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齐嫔的警告(4)
林若薰听着这翻话,也似乎听了半明白,虽然她不知道那小蓝子究竟是谁,但却认得这林公公,他是锦绣宫里的杂役太监,
长得五短身材,平日也不怎么见人影,
看來也多半是俪妃托他买通这小蓝子,做了那屋顶纸鸢的事情,陷害太子妃,她这总算是又一次见识到了俪妃娘娘的本事,
只是这么厉害的人,切莫将來弄成了敌对,
林若薰的这翻感叹,在多年之后,究竟成了事实,
晚一些,俪妃才回來锦绣宫,那林公公果然前去上报,
“启禀娘娘,那个小厌物又來诈钱,”
俪妃也不加思索,冷冷说道,“自尽吧,”
林公公弯着腰,毕恭毕敬退出了锦绣宫,这一翻谈话虽然是极低的声音,但还是被蹲在窗子底下的林若薰听了个正好,一股深深的寒意涌上了心头,
太子妃被皇太子软禁起來,日日面壁思过,照理说如果偷情的话,沒有理由只罚这么轻啊,林若薰感叹之余又听得宫女们私底下议论,说杂役房两个小太监吊死了,一个是原本沒有名气的公公,另一个却是太子妃宫里的太监,据说那个沒有名气的公公会做纸鸢,而且跟太子妃宫里的那个太监有着说不清楚的关系,
原本这两个太监的死也沒有什么特别的,这浩大的皇家宫殿,哪天不死个把太监宫女的,只因为这太监跟太子妃挂了点桃花绯闻的关系,所以他死后也出名了,
后來,林若薰又听说了那天的真相,其实当时那个太监只是被太子妃叫回來拿东西的,那个东西就是几根玉棒,可惜,皇太子來的真不是时候,在他们处理脏物的时候被逮了个正着,
虽然说沒有做什么,但是,那个东西实在让皇太子震精了,他也许在想,怎么会有这种事情,怎么会有这种东西,所以,一气之下便将太子妃禁足了,
这事情就是这样了,跟偷情无关,与暧昧有染,
又过了几天,听说两位小郡主实在是闹腾,皇太子不得不把太子妃又放了出來,
于是,这桩事情便成了今处重阳节的突发事故,也成为寂寞的后宫嫔妃茶余饭后的谈资,
林若薰也深知自己不是太子妃的对手,她闲來无事绝不踏出锦绣宫半步,只要不出锦绣宫,那太子妃也不敢闯到锦绣宫里來闹事,
倒是那齐嫔娘娘,偶尔会派一二个宫女给林若薰送一些糕点吃食过來,林若薰哪里敢吃,每次都是谢了送东西來的宫女,然后等她们走后,把糕点给悄然处理掉了,
不过,这点小事情她沒有告诉俪妃,说得太多了,怕再惹得她不高兴,如果再闹过去的话,事情大了不好收场,
时间不知不觉过了十多天,慕容飞宇自从那天宴会來过一次,然后就再沒有來了,十月中旬,天气也愈发凉了,他便让柔儿将她订制的冬衣都送到宫里來了,
两个人快一个月沒有说话,见了面,俪妃便让她们单独聊着,
“妹妹在宫里过得可习惯,”
“还好,跟以前在王府也差不多了,多亏有着俪妃娘娘的照应,不然,我也很难过下去的,”
“齐嫔娘娘她有沒有为难你,”柔儿拉着林若薰的手,试探着问道,
林若薰也知道柔儿以前是齐嫔娘娘手里的宫女,她笑着摇了摇头,“娘娘似乎对我有些成见,我不知道要怎么改才能讨她欢心,还请姐姐教教,”
“呵呵,这些事情是沒有办法改变的,娘娘介意的是你的身份,唉,如果你是大燕国的亲贵,她自然也会喜欢的,你也不要难她,天底下的母亲无一不为自己的儿子着想,她也是希望王爷将來有一个更帮衬他的女人,这个女人最好在朝中有一定的背景,想必那太子妃的背景,你也是知道的吧,”
柔儿的眼里都是真诚而柔和的光芒,林若薰自然是觉得她很贴心,心中一动,又沒來由地想到那天,她跟那个男人的搂搂抱抱,有时候,她甚至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看花了眼睛,但这种事情,也是不好意思问出口,最好烂在心里,
“姐姐你放心,我知道分寸的,其实齐嫔娘娘也不必那么担心,我就算是跟了王爷,也不会有什么地位的,他照样可以娶一位名门世家的千金作正室,”
“呵呵,妹妹能这样想最好,”柔儿眼前一亮,眉角略略闪过一丝失望,
两个人又随意聊了一回,柔儿便前往齐嫔住的宫殿而去,每次回宫她都要照例向齐嫔娘娘禀告一翻王府的情况,
俪嫔扶着嫣紫的手,看向柔儿消失的背影,不怀好意地笑道,
“若薰啊,这个女人很不简单,你以后可得小心了,”
林若薰微笑着点了点头,柔儿一向对她亲善,怎么会有害的呢,看來俪妃娘娘的心也太过于警惕了,
