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交手
“想不到，陛下竟然身怀武功！”
这一刻，石之轩心中的诧异，真是溢于言表，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他，脸上已然有了淡淡的惊容。
毕竟他这“裴矩”的马甲，也算是跟随在杨广身边多年，竟然没有发现一丝蛛丝马迹。
这才是最令人震惊的一点！
似乎看出了石之轩所想，苏子墨摇头，幽幽道：“和邪王相比，朕这一点微末手段，实在算不得什么。听闻邪王结合补天阁与花间派之所长，又兼之以佛门理论，创出了一门武功，不知可否让朕开一开眼界？”
“哦，陛下也听过石某人的不死印法？”
听到这一番话，石之轩的神色转冷，眼中泛起一丝厉芒。
“不死印法”不过是草创，即使是魔门两派六道之中，也鲜有人知，就连他自己也仅是在关键的场合之中，出手过了寥寥数次，又如何被杨广所知？
“既然陛下想要见识石某的‘不死印法’，那就不妨好好品鉴一番！”
话音落下，却见眼前一花，石之轩已然来到身前半尺处，两手变化出难以捉摸的奇奥招数，向着苏子墨攻来。
速度之快，身法之诡异，简直无人能及！
“幻魔身法……”
这番惊人的举动，苏子墨的脸上也略微有了动容，在电光石火之间，抛却了一切想法，手掌一翻，赫然便是两道指劲点出。
“噗嗤——”
与此同时，对面石之轩也已然出手。
“轰！”
二人这番动静，不可谓不大，好在书房之中早已是一片狼藉。
而无论是石之轩，还是苏子墨，都不会在意这一切。
“刚才邪王那一招，似乎并非不死印法吧？”趁着二人停手的间隙，苏子墨幽幽道。
以他的眼力，如何看不出刚才石之轩仅是凭借幻魔身法之迅速，配合着补天阁的手段，对他展开了试探。
但事实上，若是二人皆全力出手，这小小的书房，又如何能够得以保全？
“不错。”
石之轩微微颔首。
此刻的他，却始终保持在距苏子墨周身半丈许近处，既在那里，也似不是在那里，正出入于有无之间，动中含静，静里生动，让人看不出他下一步的动向。
这等境界，隐含了佛家，“不在此岸，不在彼岸，不在中间，”的高深思想。
看到这一幕，苏子墨暗道一声可惜。
先前的石之轩，可谓是风华绝代，尽显一代魔门魁首的风范。
若非在几年之后的时间里，遇到了碧秀心这位慈航静斋的传人，二人迅速结合，最终碧秀心以身死的代价，令石之轩遭受重创，精神分裂，产生双重人格，平白跌落出了宗师之境。
只怕这位魔门的“邪王”，未必不能效法他的前辈“圣君”慕清流一般，一统魔门两派六道！
这个念头，仅是脑海之中一闪而过，便是迅速消失。
对苏子墨来说，相比于石之轩的武功，他更为看重的，还是对方在政治方面的才能。
当然，以石之轩的心高气傲，除非能够表现出足够震慑对方的力量和手腕，不然很难得到对方真心实意的效忠。
若非如此，苏子墨又怎么会以身犯险，前来拜会这位“邪王”，并当面道破对方的马甲。
“陛下可知，这不死印法，其实只是一种高明的幻术？”
说话间，石之轩也是淡淡一笑，配上他此时的身份，倒是有种魏晋名士般的风雅。
不过这也难怪……对方本就是当代花间派的传人。
而花间派传人，各个皆是风流人物，除了后期出了一个怪胎侯希白之外，皆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类型。
对此，苏子墨也是幽幽道：“邪王的幻术，这天下又有几人可以看破？”
“呵。”
石之轩摇头，却是悍然出手，以迅疾无伦的手法在胸前连续画出近十个圆圈，大小不一角度各异，古怪诡异至极点，登时气劲环空。
苏子墨深知，这十几个圆圈，皆是真气所化，每一个都等若石之轩全力一击，若是十几个圆圈叠加，攻于一处，着实可怕。
他刚这样一想。
下一秒，对方就有了新的动作。
却见石之轩洒然一笑，左手功成身退似的重收背后，轮到右手撮指成刀，循着某一玄异的路线，灵蛇窜动般，恰好穿过刚才虚画出的十多个气环每一个的核心，用劲神妙得教人难以相信。
如此奇招，苏子墨眼中也是异彩涟涟，心中满是赞叹之情，十多个充满杀伤力的气环，全都“挂”在石之轩的手腕处，右掌似快实慢，缓缓地朝他飘来。
这看似梦幻的一幕，实则暗藏杀机，而苏子墨也知道，若是自己接不下来这一击，凭石之轩的胆量，是绝对敢当众弑君的！
要知道，对方可是魔门中人，又怎么会在乎所谓的伦理纲常？
瞧着石之轩变化无穷的一掌将至，掌风将他完全笼罩，其中气劲强弱分布又不断微妙改动，使人防不胜防，挡无可挡。
苏子墨心中第一个念头，就是凭借道法抵挡。
但如此一来，想要让对方心悦诚服，无疑是要另寻他法。
因此，这个念头毫无意外的被他摒弃。
手掌一翻，角度亦不断变化，以应付石之轩鬼神莫测的玄妙手法，体内真气以一种超乎寻常的速度倾巢而出，随着手掌的动作，一分为二，化成一阴一阳，两种不同性质的真气，在周身流转不息。
这一掌，看似平淡无奇，实则暗含了乾坤大挪移，以及斗转星移这两大绝学之中，有关借力打力的法门。
即使是石之轩，在面对这一掌，也不禁有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若非他深知，自己的不死印法，尚未泄露给任何一人，简直是要怀疑，是有人偷学了他的不死印法。
无他，实在是太像了！
“碰！”
两掌交汇，却没有掀起一丝风浪，仿佛这一切，都是二人的错觉一般。
但下一秒，无论是苏子墨，还是石之轩，皆是面色大变，体内的真气不断运转，一个凭借凌波微步，而另一个，也毫不犹豫地施展了幻魔身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