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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八章 婆婆(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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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似乎耐性已用尽。端祥着她。嘴边露出一丝讥诮之色。毫不客气地上前捉了她的胳膊就直往内堂而去。

林若薰瞬间似乎明白了十分。但却是又看不真切。

那女子看似轻松。实则力道非常。林若薰用力也无法摆脱。生生地被她拽到了正房大厅之内。

门前自有侍立的婢女打开了帘子。让她们长驱直入。

进得屋内。大厅采用全部香木打制的古式家具。熏着淡淡的笼香。上首。精致的深椅上。坐着一个端正的女子。二十來岁的模样。上身是紫色的锦襦。下面是深红色的纱筒裙。窄袖紧领。显得整个人古板而木纳。

她端着一双细长的眼睛。怔然地看着林若薰。林若薰也紧紧盯着她发髻华丽珍珠。好一个富贵人家的妻室。有着一份天生的娴静和华贵。虽然算不上漂亮。但也是五官端正。肤色白皙。

“你叫林若薰。”那妇人看了半天。才出口问道。

林若薰冷冷地看着她。“你是什么人。骗我來此有何用意。”

林若薰不恭敬的口气惹得一旁的婢女十分生气。她伸手就掐到了林若薰的脖子。凶相毕露。“贱妇。竟然也这种态度对待我家主子。你知道她是谁吗。”

林若薰沉默。心中已然猜到了坐上人的身份了。

“阿奴。不得无礼。你且下去吧。”那妇人扬了手。

这个一直押送着林若薰而來的女子。这才松了手。向着妇人恭敬地行了礼。慢慢地退了出去。

“哈哈哈。既然敢做这种偷鸡摸狗的行当。就不要怕被人揭穿嘛。藏头遮尾的。这不是名门闺秀该有的风范。”林若薰仰头笑道。然后捡个坐儿。大大方方地坐了下來。理好了衣裙。然后正视着这位高高在上的妇人。

“看起來你似乎很聪明的样子。如果真的有头脑的话。怎么会还是上了当呢。”

妇人站了起來。冷冷笑道。她笑的时候。有一种冷傲的气势。

林若薰不语。等着那女人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然后直直地望着她。“沒错。本宫是世子妃。本宫原本以为世子爷只不是图个新鲜。玩久了就会自然回來了。想不到。本宫是看轻了你。他竟然鼓动着父王休了本宫。娶你为正室。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我堂堂安尚书里的嫡千金。难道要沦落为弃妇不成。”

世子妃的脸色非常冷。想起來。她这几年积攒下的怨愤应该不少吧。

听段雨泽说。他成亲之后便去了大燕国。她活生生是守了三年的寡。守了寡还不说。夫君虽然回來了。她仍旧是继续守寡。也许在他的眼里。她从來就沒有存在过。就是这样一个守着寂静过了几年的女人。心里怨怼一定是积得比海还深吧。

林若薰沉默了。同样作为女人。她理解世子妃的心情。

“那你想怎么样。你现在把我掳來。雨泽他迟早会发现的。到时候自然沒有你好过的。”

“嗯。你以为本宫是个蠢物吗。你以为世子爷喜欢你。是因为你的智慧吗。真真是可笑。本宫既然能把你弄过來。自然是有法子。让他重新回到我的身边。”世子妃的脸上。这才浮现出古怪的笑容。阴谋得逞后的那种笑容。让林若薰感到一丝不安。

以前。她受到过太子妃的暗算。而眼前的这个女人。同样是被妒嫉蒙敝了双眼。天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情來。

“其实。我们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个关系。我不是他的外室。只是好友。只因我身世可怜。无亲无故。所以他才将我从大燕国带來。沒有其他的原因。你想想啊。他去大燕国之前。跟你的关系好不好。或者说。他从大燕国回來之后。你们之间的关系改变了沒有。如果从头到尾都沒有变过。这说明跟我根本沒有半点关系啊。”

世子妃疑惑地看着她。似乎她的话勾成了她的某些联想。她抿紧了唇。

“你不要用这种话來骗本宫。他已经跟母妃说过了。将來要娶你为正室。如果你们一点关系也沒有。他怎么说出这种话來。你以为本宫是三岁稚子吗。这么幼稚的话也会相信。”

“我.......要不这样吧。如果你觉得我影响了你们的关系。你把我送出城去。到时候我远离大理。天涯海角。他再也找不到我了。你看如何。”林若薰这样的妥协。是怕世子妃会一怒之下做什么狠事來。

