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Chapter15
镜头回转——
看着舞台上语无伦次的鹤云闲，张芷歆嘲讽的扯扯嘴角，拉了拉肩上的书包，转身离开。鹤云闲，有的时候，我真分不清楚，是羡慕，还是嫉妒。
明明我们都一样，为什么你身边围着那么多人，一个一个对你都是纯粹的关心和爱护。
反观自己，从一开始，就是一个人。
也好，我们生来就是天煞孤星的命。
一身煞气，感情本就奢侈。
何况，身边的人最终也会以一离开，最后，依旧只剩一个自己。
大东一脸笑意，手中的掌声慢慢停止，不经意的一瞥眼，正好看见张芷歆离开的画面，顿了顿，看了看四周热情高涨的人群，跟了过去。
那清瘦挺立的背影，依旧倨傲清冷，却是，说不出的，万丈孤寂.
“张芷歆.”
转过街角，汪大东快步赶上张芷歆，叫住了她。
张芷歆步子一顿，转身看着汪大东，略有些诧异。
“怎么不一起去庆祝庆祝？”
汪大东将手插进兜里，迈着步子与张芷歆并肩而行。
“没兴趣。”
张芷歆眉头一拢，耸了耸肩。
我能来已经给足了你面子。
转过头看向大东：“你呢？怎么跑出来了？”
大东笑笑。
“不早了，我得赶在十点前回去。”
不过没有来得及跟雀鸟说一声，有点不太够意思啊.
“现在才七点多，天都没黑，离十点还远着呢.”
张芷歆白了他一眼，找了个地方落坐下来。
大东一弯唇角，也跟着坐了下来。
“要是继续留着，一定会被灌酒，到时候，十点是绝对回不去的.”
张芷歆轻嗤一声，面色难得的柔和。
“看不出来，你还考虑的挺长远的。”
汪大东顿了表情，静静的看着张芷歆，有些失神.
“干嘛？”
张芷歆一转头，眉目间依旧是强势的倨傲，一双黑白相间的眸子带几分笑意。
大东转过头，深吸了一口气，有些心虚的左顾右盼，不敢看张芷歆的眼睛。
难道要跟这母老虎说，其实她笑起来，特好看么？
刚才的那一瞬间，只是一个简单勾唇的表情，却是至今为止，汪大东看见，张芷歆最真实的表情。
那样纯粹的笑意，不似平日里倨傲强势的不羁笑容，只是简单，纯真的一个表情，却勾出了大东心中最真实的悸动。
沉默了一阵子，闹的大东有些莫名的心慌，
只好故作不经意的看看手表，目视前方，开口说话：
“张芷歆，时间还早，要不，我请你吃点东西吧？”
张芷歆一勾唇，站了起来。
“我说终极一班老大怎么有点蔫儿了，感情是饿了啊？得，走吧，姐姐带你吃东西去！”几句话说的汪大东一阵好笑，站了起来，拍拍张芷歆的肩膀，伸手挨上她的头，朝自己移过来。
很明显，这是在用自己的身高鄙视她.
张芷歆抬头不看着汪大东，但见他狂傲不羁的昂头看着天，一头的黄发如同主人性格，张扬狷狂。
深邃的轮廓在隐隐的夜色中，显得有些模糊不清，却更添几分神秘。
一时间，微微有些失神，难得的没有出言反驳。
汪大东一勾唇，目测自己把张芷歆气的说不出话来，眉间带几分得意，低头看去。
夜色中，少女脸色少有的恬静，一双漆黑的眼眸犹如星光灼灼的漩涡，层层交错，万象森罗。
一时间，不由得有些迷失。
幕的，张芷歆回过神来，轻咳一声，眨眨眼，转开目光。
汪大东瞬间脸色涨红，不断的咳嗽，掩饰狂乱的心跳。
“走吧，我知道这附近有一家烧烤，味道很正的，我带你去.”
说罢，一步一晃，只见一道残影朝前方掠过.
张芷歆翻了个白眼，抬脚跟了过去。
汪大东，也是我，要是其他女生，跟得上你才有鬼！
——————————————我割——————————
一家烧烤
张芷歆嘴角有些抽搐的打量着门口的招牌，瞬间吐槽无力。
“还真是.有一家烧烤.”
汪大东笑笑，将桌上的菜单推到张芷歆面前。
“我也是有一次偶然路过这里，才发现这家烧烤的，
你看，特别是这里的烤肉啊，真的超赞的！”
张芷歆低头审视了菜单一会儿，抬头盯着汪大东。
“还是你来吧，我对这些东西都不熟悉。”
汪大东一顿，惊讶的扫了一眼菜单。
“你看，这些东西，你都没吃过吗？”
张芷歆毫不犹豫的点点头：“都没吃过！”
“怎么会，这些东西都是最平常的街边小吃唉！难道.”
