微动,暗忖道:“藏宝殿已是地宫之中颇为隐秘之地,不戒大师却呆了阿才进来,显然是有某种目的,似乎是在于卫老夫子那位主人收藏的异宝。”转念间,又想到卫老夫子提到的法相,心中猛地蹦起一个念头:“莫非,阿才进来秘府的目的也是那个所谓的法相?”
他游目四顾,很快发现一些不寻常之处,好几件异宝似乎被人挪动了位置,留下淡淡的压痕。而另外几处,却是空了出来。
奇怪,这里是秘府,摆放不可能如此大意,难道说是有人先进来了?
虞妙儿?必是她了。虞妙儿极喜收藏异宝,见到如此宝物定然不会放过去,想必是顺手牵羊收了起来。
林宗越心中一紧,缓缓向里走去,一边注意着周围情形。
这里虽然是个厅堂,但长宽分别不过七八丈和四五丈,并不如何大。但在视野范围内,却是看不到异样。
林宗越蓦地想道:“虞妙儿有一件奇物琉璃宝帐,必是借之隐藏在某个角落。”
正在想着心事之时,就听的阿才一声欢呼,抱住一件东西,喜道:“居然是青烟玉髓,这可是一件无上宝贝!哈哈,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林宗越一怔,阿才现在的表现和初见之时大不相同,那种懵懂不谙世事的模样如此早已不复存在,目中贪婪狂热之意展露无疑。心中微凛,阿才先前竟是有意藏拙了。
走过去一看,只见阿才身前是一张古朴典雅的黄梨木塌,上面镶嵌着一块巨大的玉石,里面有淡淡的青气居然是一块极罕见的青烟玉髓。青烟玉髓产自青烟玉中,吸纳天地菁华,万年而生髓。据说,青烟玉髓为暖阳之物,以之为榻,可宁心魔,更可吸收其中菁华,助长修为,一日千里。
看到林宗越等人围拢过来,阿才拦住木塌前,说道:“这张木塌归阿才了。”
林宗越无语,淡淡说道:“随便你好了。”
倒是梅雨湘探头探脑看了一阵,贴着林宗越耳朵说道:“越哥哥,这块青烟玉髓中似乎有个影子。”
林宗越仔细看去,果然青烟玉髓之中有个极淡的人影,不仔细看还真的不易发现。他也未当回事,随口说道:“也许是有人躺久了,在青烟玉髓中留下了影子吧。”
他没有心思在这些宝物身上,便要拨开纱帐,走进第三进。
此时,阿才摩挲着木塌,许是累了,干脆坐了上去。
就在这当口,一个声音幽幽响起:“何方浊人,胆敢亵渎本仙法榻,下去!”
青烟玉髓之中竟是冲出一股力道,直接将阿才掀倒在地上。
阿才一脸惊骇,直勾勾盯着木塌片刻,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又站起来走过去。这一次刚走到木塌边,就见青烟玉髓中放射出丝丝血光,青烟玉髓中出现一块血斑,像是从水底浮起来似的,逐渐扩大。
血斑蓦地一阵疾旋,竟是赤红如火,如若血染。血斑缓缓清晰,漂浮在半空中,俨然一只巨大的独眼,妖异无比。
林宗越只看了血色独眼一眼,就觉浑身冷嗖嗖的,如入三九寒冬,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
梅雨湘倚靠在林宗越身边,战战兢兢的说道:“越哥哥,这是什么鬼东西?”
此时,血色独眼之中射出一股妖异的血光,如有魔力,将众人目光都吸引过去,目眩神迷。好在大家方才险些吃了大亏,不敢造次,只一接触便觉有异,连忙收摄心神,总算没有中招。
阿才却是转过身,直直向血色独眼走去,眼神呆滞,如若行尸走肉。
林宗越伸出手掌,一把将阿才抓住,就往回拉。
可是阿才像着了魔一般,竟是反手一掌,击中林宗越胸口,将他震出去,继续朝血色独眼走去。
这一掌力量颇大,震得林宗越胸口憋闷。他忍着恶心,一跃而起,伸手制住阿才要穴,向后甩出。
阿才神智被血色独眼所迷,懵懂不知,反应较之前迟钝了许多,直摔了个头晕眼花,动弹不得。
血色独眼一转,血光罩在林宗越身上,冷厉诡谲。一股暴戾的气息弥漫开来,顷刻间将林宗越包围起来。
林宗越手脚如被绳缚,冥冥之中似有一个人逼视而来,腥恐绝伦,觉得有一双奇冷无比的凉手在肌肤上缓缓扫过,激起一层鸡皮疙瘩。仿佛沉溺于无底深渊,想喊又喊不出来。
他早有防备,真息一催。
“腾——”的一声清吟,紫霄弹射而出,剑气吞吐,迅疾无比的一斩。
血眼中发出一声细微的痛呼,轰然虚化,再次聚合之时,血色却是淡了一些。
林宗越也没有想到自己这一剑居然得手,暗道:“这也怪了,怎么这血眼似乎不如想象中那般凶戾?”
他心念电转,再次跨步上前,举剑欲斩。血眼立时发出“啾啾”叫声,愤怒至极。
不对,血眼放在这里绝不是任人宰割的,那又为什么这般?
林宗越心念一动,缓缓向后退了两步。见他退后,血眼鬼叫声低了许多,虎视眈眈的看着他,却不追击。
血眼这是作什么?
林宗越不敢轻举妄动,血眼中散发出来的气息很明显的表明绝非容易对付。但它到底是什么?某种禁术,看上去却是不像。再说,据卫老夫子所讲,此间秘府的主人早已修成神通,神仙一般人物,怎么到现在却是连个面都不露呢?
难道是被马天行说对了,秘府主人已经遭遇不测了么?
卫老夫子也说过,因为当年祸起萧墙,秘府主人强行破关处置,却是坏了道基,大怒之下这才有后来将一众弟子尽数驱赶出去之举。秘府主人借助法相潜修,便要重新修炼到神通境界。算算时间已有六百年有余,如果那个所谓的法相真的有用,也该大功告成了吧?
可是,之前所遭遇的事情却无一不在暗示着,偌大的地宫包括秘府在内,完全没有任何生灵存在的迹象。那位神通广大的秘府主人若在这里,为何不见一丝蛛丝马迹?
但眼前这血眼又是怎么回事?看这架势,它在这里分明是在守护什么,是秘府主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