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摊牌,新的难题
虽然程妃不记得许多事情,但却认定了老皇帝是她一直在寻找的丈夫,便比谁都尽心尽力。Du00.coM
然,从这一日开始,程妃却是不能再陪在老皇帝身边了。只因,宁贵妃为老皇帝请来了一位高僧,而这位高僧言道:“程妃与天子命数相克,若再陪于天子身边,恐天子气数将尽。”
明知是无稽之谈,可在这种时候,谁也不敢说这话是胡说八道的。况且,程妃一句辩驳都没有,自动离开了皇帝身边,就怕她把她丈夫给克死了。
于是,宁贵妃名正言顺地代替了程妃的位置,陪了老皇帝半月有余。
老皇帝的病重一日比一日严重,这几日已经是无法进食,只能靠喝水喝药度日了,人也时常处于昏迷状态,太医什么也不敢说,只敢唯唯诺诺说‘皇上洪福齐天’云云。
宁贵妃差不多也知道,她这高人一等的丈夫,估计时日无多了。
确认了这一点后,宁贵妃也不再遮掩,趁着老皇帝这一日稍稍清醒,便对老皇帝提出了‘立四皇子为帝’的要求。
老皇帝先是一愣之后,随即摇头:“朕……不同意。”
“那么皇上想这大安天下,由谁来继承?是太子?还是大皇子?”宁贵妃眯着眼睛,言语中失了平日的那一份恭敬。
老皇帝似乎没有察觉般,叹息着说道:“太子……太过温吞,不宜继承大统……倒是大皇子,为人谦和,文武双全,朕……朕看着满意……”
“那四皇子呢?”宁贵妃眼里迸发出仇恨的光芒,她紧紧抓着衣角,恨然说道:“四皇子早已被封为靖王,朝中大臣多数支持四皇子,皇上为何偏偏立大皇子?皇上也不想想,大皇子才回宫几日?若他真登了基,朝中有谁会支持他?不过是一民间野孩,能震住这心高气傲、眼高于顶的满朝文武?”
老皇帝默了片刻,固执地道:“爱妃……爱妃说的这些,朕也想过……所以,朕才、朕才逼凤云开立下毒誓,辅佐……辅佐新君……”
“不错!凤云开手握粮草,凤庄富甲天下,掌控了大安朝的经济命脉。可以说,大安朝缺不得她,不过,”宁贵妃冷笑一声,“皇上似乎忘了,凤云开早晚是七公子的人,而七公子却是凉华国未来皇帝的胞弟!皇上就不怕,将这大安朝江山,拱手让给凉华国?”
“不会!”老皇帝喘了口气,急急地否定,“凤云开……已发下毒誓……”
说了这么多,宁贵妃也已经明白,无论她说的多有道理,老皇帝也不会更改遗诏了。她便轻蔑地瞥了老皇帝一眼,嘲讽地说道:“如果,臣妾在新君登基之日上,说出新君所拥有之玉玺是假的呢?”
老皇帝本是半躺着,一听宁贵妃这话,猛地坐了起来,双目圆睁,震惊的瞪着宁贵妃。
由于幅度太大,老皇帝剧烈的咳嗽起来,半晌开了不口说话。
宁贵妃对此却视若无睹,冷笑着继续说道:“皇上不必惊讶臣妾为何知道此事,因为,那玉玺,就在臣妾手中。臣妾眼看皇上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也不妨把话挑明了。若皇上执意立大皇子为新君,臣妾绝不会拿出玉玺!”
老皇帝咳了好一会儿,才微颤着食指,愤怒地指着宁贵妃:“原来……原来玉玺是被你这贱人给……”
“哼!”宁贵妃不屑地道,“皇上应该知道臣妾出身江湖,臣妾岂会不求个自保的手段?何况,靖儿也是皇上的血脉,皇上即便把这大安朝交给靖儿,又有何不可?”
“贱……人……”老皇帝气的又咳嗽起来。
宁贵妃也不言语,冷冷地看着老皇帝挣扎,直到老皇帝的情绪稍稍平复下来,她才又说道:“臣妾知道皇上这些年一直在找玉玺,不过,除了臣妾,就算是传说中的白虎军出现,也找不到玉玺的藏身地!”
老皇帝这会儿已经平静下来,听宁贵妃这么说,只冷冷的看着宁贵妃半晌后,才嘶哑着声音道:“朕……朕要想一想。”
宁贵妃也知道这事儿急不来,便风情万种的一笑:“皇上大可好好想清楚,不过,只怕臣妾能等,皇上的身子却是等不了。所以,还请皇上早日做出决定。”
说完这句话,宁贵妃便转身离开了。
老皇帝看着宁贵妃离开的方向,眼里泛出一股慑人的冷意。
到了今日,他才总算是确定,玉玺果然是被这个蛇蝎妇人给偷了!可恨,他当年竟因为一时心软,收留了这贱人、害了程妃与皇儿!