下一刻，面色一变，一脸我明白的怜惜表情，伸手拍了拍张芷歆的肩膀。
“小芷啊，我懂，我懂.放心，以后我只要有空，就领你来吃东西，把以前的，都补回来！”
张芷歆额上挂着几缕黑线，一脸无语的看着肩上的手。
他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老板！”
一个响指，大东一脸意气风发的笑，将老板招了过来。
“这个，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老板点点头，示意自己记下了，转身正准备离开，却被汪大东拎着领子拖回来。
“我还没说完呢！这些，都不要！剩下的，全部给我来一份！”
老板一顿，有些错愕，接着便一脸堆笑，点点头乐颠乐颠的走了。
张芷歆扶额.
这个汪大东，点个菜都那么特别.
汪大东有些兴奋的搓搓手。
那些东西，都是自己爱吃的，但是张芷歆这家伙却从来没有吃过.
不过没关系，穷人家的孩子又怎样？
在他汪大东眼里，谁谁谁都一样，今天就让这母老虎见识见识，什么叫人间美味！
然而很多时候，事与愿违这句话，不是讲假的.
点的东西，还一盘都没上过，鼻子上点着黑点的小卷毛大哥，就带着一众花衬衫AND花裤衩的纹身小弟，昂首挺胸的走了过来。
“哟！这不是终极一班的汪汪汪，汪大东吗？怎么？今天跟马子出来约会啊？”
黑狗双手叉腰，语调阴阳怪气的在汪大东桌前挑衅。
“嗤.怎样，你是真的有被虐带倾向？上次你给我下药的事还没找你算账，今天就自动送上门来了？”
汪大东斜了黑狗一眼，冷冷勾唇，眼底尽是不屑。
“哈哈哈哈！汪大东！上次有个恐怖的小鬼帮你，这次我看你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黑狗冷笑一声，一挥手，退入快速前进的小弟群中。
汪大东站了起来，掰了掰手指，指间传出清脆的卡卡声。
狂傲不羁的看了众人一眼，转了转脖子，伸手拿出背后的平底锅。
随手向空中一抛，接住锅柄，摆出POSS，一脸不屑的对挤满整个烧烤棚的小弟勾勾手指：“comeon！”
一众小弟那经得起这挑衅，抡起胳膊大喊一声，齐齐朝汪大东冲过去。
却被汪大东挨个一锅底横扇了回去，压倒一众朝前冲的小弟。
这边厢汪大东打的快意淋漓，那边张芷歆看得笑意蛊然。
感觉到自己身上那热烈的视线，汪大东微微一笑，转过身看向张芷歆
，面容颇为得瑟。
在看到张芷歆身后，举着棒球棍面色阴狠的小弟时，嘴角的笑意荡然无存。
眼底蒙上一层阴狠暴戾的杀意，凌厉的射向那人。
不等自己做出反应，手上的平底锅已经飞了出去，稳稳的打在张芷歆身后那小弟的手腕处.“啊！！！”
一声惨叫，棒球棍落地，张芷歆错愕的转过头，看向身后。
那一脸青春痘的小弟面色扭曲，右手以一个怪异的姿势向后弯曲着.
那模样，分明是.
骨头断了.
汪大东一扬下颚，飙起战力，朝身后一群人重重扫去.
刹那间，惨叫声此起彼伏，交织成一片。
淡红色的异能萦绕着汪大东的身体，久久不散。
张芷歆顿了顿，站起身来，拉起汪大东的手，飞奔出一家烧烤。
“张芷歆，你跑什么.”
大东回过神来，已经出了一家烧烤很远很远。
“我跑什么？大哥，你一人儿把人家一群人给欧了，现在还留着，等着警【hxnmlgb】察叔叔找上门来啊？你知不知道鹤云闲的咖啡厅对面不远就是警察局啊？”
白了他一眼，张芷歆放开了自己紧握的那只手，将肩上挎着的书包拉下来，扔给汪大东。
“啊？是哦.”
汪大东这才有些迟钝的笑笑，伸手挠挠头。
看着这样憨厚的汪大东，张芷歆与一瞬间的失神.
汪大东.
史上最强的高中生.
终极一班老大.
一直以来，我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定义。
现在，就更懵懂了.
时而温驯亲和，时而嚣张霸道，时而憨厚可爱，时而又大义凛然。
还有，刚才那惊鸿一瞥的阴冷暴戾.
真的，让人难以猜透.
“不好意思，明明是带你出来吃东西的，却害的你带着我落跑.”
被张芷歆看得有些不自然，大东面色有些泛红，转头不敢看她的眼睛。
“没关系.”
张芷歆摇摇头，坐在路灯下的椅子上。
“汪大东，你刚才打断了那个人的手.”