自从皇后下令文武官员将适龄的千金送到皇宫选透之后,朝中上下暗地里又开始了新的动作,皇太子慕容弘和岭南王慕容飞宇都有可能成为将來的帝王,自己的女儿若能攀得上去,那将來可是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但是目前的情况看來,似乎皇太子的机会颇大,所以朝中大臣尽量想把砝码压在皇太子身上,不过也有些人觉得嫁给皇太子不过是侧妃,也沒有什么前途,还不如嫁给岭南王作正妃來的好一些,
这其中也有一些有其他的打算,比如相府里的郑相,他便是想借此机会來想办法打压一下慕容飞宇,郑相也有几个千金,嫡的庶的都快到适龄,他权衡一下,拿女儿换儿子,还是比较划算的,
这朝臣怀里揣着乱七八糟的心思,皇宫里却是另一番景相,
皇宫娘娘突然病了,这一病便是耽误了选秀女的时间,宫里的太医忙來忙去,却也不见起色,
林若薰跟在俪妃的身后,前往凤仪宫探望皇后娘娘,
隐约中,林若薰又想那日皇后娘娘身上的奇怪味道,她在脑海里搜索着,似乎那是某种回忆的暗号,
凤仪宫内,由于皇后这一病,变得有些冷清了,有些借口怕是惊扰了皇后娘娘的嫔妃便免了日常的朝拜了,其实却是怕会被传染了疾病上身,所以才躲得远远的,
俪妃坐在离皇后娘娘一米开外的锦缎包垫的瓷凳上面,虚寒问暖着,这两个女人虽然同侍一夫,这年龄简直是祖孙辈的差别,也难怪,这两人沒有太大的间隙,看來是心态不一样了,
林若薰看着皇后娘娘那吊在绣金凤展翅的七宝凤帐边上,一只精巧的香囊,
突然感觉到那特别的味道就是从那香囊上面散发出來的,
看着看着,便身不由己地走上前去,伸手摘下了那只香囊,
俪妃这便回过神,看到林若薰已取了香囊在手,心中虽然是惊讶,嘴上却厉声喝道,“大胆,你怎可以随意摘取皇后娘娘的饰品,”
林若薰这才恍然大悟,扑通一声跪在皇后的面前,“求皇后娘娘恕罪,奴婢看这香囊实在是有古怪,怕是有人在这里做了手脚的,皇后娘娘的病八成是跟这个香囊有关系的,”
林若薰话音未落,旁边一位嬷嬷一把抢过她手中的香囊,喝道,
“大胆婢子,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这可是娴贵妃送给皇后娘娘的,”
林若薰正要分辨,皇后娘娘的脸上都变了,她冷声说道,
“这个小姑娘胆子也太大了,拉出去掌嘴二十,在本宫这里,岂容她随便乱嚼舌根,”
皇后说完,便是闭眼歇息,对着那嬷嬷说道,“送俪妃娘娘吧,本宫要歇息了,”
俪妃嘴里那句求饶的话给咽在了肚子里,看着皇后娘娘那一脸的不快,她知道林若薰这次又闯大祸了,
娴贵妃乃是皇后娘娘的亲生妹子,她要是在皇后娘娘身上下毒,这说明分明她是存了觊觎之心,难不成她也想扶自己的儿子上位么,真可笑,看來这后宫里也沒有什么亲姐妹之情了,
走出殿外,林若薰正被两个大力士给押着,一位嬷嬷拼命地扇着耳刮子,
看着林若薰嘴角都是鲜血淋淋,俪妃心里都有些过不去了,原本是想去求皇上的,但转念一想,这毕竟是人家亲姐妹,这林若薰从中间插一杠子,究竟是不对的,这丫头也太不懂事了,说话做事也有些沒分寸,
这一顿嘴巴子打下來,林若薰便是一脸张胀得老大,俪妃看着心疼,慌忙派人去请了太医过來,
摇摇晃晃回到锦绣宫,林若薰肿得便是说不出话來,但一双眼睛仍旧非常倔强,双手一直向俪妃比划着,俪妃听不明白,便取了笔纸过來,
林若薰挥笔写下了几个笔,“皇后娘娘殡天在即,”
俪妃一看心中便是大惊,趁着太医还未到,赶紧把这张低收了起來,扔到火盆里烧掉了,
“傻丫头,可不能写这些大逆不道的话出來,要是传出去,这可是要掉脑袋的罪过,”
俪妃拢着手里在大殿里走來走去,如果皇后死了的话,那娴贵妃和淑妃中的任意一位有可能会上后位,这两个女人比皇后年轻,所以平日里对俪妃便是横竖看不过眼,以前是皇后娘娘压着,才闹个一团和气,如果她们谁上了后位,俪妃可就是有些麻烦了,
她琢磨來琢磨去,便又问林若薰,可有法子,林若薰点了点头,挥笔写道,
“香囊除掉,尚有一线生机,”
正着急中,那林公公便领着太医过來了,看看林若薰的伤势,便赶紧给她上了一些清淤的药膏,
那太医上完药膏,便是和声说道,“俪妃娘娘放心,这脸上的伤并沒有大碍的,看來这掌刑的人手底下留了情的,现在只是肿了一些,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