世子妃沉默了。然后再抬头看她。“本宫会慢慢考虑的。你且先在这里呆一段时间。”

说完。便是唤來了方才那个叫做阿奴的女人。将林若薰给押了下去。

望着林若薰窈窕的身影慢慢地消失在视线中。世子妃眼里的泪流了下來。在别人的面前。她是一位温婉娴淑的太子妃。她知书达礼。识大体懂分寸。守规矩知礼仪。可惜。任她再优秀。段雨泽却是从未正眼看过她一下。即便是面对面在一起。他的目光都不会在她的脸上停留半分钟。而眼前的这个女人。却让他颠疯。让他不顾一切顶撞父王。这让她妒嫉得快要发了疯。虽然说好几次阿奴怂恿着她。把这个人女人抓回來好好整治一下。可是。为了维护她在他心目的形象。她一直拖到如今。才敢下手。

西院的水榭。九曲的长廊尽头。段雨泽长身而立。身后的玉桌上面。半副残破的棋局。他静静地扶栏而立。他是一个温文尔雅的男人。那内敛的性格和俊秀的相貌。让身为世子妃的她。每一次远远地看到他。都会心跳加快。

他就是她一辈子想要的男人。第一次王爷侧妃带着她來王府玩的时候。她便是远远地望着了他一眼。便惊呆了。就是这样的男人。这样的沉稳内敛的气质。这样彬彬有礼的斯文。略含羞涩的俊颜让她当时失魂落魄。

她回到尚书府以后。便是夜成不寐。辗转反侧。茶饭不思。芳心大动。

思虑已成。想不到有一天。侧妃娘娘亲自上尚书府提亲。愿意娶她为世子妃。

那一刻。她差点兴奋而死。太幸福了。原來一直以为不是自己在单相思。是他。一定是他。和自己一样的深深地眷恋着对方。这是月老开了天恩了。这是一份天赐的良缘。

为了他。她厚着脸皮着 四处跟闺蜜打听他的喜好。知道她喜欢对弈。便是花高价从墨江订制了一副墨玉的棋盘给他。知道他对医术有偏执。她利用进宫的机会。在宫中寻找各种奇异的医书给他。总之。但凡是他喜欢的一切。她都想法设方弄來了。

三媒六骋。大红花轿。终于。她盼來了这一天。

她凤冠霞披。满怀少女的春思和期待。与他双双拜过了天地。她隔着大红的盖头。感受着他醉人的气息。她在心里告诉自己。“从此。我便是你的妻。从此。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从此。白首相老。永不离弃。”

耳边。都是亲朋好友们热闹的恭贺声。

“夫妻对拜。”喜娘的声音高亢而热情。将整个婚礼仪式推向了最高潮。

隔着薄薄的红纱。她与他额头相撞一瞬。她的心跳漏了半拍。这便是梦想里的场景。如今终成事实。她这一生总算是圆满了。

“夫妻双方步入洞房。”这一声拖长的的响声。让她心如擂鼓。满脸飞霞。

夜。美而深沉。跳动的红烛。流了一柱的烛泪。她隔着红纱时时向门口张望着。什么时候他才会过來。洞房花烛。春宵一刻。在这人生最美好的时刻。她等來的却是迟迟归來。烂醉如泥的他。

这一夜。她和衣而卧。头顶的红纱还沒有來得及揭除。第二头早上。他便是身影全无。这一失踪。就是十天。

她为了他。特意下厨洗手做羹汤。苦学了许久。可惜。却成了无用之技。

新婚之后。她就再也沒有看到他的身影了。她的心。被一片可怕的失落所笼罩了。嫁他之前。她是一个少女。嫁给他。她依然还是一个少女。可是她的心里。早已经有了妇人的长恨深怨。漫漫长夜。这份惨苦又有谁能倾诉。一切都是她自己选择的。

即使是痛。即使是苦。她却是从來沒有后悔过。

哪怕到后來。他受命去大燕国做三年质子。她也欣然接受了。

她想着。只要她愿意真心等他。终有一天。他会被自己所感动的。

可是。最终的结果。换來的。却是他的更回冷漠。而且。他带回來的。还有另外一个女人。这下。她的全部信念都被打破了。他不是不喜欢女人。只是不喜欢她这个女人罢了。

此时此景。回忆着往昔的种种。世子妃身心俱痛。她绞着双手。一方丝绢快被绞烂了。满嘴的银牙恨不能咬碎了才摆休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如此对我。

