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第一五二章 京师萧条

张翼的船队经过台湾海峡时候，得到消息的郑芝龙从自己的老巢亲自出动，带着自己手下的船队变成了张翼的引导人，直接护送张翼的船队到了松江府外面的海面上，也就是长江口之后才返航，回到福建海面去。

这中间的数日，郑芝龙也登上了张翼的坐舰，和张翼痛饮了几杯，又见过了那刘公公，送出了一把财礼，得到了那刘公公会在皇帝面前为郑芝龙美言几句的保证，总之，每个人都皆大欢喜。

等到郑芝龙带着自己的船队返航之后，张翼则是再次带着自己的船队绕过了长江口，然后直接沿海岸到了山东半岛，路过登州的时候，在登州停留了数日。

登州作为大明朝北部沿海一个重要的贸易港口，地理位置十分重要，也是大明朝北部水师的驻地，当年也是盛极一时，是大明朝北方最大的港口和城市，贸易也很发达，大量的船只从这里出发，前往朝鲜半岛还有日本进行贸易。

当年徐光启的徒弟孙元化曾经在这里训练水师，建立要塞，同时还在这里铸造火炮，对于支援大明朝东北山海关沿线抗击满清入侵，起到了重要的作用。孙元化当年也是袁崇焕重要的助手和能将，当年的宁远大捷，其中炸死那努尔哈赤的火炮，便是这孙元化在登州督造然后运到宁远来的。

不过，随着徐光启死后，特别是袁崇焕被崇祯杀死之后，这孙元化也受到了波及，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他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手下，也就是孔有德一帮人，造成的兵变，孔有德等人投降满清，登州也失陷，所以这孙元化最终也在崇祯五年被冤逮捕然后致死了。

随着孙元化死去，加上战乱。虽然还有着山东鲁商经常从这里出海贸易，但登州还是慢慢的逐渐衰落下去。

张翼在登州停留了一日，会见了这里的鲁商，然后又会见了这里的登州守备，最终还是再次起航，前往塘沽口岸。

船队从海河过天津，在塘沽口岸登岸，然后换成了马车从口岸直接朝着京师而去。而在塘沽口岸的时候，早已经有了从京师来的马队来迎接了。

知道张翼带着大炮还有银两来京师，崇祯当然会重视了，知道张翼快要达到塘沽口岸时候，就已经派出自己的一队御林军直接来到港口等待张翼。

船队靠岸，御林军便是直接从张翼水师船上接过张翼带来的银两还有大炮，而两广水师则是被安排停留在这港口。

因此，张翼只是带着自己几十个护卫，和张子慧一起登岸，然后和御林军一起从天津的官道入京师。而跟随张翼来的五艘战舰，则是停留在了塘沽港口，准备等待张翼回归。

虽然张翼只是带着几十护卫入京师，但留在五艘战舰上的两广水师士兵，除了必要的战舰人员之外，另外加起来还有上千人的水师陆战队士兵。

这些士兵都是扮作普通水手和士兵，在张翼登岸之后，便是开始秘密集结，随时做好待命的准备，只要张翼一声令下，随时可以出击。就算长途奔袭京师，也只是需要一晚上的时间便可以了。只要张翼愿意，随时可以集结上千全部装备了最精良火器的新式军队，随时都能支援自己在京师的行动，保护自己。

当然，这也只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才会调动这些隐藏在战舰上的士兵。不然真要是让这些士兵出现在京师，那不是要造反么？

“又回到京师了。”张子慧有些感慨，他很小的时候便是在京师长大，后来随着自己父亲外出做官，她才慢慢跟着自己父亲在各地辗转，但呆的最长时间的，还是京师。

“我还没有来过呢，我倒是要看看，这京师又是怎么样一个繁华情况。”张翼笑了笑道，现在他和张子慧两个人坐在一马车里面，虽然没有肌肤相亲，可张子慧身上淡淡的香味还是让张翼有点心猿意马。

张翼将自己的注意力从张子慧身上转移开来，深怕自己会忍不住多想，让自己难受，因此掀开一点窗帘，看着外面的情况，却是微微皱起眉头来。

“怎么看起来，官道两边的情况有些不对劲呢，这天地，怎么有点荒芜？”张翼奇怪的问道。要知道这里可是靠近大明朝的政治中心，居然在官道两边的土地上，好长一段时间没有看见一个人影，就连两边的土地，似乎都有些荒芜，生满了杂草。

“是啊，我也觉得很奇怪，怎么会这样呢？”张子慧也有点意外看着外面道路两边的田地，看着已经有荒草的原野，点点头。

张翼很奇怪，便是直接叫来了一个御林军的小头目询问情况，一听才算是有些明白。

原来造成这一切的原因，便是前几年满清不断越过长城入关掠夺造成的后果。

祟德元年，也就是崇祯九年（1636年），满清铁骑在阿济格、阿巴泰等统率，从八月十二日出发，直奔长城，过保定府。然后大军兵至安州，攻克12城，战斗56次，皆获胜。而大明军一路惨败，不但损兵折将，而且还被满清俘获人口牲畜18万。