张芷歆有些出神的望着前方，眼底有些迷茫。
汪大东有些无措的挠挠头，张了张嘴，不等他说话，张芷歆接着开口：“是因为我吗？”那时候，好像是因为.
看到那人想攻击自己，才会出手那么狠.
“当然！敢在我的面前，伤害终极一班的学生，不管是谁，我都不会让他有好果子吃！”汪大东理所当然的一叉腰，神情格外豪迈。
张芷歆扯扯嘴角，眼底闪过一阵失落。
“我决定了，不跟你抢终极一班老大的位置.”
因为，只有作为终极一班的老大，他才会有这种想法的吧.
汪大东愣了愣，不屑的一挑眉：“你抢的过吗？！”
说实在的，她不说，自己到忘了，这母老虎是跟自己宣过战的.
“不过话说回来，你不是挺能的吗？从讲台上跳到我桌子上，怎么今天那人到你身后，你都没察觉？”
说到这个，汪大东带几分责意看着张芷歆。
难以想象，要是自己今天没有回头.
“汪大东，今天是我的生日.”
轻咳一声，张芷歆很成功的转移了汪大东的注意力。
难道自己要告诉他，因为被他整个吸引了注意，才会没有察觉背后有人么.
“你生日？”汪大东一惊，随即皱眉。
“怎么不早说？”
环视了一下四周，将书包放在座椅上，拍了拍张芷歆的肩膀。
“等着，我一会儿就回来！”
说罢，就一溜烟没了影子.
张芷歆抽抽眉角。
汪大东，把一个弱不禁风的姑娘留在四下无人的黑暗里.
你还真是.
说风就是风，说雨就是雨啊.
不一会儿，汪大东就原路跑了回来，手里抱着他的战利品.
一个馒头，一支蜡烛.
“蛋糕店都关门了，我就找了个差不多的给你带了过来.”
将蜡烛插在馒头上，汪大东笑眯眯的递给了张芷歆.“生日快乐！”
张芷歆只觉得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突跳个不停.
看着眼前燃着幽光的馒头，有一巴掌拍过去的冲动.
“白痴，你不觉得这像墓碑似的吗？”
到底哪里跟蛋糕差不多了啊！！！
伸手接过汪大东手上的馒头，张芷歆不知怎么的，就笑出了声。
“去，生日都说这么不吉利的话，吹了蜡烛许愿吧！”
汪大东白了她一眼，也随身坐在了椅子上。
张芷歆嘴角扬起一抹笑意，闭上眼，将蜡烛吹熄。
“许了什么愿？说说吧.”
汪大东一脸八卦笑容，拽住张芷歆的衣服.
张芷歆睁开眼，一行清泪自眼眶滑落下去.
汪大东顿住动作，有些错愕的看着她.
“你别哭啊！虽然没有给你买蛋糕，但是这馒头也很好吃的.”
手忙脚乱的抹去张芷歆不断落下的泪珠，汪大东开始后悔，自己怎么不多跑几家店.
可是那时候，又怕她等急了.
“我没事。”
任汪大东擦掉自己脸上的泪珠，张芷歆微笑着，
静静的看着面前一脸错愕的人.目不转睛。
汪大东不自然的收回手，有些扭捏的转开脸。
“你看着我干嘛！”
张芷歆伸手扶了扶刘海，看向满是星子的夜空。
“我刚才许的愿是，希望每一年的生日，都有人陪着我过.”
这些年来，她从来都是一个人.
生日的时候，就自己买个蛋糕，自己切着自己吃。
汪大东，是第一个帮她过生日的人。
“这么简单？”汪大东一扬眉，看了过来。
接着，一巴掌拍在张芷歆肩上。
“好，那以后，你的每个生日，我都陪着你过！”
说罢，扬起一个微笑。
如三月骄阳，撕裂层层冰霜。
那笑，晃得张芷歆的眼，有些湿润.
将那湿润逼回眼底，张芷歆抬起手，伸出小指。
“拉钩！”
汪大东摇摇头，一脸无奈。
“你都多大的人了！还玩这套！”
然而，还是伸出自己骨节分明的小指，勾住那白皙修长的小指。
“说话算话！”
“君子一言，巴马难追！”
“什么叫八马难追啊！是驷马难追好吗！”
“我说的是奥巴马！奥巴马你知道吧？”
“去你的！”
昏暗的灯光下，少年男女脸上，盛满盈盈的笑意，连带着天上的月亮，也圆了不少.
汪大东，你像太阳一般，给予每一个身边的人温暖.
你对我的吸引力，不言而喻.
明知道这一切都不应该，还是毫不犹豫的沦陷下去.
汪大东，是你主动来招惹我的.
张芷歆放在身后的手掐了一个印诀，一道淡金色的微茫从指间散去.
汪家不远的空地上
一所略带欧式风情的小房子，在漫漫黑夜中，凭空而立，落在草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