宁贵妃与老皇帝的一席对话,很快便被凤云开和洛凌七知晓了。这对话,表面上看来没有什么信息量,但两人却从中得出了一个铁一般的事实,那就是——除了宁贵妃本人之外,恐怕谁也不知那玉玺藏在何处。
虎子……不,应该说是皇甫东威,皇甫东威一边替程妃捶着肩膀,一边说道:“凤小姐,我不明白,为何一定要宁贵妃亲口说出玉玺一事呢?这似乎一点作用都没有。”
凤云开微微笑了笑:“只不过是确认、而后以防万一罢了。”
虽然她和洛洛早就猜到玉玺在宁贵妃手里,但凡事还是有例外,而一步错便会满盘皆输,所以她们不得不小心行事。如今既然已经确认了猜测,接下来要办的事情,就是找出玉玺了。
“云云,说说你的想法。”洛凌七手指叩着桌面,神色淡然。
凤云开微一点头,道:“依我看,玉玺是由宁贵妃亲手所藏,因为,她生性多疑,又出身江湖,而此事事关重大,她不会假手他人。何况,我们已经查证过,景宁宫的宫女太监,从宁贵妃住进景宁宫伊始,便没有少过一人。”
这么大的事,若宁贵妃假手他人,事后必定会杀人灭口。
洛凌七点头,眉一挑,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这么多年以来,宁贵妃除了呆在景宁宫,就是前去靖王府,其他地方无一涉足——我想,玉玺应该就在景宁宫。”凤云开说到这儿,眉头微微一蹙:“只是不知道,她究竟将玉玺藏在景宁宫何地。”
洛凌七反问道:“就没有可能,她藏于外处,却十几年不去瞧一眼,以免被人发现?”
凤云开想了想,摇头:“以宁贵妃的个性来说,不太可能。这是她唯一能够牵制皇帝的砝码,她不会放在自己够不着的地方,甚至是能被人找到的地方。”
“难道放在景宁宫,就没人找得着吗?”皇甫东威不太相信,“景宁宫就那么大点地方,若玉玺真的在景宁宫,难道把景宁宫拆了,挖地三尺,都找不出玉玺?”
凤云开笑道:“在没有证据之前,谁又会真的将景宁宫给拆了呢?对宁贵妃来说,也许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洛凌七若有所思的轻点了下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句话颇有道理,也许,宁贵妃真会做常人所不敢做。
这时,凤云开看向一直在发愣的程妃,走上前去,轻声问道:“请问夫人,还记得宁贵妃此人么?”
程妃虽服下过忘忧水,但凤云开一直拜托上官流云在给程妃施行针灸之术,而程妃已经好转了很多,只是外边人不知道罢了。
一些刻骨铭心的事情,程妃脑海中还有稍许印象。
于是,程妃点点头:“她是我师妹。”
“以夫人所见,若她要藏一样非常重要的东西,她会如何藏、让所有人都找不到这东西?”凤云开问这话时,略有些屏住呼吸。
能否找出玉玺,她认为关键就在程妃身上——程妃,可以说是这里最了解宁贵妃的人了。
程妃困惑地想了许久,在众人都以为她答不出个所以然的时候,她突然期期艾艾地说了三个字:“绝情匣。”
所有人都精神一振,绝情匣?这是个什么东西?
“绝情匣?能否请夫人解说一下,此物是什么?”
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下,谁知道程妃却迷茫的摇了摇头:“我……我不知道。”她只不过是,突然想到这三个字,可这到底是什么,她却一点印象也没有。
凤云开看出了这一点,略有失望,但还是笑了笑:“多谢夫人。”
她转向洛凌七:“洛洛,这次要靠你了。”
洛凌七不置可否,微微一点头。虽说,这玩意儿他也没听说过,不过,要查出来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得到了‘绝情匣’三个字的讯息,凤云开和洛凌七便离开了程妃寝宫。
而不过两日时间,洛凌七便带来了‘绝情匣’的消息。
原来,此物乃是江别冲、宁贵妃、程妃三人的师门之物,也是世上罕见的一个宝贝。据说,此物坚不可摧,只有一把特殊的钥匙,若无钥匙,谁也打不开此物。
想来,要藏一样东西而不被人发现,那是再适合不过的了。而凤云开所面临的难题是,即使找到了这绝情匣,又如何找到绝情匣的钥匙呢?她更不敢想的是,钥匙会不会被宁贵妃销毁,只剩绝情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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