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神雕后人
眼前之人，乃是一位十六七岁的白衣少女，那张还算清秀的容貌之上，此刻满是惊讶之色，不解的看着眼前的男子。
似乎在奇怪，在这封闭的古墓之中，怎么会有外人出现。
见此情形，苏子墨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淡淡道：“在下武当宋青书，误入贵宝地，还请姑娘不要误会。”
“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看得出，这位白衣少女显然是没有什么与外人交流的经验，脸色微微泛红，就连说话也有些不流畅。
“在下是从一处水潭来到此处的，”苏子墨道。
“水潭？”
白衣少女闻言，脸色微变，却是连忙道：“那水潭在什么地方，带我去看看。”
就在此时，一道清冷的女声响起。
“桃儿，发生什么事了，我怎么听到有男人在说话？”
话音刚落，一道淡黄色的身影便走了进来，却是一位二十来岁的女子，风姿绰约，容貌绝美，只脸色太过苍白，竟无半点血色。
见到来人，先前那位被称作“桃儿”的女子连忙道：“小姐，这人不知怎么的就进到了古墓当中，我正要询问他的来历。”
“在下武当宋青书，见过姑娘，”苏子墨拱手道。
时至此刻，他差不多已经猜到了来人的身份，只是心中还有那么一丝疑惑。
见状，黄衣女子却是点点头，眼中露出一丝恍然之色，轻声道：“原来是武当宋远桥宋大侠之子，不知宋公子不请自来，闯入我古墓之中，到底所为何事？”
却见苏子墨缓步上前，幽幽道：“在下仅有一个疑惑，敢问姑娘与百年前的神雕侠杨过可有何渊源？”
“正是家祖。”
黄衣女子不由皱眉，看向苏子墨的眼神中带上了一丝淡淡的嗔怪之色：“宋公子怎么反倒问起我来了，想必这些事情，都是张真人他老人家说的吧？”
“并非太师公所说。”
淡笑着摇摇头，苏子墨挑眉，戏谑道：“若是在下说，这些都是我自己算出来的呢？包括那条通过后山水潭的密道。”
“不可能。”
黄衣女子摇头，脸上已经挂上了一丝淡淡的不悦之色：“还请宋公子不要拿我祖上之事开玩笑，至于公子闯入古墓之事，看在张真人的面子上，我就不追究了。桃儿，送宋公子离开。”
说着，便要转身。
见状，苏子墨连忙出声道：“杨姑娘且慢！”
“怎么，宋公子还有别的什么事情？”
黄衣女子不由转头，一双眉毛几乎要拧成了“川”字形，显是对苏子墨极为不满。
而苏子墨却像是对此毫无所觉，点头道：“在下先前所言句句属实，若是姑娘不信，在下倒是可以给姑娘说一段故事，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哦，愿闻其详。”
看着黄衣女子那略带好奇的眼神，苏子墨不由一笑，幽幽道。
“这个故事，乃是发生在百年前，一处名为牛家村的地方，村中有两户人家，一家姓郭，而另一家则是姓杨……之后，那神雕侠便携妻子一同隐居与活死人墓之中，从此不问世事。”
“在下的故事讲完了，不知杨姑娘可有什么要问的？”
此刻，黄衣女子的脸色却是极为精彩，看向苏子墨的眼神之中，也带上了一丝淡淡的不解之色：“这故事的确是发生在家祖身上之事，甚至有些事情，连我父亲那一辈都未曾流传，而宋公子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杨姑娘，在下刚才不是说了吗？”
闻言，苏子墨不由一笑，挑眉道：“在下具有一项能掐会算的本事，就连这古墓的密道，也是在下推算出来的。而且，在下还知道，姑娘你修炼的，并非古墓派的********，而是九阴真经，对吗？”
“何以见得？”
此刻，黄衣女子心中却是对眼前这名男子充满着好奇，此人不仅对古墓派的隐秘了如指掌，更是连自己修炼的内功都能一眼看破，莫非……
一念及此，看向苏子墨的眼神中，不免带上了一丝惊疑之色。
“杨姑娘不要紧张。”
似乎看出了黄衣女子此刻所想，苏子墨不由摇头，幽幽道：“在下这门算卦的功夫，自然算不出他人修炼的武功路数。之所以知道姑娘身怀九阴真经内力，盖因在下深知古墓派的内功，乃是讲究‘十二少，十二多’，与姑娘如今的表现大不相符，顾才有此一推测。”
“原来如此，宋公子倒是个心思细腻之人，”黄衣女子点头，忍不住赞叹道。
“过奖。”
苏子墨拱了拱手，赧然一笑：“实不相瞒，在下有一事相求，还请杨姑娘成全。”
“何事？”
黄衣女子闻言，不由好奇道。
