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接头4
“臣妾听何御医说。徐昭仪有旧疾。就是对花粉对敏。而这个下毒的人。一定是对徐昭仪非常的熟悉。所以掐死了时机。把花粉给徐昭仪食用了进去。做得不动声色。这个人不仅非常了解徐昭仪。而且能混在她身边。不露出一丝蛛丝马迹來。”
慕容飞宇眼光一亮。脸上现出惊喜的神色。转身拉着林若薰的手向御花园的出口走去。
林若薰小跑步地跟在后面。才能匆匆赶上慕容飞宇的步伐。
拐过一条长廊。便是进入了锦绣宫的后花园。穿过后花园。进入了前面。
前面的偏殿。就是徐昭仪住的地方。守在门外的宫女。看到慕容飞宇过來。匆匆行礼高呼。“皇上吉祥。”
慕容飞宇毫不理会。匆匆走了室外。林若薰不明就理。也跟着走了进去。
偏殿内。散发着一股难闻的中药材味。徐昭仪这一段是受了惊。整日闭门不出。此时手里捏了一门经书。正专心致制地念着。希望佛祖能保佑她母子平安。
慕容飞宇的突然闯入。让徐昭仪有些意外。不过。刚才外面的宫女已经呼喊过了。因此。她并沒有多少惊慌。从容地走过來向慕容飞宇行了礼。
“皇上吉祥。臣妾迎驾來迟。请皇上恕罪。”
徐昭仪的声音带着几分柔怜的委曲。仿佛是有一肚子有怨怼。要等着慕容飞宇來替她作主。
不过。她这一套。慕容飞宇还是收了。他温柔地扶着徐昭仪直起身。带着关切的责问。“以后不要行如此大礼。你自己觉得无所谓。可是朕的孩子不能如此跟着你受难。”
慕容飞宇不说倒好。这话一说出來。反倒是惹得徐昭仪一阵哭哭啼啼。
“臣妾有罪。臣妾沒有保护好皇子的孩子。让他受到此翻连累。真是万死不迟啊。求皇上降罪。”
哭得是一脸的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慕容飞宇将她搂在怀里。温存了一翻。此时。林若薰便是觉得自己是个多余的人。脸上有些挂不住了。正寻思着找机会退出去。
正好被徐昭仪给看见了。羞羞答答地从慕容飞宇的怀里抽身出來。向着林若薰喊了一声。“林妃娘娘來了。过來坐吧。”
慕容飞宇问道。“徐爱妃。你那日赴宴。是哪名侍女跟随的。”
徐昭仪略一思量。想了想。这才答道。“是香缘。对。是她。不过。这几日说是有些生病了。臣妾就让她去休息了。怎么。她犯了什么事情吗。”
不等慕容飞宇说话。林若薰便是交待冬梅。“去把她带过來。”
这宫女住的地方。便是在锦绣宫的后苑里面。几名宫女同住一间房。
冬梅点头应梅。行了礼便退了出去。
徐昭仪的眸光有些疑惑地扫向林若薰。良久。又有几分忧虑地看向慕容飞宇。轻声呜咽着。“皇上。臣妾怕孩儿不保。”
慕容飞宇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轻声安慰道。“不碍事。一切有朕为你作主。”
徐昭仪的抽噎声。这才低低地压了下去。
不大一会。冬梅便领着一名青衣的宫女走了进來。
锦绣宫中。像这种二等宫女。大约有十几个。日日见着。林若薰略有些眼熟。
瘦弱的身材。脸色有点苍白萎黄。果然是在病中的样子。头发有乱凌乱。看样子应该是被冬梅从床上拉起來的。
紫缘的脸上。带着一丝惊慌。走进來之后。便是向着慕容飞宇跪了下來。
“奴婢参见皇上。林妃娘娘。徐昭仪娘娘。”
她的唇微微有些颤抖。说出來的声音显得有些中气不足。
慕容飞宇冷冷地喝道。“是不是你下毒害徐昭仪的。”
紫缘一阵惊慌。她整个人趴在地上。瑟瑟发抖。原本单薄的身子显得非常可怜。
慕容飞宇一脚踹了过來。几近盛怒地吼道。“大胆奴才。还不快快回答朕的话。”
那紫缘被慕容飞宇这一脚踢的。当地滚了一团。然后落在墙角之内。突然暴发出一阵冷笑。她慢慢从地上爬了起來。佝偻着身子。向着徐昭仪扑了过來。
“贱妇。贱妇。你当初害了我的娘亲。我今日就要亲手杀了你。”
柔软的声音。突然变得古怪而可怕起來。她的脸上。闪过一恶毒的笑。尖嚣着向徐昭仪扑过來。
林若薰看到。她的袖中藏着一抹精冷的闪光。心中一怔。竟然是藏了凶器过來的。看來她是做好了必死一博的诀心了。
慕容飞宇虽然从沙地退下來很久了。但身手依然骄健。在紫缘就要近身的一刻。他飞快地一脚踹了过去。这一脚正踹在她的胸口。单薄的身子像断线的风筝。直直地跌了下去。然后砰的一声撞在了墙壁上。
她整个人斜斜地靠在墙壁上。大量的血沫不断地从她的嘴角涌出來。她的身子一阵抽搐。然后又是一阵血沫涌上來。那脸色青紫得可怕。一双细小的眼睛睁得圆圆大大的。那形状十分可怖。仿佛有什么巨大的怨曲。无法释怀一样。
