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恶有恶报(2)
“本太子看來是低估你了,若是再走得远一点了,你怕是就派人把若薰给杀了,你这种女人,心肠怎么如此狠毒,”
太子妃明知道自己理亏,垂着眸子不敢再说话了,
“來人啦,”慕容弘一声大呼,随即有两个全副武装的侍卫出现在他面前,
“把太子妃给我扔到了冷宫里去,沒有我的召唤,今生今世不准踏出冷宫半步,”
慕容弘咬牙切齿地说完这几句话,心里顿时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轻松,他作出了一直以來不敢作出來的决定,不管后果如何,他不能让林若薰就死在她的手上了,
“不,不要啊,”太子妃这才恍然大悟,这一次,慕容弘是铁了心要护着那个小贱人了,她尖声的高呼出來,她不相信,就是那个一次姿色普通的小贱人,就让慕容弘迷了心性,连江山都不顾了,
“你会后悔的,慕容弘,你敢废了本宫,你江山不保……”
太子妃感觉到了真正的绝望和恐惧,说出來的话也失去了分寸,又是威胁,又是求饶……殊不知,她在慕容弘的心中早就沒有了夫妻之情,而如今,却是厌恶至极了,若不是看在她哥哥的面子上,早就废了她了,
披头散发的太子妃颜面尽失,哭嚎声响彻了后宫,众宫女都垂首不语,沒有人敢上步一声,任由着两个强悍的侍卫越拖越远…终于,慕容弘耳根清静了,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将长剑插回剑鞘,这才兴冲冲地离开了太子妃的宫门,
他感觉到浑身轻松,从今以后,不用再面对这个眼中钉,肉中刺了,
他要赶到凤仪宫,将林若薰接到自己的宫中,好好养伤,好好疼惜,
被齐嫔唤出去的宫女很快就來回报了,“回娘娘的话,林尚宫被皇太子接回到太**中去了,奴婢过去打探到消息,说是林尚宫重病在身,且太子妃被打入了冷宫,奴婢听闻,皇太子意欲纳林尚宫为妃…”
“什么,”齐嫔被惊得险些岔了气,好哇,这个小狐狸精果然了得,媚不到宇儿,居然跑去向皇太子献媚,也罢也罢,这种女人不要也罢了,
齐嫔看了看昏迷中的儿子,又揪心起來,看來,儿子一定是为了那个小狐狸精才被皇太子打成这样的,这皇宫是留不得了,不如先回王府养伤吧,
齐嫔意念及此,便吩嘱着两个小宫女照看慕容飞宇,自己却坐了腰辇前往御书房,无论如何,得求皇上让儿子离开这里,
御书房门口,垂首而立的太监刘公公正准备上前通报,被齐嫔用眼神拦住了,
“刘公公,不要惊忧皇上,本宫就找他有点小事……”说完,便是将一只羊脂玉牌塞进了刘公公的手中,
刘公公不动声色地收起來,藏进袖中,然后仍旧是立在旁边,静默无声,
她心里想着儿子的病情,脚下的步子也走得飞快,几步之后便是走上了白玉石的台阶,
突然,一阵低低的喝声传进了她的耳朵,她收起身子,停下了脚步,
“朕还沒有殡天,你就敢手刃手足了,你胆子太大了……”是皇上的声音,齐嫔心中一动,手扶着门背,抓得紧紧的,
“父皇息怒,是四弟他先动手的,儿臣作为兄长,岂容这等莽夫在皇宫大内行凶作乱……”
“好了,咳……咳……你父皇虽然已年迈,但还沒有糊涂,你心里打什么算盘,你以为你父皇不知道吗,亏得这些年來父皇对你的殷殷期盼,将來为君之道,要心系天下苍生,你如此残忍,朝中那班臣子可会服你,”
皇上年纪大了,一激动气喘地的毛病就会犯,齐嫔几欲站出來,前去服侍皇上,可是很快,她又听到了慕容弘的声音,
“父皇放心,儿臣相信这帮臣子们都会拥戴儿臣的,儿臣毕竟为了大燕国的稳定和繁荣,在大理卧薪尝胆几年,试问,全天下有几个人能做到如此的……”
“哼,哪你看看这些是什么,就在你伤了宇儿这几天,这燕京城里就被这种布告给淹沒了,”
慕容弘一怔,随意挑了几张看看,大抵是反对皇太子残害手足之类的,百姓的同情让慕容飞宇暂时处于了优势,
他翻了几下,便也不屑一顾,但当着皇上的面,他不敢表露出來,仍然谦卑地说道,“儿臣知错了,以后断不会再犯了,”
慕容弘退出來的时候,齐嫔悄然退于另一侧,待他走得远了,这才进了御书房,
“皇上,臣妾齐嫔参见皇上……”齐嫔整理衣裙上前行礼,
皇帝将手里的茶盏落在书案上面,“宇儿他好些了吗,”
齐嫔却是跪着不起來,“皇上,赐臣妾死罪吧,”
皇帝只好放下茶盏,绕到书案边上來,亲手扶着齐嫔站起來,关切地问道,
“你这是怎么啦,怎么好好的说什么死啊活的,你死了,宇儿谁來照顾……”
齐嫔也从皇上的口中听出來对慕容飞宇的关切之情,毕竟是父子,看來还是有几分情谊,皇帝年轻的时候,对自己这个儿子并不怎么待见,但自从三年前八皇子去世,而皇太子又远离他去了大理国,他这个时候开始亲近自己的子女,也许从这个时候,他才体会到了,这位孩子们在他的生命中有着多么重要的位置,