泪水早就模糊了视线。今日。我便是一定问个清楚。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胡乱地擦了一下泪水。她这才拖着僵直的双腿向那道身影迤逦而去。

听她的脚步中。他连头也沒有回过來。仿佛是一尊恒古的石塑。

“世子爷。”世子妃轻声呼唤了一声。在心里。她一直唤他段郎。可惜却是从來沒有机会说出口來。

段雨泽依然纹丝不动。任冷风恣意地吹动着。他胜雪白衣的袍角。

半晌。他才淡淡地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世子妃心中的悸动却是再也忍受不住了。她上前抓住了他的衣袖。抽噎着问道。“妾身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世子爷如此厌弃。”

段雨泽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你什么也沒有做错。我也从來沒有厌弃过你。”

世子妃顿时一噎。追问道。“那你为什么要休了我。娶另外一个女人。到底我有什么不如她的。难道我堂堂一个尚书府的千金比不过一个下贱的平凡女子吗。”

段雨泽这才转身过來。他的眼里。是逼人的寒气。就这么直直地盯着她。足足有一分钟。自他们成亲以來。他从來沒有这么认真地注视过她。

就只是那么短短的一瞬过后。他的眸子里又恢复了冷漠。

“不是你。是我。我的身份。配不上尚书府的千金。我的出身是很卑贱的。我的生母只是一个沒有身份的女人。所以。从小我就想。找一个跟我一样出身卑贱的女子渡过一生。而娶你。是你的父亲和我父王的意思。我曾经反对过。可惜。他们却拿我母亲的性命相要挟。我只好答应。我很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执意嫁给我。今天这个局面。不是我一手造成的。而是你自己自找的。而若薰她。则是跟我一样。是一个可怜的女子。我要疼惜她。不让她再受苦。”

段雨泽一字一句。缓缓说出來。像一粒粒尖锐的石子。敲破了那沉结在世子妃心中多年的失望。她踉跄着后退几步。整个人如同浸泡在冰凉的海水里一样。整个世界似乎在瞬间坍塌下來。良久的。找不到自己的感觉。

再回过神时。段雨泽飘然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水榭的另一端。

他竟然是如此的无情。他辜负了我这么多年。竟然是说出如此恶毒的话來。

她的人生将从此陷入一片凄苦的境界之中。她不能。不能让轻易让那个女人得逞。凭什么她苦心经营这么多年。而她。就凭着一个低微的出身。就换來了他的垂青。不。这决不可能。

她号淘大哭起來。多年培养的气质在瞬间崩塌。泪水冲花了她脸上的妆容。她无力地靠着廊柱而坐。现在。她什么顾不上了。她再怎么把自己打扮着娴雅。他都不会再多看她一眼了。

一种深深的挫败感将她重重包裹起來。她的世界里从此以后再沒有希望。

段雨泽快步从水榭而出。转身走向了书室。

已经三天了。他被父王给软禁了三天了。他沒有办法与林若薰取得任何联系。那日悄然派出去的贴身侍女。竟然是音信全无。那名侍女是王府的家生子。从小服侍在他身边的。应该不会背叛他的。

凭直觉。林若薰肯定出了什么事情。

他的脚步十分慌乱。一路上踏到了好处积水的雨洼。飞溅起的泥水缀得长袍后襟一片泥圬。他竟也是浑身无知。

一双拳是紧紧而握。正走到大道上。迎面看到父王正迎着一人款款而入。段雨泽的身形一滞。随后迅速地掩入了身边的花树之后。

那个身影。是紫色的海纹锦袍。一头花白的银发编织成辫。垂在脑后。手里拿着一枝白色的拂尘。满脸的铅粉将淡眉都画得煞白。焦急的表情正正细声细气地跟父王谈论着什么。

这正是皇帝身后的海公公。他來做什么。看着父王的脸上。一脸的谄媚和讨好。这是怎么啦。

眼看着这两个人越走越近。段雨泽矮身钻出了树丛。从后墙绕道而走。远远地离开了大路。

回到书房。便是心里越发焦虑起來。海公公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看父王的神色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情。

如果真的出了大事情。那才好。等他忙碌去了。自然是无遐顾及到他。那样的话。出府就会更容易一点。

阴霾的天空。淫雨绵绵。段雨泽临窗而站。联络不到林若薰。让他寝食难安。可是现在。父王撤走了他身边的护卫。还时有人暗中监视他。只要他一出门。便会有人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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