苏子墨道：“听闻杨姑娘习得九阴真经全卷，在下想以手中的九阳神功作为交换，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九阳神功？”
黄衣女子一愣，不解道：“敢问宋公子，这九阳神功到底是何武功？”
“这九阳神功……说起来倒是还与九阴真经有着几分关系。”
望着黄衣女子那好奇的眼神，苏子墨微微一笑，幽幽道：“当年华山论剑，王重阳一举夺得魁首，也得到了那本九阴真经秘籍，偏偏他有一好友，名为斗酒僧，在看了九阴真经之后，心中不服输，故而创出了一门不逊于九阴真经的功法。”
“原来这就是九阳神功的来历，宋公子还真是对这些江湖隐秘了如指掌啊，”
黄衣女子哑然，旋即轻笑道：“只是九阳神功……这名字听上去便是至阳至刚的功法，就是不知道，女子练了会有何效果？”
“杨姑娘果真冰雪聪明。”
苏子墨闻言，却是苦笑着摇摇头：“这九阳神功，修炼到大成之后，虽然有着百毒不侵之效，内力生生不息，但若是女子练了，便会浑身长毛，声音变粗……渐渐地变得与男子无异。”
说到最后，就连他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毕竟，这九阳神功对于女子来说，的确是个鸡肋。
果不其然，此言一出，黄衣女子和一旁的桃儿，脸色都变得古怪了起来，看向苏子墨的眼神中，也带上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杨姑娘，其实在下……”
见此情形，苏子墨连忙出声补救，却被黄衣女子打断。
只见后者微微一笑，像是对此事一点也不在意一般，点头道：“宋公子，我同意与你交换九阴真经。”
“蛤？”
这一下子，换成苏子墨愣神了。
看向黄衣女子的眼神中，也带上了一丝古怪之意。
似乎觉察到了什么，黄衣女子两边的脸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淡淡道:“宋公子不要误会，念昔只是对这门九阳神功有几分好奇，并不是打算修炼它。”
苏子墨闻言，眼睛不由一亮，忍不住赞叹道：“原来姑娘的名字叫做杨念昔，真是个好名字。”
杨念昔却是微微一笑，并未理会这话，而是出声道：“请公子随我来。”
说着，便朝着门口走去。
至于那名为“桃儿”的小丫头，也连忙紧随其后。
三人在这古墓之中四处穿行，不多时，便来到了一间稍大一些的石室，只见石室之中依墙摆放了十余座古色古香的书架，书架之上琳琅满目。
“这是家父藏书之所，至于九阴真经……”
说话间，杨念昔径直走到其中一座书架前，轻轻推了推一旁有些不起眼的装饰物，“轰隆”一声，书架推开，露出了里面的真容，却是一个稍小一些的石洞，里面放着一只锦盒。
“既然公子是从那处水潭进入古墓，相信公子已经看过那些字迹，至于经书上剩下的内容，便在此处。”
说话间，杨念昔将锦盒取出，旋即将其打开，露出了一本略微有些泛黄的秘籍。
“多谢杨姑娘。”
见状，苏子墨不由一喜，旋即点头道：“在下稍后便将《九阳神功》的内容默写好，只是这几日，怕是要在古墓之中叨扰姑娘了。”
“无妨，”杨念昔微微一笑，轻声道：“墓中长年不见生人，倒是有些寂寥，正好关于这本九阳神功，念昔也有些问题想要请教公子。”
苏子墨一颤，不由想到杨念昔独自生活在这冷冰冰的古墓之中，再看那因长期见不到阳光而略显发白的脸颊，心中不由生出了几分怜惜之情。
“杨姑娘就没有想过搬出古墓吗？冒昧问一句，令尊与令堂呢？”
“爹爹和娘亲早已去世……”
杨念昔一笑，脸上多了一丝凄凉之意，旋即摇头道：“至于这古墓，却是先祖所留，祖宗遗命，后辈子弟自然不得放弃这处地方，况且……天大地大，何处为家？”
“抱歉，杨姑娘。”
一时间，石室之中的气氛，顿时变得安静了下来，只剩下“沙沙”的书写之声。
半个多时辰后，苏子墨这才起身，拿起手中的一叠纸张，递给杨念昔：“杨姑娘，九阳神功的经文，便在此处，上面还有在下的一点心得。”
“多谢公子。”
目光掠过苏子墨手中的纸张，杨念昔不由点点头，以她的武学见识，倒是可以瞧得出上面书写的，的确是一门难得的内功心法。
“桃儿，去给宋公子安排一处房间。”
“是，小姐。”
看着杨念昔一副入神的模样，苏子墨不由摇摇头，也知道这个时候的确不好在打扰对方，只得歉意一笑，跟着桃儿一同走出了石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