齐嫔擦试了一下泪水,“皇上啊,宇儿他命在旦夕,臣妾日日守在他身边却不见他好转,每每醒转之际,他便说道,‘儿臣不孝,儿臣要先走一步了’臣妾实在是怕得很那,万一他真的走了,臣妾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思啊,”
“胡说,朕还沒有死呢,他怎么能死,”皇帝脸上已经然怒容,想來白发人送黑发人,是天底下每一个父母都不愿意面对的事情,
齐嫔泪眼朦胧,观察着皇上的脸色,半晌,便徐徐说道,“皇上,臣妾以为,宇儿和皇太子一直有些芥蒂,所以,宇儿回到王府休养比较妥当一些,这样也免得众臣一直议论皇太子,说宇儿又沒有犯事,为何要囚禁于宗人府呢,且他终日在后宫,连外臣也无法接见,一些不知道真相的人便在民间大恣妄言,这怕是对皇太子的名声不利,皇上若是同意,臣妾愿意同宇儿一同前往王府照顾他,直到他完全好了再回宫來,”
皇帝思索了片刻,也觉得她的话有些道理,本來,他就是为了那些民间的布告给弄得心烦意乱,此时,宇儿若是安然回府,那些谣言便会不攻自破了,
“嗯,就依你的去办吧,顺便太医带上两名回去,有什么事情可以跟朕來说,唉,他终究是朕的亲儿子,朕自是不会亏待于他的,”
齐嫔听到这里,便是心中一阵哽咽,就是因为是你的儿子,所以才会落到今天这个下场,你的心,八成都是在皇太子身上,
自是不敢说出來,又谢了恩,这才告辞而出,
次日,慕容飞宇便由宗人府送了出來,一大队的人马护送着回到了岭南王府,
在这个过程中,自始自终,他处在晕迷中,对外面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林若薰在太子的宫中,身后便有专门的宫女侍候着,太医开的药也是吃着用着,过了两天,病情也渐渐稳住了,
慕容弘现在开始着手帮着皇上处理一些奏折了,所以也抽不出时间常來探望林若薰,但不管多忙,晚上总会过來看看,坐坐才走,
俪妃倒也是殷勤,趁着皇太子不在,便是带着嫣紫过來看她,
床上的林若薰气色还算正常,只不过双眼有些呆滞,看到俪妃之后,便是泪水婆娑,
“來,别哭,听说是太子妃欺负你了,跟本宫说说,本宫现在想办法整她去,任她再厉害,此时在冷宫也翻不了身,”俪妃帮她擦着眼角的泪水,
林若薰摇了摇头,她身上虽然不痛了,但心里的伤却是沒有愈合,那残酷的折磨在她的心里留下了一道永恒的阴影,
“本宫今日个过來告诉你,宇儿他被送回王府去了,他的身体应该沒有什么碍了,你不必在挂记,另外,皇后娘娘那边,她说让你安心养伤,然后这一次太子妃做得确实太过火了,皇后也不会姑息她了,你现在终日这样躺着也不是,听说皇上在下个月初九会安排一次大选秀……给皇太子选妃,如果你能早一点好起來,本宫想安排你也参加,目前虽然说前太子妃还沒有废掉,但她又也沒生出男嗣,所以本宫觉得将來也沒有戏唱了,你要是为自己着想,就把身子养好起來,
你也是知道的,在这深宫大内,如果沒有地位,就会任人鱼肉,本宫虽然不是你的亲姑姑,但是也希望你能好,将來也好有个依傍……”俪妃的这翻话也算是肺腑之言,
林若薰心中一动,泪光闪烁中,便是认真地点了点头,
时间过得飞快,很快全到了十月初八这天晚上了,林若薰自从听的俪妃的劝以后便慢慢恢复了心情,开始配合吃药,下床走动,她原本就是一个比较坚强的人,虽然这一次的打击对她很大,但最终还是站了起來,
慕容弘宛如她是自己的宠妃一般,日日前來看她,给她多添了一些宫女和太监伺候着,
林若薰总是拘谨地与他保持着距离,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慕容弘对她非常温和,连细微处都替她想得周周到到的,可是她始终是无法接受他,在这个看上对沉稳持重的男人面前,她的内心丝毫激不起任何涟漪,
十月初九这天,便是皇宫选秀的日子,朝中自有不少大臣将自家的女儿选送进來,只因这并不是全国性的大选秀,所以排场不大,也沒有举行大型的仪礼,
加上林若薰一共就二三十名秀女,她们穿着统一的着装,站在储秀宫的大厅,
正厅大堂前面,坐着皇后和皇帝两人,他们两人手里正拿着大内总管递上來的秀女花名册,一一对号入座地看着,
左侧是皇太子,他穿着一身明黄色的蟒纹锦袍,好整以暇的坐着,目光越过众秀女,投向人群最末端的林若薰,
林若薰低垂着眸子,看向自己的脚尖,
身边,有两名秀女在低声议论着,“哎,那边岭南王过來了,”
林若薰心中一跳,侧过脸向殿外望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