说来满清铁骑来去如风，也不为过，这次战役前后只用了大约二十五六天的时间。在战斗中间，皇太极特命多尔衮、多铎等佯攻山海关，以牵制辽东明军团援关内。这次奔袭战阿济格等率领的军队，包括从八固额真下抽调的精锐。

这一次作战，清兵入独石口后，很快扑向北京北面的延庆州，突入居庸关，攻取昌平州，并迫使明总兵巢丕昌投降，焚毁了明熙宗朱由校的德陵。不过，这一次清军并没有清围困北京，而是从西山脚下奔良乡，转掠沙河、清河等镇，旋攻陷定兴、房山、宝坻．文安、永清、郭县、迁安雄县、安州、定州、香河、顺义等州县。

八月底，阿济格等率清军从冷口东归，驮裁掠获的人口牲畜财物队伍，经4天才通过边口。此次清兵掠获甚多，但也阵亡与被俘一千多人。明朝京师附近城乡、遭到严重破坏，兵部尚书张凤翼与宣大总督梁廷栋援救不力，引咎自杀。

正是这一次满清严重的疯狂掠夺行动，让整个大明朝京师附近的城乡遭到了极大的破坏，不但人口被满清掳走了很多，也造成了京师周围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导致一些难民逃难，丢下大片土地无人耕种。

虽然经过了差不多两年的恢复，但被破坏和留下的阴影，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恢复过来的，更何况还是这地区已经遗失了大量的人口。

还有一个最坏的消息便是，从今年八月份开始，又从关外前线传来消息，据说满清又准备再一次前来关内掠夺，而满清的铁骑已经在长城外虎视眈眈，开始磨刀霍霍随时准备再一次突入关内，也是受到这个消息的影响，整个京师周围的州县都一片风声鹤唳，还有阴影的百姓也早早选择逃难去了，这才造成了官道两边看起来都荒芜的情景来。

听到这个小头目的介绍，张翼和张子慧面面相觑，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他们谁也没有想到，这大明朝北部的江山，居然糜烂到了这样的地步。

居然都让满清的铁骑可以随时进入京师附近掠夺，那大明朝的那些军队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

“难道官兵们都不能对付满清铁骑吗？”张子慧忍不住问道。

“这个。”那个御林军小头目微微看了一眼张子慧，以为张子慧是张翼的夫人，便是微微行礼道：“回夫人，满清铁骑实在是太厉害了，来无影去无踪，更是凶横无比，除了咱们在关外的关宁铁骑能和满清铁骑斗一斗，根本没有任何一支军队能随意阻挡他们。”

张子慧听到这个小军官叫自己夫人，脸色一红，本想着分辨，可终究不知道该如何分辨，只能闭嘴，红着脸，不敢看张翼。张翼倒是没有注意张子慧脸色的变化，也没有在意刚才这个小军官是如何称呼张子慧的，只是很认真想了想，然后看着那小军官再次问道：“你是说，满清铁骑又准备来关内掠夺了？”

“回将军，这些事情我也只是听说的，到底是不是，不是小的可以知道的。不过关外最近确实很紧张，朝廷已经派出了大量的探马出去，而关外的军队也加强了警戒。”那小军官连忙回答。虽然他是御林军，可张翼官位级别比他高，而且这一次张翼还是有可能加官进爵，这小军官当然不敢随意得罪张翼了。

“知道了，那你去忙吧。”张翼点点头，便是让小军官离开，自己放下马车窗帘，却是思考这个小军官带给自己的信息到底意味着什么了。

“你在想什么？”张子慧看着张翼埋头苦思，皱着眉头，终于忍不住再次问道。

“我在想刚才那御林军哨长的话啊。”张翼微微叹了一口气，尽管心里面有点不安，但还是很快笑了笑道：“想不到满清居然能攻入长城进入京师重地，实在出乎意料，看来在京师，也不是一件安全的事情呢。”

“是啊，只是京师重地周围驻扎那么多军队，怎么就没有一支军队能阻挡满清人呢。”张子慧点点头，也有点迷惑道。

“大明朝的军队早就腐朽到骨子里面去了，要不是当年袁崇焕在关外整顿军队，在关外训练了关宁铁骑，还建立了防线，或许满清人早就打进山海关了。”张翼冷笑了一下，大明朝现在的军队战斗力，张翼可实在是不敢恭维的。

就算自己手里面只有不到一万人，张翼也敢打赌，就算来数倍大明军队，自己的军队也可以将大明的那些军队全部打败甚至是歼灭了。

“啊。”张子慧微微张口，惊呼了一声，她想不到张翼居然如此评价大明朝的军队。

“呵呵，放心好了，满清人现在还是攻不下山海关的，最多也只能长途跋涉越过长城来关内掠夺一番。”张翼宽慰了张子慧，自己却是忍不住担心起来。

关外的满清人，会不会在自己还在京师的时候，再次来关内掠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