她突然仰着脖子。咯咯地尖声起來。那笑声无比凄厉。像是有怨鬼缠身。
又是一阵血沫涌上來。她这才软软地倒了下來。
到死。那双眸子还是圆圆的。沒有闭上。
徐昭仪吓得哭了起來。整个人缩在慕容飞宇的怀里。不也多看一胆。
林若薰低低的吩咐了一声。冬梅便是叫了两名粗使的宫妇。将这具尸体给拖走了。
慕容飞宇搂着徐昭仪的身子走了出來。望着阴沉的天空。一语不发。半晌。这才徐徐问道。“这个奴才跟你有什么怨仇。”
徐昭仪的脸上。还是惊惶的灰败。这名紫缘。哪里是她的侍女。这个女孩比她小一岁。
她的父亲年轻时。在外面喜欢上了一名青楼的女子。但是出身那么低贱的女人。自然是无法进入将军府的。
而且这个女人当时还怀了孕。后來被父亲当作外室养了起來。还生了一名女孩。就是紫缘。
生完孩子之后。将军便是想办法让紫缘娘俩进了将军府。
那时候徐昭仪的娘。是将军的二姨娘。为了讨将军夫人的欢心。二姨娘不得不跟她站在同一立场。
这紫缘的娘。因为长得漂亮。又能歌善舞。十分得将军的心。
因此。只要是将军在府上。多半都是昭紫缘的娘俩侍奉。两个人恩爱如胶似漆。
就此。将军夫人是十分恼火。趁着将军出征之时。就让二姨娘出手。将紫缘她娘给生生的勒死了。
为了掩饰这场谋杀。在紫缘的娘死后。被人脱光了衣服与另外一名赤祼的男人堆在床上。便是对外谎称。紫缘的娘不忠。
后來将军回府之后。得到紫缘娘的事情。十分恼火。气忿之下。从來不再理会紫缘。
而小小的紫缘。从那个时候。生活在一种水深火热的环境中。
不仅受尽人间的白眼。还衣食短缺。只比徐昭仪小一岁。却是整个身体像沒有发育一样。
那大夫人总是担心当初的暗算会被人揪出來。看着紫缘一日日长大。便是越发视她为眼中钉。肉中针。这正好徐昭仪进宫。她便是让紫缘当作徐昭仪的陪嫁。无远地嫁进了宫中。从此无法再出來。她这颗心才算安稳一些。
想到这里徐昭仪便是心惊肉跳。这种事情。她怎么能当着慕容飞宇说出來呢。
怪只能怪这夫人太狠心了。害了紫缘的娘亲。结果反倒是报映到她的身上來了。
徐昭仪自然是知道这件事情的厉害关系。不能随意捅漏出來。
半晌。这才向着慕容飞宇解释道。“这婢子。是臣妾的家生子。她的母样是个极怠懒又**的女人。在府中勾搭数名男丁。还盗取大夫人的财物。被人抓住的时候狂燥不已。被臣妾的娘亲给执了杖责。结果。她竟然死了。我们徐家。还收养了紫缘。衣食住行地供着她。让她长大了。想不到。她居然惦念着小时候的怨曲。对臣妾对怨报德。”
徐昭仪的脸上闪过一丝虚虚的伤心。
慕容飞宇抚过她的肩头。安慰说道。“沒事了。尘世之间。最难捉摸的便是人心。她如今已是罪有应得。爱妃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在慕容飞宇的连连宽慰之下。徐昭仪的情绪这才稳定下來。
“沒事了。你以后不要再疑鬼疑神了。朕明日安排将军夫人进宫。进來安抚安抚你罢。”
徐昭仪连连点头。她自从嫁入皇室以后。便是顺理成章的由庶女的身份变成嫡女了。现在她称将军夫人娘亲。
也只有将军夫人可以有资格申请入宫。入宫之时。自然可以带一名亲从。那亲从自然会是她的亲娘。想到能见到亲娘了。徐昭仪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目送着慕容飞宇的身影淡定地离去。林若薰总算松了一口气。刚才的情形实在是太惊险。若是一个不注意。便是一尸两命。所幸慕容飞宇在场。免了一场血灾。
徐昭仪看着周围的人渐渐散去。她沒來由的一阵心慌。刚才当着慕容飞宇说谎了。极是心虚。回到房间。更是惴惴不安。那面墙壁上。还留着紫缘溅落的鲜血。此时血迹已经干涸。一名小宫女。拿着湿抹布。跪在地上。在细细的擦试着。
徐昭仪品阶不高。身份配的宫女也只有两个。刚才已经死了一个。现在剩下的这名又年龄不大。刚才紫缘的惨状。她也是亲眼目睹过了。
此时。擦试着血迹。心里惶恐不已。一阵阴风吹过來。蜡烛摇晃不定。
她惶然地回头。只见房门大开。门口有什么黑影一闪而过。她扔掉手里的抹布。尖叫着跌坐在地。
原本正念经打坐的徐昭仪被她吓得。顿时满身一阵毛乎。她转过头。冲着那小宫女厉声责斥道。“死奴才。叫什么叫。吓得本宫心惊肉跳的。”
小宫女哆哆嗦嗦地哭道。“娘娘。奴婢刚才见到鬼了。”
徐昭仪手中的经书。突然掉落在地上。她伸手拔了一根金钗。向那小宫女怒气冲冲地逼了过去。拉着她的胳膊。就是一阵乱戳。